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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無憂慢慢回頭,看到的便是一個長得粉雕玉琢,穿着绫羅綢緞的絕色小女孩。

濃密的好似蝴蝶翻飛一般長長睫毛之下,是圓圓的,閃爍着耀眼光芒的茶色大眼睛,整張臉都已經被水浸濕,墨色的頭發黏濕的披在後背上,碧玉做成的簪子更是歪斜到了一邊,顯得很是滑稽。安安靜靜的眨巴着一雙大眼睛趴在屋頂的另一頭上看着自己,雙唇微抿,眼眸之中盛滿了叫人看不透的狡黠神色。

沈無憂原本膽戰心驚的心剎那間放松了下來。這小女孩比自己好像還小上一兩歲的樣子,原來是個小偷,也是過來盜夜明珠的啊……

“你給我安安靜靜的趴着別動,要是叫其他官兵看到你了,我也沒辦法保全你了哦。”沈無憂故意拿出宮女的姿勢來吓唬他,壓低了聲音的說道。

小女孩明顯一愣,精致的面容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狡黠笑容,定定的看了沈無憂良久,才終于輕聲說道:“宮女姐姐,你是要過來抓貓的嗎?我剛剛看到一只白貓竄到屋頂最高處去了,你去找找,肯定能找到的。我告訴你這些,可是為了報答你對我的提醒哦。”

看着小女孩依舊稚氣的漂亮臉蛋兒,沈無憂如今是只有騎虎難下的份兒。

剛才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爛借口,她絕對不能叫這個小女孩知道她也是過來盜夜明珠的,否則有一天事情敗露,這孩子帶着一衆官兵過來找她和阿芷的麻煩可怎麽辦?

如今能怎樣,還是只能先穩住這個孩子,再等着容淺順利偷到夜明珠歸來了。

沈無憂牽強的一笑,朝小女孩點點頭說道:“好啊,我們兩個這樣……算是兩清了哦。”

小孩子眨巴眨巴眼睛,一抹沈無憂并未看到的狡黠精光流露而出,一瞬即逝,好似只是錯覺罷了。

爬到屋頂最高處的确十分的危險,沒了銅像的遮蓋,沈無憂毫無疑問是危險的。但是為了盡力給容淺拖延時間,她就只能盡力拖住這個孩子的注意力才行。

章節目錄 第11節:半夜意外相遇

好幾次,沈無憂都差點雙腳踩空落下房頂去,可是每一次,都會叫身後的小孩子托住腳踝,将她使勁兒往上托。

對于這小孩子的大力氣,沈無憂心底還是有些疑惑的,可是到最後卻是釋然。想來這孩子精靈淘氣的厲害,之前肯定經常爬房頂玩的,他如今這個樣子,倒也并不奇怪。

兩人費勁力氣的爬上了房頂,站在房頂之上,整個人都好像都變高了,而底下的人,卻變得那般的矮小,好像一切的景致全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小姑娘,這裏根本就沒有貓哦,我們快點下去吧。”沈無憂回頭對小女孩說道。

袖子卻突然被人扯了扯,沈無憂低頭一看,正好對視上小女孩那雙滴溜溜轉悠的茶色大眼睛:“宮女姐姐,你看,底下來了好多人啊,要不要你去問問他們小白貓到哪裏去了?”

沈無憂順着小女孩指的的方向看去,不看不好,這一看,叫她頓時僵愣在原地,一雙晶瑩如雪的眼睛完全定格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一身儒雅官服着身的蕭墨正朝着他們這邊走來,他的身邊跟随着衆多朝廷官員,一個個阿谀奉承,看上去倒還真是談笑風生,只是蕭墨那張英俊冰冷的臉上,卻依舊是面無表情,看上去,有些心情不好。

沈無憂怔忪了好久才終于晃過神來,恍恍惚惚之間似有察覺到蕭墨朝着她所在的位置輕輕瞥了一眼,沈無憂扭過頭緊張兮兮的拉着小女孩的手便欲要蹲趴在屋頂的隐蔽處,只想着絕對不可以叫這些人發現自己。

“快蹲下,危險,快蹲下!”

可是,事情往往都是事與願違。

“啊,宮女姐姐,我……我堅持不住了,要掉下去了……”小女孩在身後突然低聲叫道。

繼而,沈無憂還來不及回身阻止,只覺得自己屁股被人結結實實的踹了一腳,身子一輕,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整個身子都已然懸空,繼而在一陣哇哇大叫之中,朝着地上便是狼狽摔去

沈無憂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迷迷糊糊的看到小女孩一臉狡黠笑容的盯着自己看,而她自己,也在極度的墜落之中。為什麽小女孩堅持不住了,卻偏偏是她自己摔下來了……

這個小女孩,究竟是誰?

心底逐漸沉入了谷底,她的運氣還真是差,進了次皇宮,便遇到這麽一個人精害她。

這下子是真的慘了,夜明珠沒拿到,反而丢掉了自己的一條命,還被蕭墨正好看到……

本來下面還是一片平和的氣氛,可是随着她這麽一跌落,立即便亂成了一堆馬蜂窩,沈無憂難堪的睜大了眼睛,忙用自己的袖子遮擋住自己的臉。

可是,兩人的雙眼卻還是完完全全的對視在了一起,那雙漆黑的眸子一如從前般淡然若水,但是卻偏偏蘊藏着入骨的冰寒,叫人看了便不寒而栗。

他,一定是認出自己了……

沈無憂只有瞬間的恍惚,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來臨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子一輕,繼而原本往下落的身體卻是突然飛掠而起。

章節目錄 第12節:冰冷對峙上邪魅

“我不是叫你安安靜靜的等着麽?你知不知道我再遲上一步,你便跌下去死了,跟我一樣變成鬼了?”一向都溫柔的容淺此刻卻是真的生氣了,冰冷的手臂環摟着沈無憂的身子,掐的極其的用力。

沈無憂卻不由自主的低頭看向了依舊站在原地的蕭墨。

他身邊的一衆大臣和官兵全都緊張連連或是四處奔走,或是架起弓箭對準了他們,惟獨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一如曾經他坐在簡陋的椅子上連夜看書的樣子。只是,曾經的粗布衣衫換成了如今的驸馬官服,曾經會對她笑的臉如今連一絲笑容都吝啬的再也給不起了。

他淡漠的看着她漸漸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昏暗的夜空之中。

穿着一身绫羅綢緞的“小女孩”早就已經輕而易舉的從屋頂上飛掠了下來,慢條斯理的湊到一臉淡漠冰冷的蕭墨身邊,“呦,都這麽晚了,蕭驸馬還在啊。”

“參見王爺。”蕭墨低聲說着,身子卻并未恭下,一張臉依舊冷的猶如萬載玄冰似的。

“蕭驸馬就不必多禮了,都這麽晚了驸馬還滞留在皇宮之中,想必是有什麽重要事情急于處理吧?要不然,怎麽會連後宮禮節都顧不上?”

沐鳳殊笑的一臉認真,緩緩将手從寬大的衣袖之中伸了出來,輕輕的彈彈身上沾染上的塵埃,好似在說着什麽并不重要的事情一樣。

只是,随着因為爬屋頂而沾染到的灰塵徐徐落下,卻驚見鮮紅的血慢慢沿着沐鳳殊的手滴答而下,瞬間便使得衣服上濺落了一大片血梅。

“下官該死,下官沒有照顧好王爺,叫王爺受了傷,下官罪該萬死,來人啊,還不快些找禦醫過來給王爺包紮傷口!”随行的老太傅叫苦不疊的趕緊跪在地上磕頭認罪。

明明王爺還在自己姐姐當朝宸妃娘娘的偏殿裏面過夜,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了這議政大殿的外面了呢?

“今夜不是太傅大人應該陪伴王爺在偏殿休息的麽?方才議政大殿裏面驚現刺客,如果這刺客傷到了王爺可怎麽辦?路太傅,你該當何罪!”蕭墨的視線一直都盯着方才沈無憂離去的方向沒有收不回,又突然冷冷的轉過眸子看向路太傅。

路太傅又猛地跪下,身子抖得的如同篩子似的。“驸馬大人饒命,下官一直都陪着王爺的,可是宸妃娘娘突然……”

“哼,路太傅還真是為皇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要是驚擾到了王爺叫王爺出事,那麽得罪的可是整個西夏國,你難道連這份輕重都分不清麽……”蕭墨冷哼一聲,再也沒說什麽。

沐鳳殊低下頭遮蓋住自己臉上不好看的神色,手上的傷口依舊在滴答滴答的流着血。

他這個王爺都還在這兒呢,可是這路太傅竟然跪着求蕭驸馬饒命……

這東陵國的朝堂,果然如同傳聞之中一樣的亂哪!

“請王爺回到偏殿去,禦醫會即刻前往給王爺包紮傷口。只是王爺一定要多加小心呢,下次可別再爬上大殿屋頂了,否則要是被方才逃走的刺客抓到,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呢。而且如果被人誤會私自偷聽我們東陵國的國事,這可對你們國家非常不好呢……”蕭墨冷笑着的嘴角慢慢凝起,視線盯視在了沐鳳殊受傷的左手上。

章節目錄 第13節:別有用心的警告

方才逃竄的黑衣人被他打傷了左胳膊,而如今一向養尊處優的西夏國王爺的手竟然只是劃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便血流不止。還,真是有趣呢……

沐鳳殊渾然不在意的笑了笑,盯着蕭墨低垂着的眸子淡淡說道:“還希望驸馬以後離本王皇姐遠一些,可千萬別忘記,驸馬的另外一個身份,可是當朝長公主的驸馬。人終究還是需要避嫌的呀。”

沐鳳殊言外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在場所有官員都識相的低下頭去,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當朝皇帝葉雪懷本是先帝與民間女子夏若晴所生的私生子,在13歲之前都是與前丞相沈牧白一起生活在民間,身份地位自然比不上朝中的衆多皇子,但是他卻是被驸馬蕭墨親手推上皇位的,而且蕭墨頗有功高蓋主之嫌,如今他也是唯一一個可以随意出入後宮的官員。

宸妃一向都與蕭墨交好,所以蕭墨出入宸妃宮殿的次數也是非常之多,這免不了便叫人心生猜忌。而且随着時光推移,蕭墨的權利越來越大,逐漸有淩越皇族的嫌疑,當朝小皇帝葉雪懷如今年僅17歲,與蕭墨的關系,也在無形之間起了變化。

“下官自然知曉,也請王爺做好與我國皇上和談的準備!”蕭墨淡漠的低下身去沖沐鳳殊行了個禮。沐鳳殊這才敲打着手中的扇子翩然而去,渾然不在意自己依舊在流着血的傷口。

“莫戰,盡快查一下,沈無憂的身邊是否多出來什麽人。設法讓他們一家離開這裏,如果實在不行,就再給李鐵年安個罪名,将他們一家,盡快逐出京城!”蕭墨一字一句的說着,深邃的眸子下染着一夜未眠的青紫。

“屬下這就去辦。只是,公子,今晚的刺客,我們是不是應該盡快查一下?”莫戰終究還是猶豫着說道。

“不用多查,本官自有打算。”蕭墨忽然疲倦的朝莫戰揮了揮手道,“你退下吧,回去通秉公主一聲,說本官今夜要與衆位大臣徹夜詳談國事,請公主自己早些休息。”

莫戰本來還要說這種情況自從成親以來便延續到如今,太忽略公主之類的話,可是眼見着蕭墨臉上遮掩不住的疲憊,他便将所有的話都吞進了自己的肚子中去了,立即便領命退下了。

蕭墨回身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不遠處枝葉敗落的大樹,慢慢轉身領着一衆大臣朝議政大殿之中走去。

被冰雪完全覆蓋住的參天大樹上,沈無憂整個人都被容淺緊緊摟抱在懷裏,他冰冷的提問凍得她直打哆嗦,聲音也變得結結巴巴的,“容淺,我們該回去了,得早點治好阿芷的腿啊。咦,容淺你的手這是怎麽了?”

因為方才完全被蕭墨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及時察覺到容淺的異常。

容淺的臉依舊蒼白的毫無血色,只是那雙緊緊拉着她胳膊的大手,卻在漆黑的夜色下閃耀着金色透明的光芒,一閃一閃之間,整個手掌好像會在下一刻突然消失掉一般。

章節目錄 第14節:雌雄難辨的人

容淺這才回過神來,不着痕跡的将手藏到了身後,熟悉的笑容又綻放開來。“我是鬼啊,哪裏會有什麽事兒呢?剛才你碰到的那個小女孩其實是個男的,如果你下次再遇到他,要當心着點。”

他們如今離方才蕭墨站着的地方很遠,沈無憂自然是看不到他們,也完全聽不到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麽,可是容淺卻可以将他們方才說過的話一句不差的聽到。

“啊?是個男的?這怎麽可能呢?他明明長得就跟個女孩似的漂亮……”沈無憂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她的确是沒見過長得這麽漂亮的少年。

“還有,叫你那繼父繼母趕緊連夜搬家,搬得越遠越好,越少人認識你們便越好。”

那個蕭墨心緒深不可測,就算是他也難以全部猜透。所以如今叫他們搬家才是最為有用的方法,無憂的快樂和自由,比任何都來得珍貴。

“住的好好的,我們為什麽要搬家,容淺你……啊”沈無憂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到當頭一個爆栗。她哭喪着個臉轉頭看着容淺,滿臉都是欲哭無淚的神色,“你幹嘛打我啊?你知不知道你這只鬼打人其實是很痛……”

“無憂,你聽我說的話就對了,要不然到時候你們家有什麽事情發生,那可就真的晚了,尤其是你那繼父李鐵年,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這不是自己幹等着出事麽?”容淺寵溺的揉着沈無憂的黑發,動作就跟在撫摸寵物狗似的,臉上的笑容依舊是該死的溫柔。

沈無憂不由的一愣,繼而擡起小拳頭便朝他還了回去,“知道啦,搬家就搬家啊,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快回去治好阿芷的腿。”

容淺沒有絲毫的猶豫,抱起無憂便急速朝着家門口飛掠而去。

因為有了夜明珠作為藥引,沈無憂和容淺這一人一鬼忙活到了很晚才終于得以休息。

可是大黑天的氣溫越來越冷,屋子裏連個小暖爐都沒有,無憂整個人縮在已經破舊不堪的棉被裏,卻依舊冷的直打哆嗦。

容淺從牆後面飄了出來,從自己的體內取出靈珠,使用法力放在了無憂的胸口處,立即,在奇異耀眼的光芒閃耀出來的一剎那,沈無憂頓覺從未有過的溫暖完全将她籠罩住了。她縮在被子裏,終于安靜的睡着了。

容淺晶瑩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唇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徑直上床,掀開被褥鑽了進去。

他舒舒服服的趴在了沈無憂的身上,将她整個人都摟抱在自己的懷裏,腦袋緊緊貼着她柔軟舒服的胸口,也美滋滋的合眼睡覺。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然大亮,太陽早就已經挂在了天際。沈無憂是被一陣噼裏啪啦的敲門聲給翹醒的。

“沈無憂,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裏面睡覺,快點準備準備,我們要去賣魚了。”門外田美蘭尖利的聲音不加遮掩的傳了進來。

沈無憂揉着眼睛,一邊答應着一邊準備起身。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身體重的就跟個巨石似的,她閉着眼睛怎麽爬都沒法叫自己從床上爬起來。

章節目錄 第15節:趴在胸口吃豆腐

一時之間睡意全無。她真正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差一點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尖聲大叫了起來。

只見自己的身上分明趴着一個□□睡美男,修長的雙臂緊緊的摟抱着她的脖子,健碩寬闊的胸膛更是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真是該死的性感。

這個死性不改的死色鬼,除了就知道吃她的豆腐還知道些什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

沈無憂氣不打一處來,漲紅着臉使勁兒将□□睡美男踢下了床,然後猛地将身上的被子扔了下去遮蓋住了他的身體。

容淺是鬼,他最怕的就是陽光了,所以白天他基本上都是處于昏睡狀态之中,被沈無憂這麽一吵醒,他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無精打采的,揉着眼睛打着呵欠的踢掉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又打算自己爬到床上去。

沈無憂眼睜睜的看着他渾身不着一物的身體,只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肺,他才又要爬到床上的時候,她伸出腳丫又再次将他踢到了床下去。

這一次,容淺沒有爬,直接改為飛躍。

閉着眼睛猛地撲騰而起,徑直将目瞪口呆的沈無憂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同時英俊的臉蛋還在她胸口的位置上使勁兒鞏了鞏……

嗯,真舒服……

“容淺,你給我起來,天亮了趕緊滾回你的地方去睡覺!”沈無憂用手啪啪拍了兩下他的俊臉,只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越來越冷了。被一只渾身冰冷的鬼壓着,怎麽可能不會冷呢?

容淺眯着眼睛,左手朝沈無憂的胸口一探,将靈珠從中掏了出來放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外面的光線越發的明亮了,也使得容淺的臉色變得越發煞白,看上去就跟僵屍無異。

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外面刺眼明麗的陽光,容淺身體一僵,這次也沒等沈無憂自己動嘴,他立馬彈跳了起來一跳老高,快速的在屋子裏狂跑飛竄着,繼而猛地鑽入了昏暗漆黑的雜貨房裏。

那摸樣,就跟被火燒着了屁股似的。

沈無憂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搖頭無奈的坐起身子穿衣,簡單整理了一下,連飯都沒吃的便沖出了房間。

此刻,外面早就已經圍了很多很多的人,街頭巷尾的鄰居全都出來了朝着他們家指指點點的樣子。沈無憂莫名的趕到奇怪,抓住鄰居老太太便問道:“我家裏出了什麽事兒了麽?你們這是在幹嘛?”

鄰居老太太眯着一雙渾濁的眼睛,朝巷子盡頭努努嘴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家那白芷啊,明明昨天晚上還雙腿受傷下不了床,今天早晨竟然就能夠活動了,還一個人跑到了公主府去了,這不,生生被幾個家奴給趕出來了。哎,這是何必呢?還弄的自己一身的傷……”

沈無憂徹底目瞪口呆,猛地擡頭,便看到一身白衣綠羅裙的白芷正搖搖晃晃的從巷尾走了過來,臉色蒼白的已經沒有任何血色,貝齒緊緊咬着下唇,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章節目錄 第16節:他一定是被強迫的

沈無憂趕緊朝着她跑了過去,白芷本來還一直都低着頭哭,一見到沈無憂跑到了自己面前,她泫然欲泣的臉色逐漸轉變為疑惑不解的神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道:“無憂,你告訴我,阿墨沒有娶公主的對不對?阿墨心裏喜歡的其實是我對不對?阿墨一定是被強迫的對不對?你說話啊,你倒是說話啊……”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白芷頓時失去了所有重心,硬生生的栽倒在了地上。

沈無憂只覺得心疼的無以複加,在幾個村民的幫助下将白芷抱在了床上躺好,雙手顫抖的摟住她渾身冰冷的身子喃喃自語着:“對不起,阿芷,我當初沒有對你說實話,真的對不起。你放心,墨哥哥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我現在就把他給你找來,我叫他将話說清楚,至少要對你交代清楚。”

不由分說的,沈無憂便想要朝着公主府的方向沖,可是還沒有朝外邁動一步,自己的胳膊便已經被人給拉扯住了。

李鐵年一手攥着一根大木棍,一邊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獨自傷心的白芷一眼,這才說道:“蕭墨那個臭小子算是個什麽東西?還想霸占着你們兩個不放?我可是你們兩個的爹,他憑什麽要巴着你們不放?我今天非得好好去收拾他一頓不可!”

沈無憂徑直甩掉他拉扯住自己胳膊的手,原本虛弱的聲音漸漸拔高,臉色變得昏暗逃避。“我拜托您別再管我們的事兒了行嗎?你放心,我會按時去幫你們賣魚的,但是蕭墨這個人你絕對碰不得,而且如今他當朝驸馬,你能多注意着點兒嗎?還有就是要提醒你,盡快整理一下小村子裏的事情,有人告訴過我,近期如果我們不搬家,那麽便會大禍臨頭!”

李鐵年被沈無憂這麽一罵,臉色便更是變得不好了起來。他遍布渾濁的眼睛不加一絲遮掩的在沈無憂暴露在外面的脖子上一掃而過,繼而吹起了口哨,“管他什麽驸馬爺還是驸馬,敢動老子的人,那就別想好過!還有啊,住的好好的,為什麽還搬家。誰敢來攪亂老子的生活,老子立即拿棍子打斷他們的腿!”

“我不是你的人,你給我聽清楚了,當初我只認了田媽,我根本就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每次看到他用一臉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他們的時候,沈無憂便覺得惡心極了,尤其是當他脫口而出強烈的占有欲,她便更覺得惡心至極。當初要不是走投無路,田媽也不會嫁給這麽一個臭色鬼!

李鐵年握着棍子的手一僵,臉色難看的朝沈無憂暗暗罵了一聲婊~子,哐當一聲踢開門走了出去。“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你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在出門之前,他心裏暗暗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容淺,你在哪裏?容淺……”沈無憂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沒法挪動一絲一毫,喊容淺便是喊得脫口而出。

章節目錄 第17節:陰霾的種子

喊了半天容淺也沒像之前那樣突然飄到她面前,沈無憂這才反應過來如今是白天,容淺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耐能在白天自由活動,畢竟他是鬼不是人。

如果容淺在就好了,他肯定能幫着她去找蕭墨說上一句話。現在依着她和蕭墨兩個人的地位關系,她想要進入公主府真可謂是難于登天。

回頭看了看哭的昏過去的阿芷,沈無憂的心真的是亂極了。

好不容易治好了阿芷的腿,可是現在最難的一關卻是擺在了他們的眼前。阿芷那麽愛蕭墨,他娶了公主這件事情真是對她産生了巨大的打擊和傷害了。不行,她不能再叫阿芷繼續這樣子受傷了,無論如何,她也得設法去見上蕭墨一面才行。即便是讓蕭墨叫阿芷對他死心也成啊,只要別再叫阿芷這麽傷心了就好。

這樣子想着,沈無憂便沖出了家門,田美蘭在她身後連連招手。“臭丫頭,大清早的去哪裏?魚還等着你去賣呢。咦,老頭子這是要去哪裏?”

田美蘭将注意力從沈無憂的身上轉換到了同樣貓着腰出去的李鐵年身上。他一身粗布衣衫,腳蹬一雙破草鞋,一副邋裏邋遢的樣子,只是臉上那詭異的笑容卻太過于刺眼。

雖然疑惑,但是田美蘭還是随即釋然的想他一定是去河裏捉魚去了,便也只是搖了搖頭鑽進了屋子去做飯。

******

用小推車推着一竹籃子魚站在公主府側門前,沈無憂咬牙暗暗給自己鼓了鼓勁兒,硬着頭皮的便推着小推車朝公主府側門裏走。

果不其然,還沒等她推車進去,迎面便撞上了一個丫鬟打扮的清秀姑娘。一身粉色長裙對襟小襖,清秀的臉上滿是可愛靈秀的笑容,一把抓起沈無憂的手,一句話不說便扯着她往裏狂走。

沈無憂不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時之間忘記了反抗,任憑這小丫鬟将她拉扯入了府中。

其實她也沒打算着反抗,這樣一來不是更好麽?她本來的目的不就是要混進公主府裏?

還在愣神之間,自己便已經來到了一處挂滿美麗女子畫像的書房之中。方才的那個小丫鬟将一堆卷軸朝沈無憂的懷裏一扔,說的一臉理所當然,“快去将這些畫盡快送到思憂閣中去,公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位姐姐,我是來送魚的,我不是……”沈無憂目瞪口呆,她可不能去見那野蠻公主,見到了她,她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去就去,管這麽多做什麽?去啊,朝我瞪眼幹什麽啊你?”方才還一臉溫柔的小丫鬟恢複了自己的本性,朝着沈無憂便是一頓撒潑,順便一腳将沈無憂踹到了外邊的走廊上。

沈無憂無可奈何的搖頭嘆了一口氣,怪不得蕭墨那般努力的想要成為人上人,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不過是公主府裏的一個小丫鬟,便可以欺負她這麽一個小老百姓。

送就去送好了,大不了低着頭不叫潑皮公主看見自己的臉就成,說不定她還能遇到蕭墨。

章節目錄 第18節:功高蓋主的驸馬

公主府之前其實便是質子府,在蕭墨還未成為驸馬之前,她和阿芷幾乎天天都來找蕭墨,所以對這裏的環境相當的熟悉。

沈無憂快步的朝着思憂閣的方向而去,她才走,那粉色衣裳的小丫鬟便咧嘴朝另外一個丫鬟笑說道:“看吧,事情解決了。最近驸馬爺的心情很不好,動不動就亂砍人,派這麽一個丫頭過去,我們的命可算是保住了。”

正是寒冷的隆冬季節,種在院子的槐樹早就已經掉光了樹葉,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根枝幹紮根在地面。

沈無憂懷裏抱着一堆卷軸,低着頭往思憂閣裏面走,才走進去便驚訝的看到大廳裏竟然坐滿了朝廷命官,她頓時有些慌了手腳,趕緊站在門前大氣也不敢出。今天這是在舉辦什麽重要的聚會?她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耳邊果然響起了蕭墨低沉磁性的聲音來,沈無憂用眼角餘光朝聲音的發出地一撇,好像隐隐約約看到了蕭墨那一身繡着仙鶴的驸馬紫色官袍。

“皇上,您已經到了選後的年紀,如今整個後宮也不過宸妃一個妃子,請皇上盡快甄選皇後入宮,好為皇室開枝散葉,保佑我東陵繁榮昌盛。”蕭墨正襟危坐,即便低垂着臉,卻依舊可以叫人看到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寒冽依舊。

沈無憂不受控制的看着他,自己有多久沒有和他好好的說上一句話了呢?那張一向溫柔清寂的臉,到底是什麽原因轉變成如今這般冰冷漠然?

“哦,甄選皇後呵?”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輕輕響起,充滿着孩童該有的稚氣,卻隐隐約約可聽出邪魅輕佻的意味,聽着倒像是個還沒長大的少年發出的聲音,“護國将軍認為如何呢?”

沈無憂徹底僵硬在原地。竟然是當朝小皇帝在群臣的簇擁下在公主府聚會。她今天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但為什麽,她會聽着這個小皇帝的聲音感到那般的熟悉……可是她無論怎樣去細想,卻根本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聽過他的聲音。

“微臣認為……認為驸馬爺所言極是,聽聞驸馬爺有一容貌絕倫的表妹,名喚白芷,此女蕙質蘭心,才貌絕倫,雖出身民間,但……但如果皇上能夠娶了她做皇後,可為天下百姓做出愛民的表率,另外,還有一些貴族小姐,請皇上盡快甄選出皇後和衆位皇妃的人選……”

年老的高将軍坐在椅子上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繼而看向站在門口的沈無憂說道:“還不快将秀女的畫像呈給皇上過目?”

一時之間,沈無憂成了所有人的目光所及之處,他們肯定是把她當成了公主府內的小丫鬟,所以也未有什麽多餘的反應,唯有兩道目光意味深長的盯着她看,叫她頓覺如芒在背,難受至極。

沈無憂低着頭,一步一步的朝着首席的位置上走,想起方才護國将軍說過的那幾句話,走到蕭墨的身邊時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章節目錄 第19節:他竟對她動了殺念

卻見他依舊在不動聲色的喝着茶,拿着茶杯的那雙手雖然白皙幹淨,卻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道傷口遍布,那是他當初為了幫她捉魚,被水下的鐵絲網弄傷而留下的傷痕。

深吸了一口氣,沈無憂終于走到當朝皇帝面前,才欲要恭敬的跪下身去,一顆小石子不知從何處方向飛彈而出,狠戾的擊打上了她的膝蓋。

沈無憂踉踉跄跄的沒站穩,立即便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而手中的卷軸也飛了出去,恰好落在了魚缸之中。

繪着秀女畫像的卷軸一時之間盡毀。

“竟然敢毀壞秀女畫像,來人哪,将這女子拉出去杖斃”蕭墨突然站了起來,捏緊了手中的白玉茶杯,修長白皙的指間隐約可見青紫。

沈無憂不敢置信的擡起頭看向蕭墨,望着那雙漆黑深邃的危險瞳眸,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人生生用刀割去了一大塊,鮮血淋漓的疼。

他下達了殺她的命令,這樣不留一絲情面。他竟然要殺了她,他竟然要殺了她……

一直都守在院外的護衛立馬便闖了進來,架起全身冰冷的沈無憂便朝着院子外面托去……

沈無憂一直都定定的看着蕭墨,全身上下的血都好像在這一刻逆轉開來,血氣上湧,天崩地裂的絕望傷心便沖擊上了腦海。

蕭墨沒有在看她,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這就是那個溫柔多才的蕭墨啊……他不僅僅要将最愛的白芷送去皇宮,今天還親自下達了殺她的命令……

沈無憂嘴唇輕啓,想要對越來越遠的他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了……

“等下。”就在侍衛們馬上要将沈無憂拖出去的一剎那,剛剛還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的小皇帝葉雪懷卻突然開口說話了。一雙妖冶漂亮的鳳眸含笑的看向被人拖着的狼狽身影,笑的很是意味深長。“不過是幾幅卷軸罷了,叫宮廷畫師再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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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