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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盞燈,空中騰起淡淡寂寥的味道。
沈無憂對世外桃源的路不熟悉,問了好多人之後,才找到了去藥方的路,只是身形剛掠動了一下,卻聽見風中飄過一道很輕很熟悉的聲音,随之而來的還有淺淺的血腥味。
滞了一瞬,沈無憂當即轉身朝聲音發出的巷子跑去。
越接近,血腥味越濃重。
這裏是世外桃源,不受任何官府和國家的管轄,但是怎麽會出現打家劫舍這種事情呢?只是……
沈無憂的身形突然頓住,所有的思緒在一剎那之間灰飛煙滅。
怎麽會……怎麽可能……
她完全完全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事情。
順着純白衣袂上傷口滴落下來的血跡,一滴一滴彙聚成一灘。逐漸在冰冷的地面上積累成了長長的血印子。
竟然是容淺……他受傷了?
他身邊圍着不少人,都用貪婪的眼神看着他。
“不用怕他,你看,他現在也只是胡亂砍殺而已,也就是虛張聲勢,他就是個瞎子而已!”
章節目錄 第48節:他的脆弱
“就是,看他身上的衣服和配飾,我告訴你光那東西的價值都夠我們吃上好幾年了,更別說他身上的銀子了!”
“而且你看他這長相,我就沒見過人能長成這樣!簡直是比女人還漂亮!”
“呸呸,長得再好看,打傷我們這麽多兄弟也不能放過他。”
容淺站在中間,衣衫未幹依然潮濕的貼着身軀,發絲沾粘,孤寂而冷漠,像是周圍的一切已經與他渾然無關。
“容淺……”沈無憂的聲音輕到連她自己都幾乎聽不到。
那頭的容淺才像是從夢境中掙紮出,徐徐轉過頭,頰邊還有不正常的薄紅。
茫然到可怕的神情在看過來的瞬間變了變,緊接着是一閃而逝的脆弱。
可是……還是沒有焦距…那雙細長漂亮猶如蘊藉着水墨的眸子中是一片空洞。
容淺他……看不到了?
眼見一個人低喝一聲,架起刀朝着容淺砍去,沈無憂的身體在精神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沖了出去,飛身擡腿狠狠将人一踹,同時沈無憂在對方的手腕用力劈砍了一下,劈手奪刀後狠狠架開對方的武器,拉着容淺就朝遠處跑。
後頭的人連忙追擊而來,沈無憂剛想說話,身形一下騰了起來,耳畔是容淺淡而沒有情緒的語調:“哪個方向?”
他的眼睛現在竟然嚴重到了這種地步了麽?曾經那樣法力高強的容淺,竟然現在連方向都辨別不清楚了。
沈無憂強行壓抑住自己心頭的苦楚,咬牙說道:“往右面跑。”
容淺的速度依然快,浮光掠影般錯過身後景色,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把人遠遠甩開。
可是容淺現在卻依舊跌跌撞撞的厲害,好幾次都差點滑倒在地上。
沈無憂不敢輕易去說什麽,只能慌忙道:“容淺,把我放下吧,那些人已經被甩的遠遠的了。”
抱住她的人頓了頓,而後若鴻毛般腳尖點地,落地,将沈無憂從懷中放下。
沈無憂輕巧躍下:“容淺,你……”
她有太多想要問的事情,然而在開口的那一瞬間徹底懵了。
砰得一聲。放下她的容淺,已經重重摔倒在一邊!
**********
沈無憂從來都沒有想到,容淺這一病,來的這般突然,卻病的那般重。
鬼魂怎麽會病倒呢?而且鬼魂怎麽可能會因為受傷而流血呢?這是她這幾天日日夜夜照顧容淺以來,一直都疑惑的事情。
她不敢叫大夫貼身給容淺看病,害怕大夫會看出容淺本身體質的特殊,因為她不止一次的聽說過有人捉住了鬼将他們按在烈火之中焚燒,鬼被焚燒之後便會永不超生,再也不能轉世為人了。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将容淺的病情口述給了大夫,再按照大夫的吩咐去抓藥。如今的容淺,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一個擁有着神奇法力無所不能的鬼了,他現在就像是個人一樣了……
阿芷的腿經過大夫的一致診斷之後,确診為很難再站起來了,也許終生都要坐在輪椅上度過了。
章節目錄 第49節:來喝她的血
這毫無疑問又是另外一個晴天霹靂。
這幾天以來,沈無憂只覺得自己要心力交瘁了,一方面照顧着容淺,一方面又要時時刻刻叫人守着白芷,好不叫她想不開尋短見。
所以,曾經的路程便給耽擱了下來,蕭墨考慮了一番後,決定帶着白芷去魅生宮求醫。
聽聞魅生宮的宮主葉小寶是曾經被稱為第一架構師和神醫的莫雲初的同胞兄弟,他得到了莫雲初的所有真傳,這世上能夠叫白芷重獲新生的,便只有這個神秘高人葉小寶了。
今天下午就啓程了,蕭墨和白芷一輛馬車,沈無憂堅持要跟容淺在一起。
都過去七天七夜了,可是容淺依舊沒有醒來,額頭燙的越發厲害,無憂擔心容淺再這樣高燒下去,一定會出事兒。
馬車經過的道路越發的颠簸,無憂的心也跟着低沉到了谷底,她覺得再這樣下去,沒等容淺離開她,她便已經先病死了。
所幸的是,在第九天的清晨,馬車終于抵達魅生宮所屬的梅花鎮的時候,容淺醒了過來。
長而濃密的睫羽顫了顫,修長的手指緩緩擡起。只是眼神依舊空洞無依,英俊的面容雖然不像以往那般蒼白,可是如今真的很是憔悴。“現在感覺怎麽樣了?還疼麽?”沈無憂握住容淺的手,問的很是小心翼翼。
在昏迷期間,容淺的眉頭一直都是緊緊皺在一起的,臉上的表情更是痛苦不堪。她知道他很痛苦,可是她除了陪在他身邊之外,便什麽都沒法做了。
容淺清醒過來的一瞬間,他聽到沈無憂的聲音時怔住了,低頭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到最後便又再次沉默。
一向都像是個孩子一樣幼稚的容淺,何時會變得這麽沉默寡言?
沈無憂的眼眸不自覺的便濕了,輕輕環住容淺的胳膊讓他從床邊坐了起來,“你坐在這裏不要動,我給你準備了吃的。”
說着這樣子的話,無憂将一個青瓷做成的小碗端到了容淺的面前。
碗裏盛着的并不是人吃的草藥或者是稀飯之類的,而是血,鮮紅鮮紅的血,還未完全凝固的樣子,一看便是才取出來的。
容淺怔怔的端着碗裏的血沒說話。
沈無憂輕輕的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從前一樣撫着容淺的銀色長發說道:“我問過道士,他們說鬼最喜歡喝血了,血可以叫他們立即恢複活力。快喝吧,喝完之後你就又可以像從前一樣了。”
容淺低頭不語,雙手牢牢的攥握住碗的邊角,掐握的很是用力,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這是什麽血?”他終于輕聲開口問道。
沈無憂不由自主的一怔,不過一瞬便又恢複了一臉的笑容,将碗再次推給他說道:“當然是雞血啊,你快點喝吧,阿芷的腿摔斷了,我一會兒還要去照顧她呢,容淺你……”
然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容淺的手卻是猛然拉住了無憂的胳膊,繼而使力将她整個人帶入了自己的懷裏。
章節目錄 第50節:傻瓜,我不能失去你
他的懷抱不像曾經那般冰冷了,竟然慢慢有了溫暖的感覺。
脖頸上頓時便有了冰冷的感覺,無憂雙臂環抱住容淺的肩膀,驀然睜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容淺在哭……
一顆顆的眼淚砸落在肩頭和脖頸,那般的冰冷,那般的蒼白無依。窗外安靜的聽不見絲毫多餘聲響,只剩夜風飒飒。
“無憂,對不起……”容淺轉過身來,将無憂摟抱在自己的懷裏,滿是淚痕的臉頰親密的貼着沈無憂的臉頰,雙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胳膊,那麽的小心翼翼。“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拖累了你……”
兩人相互摟抱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溫暖,卻也很心痛。
沈無憂久久的都沒有說話,任由他摟抱着,也知道他一定是明白那碗血其實是她用刀片劃破了胳膊流出來的血,兩人都沒有說透,只是好似忘記了一切的擁抱着。
沈無憂固執的叫容淺喝下了碗裏的血,看着容淺憔悴的臉低聲問道:“容淺,你的眼睛看不到東西……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容淺沉默了一會兒,才終于說到:“就在那天我帶着你離開田家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看不見東西了,但只是斷斷續續的,在我殺了山寨中所有的人之後,便是徹底看不見了。”
沈無憂猛地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來,抑制不住憤怒的看着他已然空洞的雙眼說到:“既然看不見了,為什麽不跟我說?為什麽要獨自一個人承受?”
容淺像是個孩子似的低下頭不堪她,腰微微的弓着,英俊的臉上寫滿了脆弱。
沈無憂被他這個樣子弄的也很是無奈,語氣慢慢放的低緩了下去,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很是肯定的問道:“你殺了那些人,你叫我跟着蕭墨離開你,就是因為怕我發現你看不見了?”
容淺低頭,冰冷的唇角蠕動了一下,“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麽……”
容淺的身子一僵,說出來的話越來越小聲:“我不該……瞞着你……可是在失明的那些天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怕你會讨厭我,我怕你不會再要我跟你在一起……”
“笨蛋。”沈無憂突然俯身抱住了他,隐忍多時的眼淚終于滑落下來,“笨蛋,你是個大笨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說叫我離開你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裏有多痛?容淺,你對我很重要,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在不知不覺之間,容淺已經成了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存在,如果他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裏,她一定會非常不習慣,會日日夜夜的思念他……
“無憂……”容淺抱住猶自顫抖着身體的沈無憂,不知道怎麽去安慰為他落淚的她。
沈無憂将臉貼在他的胸口,眼淚瞬間沾濕了他的衣衫,即便冰冷,可是她的心卻是溫熱的。
“容淺容淺容淺……”
一次一次的念着容淺的名字,因為只有這樣,無憂跳亂了的心才會安定下來。
章節目錄 第51節:因為你,一切都沒有關系
容淺起初還很是茫然無措,可是聽到她不斷的念着他的名字,原本躁動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下颚抵在她的頭頂蹭了蹭,她身上熟悉的氣息叫他感到很是安定,即便他沒有心,可是在這一刻,他分明感覺到了心跳的感覺。
整顆心髒,都因為有她的存在而變得充實起來。
“無憂,你不在乎麽?”
他低下頭去,濕熱的唇從她的額際往下,一路吻到了她的臉頰。
無憂閉上眼睛,感受着這般親昵的舉動,雙臂不由自主的環摟住了他的脖子。“我不在乎!”
溫熱的氣息噴在了無憂的臉頰上,兩人的氣息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粗重,容淺的鼻子與她的親密觸碰在了一起,語氣忐忑的問着:“如果有一天我也變成了跟你一樣的普通人,我再也不能在你有危險的時候保護你;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無所不能;不能抱着你;更看不到你,無論發生什麽,你還是會……叫我守在你身邊,你還會喜歡……喜歡我麽……”
無憂睜開眼睛,與他親昵的相碰着鼻子,“當然,我……唔……”
還沒來得及将話說完,全部的聲音便已經被容淺堵住。他的身上散發着強烈的情感,幾乎是渴求着沈無憂,脆弱卻又激烈到令人窒息,透過唇齒的纏綿,再深刻不過的傳了過來。
只要有她一個人就夠了,只要有她在身邊,那麽就算以後他失去了一切,一切都還是值得的。
這樣充滿溫暖的生活在她的身邊,才算的上是真的在這個世界存在過。
一時之間,真的徹底亂了。
容淺翻身,輕而易舉的将無憂壓在了身下。炙熱的唇舌沿着她的鎖骨一路向下,衣衫淩亂,全身都是戰栗的汗水,裙帶牢牢的攥握在了手心裏,正欲要拉扯而下,可是突如其然的,大門卻被人猛地推開了。
無憂這才反應過來尖叫了一聲,容淺下意識的便拉過被子遮蓋在無憂的身上。漆黑的眸子在剎那間變得危險冷漠起來,尋着門口的聲音,視線空洞的盯視向了站在門外的人。
蕭墨仍舊一身黑衣,眼神微眯,冷漠的站在門口,全身上下的冰寒都在此刻毫無遮掩的散發而出,當看到淩亂的床榻,還有衣衫不整的兩個人……蕭墨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手心,視線只是牢牢的盯着沈無憂,再也沒有挪動一絲一毫。
無憂的心髒砰砰亂跳起來,不敢看蕭墨看着她的眼睛,只是往容淺的懷裏更深的探了探,容淺霸道的伸出長臂,将她整個人都按壓在了他的懷裏。
蕭墨定定的看着,許久,冰冷的唇角才淡漠的勾勒起一抹譏诮的弧度。“沈無憂,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話落,便驀然轉身而去。
無憂低下頭,不由自主的一怔,繼而将臉貼着容淺的胸膛,笑得有些牽強,“我不明白蕭墨究竟在失望什麽,在他的心裏,我從來都沒有過一席之地。我當初能夠得到他的照顧,不全都是因為阿芷麽?我以前的快樂和安定,其實完全都是倚靠着阿芷。他們都是身份尊貴的人,只有我是再普通不過的孤女,容淺,你能了解我心裏的這種想法和感覺麽?”
章節目錄 第52節:容淺的特殊癖好
容淺靜靜的聽着,卻沒有再說話。雙臂環摟着無憂的身子不願意放開,雖然眼睛看不見,可是視線卻還是放在方才蕭墨站過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容淺,你在想什麽?”無憂往下躺了躺,雙臂環摟住了他精勁完美的胸膛,笑意盈盈的在那上面親了親。
容淺的臉上這才露出慣常有的笑容來,雙手占有性的摟着無憂,将她淩亂的衣衫重新整理整齊,拉過床下面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說道:“天色不早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前往魅生宮求醫。”
“嗯~”無憂的嘴巴裏久久才發出這麽一聲聲音來,這才反應過來兩人之間有多麽的親昵,剛才他們兩個又差點做了什麽事情……
雖然臉色爆紅,可是她卻還是不想要再放他離開她的身邊,仍舊緊緊的與他擁抱在一起。
其實擁有幸福就是這麽容易,那樣遙遠而神秘的蕭墨她要不起,也等不起。唯有現在的容淺,才能給她最想要的幸福快樂。幸福其實就在轉角處,只要稍稍回頭看一眼,便一定能牢牢的抓握在手心裏。
即便容淺是鬼,人鬼疏途,她也不想要再放開容淺了。
“無憂……”久久的,容淺一手摟着無憂,一邊悶悶的突然說出話來。
無憂一愣,轉眸看向容淺,這才發現這厮正在盯着房頂傻樂。一副小孩子的樣子,笑得那麽天真單純。
無憂的心裏不自覺的長長舒了口氣,幸好,容淺還是之前的那個容淺。
雖然手上已經沾染了鮮血,可是只要她以後幫他行善積德,就一定能夠将他的罪孽去除。
“怎麽了?”無憂笑了笑,漂亮的大眼睛頓時笑成了月牙兒狀。
容淺翻了個身,摸索着從床邊坐了起來,握住無憂的手,笑得一臉燦爛。“無憂我今天真的好高興,高興的我又想脫衣服了……”
“不,不行……”沈無憂一聽,臉立馬綠了,一把攥握住容淺正在解衣帶的手,嬌俏的小臉兒上滿是哭笑不得的笑容。“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嗎?不能再随随便便的脫衣服赤~裸你自己的身體!”
“可是……可是我高興啊,我高興的不想穿衣服,無憂,我就脫一次,我就脫一次給你看好不好呀?我只要一高興,我的屁股上就會出現一個梅花形的胎記,很漂亮的,無憂我脫給你看”
這一次,容淺這厮卻不聽沈無憂的話了,興高采烈的便摸索到衣帶脫起了衣服,不過一會兒,便将身上脫的沒有了一絲遮掩。
原來這就是容淺為什麽一高興就喜歡脫衣服的原因。
原來他一直都認為他屁股上的那什麽梅花胎記非常的漂亮,所以才想要顯擺給她看。
無憂驚悚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到容淺小蜜色的精裝腰身之下,那屁股挺翹的好看至極,在月光照耀之下,那上面果然出現了血紅色的梅花胎記……
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容淺那個傲然挺立起來的……
章節目錄 第53節:白芷的無助
噗
無憂不自覺的用手摸了鼻端,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噴鼻血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扯過被子将容淺暴露的身體遮蓋住,然後再拉過被子的另一頭罩過自己的頭頂。
“無憂,無憂你怎麽了?”容淺如今眼睛看不到,自然而然便不會看見無憂如今的變化。
沈無憂攥着被子的一角,死活都不叫容淺将被子拉扯開,欲哭無淚的咬緊牙關強硬自己趕緊睡覺。
身邊有這麽一個性感天真還喜歡脫衣服的男鬼,她遲早有一天會因為血流不止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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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沈無憂很早就起床洗漱好,準備到村頭的包子鋪給白芷買幾個香噴噴的包子吃。
白芷的情緒依舊很是不穩定,畢竟這麽年輕便出了這樣的事兒,即便到了魅生宮,他們也不敢确定是否能夠真的将白芷的腿治好。而且都這麽多天了,白芷一直都沒跟無憂說過一句話。
無憂嘴上不說,其實心裏比誰都要痛苦。如果可以倒轉回從前,她一定不會叫白芷獨自離開,要不然,白芷也就不會因為跑的太急而失足掉下了山崖。
可是當初的那個情形,卻是無憂能夠做出的唯一選擇。畢竟白芷的身份極其的特殊,就算是她自己出事,也絕對不可以叫白芷有任何的危險。
無憂一個人慢慢的在大街上走着,她出來的時候容淺還在沉睡,想必這些天一定是累壞了,她需要叫他好好的休息休息。
走到包子鋪前買好了包子,無憂正打算掉頭走掉,突然,耳邊卻響起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無憂手中的包子落了地,驚慌失措的猛地回頭看去。
這個聲音她認得,那是白芷的聲音。
只見後面的道路上聚集了很多的人,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無憂猛地跑了回去,推開圍在前面的人,便看到一個扁擔正橫在道路中間,而白芷獨自一人躺在地上,右腿血流不止。可是雙手卻使勁兒的抓着扁擔的一頭,死活都不肯松開。曾經溫柔嬌俏的臉上寫滿了固執,卻也有太多太多的淚水。
一個中年男人火冒三丈的盯着打攪他做生意的白芷,厲聲尖叫道:“到底是哪裏來的瘸子?這挑扁擔的活兒我怎麽可能叫你去做?你連走都不能走,難道還要我眼睜睜的看着我的蘋果在地上砸爛不成?你塊錢交出銀子來,要不然我這些被你砸爛的蘋果要到哪裏賣去?”
眼見着那個中年男人便要氣急敗壞的去推白芷,沈無憂驀然沖上前去,狠狠将手中的銀子扔給中年男人,用自己嬌小瘦弱的身體擋在了白芷的面前。
“都給你銀子了,還不快滾的遠遠的!”
中年男子颠了颠手中的銀子,這才不情不願的挑起扁擔離開了。
“還不走?都還圍着幹什麽!”沈無憂沒好脾氣的朝着周圍的人瞪眼,将他們統統都趕走了。
無憂将白芷抱在了懷裏,卻見她臉色蒼白的抱着腿不斷的哆嗦着,臉色慘白的毫無血色,細密的汗水不斷的從額頭上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章節目錄 第54節:你還真夠冷漠的
無憂頓時吓得魂飛魄散。将白芷背在了後背上,便踉踉跄跄的朝着客棧而去。
她都不知道是怎麽将白芷背到客棧裏的,客棧中的人一見血流不止的白芷,全都吓得掉頭就走。
蕭墨聞訊趕來,臉色陰沉的很是可怕,二話不說的從無憂的背上搶過白芷,像是擁抱着最珍貴的寶貝似的朝着二樓跑去。
一時之間,客棧之中便人仰馬翻起來。數不清的大夫在二樓的房間裏進進出出,而蕭墨一直都守在白芷的床邊,一張英俊的臉更是蒼白的可怕。
她不敢進去,只能呆呆的站在門口,臉上完全沒有眼淚,可是眼前卻一片迷蒙,已經什麽都看不清。
等到大夫們都從客棧之中跑了出來,過了許久,蕭墨才從房間之中走出,只是背着手走到沈無憂的面前,卻驀然停住了。
蕭墨冷漠的面龐上冷笑連連,俯身靠近了無憂的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說道:沈無憂,白芷的性命比我們這裏任何一個人的都要重要,如果她不是慌慌張張的跑着找人來救你,她就絕對不會摔下山崖。你可真夠冷漠的,連一顆眼淚都不為她掉。如果她的腿沒法治好,那我就将你的腿砍下來賠她!”
如果她的腿沒法治好,那我就将你的腿砍下來賠她!
如果她的腿沒法治好,那我就将你的腿砍下來賠她!
蕭墨的話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的響徹在耳際,沈無憂頓時覺得雙腳好像灌了鉛似的,再也沒法朝前挪動一絲一毫。她不知道蕭墨是什麽時候走的,更是不知道客棧之中的人究竟在用一種什麽樣的眼光看她。她只能将所有的眼淚都吞進肚子裏,将所有的痛苦都埋壓在心底。
她并不是冷漠到連一顆眼淚都掉不下來,她只是因為,當初的那個抉擇,是她必須要下的。因為她比誰都要清楚明白,如果那天不叫白芷先自己跑掉,那麽她留下之後可能造成的傷害還會比斷腿還深刻殘忍。
她并不是冷漠到連一顆眼淚都掉不下來,她只是,心疼到早就已經忘記了哭泣。
默默一個人去街頭重新買回了包子,然後默不作聲的站在了白芷的門前,下了好大的決心,才終于推門走了進去,依舊用一臉燦爛的笑容看着白芷說道:“阿芷,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肉包子,你現在就吃一個吧。”
說着,無憂便從懷裏拿出了包着包子的小紙袋,從中取出一個包子遞給了白芷。
即便外面天氣很冷,可是包子卻還是熱着的。
白芷靜靜的躺在床上,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蒼白的容顏只是淡漠的看着窗外并未說話。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而被子之下,便是她摔斷了的腿。
藏在被子後面的白芷還是一動不動,無憂漸漸明白阿芷現在最不想見的人便是她了,她也一定像是蕭墨那樣怨恨着自己。
心頭疼的無法呼吸,無憂慢慢轉身便要離開,可是還沒有走出門,身後便傳來白芷悶悶的聲音:“我今天早晨本來是想要買蘋果給你吃的,可是那個賣蘋果的男人還沒開始賣,非得要叫我幫他挑扁擔才肯将蘋果賣給我,如今我這個腿,真的已經沒有辦法好好的站着……”
章節目錄 第55節:還好有你
無憂臉上的表情從呆滞轉變為欣喜過望,猛地沖到床邊,一把抱住她,“我就知道阿芷絕對不會生我的氣的,阿芷最疼的就是無憂了。”
不過是短短幾天沒見,白芷整個人便好像瘦下去了一圈,無憂輕柔的撫着白芷的腿,哽咽的輕聲說道:“你的腿一定會治好的,我們馬上就要去魅生宮了,你的腿一定能治好,阿芷你別擔心也別傷心。”
白芷聞言卻輕輕笑了起來,細心的将她臉頰上的淚水慢慢拭去,才巧笑倩兮的說道:“無憂,我沒有傷心。墨哥哥終于答應要娶我了,他說等到帶我去拜見了父母之後,他便會娶我過門。無憂,你應該為我開心的,我終于得到了我期盼已久的幸福了。”
無憂不由自主的一怔,但終究還是重重的點着頭,将自己的臉埋在無憂肩膀的黑發之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只是哭過之後,心緒卻一片迷茫。
蕭墨答應了阿芷要迎娶她過門。可是,阿芷如果真的嫁給了蕭墨為妻,難道就真的能夠獲得幸福麽?
先不說妻妾之別,就先說葉錦玉,依着葉錦玉的脾性,她會好好的待白芷嗎?
又也許是她自己多想了,既然蕭墨答應了要娶阿芷,那麽他肯定會将一切都處理的妥妥當當的。
如今阿芷真的不是孤兒了,不僅僅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有了蕭墨這樣的佳郎作為夫婿。
京城之中的年輕女子都愛慕蕭墨,都期盼着蕭墨能夠再娶妻過門。如果不去想那府中還有個葉錦玉,阿芷毫無疑問是萬千少女所羨慕的對象。
而現在,好像就只剩下她沈無憂是個孤兒了啊……
入夜,沈無憂拖着一身的疲憊,慢慢朝着自己的房間而去。
雖然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可是房間之中卻還有那麽溫暖的一點燈火在等候着她。
容淺高大修長的身影靜靜的站在窗邊,在燭火的映照下,平平的添加了一份落寞。
無憂啊,其實你并不是一個人的,你還有容淺啊……
她的唇角慢慢勾勒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輕輕的推開門,便看到容淺正獨自站在窗前的樣子。
他今天依舊穿了一身的白色儒衫,更襯得颀長如玉,額間曼陀羅花的紅色朱砂已經淡到無法看清,而原本一頭的銀發,竟然已經在開始慢慢變成了黑色。
這樣的轉變,叫無憂感到驚奇,然而更多的卻是莫名的惶恐充斥在心頭。
她慢慢走過去,從身後摟住他的腰,将臉貼着他的後背輕聲說道:“容淺……”
容淺先是身子一僵,這才反應過來是無憂回來了,視線空洞,卻尋着聲音轉過身來,将無憂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親昵的用自己有輕微胡渣的臉磨蹭着她的臉。“你回來了……白芷現在怎麽樣了?”
“嗯,還好。我們打算着明天送阿芷去尋找去魅生宮的路,你也可以去跟魅生宮的宮主求醫治好眼睛了。”無憂對于兩人這般親密的舉動不自覺的便紅了臉,想了想,又說道:“蕭墨打算着娶阿芷為妻了。”
章節目錄 第56節:無可避免的替代品
“嗯……”容淺輕輕的應着,并未說多餘的話,只是靜靜的聽着無憂把話說完。
無憂笑意盈盈的撫摸着容淺的臉,從他的眼眸一直摸索到他好看的唇角,在容淺馬上就要探頭去吻她的瞬間,她卻将臉突然轉向了另一邊,大笑着将臉躲閃着,下颚抵着他瘦削的肩頭。“到時候,我們就尋找一個隐蔽的小山村生活,每天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做一對簡單而平凡的……小夫妻……”
無憂的話語才剛剛落下,容淺的吻便已經密密實實的壓了過來……
半夜睡到迷糊,沈無憂覺得肚子有些餓,爬下床想去尋點吃的東西,卻未料有人在同客棧老板悄聲說着話。
沈無憂本無意聽人家說話,可是對方卻好像說了“蕭墨”這個名字,繼而,把話語便壓的更低了。
她心裏一動,趕緊躲藏在一根粗大的柱子後面,靜靜聽着這些人繼續把話說了下去。
當中一位男子悄聲對掌櫃說道:“我們沒什麽吩咐了,你走吧,我們還要商量大事兒呢。”
說完,他喝了一口茶,聲音壓得更低了。“聽說蕭墨已經來到梅花鎮了,正打算着要去魅生宮求醫呢。這個消息到底可不可靠?”
“應該不是假的,蕭墨這次可是帶着沈牧白失散多年的女兒一起來的,為的就是要對沈牧白示好,到時候沈牧白站在蕭墨那一邊,那麽我們主子豈不是要危險了?”另一個人又道。
“所以我們這次一定要成功将他拿下,主子已經下了死命令,殺不死蕭墨,那可就會要我們的人頭了。而且那個沈牧白的女兒,我們也是非殺不可。”
……
還等聽完,沈無憂便匆匆上樓,先去跟蕭墨說了聲,然後才回屋将容淺叫醒,拉起容淺便道:“我們現在得走了。”
容淺神情有些空洞,睜着一雙漆黑的大眼睛看向另外一邊,“怎麽了?”
沈無憂無奈的一邊收拾着包袱,一邊哭喪着臉,“有殺手要殺蕭墨和白芷,我們必須得連夜走了。”
聽着那些殺手的語氣,便一定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就算蕭墨的武功厲害,可是也不能戰得過那麽多的殺手排山倒海式的圍殺。
他們才出屋子,正好便與蕭墨他們彙合在了一起。
蕭墨身邊只帶着五個貼身侍衛,一個個的神情都很是冷肅。
而白芷身着一身粉色長裙坐在輪椅上,有些害怕的緊緊握着蕭墨的手。蕭墨吩咐人叫她們陪着白芷到另外一個屋子裏暫且休息一會兒,不過一會兒便要準備沖出這家客棧了。
沈無憂不由自主的一頓,看了看被人用輪椅推走的白芷的背影,又低頭細想了一下,來到蕭墨身邊對他說道:“叫你的暗衛把我打扮成白芷的樣子,我來冒充白芷的身份跟你在一起……”
“不行”
“不行”
拒絕的聲音來的極快,而且還是出自兩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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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