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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衛神将x北門淵)

【衛神将是攻, 衛神将是攻, 衛神将是攻!】

時處探親假期間——約等于地球上的寒暑假, 是一個與尋常無異的日子, 衛轍一如往常保持着六點起床晨跑的習慣,鍛煉完畢洗個澡, 再悠閑地吃頓早餐。

因為沒有出行計劃, 北淵整個上午都在庭園裏看書, 衛轍不像他有一杯茶可以坐成雕塑,閑不住就四處溜鶴摸狼, 逍遙數個小時猛地想起今日好像是周末,也就是喜歡的番劇更新的時間, 他趕緊在北淵肩頭給自己找了個好位置, 神游進入精神域內。

現實中, 北淵捧着書向後靠,微微卸下左肩的力道讓衛轍躺得更舒适些;精神圖景內,衛轍興致勃勃地鑽進書房, 翻找衛神将前幾周好不容易打工賺足錢購入的筆記本電腦。

驚天動地的開機音樂後,衛轍正哼着小曲擦拭鍵盤,卧室內忽然傳出一道男人的聲音,悶悶的聽不真切,衛轍只當是神将懶覺被打擾,犯了起床氣正在罵他, 繼續不太習慣地操縱鼠标,可他剛點開網址, 卻聽見房間內的男人在叫他的名字。

“衛轍……衛轍。”

“啊?”衛轍下意識應了一聲,這才擡起頭意識到卧室內的人并不是衛神将。

衛神交朋友了?衛神交朋友交到卧室裏去了?!衛神交朋友交到卧室的床上去了?!!

他匆忙蓋上電腦走出書房,腳步聲的靠近令卧室內的喊聲低了幾度,卻仍是锲而不舍地呼喚着衛轍兩個字。

衛轍打開門,就看見北淵虛弱地躺在床上,或者準确地說是被鋼制手铐鎖在了床上,對方的嘴唇幹裂慘白,神情恹恹,艱難緩慢地擡起雙眸瞥了他一眼,啞聲道:“我要喝水。”

“……”

北淵見衛轍呆呆地站在門口不動,又低聲重複了一遍,“我要喝水……我快渴死了,你不想讓我死在這裏吧?”

良久,“北淵?!”衛轍驚恐地吼了一聲,剛準備撲上去就被人拎住衣領用力往門外一扔,衛神将冷眼瞪向衛轍,随後端着水杯坐到了床上人的身邊。

這下不只是地上的衛轍,床上的北淵也一時間失去了話語的能力,目光在兩名長相完全一致的衛轍之間來回逡巡,衛神将依舊是那副陰冷的表情,他将杯沿貼到北淵唇邊,停頓三秒見他仍是不喝,伸手便要去掰他的下巴。

北淵立即回過神來,可憐兮兮地唔了一聲示弱,主動張嘴吞咽清水。

“不對,他不是北淵,北淵還在庭院裏看書。”衛轍從地上站起來,忍不住指着床上與北淵從臉到身體都一模一樣的男人道:“他是地球上的北淵!”

“閉嘴,滾出去。”衛神将極為排斥地用身體擋住北淵,來自哨兵根深蒂固的獨占欲令他露出了濃厚的殺氣,北淵面對衛神将的後背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卻看見衛轍慫也不慫地上前一步,嗆聲道:“命令誰呢!他一看就是被你非法拘禁在這裏的,你瘋了吧,還不把人放了?”

“不放,放了就走了。”與情緒激動的衛轍相反,衛神将的聲音永遠是低沉的、隐忍的,讓人很難去感知他內心中的風起雲湧。

“什麽鬼?”衛轍還想靠近,衛神将卻直接拔出了別在腰間的匕首,北淵趕緊朝衛轍喊道:“小心!”

衛神将的雙眼寒得像深冬的冰泉,聲音更是冷如冰渣,“最後重複一遍,出去。”

“……”衛轍與他對峙數秒,轉而深深看了一眼北淵,倏地轉身用力摔上了門。

北淵大口喘着氣,看着男人離去的身影本盛滿擔憂地眼底忽然煥出光彩,衛轍竟然這麽輕易就放人走了?另一名與他同樣長相的人是衛轍的雙胞胎兄弟嗎?看樣子似乎反對衛轍囚禁自己?那他會找人來救自己嗎?

“你看什麽?”衛神将把匕首拍在床頭櫃上,垂眸挑起北淵的下巴,他的手指愈漸用力,捏得北淵皺眉喊起了疼,“你也喜歡那種樣子的嗎?”

“什麽,放開我,好疼……”

北淵掙紮着被推倒在床上,緊接着身子一翻,熟悉的、被大型貓科動物舔舐的感觸再次從後頸傳來,“不要,你個變态……”

濕熱柔軟的舌頭一點一點地舔過他頸項的每一寸肌膚,吮吸時會發出膩滑的水聲,唇瓣停留在結痂傷疤上的時間會長久一些,慢慢地啄吻,帶動着沁透骨髓的酥麻癢意。

叫罵無果,力氣也完全沒衛轍大,北淵只能咬牙承受着自上而下的顫栗感,以及皮肉再一次被撕裂的痛楚,“你是不是有病,為什麽總是要咬這裏……”

話音未落,卧室門再次被打開,這回來得不僅是衛轍一人,他還搬來了他的救兵,北淵。

床上與門前的兩個北淵相視無言,而床上的衛轍怒氣騰騰地抄起匕首,一看就是要取門前衛轍的項上狗頭。

“把刀放下,衛神将。”向導北淵顯然才是這詭異的四人組合中地位最高的那個人,他輕描淡寫的一聲冷斥,衛神将就不自禁停下動作,最終不甘心地收回了匕首。

“我不放他走。”即便态度軟化,衛神将依舊堅持隔在兩名北淵之間,向導只好悠悠嘆了口氣,接過衛轍手裏的紙巾,遞給衛神将,再由神将給床上的男人擦拭後頸傷口中滲出的血珠。

從始至終普通人北淵眼睛都未離開過向導北淵的臉,如果說衛轍是有一位雙胞胎弟弟,那他又是哪裏冒出來的雙胞胎哥哥?

再者說兩個人長得實在是太像了,說是克隆都不為過。

“你好,北淵。”

“……啊?我?我叫北門淵,不是北淵。”北門淵從一開始就想糾正衛轍的喊法,卻始終沒找到機會,衛轍點點頭,思路跑偏道:“叫北門淵挺好的,至少能從稱呼上區分你們兩個。”

北淵注意到床頭櫃上的一副黑框眼鏡,這顯然不是神将的東西,“北門,你有近視?”

“不,我是遠視眼……”北門淵晃了晃腦袋,“等一下,麻煩你先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有些破音,衛神将立刻把剩下半杯水端過去,因為雙手都被铐着,北門淵只能羞恥地就着衛神将的手喝下剩餘的水。

“這有點複雜……”北淵還在想怎麽開頭,衛轍就已經爽快地解釋完畢:“我們是平行世界的你們,因為種種原因我們可以單向穿越時空來到地球。”

北門淵瞬間了然,即便這種說法多麽不可思議,目前的情況也不容許他不信。

北淵視線一轉,看向衛神将的眼睛,而後者居然像一名自知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別扭地移開了視線。

“解開他的手铐。”

“……”

“衛神,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衛神将側身正視北淵的眼睛,英挺的劍眉下一雙清冷的雙眸明明白白地說出一個字:不。

“……”見衛神将活似人體蚌殼,北淵選擇先從北門淵這裏了解事情始末,“北門,能告訴我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嗎?你是為什麽被衛神囚禁在了這裏?”

“我怎麽知道……”北門淵也是委屈慘了,“我之前根本不認識他。”

“不認識?”衛神将不可置信地擡高了聲音,北門淵受他淩人一等的氣勢壓迫立刻改口道:“是,是班上同學,但我做交換生這三個月來,除了偶爾課堂上必要的交流,我們從來沒說過話。”

衛神将又默默坐了回去,衛轍在北淵的眼神授意下貼近他,單手按住衛神将的肩膀,現哨兵輕松将原哨兵壓制在床頭動彈不得。

“學期末我結束交換生身份,想着離開之前跟每個同學告別,雖然和衛轍不熟,也單獨找到他說了聲要走了,結果……當天晚上就被他打昏關在這裏……大概有将近四天的時間了。”

“這麽簡單粗暴?”衛轍眯起眼睛,“按理說失蹤這麽久警察該找上門來了吧?”他剛問完就意識到衛神将就是幹這行的,只要他留心,警察查翻整座城市也懷疑不到他的頭上。

北淵注意到北門淵側頸上半道清晰的齒印,又念起剛進門時他後頸斑駁的咬痕,北淵站起身,對衛轍指指北門淵,再朝神将道:“衛神,單獨談談呢?”

“……”

“我不讓衛轍放走北門淵。”

“……”

“難道你還能把人這樣關一輩子?”

“為什麽不行?”神将擡起頭反駁道,卻也同意了北淵單獨談話的邀請。兩人一走,衛轍立刻給北門淵再接了一杯溫水,“餓不餓,渴不渴?你小子不行啊,真給北淵丢臉,這事放北淵身上他一早就能把衛神忽悠得服服帖帖的。”

“……餓了。”北門淵沒好意思說出口的是,他這一周采取的消極抵抗方式就是絕食,結果自己先敗下陣來,嚷嚷着要水喝。

“行,想吃什麽我給你做,算了,我去冰箱瞧瞧,有什麽就做什麽。”

書房內,北淵與衛神将各坐一把黑白椅凳。

“你想标記他?”北淵率先打破沉默,“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是普通人。”

“我有标記他的欲望,很強烈,就像是結合熱。”

“那只是你因為曾作為哨兵産生的條件反射。”

“我還對他産生了獨占欲。”

“喜歡一個人,肯定會有獨占欲的。”

衛神将一怔,“喜歡?不,我不喜歡他,但我想标記他。”

“……”見他說得這麽篤定,北淵皺起眉,思索一會問道:“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想要标記他的?”

“……從他來向我告別。”衛神将竟然真的說出了具體的時間,北淵眉心一展,接下去分析道:“你不想他走,所以想要标記他,這樣他就無法離開你了。”

衛神将點點頭,認真地看向北淵,後者發出一聲冗長的喟嘆:“你的情商怎麽能低成這樣……”

一盤火腿腸蛋炒飯,北門淵被喂得嘴角冒油,差點把勺子也給吞下去,衛轍對着這張和北淵一模一樣的臉真是半點脾氣也沒有,和和氣氣地給他端茶送水,伺候周到。

“……方便問一下,”北門淵忽然怯生生地開口道:“你和那一個北門淵,”

“他叫北淵。”

“嗯,你和北淵關系很好嗎?”他半仰在床頭,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衛轍,等待着對方的

答複。

和北淵呆在一起的時候,衛轍總是內心充滿歡愉,不由自主地有想去親昵交談的欲望,恨不得随時鑽進北淵的懷裏撒嬌,再無所顧忌地擁抱接吻;但和北門淵相處的時候,面對着這名青澀、怕生、還略腼腆的大學生,衛轍只想狠狠地欺負他,讓他眼角緋紅,不甘心不情願卻怎麽也無法離開他。

糟了,衛轍猛地扶住額頭,我做出了什麽危險的發言?

“嗯?”北門淵疑惑地望着這名好說話的‘衛轍’,衛轍立刻坦誠道:“我和他是一對。”

北門淵露出了果然是這樣的眼神,“同性戀嗎?啊,我沒別的意思,因為很少見,所以有點好奇。”

“其實我們是異性戀……”衛轍開了一個頭,又擺擺手說:“很難解釋,我們那個世界的性別觀念和地球不一樣。”

他本來不想多言哨向世界的話題,但心思一轉,還是要和北門淵解釋清楚衛神異常的原因,“北門,是這樣的,其實我才是地球人,你所接觸的衛轍,他才是外星球的一名哨兵。”

“哨兵?”

“哨兵的五感、體能遠強于普通人,你理解成超人也沒關系。在他們的世界,有命定之人的說法,我和北淵便是這樣,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就想标記,标記就是衛神對你做的這樣,咬後頸。”

北門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忽的明白了什麽,“衛轍是不是看到你們是命定之人,然後再見到地球上的我,就以為我是他的命定之人?”

“我看他純屬是腦子抽了。”衛轍翻了一個嫌棄的白眼,“做出的這什麽破事啊。”他說着摸上北門淵手腕上的手铐,輕輕松松就将鋼制手铐擰彎,将北門被勒得通紅的手解救出來。

北門淵:“……”

此時北淵也帶着做過心理教育的衛神重新進入房間,不知道兩個人交流過什麽,衛神将的态度軟化太多,但他看到北門淵的手铐被打開,還是略不滿意地望向衛轍,卻什麽也沒說,安靜地站在牆邊。

北淵走到衛轍身邊,低聲說道:“衛神寂寞了。”

“什麽?”衛轍不可思議地反問,他注意到北門淵探尋的視線,背過身繼續問道:“你是說衛神将?他不是孤狼慣了嗎,有人在他身邊他才煩吧。”

“這不一定,人是會變的,特別是他身處的環境還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更重要的是有你在一旁對比。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他,我們是超一級相容度,當衛神遇到另一個我時,自然而然就會想到,北門淵,有沒有可能就是他的愛人?

“而他一但産生了這種疑問,那孤獨的信仰很快就會被打破,他現在無比渴求在這個只有一個人的世界裏,找到一個陪伴他的人。”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心機,聲音假裝壓得很低,其實北門淵看樣子全聽見了,你就是說給他聽的吧?!】

北淵有什麽辦法,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把衛神将揍一頓再扭送警察局,但好歹也是一個衛轍,于情于理也該挽救一下,幸而衛神将還沒把事辦絕,他就只能打打感情牌,争取獲得北門淵的寬大處理。

至于今後的事情,就衛神将這種一言不合使用暴力的外星人,北門淵恨死他從此天各一方再不相見,北淵都能理解。

鬧劇以衛神将的妥協為結局,北門淵臨走前說他不會報警,這件事他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但請衛神将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他的眼前。

“換個人吧。”衛轍心疼不已,“又沒說一定要找和北淵一樣的,你是你,我是我,但記着,不準一言不合就囚禁在家裏,你喜歡一個人,想和他在一起,一定要對方自願,尊求對方的意見。話說你是不是傻的,首都星上也沒說哨兵看上哪個向導就直接搶的啊?!”

“他就是因為不知道怎麽辦,所以才犯渾出此下策。”北淵一針見血,兩名衛轍的心理都被他摸得明明白白,衛轍知道原因更是痛心疾首,“把漢都不會,真是丢衛轍的臉,你一早來問我不就好了嗎,泡北淵我是專家啊!”

衛神将冷冷地瞪了衛轍一眼,一言不發地回了屋。

“我靠,他還瞪我!”

“行了。”北淵揚起唇角,“走吧,下午茶我想要上次的曲奇。”

“呸。”

這是他們糟糕的初遇,卻遠不是故事的開始。

九個月後,就在北門淵逐漸淡忘那場噩夢,将衛轍完全抛諸腦後之時,他的大學裏發生了一起惡性事件。

四名艾滋病确診患者持改造槍械偷偷潛入校園,在人群聚集的操場肆意殺害無辜學生。

有一個男人為他擋下了近在眼前的子彈,再徒手制服了這四名歹徒,飄飛的衣衫之下,北門淵的心髒難以自持地瘋狂跳動起來。

衛轍拭去粘在眼角的血滴,卻因為剛碰過肩膀的子彈傷,血跡越抹越多,北門淵急忙摻住他完好的左臂,“你還好吧,急救車馬上就到。”

“……”衛轍眼珠轉得緩慢,移到北門淵臉上,又淡定移開,他語氣僵硬地說:“高校籃球聯賽。”

意思是他不是故意要出現在北門淵眼前的。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意這些,你還好嗎?靠着我。”

“沒事。”衛轍說完又想到自己現在這副身體的自愈能力很差,“不對,應該是有事的。”

北門淵簡直哭笑不得,“你是傻子吧!”

主演到齊,故事終于正式開場。

番外2

“辛苦了!”關爵摘下黑紅色的面具,用手指順過淩亂的發絲,“等抵達首都星我請晚飯。”

“我賭又是公會食堂。”絮少乾拿出印了北岩頭像的手帕擦拭滿臉的汗水,“衛轍,我們去你家聚餐吧,我想要上次那個冰鎮西瓜汁。”

“自己做。”衛轍沒好氣地揮揮手,整個艙室立刻為這句話氣氛凝結了三度,北淵也摘下面具,手掌貼上衛轍的後頸,安撫道:“收一收信息素,太濃了,除了我沒一個人受得了。”

衛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的S+信息素壓得其他人都有意見了,只是礙着臣服欲說不出口。

“我也受得了啊,你看我,沒事人。”行硯嘚瑟地晃晃腦袋,他遞給關爵一杯溫水,對方接過時隐晦而暧昧地勾了勾他的手心,“對了,你們聽說了嗎,塔裏新入學了一名哨兵,精神體是天馬。”

“天馬?”

“對啊,就那種長着翅膀的馬,跟神話裏走出來的一樣。”

北淵和衛轍對視一眼,想起了某位埋在記憶長河裏的少年,“叫什麽名字你知道嗎?”北淵問。

行硯搖了搖頭,“我也只是聽說,有興趣我們落地了去塔裏轉轉不就知道了。”

“诶,轉之前給我榨一杯西瓜汁啊!”

“滾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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