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這是一個黎樊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荷包,顏色深黃, 上面用金線秀了繁複的紋路。她翻遍了自己的記憶, 都找不出與之相匹配的物件, 無論是荷包的款式或者是花紋, 更不用說裏面什麽都沒有。

一個空荷包, 顧愉想給她看什麽呢?

“這能證明什麽呢,是空的。”盡管黎樊心裏已經偏向了顧愉,嘴上卻說着相反的語句, 她好奇極了, 還想用毛爪往裏面掏一掏,确認它是不是百納包。

一秒聯想到被泥石流粉碎的中二惡人大師兄,黎樊按捺住了蠢蠢欲動的手。

“這裏面本來是你的毛。”顧愉的拇指和食指拉開了非常微小的距離, 比劃道,“只有這麽短, 我全部收起來了, 量還不少。你不在的一百五十載,我靠着吸剩下的這些毛續命。到了這個世界,遇到你之後, 荷包裏的毛就開始減少, 現在想來,你自己的毛, 怕是回到了你的身上。”

“少胡說,我自己掉的毛還能長回去不成?”黎樊不自在地摸摸自己的臉,好像那些毛真的回來了一樣。但她聽到“一百五十載”, 心裏有些小得意,得意于可愛小貓貓的魅力,卻又感到了莫名的心酸。她只是一只貓妖,如果顧愉忘了她,喜歡上別人,就不用靠吸貓毛思念她,不用這麽辛苦了。

“對不……”她開口對顧愉道歉,卻被一個吻封住了未說完的話。

顧愉将最後的那個字咽了下去,舌頭勾住了黎樊。

親了半晌,顧愉将她松開,回味道:“一點兒沒變。”

“噫?”

手指伸進了黎樊的嘴裏,顧愉用指腹撫摩了兩下舌頭上的紋路,笑道:“還是又癢又紮的。”

啊……黎樊倒是從來沒有注意過人形和貓形之間的口腔內的區別,把自己的舌頭卷起來,在內壁上四處舔了舔,被這些小倒刺癢得身子都軟了,癱在顧愉的身上。

顧愉笑着被她壓在了床上。

“你自己都沒發現嗎?”身處下方,将手臂摟住對方不算纖細的腰肢,顧愉感受着小傻子壓着的重量,感嘆道,“黎樊,你真是只傻貓貓。”

“怎麽又說我傻,我很聰明噠!”黎樊佯裝憤怒,狠狠咬上顧愉高挺的鼻梁,報複她說她傻。牙齒在上面摩擦摩擦,力度卻很輕柔。黎樊的心裏很是開心,得知顧愉本愉之後,再聽到她溫柔的話語,心态都産生了很大不同。

說起聰明這一點,黎樊有些心虛,她非但沒有認出口口聲聲說喜歡的人,還一個勁把對方往外推,還被系統诓了這麽久,整只貓都很懵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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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傻透了,被驢了這麽久,早晚要撓死這個倒黴催的系統!

但眼下,千言萬語都不能訴說出她心頭的激動。黎樊身體力行,雙手抱住了對方,将嘴唇從顧愉的鼻子滑到了人中,舔了舔對方的鼻尖,聽到身下人喊了一聲“癢”,黎樊又親上了顧愉的唇瓣。

顧愉雙唇輕開,殷紅的舌尖配合地伸出,劃過黎樊的唇瓣,與對方打了個照面,又勾在一起,吸吮住了。四唇相接,軟舌纏繞,黏膩的水聲忽輕忽重,黎樊從鼻腔裏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嘤咛,顧愉聽了,只覺自己的呼吸聲也跟着急促了起來。

黎樊的手撫過了她的額頭,觸碰她的脖頸,又一路往下去了。顧愉勾起了唇角,卻在下一刻發出輕微的痛呼:“樊樊!”

黎樊連忙抽回手,低頭往下看。她的手腕子撐在顧愉的腿上,她碰到的是顧愉先前被她蹬破的傷口。

黎樊下意識地蜷起了腳指頭。顧愉還傷着,自己怎麽能這麽不管不顧地讨溫存?

細長的口子大多數已經快速結了痂,僅有一條長而深的劃傷,像斷續的線條,在皮膚上浮出一顆接一顆細密的紅,将黎樊的手腕也染上了痕跡。黎樊鼻頭一酸。顧愉說得對,她真的是太笨了,認不出她不說,居然又傷到了她。

“酒精、碘伏、雲南白藥……”

黎樊慌了手腳,叨叨着這些給創口上藥的用品,連滾帶爬地下床去找,被顧愉一把拽了回來:“想跑呀?”

“不是的不是的!”黎樊使勁搖頭,“你受傷了,我給你找找藥,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再貼過來啦,傷口會碰到的!”

顧愉把她抱住,任憑腿貼到對方身上,反問道:“你家有那些藥?”

黎樊一愣,還真沒有,她是一只貓妖,不會輕易受傷。她急吼吼地喊道:“我去買!”

黎樊得到的回應是顧愉更緊的擁抱和有幾分霸道的回答:“不許去。”

“那……你想怎麽辦呀?”黎樊将她最愛的女主回抱住,有些慌神。她應該怎麽賠罪,讓顧愉吃了她?只希望顧愉不要提出類似于“火烤貓貓”“芝士焗貓”這些高難度菜名。食補雖好,但她也不想變成一道餐桌上的美味。

顧愉調笑道:“尾巴爛掉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慌。”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就是小魚幹兒,對不起嘛……”黎樊弱着嗓音道歉,在顧愉的懷裏掙紮,不想壓着對方的傷口,換來一記摸頭。

“不要道歉了,怪我沒有早點發現是什麽地方鬧了誤會。”興許是受傻子貓的降智打擊影響,她也是隔了那麽久才意識到哪裏出了問題,不然還以為黎樊是一直在鬧別扭。

拍拍黎樊的後背,顧愉安慰道:“別擔心,我現在是人魚,這個世界裏不管是人非人,傷口都很快會好。你要是真的內疚的話……”

顧愉湊近了黎樊耳邊,卧室中明明只有她們兩個,顧愉卻對黎樊講起了悄悄話,還用上了氣聲。

黎樊耳朵癢癢,耳垂也被捏住了,還被舔了一下。對方的聲帶沒有震顫,全憑氣流送出聲音,黎樊聽到了六個字。

“就幫我舔舔吧。”

舔……什麽?舔……哪裏?她順着對方的手指看下去,繞過小/腹、再往下就是大/腿/內側了,被她的爪子劃傷的地方。

黎樊雙頰爆紅,把顧愉推開,兩手抓住床單,咬住下唇,鼻子也皺了起來。她不知所措地張嘴,又閉嘴,再張嘴,聲音都差點發不出來:“舔那那那那那裏??”

鳳目微微一挑,顧愉輕笑道:“不願意麽?嘴唇、手臂和尾巴,哪裏是你沒有舔過的呀?”

屬于女主的調笑并沒有讓黎樊催生出更多的勇氣,她反倒抱緊了自己,梗着脖子嗷嗷叫道:“那不一樣,那能一樣嗎!”

這可是腿子,腿子啊!她日思夜想,可以遠觀可以踩奶可以抱住把頭埋入的腿子啊!

黎樊:突然超慫.jpg

顧愉面露遺憾的神情:“不願意就算了。過來,我抱抱。”

不逗小傻子玩了,越逗越傻,還這麽害羞,顯得跟欺負她似的。顧愉心道一聲可惜,把腿往旁邊靠了靠,對黎樊勾勾手指,張開手臂準備來個愛的抱抱。

黎樊心裏的小天使和小魔鬼還沒打完一回合,就齊刷刷地一起回頭,聽到女主說了一聲“算了”,身體當即比大腦快一步地做出反應,撲過去抱住了那雙腿。

把屬于自己的寶物抱在懷裏,黎樊露出一個“好在抓住了,差點讓它溜掉”的表情,擡頭再看顧愉,支支吾吾道:“我……我願意的!你讓我做一會兒心理準備好不好?”

“好。”顧愉回答到一半,顫着聲道,“輕……一點。”她低低地喘/息,眼眸中帶着一抹蕩漾的春色。

化形後的舌抵上細嫩的皮肉,力度和熱度一同迸發,讓被接觸的部位染上了高熱,有種被點燃的錯覺。

顧愉享受着這久違的療傷,很意外,但也很開心。她眯起眼睛,愉悅地笑了,心中走馬觀花,回憶起她們共同的記憶。

靈活的舌尖往顧愉的傷口一戳,懲罰她的不專心。顧愉吃痛地一顫,回過神來,聽到黎樊幽怨的問話:“你在想什麽?”

沒想到小傻子在這方面異常敏感,這倒讓顧愉想起了一件事:“你同我回院落時,為什麽要去撩那七只公貓的尾巴看蛋蛋?”

“咪嗷!!”黎樊有點炸,在兩個人醬醬釀釀的時候提到別的貓,還是七只,能不能好啦?但對于顧愉的問話,她不做拖延,解釋道:“那些都是雄性,我以為你不好攻略。”

養七只公貓的鋼鐵直女,就是黎樊在最初給顧愉打下的标簽。

顧愉面上的神情古怪,半天才道:“這是兩碼事,何況我一直喜歡的是女人。”配合着她的表情,黎樊能讀出的畫外音是,不然怎麽會喜歡你這只貓,而不是那七只有蛋兒貓?

這點倒是出乎黎樊的預料。她的心吧唧一沉,語氣也帶了酸溜溜:“所以你喜歡你的七師妹?你說喜歡我,不是因為被小貓貓的魅力折服?”

這醋吃得有點長,卻讓顧愉的心裏說不上來的愉悅。她把黎樊拉近,扶着她的肩膀,送上了一個纏綿的吻。

黎樊被吻到差點斷氣,小拳頭猛砸顧愉肩膀,砸得顧愉吃痛,只好把她松開。

用深入的麽麽噠來把事情都掩飾過去打圓場,真是狡猾的魚!

粗喘了幾聲,黎樊并不打算讓她的問題消散在吻中:“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emm就問你們甜不甜

來自長假最後一天的作者的最後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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