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大聖杯

夏油傑在感應到令咒的命令時, 內心的想法跟遠坂時臣他們差不多，哪個正經的禦主會為這種屁大點的事情浪費令咒啊！

這麽一想，夕奈之前說的用令咒讓他跳脫衣舞什麽的, 十有八九也不是開玩笑，她是真的幹得出來這種事！

突然就有點焦慮了……

夏油傑一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就近的服裝店, 随手拿上幾件衣服後丢下錢就走，走到沒人的巷子裏直接傳送到了夕奈身邊。

“你的令咒用的也太随便了吧。”夏油傑一過來就忍不住開口吐槽了。

“但是我衣服被燒壞了啊, 走光怎麽辦？我可是美少女，很吃虧的。”夕奈義正言辭的反駁道，所以這不是随便用的令咒，而且自家老師也覺得沒問題。

夏油傑：“……”他為什麽要試圖跟五條悟教出來的學生争論這種問題？

“算了, 用就用吧。”夏油傑果斷選擇讓這個話題過去，随後看向狼狽的敵人們，“速戰速決吧。”

原本的僵局因為夏油傑的加入發生了變動，夏油傑直接開了領域，把Assassin和其禦主言峰绮禮拉了進去。

外界只剩下遠坂時臣面對夕奈這個非人類。

遠坂時臣心裏苦，然而遠坂時臣不說, 他很快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夕奈綁了起來, 用的還是剩下的窗簾布條。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現在就用令咒命令你的從者不許打架, 第二我打你一頓，然後你再老老實實的用令咒命令你的從者不許打架, 你選哪個？”少女氣勢洶洶的逼問道。

遠坂時臣：“……”你管這叫選擇？

遠坂時臣這輩子沒這麽無語和憋屈過, 但面對此刻嚴峻的形式, 他不得不低頭, 咬牙消耗了一枚令咒, 要求吉爾伽美什即可停止戰鬥，不許再動手。

令咒消失，命令生效。

外面傳來吉爾伽美什暴怒的吼聲，“竟敢命令本王！時辰，你膽子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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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坂時臣心裏苦，然而遠坂時臣不說。

五條悟露出笑意，不再管吉爾伽美什，瞬移來到了屋內，接下去就等夏油傑搞定Assassin了。

夏油傑的能力從某個角度而言也是克制這次聖杯戰争的Assassin的，Assassin的能力是視狀況需要分裂不同的人格，每個人格都将獲得自己的□□，打群架的話，夏油傑不帶慫的，他的咒靈雖然被夕奈吃了十幾只，但總數仍然非常可觀。

夕奈去換了下衣服的功夫，夏油傑就解除了領域，戰鬥結束，所有的Assassin個體都被咒靈限制住了行動，禦主言峰绮禮也重傷倒在地上。

言峰绮禮也面對跟遠坂時臣一樣的問題，在直接用令咒和挨一頓打再用令咒之間，他選擇了後者，雖然……他已經挨了一頓打了。

……

所有人回到酒店集合，因為人太多，五條悟幹脆将酒店的那一層樓都包下。

此時此刻，客廳裏的氣氛有些尴尬。

前一天晚上的時候，大家還在志氣高昂的謀劃着奪取聖杯，在碼頭指揮着自己的從者與敵人英勇作戰。這才過去二十幾個小時，大家就一起來這裏當俘虜了，換誰都會覺得尴尬的。

從者們大概也覺得很尴尬，除了伊斯坎達爾和夏油傑，剩下的幾人全部的默契的靈體化了，英雄王吉爾加美什更是直接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吉爾加美什應當感到慶幸，夕奈沒有真的采納自家老師的提議——扒下他那身黃金戰甲。

為了防止幾位新俘虜後面再起什麽小心思，五條悟讓韋伯去準備三份肯尼斯同款的自我強制證文。衛宮切嗣也懂這個，就幫着一起準備，甚至喪良心的附加了一些要求，準備“奴役”幾人幫忙一起破壞大聖杯。

夕奈和虎杖悠仁這兩個大家眼裏的未成年則被趕去卧室睡覺了。

于是沙發上就坐着三位新俘虜，遠坂時臣，言峰绮禮，間桐雁夜，以及隔壁房間比他們還提前一晚被俘虜的肯尼斯。

肯尼斯是跑過來看熱鬧的，本來只有他一個人丢臉，現在大家都被抓了，他反而覺得沒那麽丢臉了，所以這會兒一衆俘虜裏就他心情最迷之美好。

“沒想到禦三家的人也會被抓，真是讓人震驚。”肯尼斯笑着嘲諷道，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肯尼斯先生似乎昨晚就已經在這裏做客了，我也挺震驚的。”遠坂時臣笑着回道。

肯尼斯當胸被炸了一刀，有些炸毛，剛要反擊，間桐雁夜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遠坂時臣，我有問題要問你。”

遠坂時臣這才看向他，其實看見對方，他還挺意外的，沒想到間桐家這次參戰的人是間桐雁夜。畢竟間桐雁夜曾經舍棄了作為魔術師的驕傲，甘願當個普通人，是被他們這種正統魔術師所不恥的存在。

“間桐雁夜，沒想到你居然為了聖杯，不惜變成這副模樣也要參戰。”

“我問你，為什麽要把櫻托付給間桐髒硯？”間桐雁夜沒有理會遠坂時臣的感慨，壓抑着怒火質問道。

“事到如今，你關心的居然還是這種事情嗎？”遠坂時臣完全不覺得自己将女兒過繼給間桐家有什麽問題。

兩人說着說着就吵了起來，不過激動的只有間桐雁夜，他憤怒的訴說着間桐櫻在間桐家中受到的傷害，認為遠坂時臣不配為人父。而遠坂時臣則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兩個女兒的幸福。

兩人吵架的時候，肯尼斯就在一旁煽風點火，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

眼看着就要打起來，五條悟将三份新鮮出爐的自我強制證文丢在三人面前。

“別吵了，誰吵就揍誰？別浪費時間，趕緊簽字。”

幾人瞬間安靜下來，除了已經簽過自我強制證文的肯尼斯，剩下的三人都沉默的拿起證文閱讀。

間桐雁夜最先拿起筆爽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跟遠坂時臣和言峰绮禮還是有些不同的，算是半自願加入夕奈這邊的。

因為虎杖悠仁在間桐家見到了蟲池中受苦的間桐櫻的時候很憤怒，幾乎将罪魁禍首間桐髒硯打了個半死，并且向他承諾會治好間桐櫻的，所以間桐雁夜之後直接反水了，并且親手解決了自己名義上的父親。

随後是言峰绮禮，他本身對聖杯并沒有什麽執念，只是遵從父親的意思協助遠坂時臣奪取聖杯而已。事到如今，敗局已定，自然沒什麽好猶豫的了。

在場真正無法接受的人只有遠坂時臣。

“你們要炸毀大聖杯？！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嗎？”遠坂時臣完全無法接受，這可是禦三家數百年的心血。

“你是自己直接簽，還是挨一頓打再簽？”五條悟友好的詢問道。

遠坂時臣：“……”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給人選擇的嗎？

遠坂時臣最終還是屈服了，因為不管他簽不簽，炸毀大聖杯的事情都會進行，他所簽下的自我強制證文，不過是要求他協助一起摸清地下大空洞的構造而已。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不管是自願還是非自願，總之現在所有的禦主都已經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皆大歡喜，雖然只是夕奈這方感覺皆大歡喜。

……

圓藏山，柳洞寺。

五條悟，虎杖悠仁和夕奈三人排排坐的坐在寺前的臺階上嗑瓜子，夕奈是不吃的，剝出來的瓜子仁全給自家老師吃。

今天他們三人的工作是監工，監督其他人幹活。

遠坂時臣，言峰绮禮，肯尼斯，韋伯，衛宮切嗣，以及間桐雁夜，所有魔術師全部在研究地下大空洞的構造。

從者們因為也對聖杯有所感應和了解，願意幫忙的也都去幫忙了。

只有三個咒術師，什麽都不懂，于是在柳洞寺門口嗑瓜子，美曰其名監工。

夏油傑在下面忙活了半天，發現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後就上來了，看着排排坐嗑瓜子的三個人，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然後選擇加入他們。

“傑，有沒有什麽柔軟點的咒靈，這麽坐着好累，想要靠一下。”五條悟自然的詢問道。

“恩恩！”虎杖悠仁和夕奈動作一致的點點頭。

夏油傑沉默了一瞬，然後真的放出了一只蛇形咒靈，操控着蛇形咒靈停在三人身後，給他們充當沙發靠墊。

“悟，這邊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搞定，你不需要回東京嗎？”夏油傑意有所指的提醒道，五條悟長時間離開東京的話，咒術界高層很可能會搞些什麽小動作。

“不用，憂太已經回東京了。”五條悟随意的解釋道。

“這樣啊。”夏油傑了然的點點頭，如果乙骨憂太在東京的話，倒是不用擔心出什麽問題。

四人一起沉默的嗑瓜子。

“等大聖杯被破壞後，你就會回那個什麽英靈之座嗎？”五條悟突然詢問道。

這個話題一出，氣氛好像就變得沉重起來。

理論上而言，一旦大聖杯被毀壞，那麽從者應該就無法留在現世了。

“應該吧。”夏油傑平靜的點點頭。

“夕奈醬的令咒浪費了可惜，那麽趁着你還在，你要不現在就給我們跳個舞助助興吧。”銀發青年一本正經的提議道。

夏油傑：“……”宰了這家夥吧，現在，立刻，馬上！

沉重的氣氛瞬間沒了。

宰了五條悟到底不現實，所以可以的話，夏油傑希望自己當場就回英靈之座。

“噗，開玩笑的。”五條悟笑着說道，這話主要是說給夕奈聽的，免得少女真的下達命令就不好了。

“一點也不好笑。”夏油傑頭疼的吐槽道。

“夏油先生沒辦法留下來嗎？”夕奈一臉可惜的小表情，對方有那麽多好吃的咒靈呢，她好舍不得啊。

“其他人也許還有可能，我應該是沒辦法了，我和你都不具備魔力，而英靈的現世需要大量的魔力。”夏油傑合理的分析道。

“哦，好可惜~”夕奈好失落啊，仿佛她才是對方的摯友。

夏油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可惜什麽啊！別再惦記我的咒靈了，就算留下來也不會全給你吃的！

五條悟對于夏油傑遲早會離開這件事倒是表現的很平靜，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清楚的明白這次的再會注定是短暫的，這不過是命運的小小恩惠。

四人再次沉默的嗑瓜子。

夕奈剝出了一小把，剛要全部遞給身邊的五條悟，想到夏油傑才請她吃一頓“自助餐”，默默的将瓜子改成遞給夏油傑。

“夏油先生，給你吃吧。”少女讨喜的開口道。

“诶？明明是夕奈醬剝給我的。”五條悟瞬間化作三歲小朋友不高興的抱怨道。

夏油傑本來想拒絕的，他對堅果類的食物并沒有特別喜歡，不過看五條悟這樣，果斷的接了過來，當着對方的面一口吃下。

此刻的夏油傑大概也只有五歲，不能再多了。

“沒關系，五條老師，我再給你剝！”夕奈最喜歡的自然還是自家老師。

“老師要吃的話，我也幫你剝。”虎杖悠仁也主動開口道。

五條悟滿意了，看看他的學生們多可愛！

夏油傑看着五條悟自得的神色，心情有些複雜……這家夥居然也能這麽招學生喜歡？這根本不科學！

他并不知道，唯二喜歡五條悟的學生都在這裏了。

就在大家悠閑的邊嗑瓜子邊閑聊之際，異變發生，腳底下的山體突然開始微微震動，随後震動越來越劇烈，整座山都仿佛要坍塌了一般。

衆人面面相觑，當即向山下趕去。

本來還以為要好幾天才能進入地下大空洞的，現在看來，這是找到入口了？甚至可能還破壞了什麽東西，導致山體出現問題。

總之，先趕緊去看看。

不等衆人趕到山腳下，山體已經開始坍塌，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眼疾手快的分別抓住了夕奈的一只手，準備将人帶到上空去。

前者習慣性的要瞬移，發現拽不動後才注意到好友也拉住了夕奈。

兩人沉默的對視一眼，氣氛有些微妙。

五條悟：你拽夕奈幹嘛？去管一下悠仁啊！

夏油傑：你拽夕奈幹嘛？去管一下悠仁啊！

五條悟：這是我家學生。

夏油傑：這是我家禦主。

夕奈：什，什麽情況？

“那個……”虎杖悠仁卑微的指了指自己，“沒人管一下我嗎？”

倒不是他真的被區別對待了，只是夕奈距離五條悟近，五條悟就想當然認為自己負責夕奈，好友負責虎杖悠仁。結果夏油傑出于從者的本能，第一反應是保護自己的禦主，也想當然的覺得他負責夕奈，五條悟自己負責虎杖悠仁。

這才有了這個尴尬的場景，好在情況緊急，兩人不至于在這種關頭不分輕重。

腳下的臺階已經裂開，即将掉下去，夏油傑果斷的改成提溜起一旁的虎杖悠仁，同時放出飛行咒靈，将少年帶到了半空中。

五條悟也提溜着夕奈，帶着人瞬移到半空中。

不會飛的夕奈和虎杖悠仁只有被提來提去的命運，好在兩人都已經習以為常，接受良好，絲毫沒覺得有哪裏不對。

四人在半空中觀察着下方的情況，整個圓藏山從中心地帶開始坍塌，且随着山體的崩塌，龐大的魔力傾瀉而出。

哪怕是他們這樣對魔力沒什麽概念的咒術師也感受到了那股誇張到可怕的力量。

“喂喂喂，開什麽玩笑？這樣下去要出問題啊。”五條悟已經意識到出大問題了。

“韋伯他們人呢？”夕奈有些擔憂衆人的安全。

少女的話音才落下，幾個身影從坍塌的山體中沖了出來，是各家從者帶着自己的禦主逃出來了，能飛的就飛，不能飛的就沖向遠處。遠坂時臣比較慘，他是被Assassin的一個分裂體帶出來的，而不是被自己的從者。

因為吉爾加美什根本不管自己的禦主，甚至這次山崩就是他幹的，因為處處受制覺得無趣，所以他二話不說拿寶具砍了大聖杯。

“啊，大家都出來了。”夕奈松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全部吐出來，崩塌的山體裂縫中，黑色的淤泥湧了出來，帶着令人感到不祥的力量。

“悟，這樣下去周圍的城鎮都會被摧毀的。”夏油傑神情凝重的陳述道。

“現在去疏散市民也來不及了。”五條悟也感到了棘手，“這些家夥到底在搞什麽啊！”

“五條先生！怎麽辦？”韋伯站在伊斯坎達爾的戰車上向着四人所在的方向趕來。

“韋伯，這到底什麽情況？”五條悟皺眉問道。

“我，我也不太清楚，衛宮先生說大聖杯內部有着某個意識，對方不想死，所以進行了反擊。”韋伯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本來我們打算先抽取掉大聖杯積攢的龐大魔力的，但是Archer忽然動手了，現，現在怎麽辦？”

“你們魔術師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啊。”五條悟腦殼更痛了。

“如果用結界術将這股力量圈在一個範圍內的話，應該可以控制災害範圍。”夏油傑理智的提議道。

“不可能的，先不說這股力量有多龐大，想要支撐起這麽大的結界，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搞定的。”五條悟神情凝重的否定了這個提議。

“五條老師，你直接用術式攻擊這股力量呢？會不會能夠将它抵消在這裏。”虎杖悠仁突然開口問道。

“也不行。”五條悟搖了搖頭，他也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這就好比用核彈去炸核彈一樣，很可能反而擴大災害範圍。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一直沉默聽着的夕奈突然開口了。

“讓我去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