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返程

夕奈這麽一睡就是三天, 因為從者全都還在現世，五條悟不能放任不管，所以只能留在冬木市等夕奈醒來後，到時候再看看怎麽處理。

所有人都被拘在酒店內, 不被允許外出。因為大聖杯已經被毀, 聖杯戰争徹底被終結, 所以衆人互相之間倒是沒什麽敵意了，相處的還算和諧。

阿爾托莉雅，吉爾加美什, 伊斯坎達爾三位歷史上的王甚至有心情一起喝酒，熱烈的讨論着自己的為王之道。遠坂時臣和肯尼斯兩位正統魔術師也因為被拘束的日子太過無聊而湊在一起交換魔術見解。

間桐雁夜因為身體情況不佳, 被五條悟破例允許離開酒店去接受治療。他的身體被體內的刻印蟲破壞嚴重，一般人也無法治療這種傷勢，所以虎杖悠仁帶着他回東京找家入硝子了，一同過去的還有間桐櫻。

剩下的禦主和從者都不是什麽熱衷于聊天和交際的人。

衛宮切嗣整天待在安排給他的房間給妻女打電話，韋伯也躲在自己的卧室不出來。Berserker蘭斯洛特為了減少禦主間桐雁夜的魔力負擔, 全程靈體化。迪盧木多, 言峰绮禮，Assassin哈桑三人則跟機器人似的, 要麽幹巴巴的站着, 要麽安靜的坐着。

五條悟看不下去他們這樣，于是丢了一副牌給他們, 三人也沒抗拒, 開始安靜的打牌, 一個個板着臉打, 完全不像是在娛樂, 跟做任務似的。

在自我強制證文和令咒的約束下, 場面一度非常和諧。

夕奈在昏睡後的第四天早上醒了過來。

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幾天幾乎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所以她一動就被發現了。

“夕奈醬，身體感覺怎麽樣？有哪裏不舒服嗎？”五條悟第一時間确認道。

他其實用六眼可以獲得很多信息，大概還是知道自家學生已經成功掌控了吸收進身體裏的龐大魔力。

“已經搞定了！”少女起身坐了起來，眉眼彎彎的宣告結果，滿臉寫着求表揚。

“幹得不錯！”五條悟配合的摸摸對方的腦袋表揚道。

夕奈立刻開心了，随後将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全部告訴了在場的兩人。

這麽龐大的魔力自然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消化的，所以夕奈醒來并不是因為已經消化了所有的魔力，只是身體适應并且成功容納了這份龐大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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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之前學會操控咒力的經驗在，一回生二回熟，她這次很輕松的就學會了控制魔力，随後将這些魔力團吧團吧的壓縮到了身體的角落裏。她不準備消化掉這些魔力，畢竟夏油傑需要她供魔才能留在現世。

她這幾乎算是将大聖杯整個給吃了，腦子裏多了許多關于聖杯的知識，包括從者是怎麽被召喚的。當然，知道歸知道，她一個門外漢是做不到召喚從者的，倒是能把已經召喚出來的從者送回去。

她還沒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把安哥拉紐曼送回英靈之座了，謝天謝地，她不用吃這個會說話的鬼東西了。

“五條老師，那我現在就将那些從者全部送回去嗎？”夕奈最後詢問道。

這裏的“那些”自然是不包括夏油傑的，畢竟對方可是移動餐……呸，自家老師的摯友，當然不能送回去。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有些愣，誰都沒想到夕奈一醒來就會給他們這麽大一個驚喜。

按照夕奈的意思就是夏油傑可以永遠留在現世了，只要她一直供魔，而她從大聖杯那裏搶來的魔力足夠支撐夏油傑幾百年了。不僅如此，夕奈現在還知道怎麽跟大聖杯一樣從地脈裏吸收魔力，所以不用擔心以後魔力耗盡。

“夕奈醬，你确定可以……”五條悟還想确認下這一切是否真實，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夕奈打斷。

“對了，老師你看！”少女突然想起來似的伸出自己的左手，讓大家看她的手背，上面是完整的三道令咒，“之前消耗掉的令咒補回來了，而且我還可以弄出更多令咒。”

她說着直接當場表演了一下讓令咒布滿自己整條胳膊。

夏油傑：“……”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麽多令咒，也就是說。”五條悟意會了夕奈的意思，“我們以後可以想讓傑幹什麽就幹什麽！”

“恩!”夕奈用力的點點頭。

“送我回去，我要回英靈之座！”夏油傑果斷的要求道。

別問，問就是人間不值得，夕奈其實不會随便提過分的要求，但五條悟這家夥會！而夕奈最聽五條悟的話！所以他要回英靈之座！

現在，立刻，馬上！

“想都別想。”五條悟笑眯眯的宣告道，“你現在是英靈，輕易死不了，不用睡覺，不用吃東西，可以全年無休的幹活，這麽好用的工具人，怎麽可能放你離開。”

“夏油先生別擔心，我們不會提過分的要求的。”夕奈笑容燦爛的安慰道，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也不會讓你跳脫衣舞的。”

夏油傑：“……”你們做個人吧！

玩笑過後，三人認真的開始讨論其餘從者的去留。

最後一致決定除了伊斯坎達爾，其他人都直接送走，畢竟剩下的五對主仆，要麽禦主思想有問題，要麽從者本身不安全。

說幹就幹，他們對這些從者也沒什麽感情，都沒征詢一下對方自身的意願，作出決定後的瞬間，夕奈就直接将人全部送回了英靈之座。

随後三人找到一臉懵逼的禦主們，通知他們現在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房間裏很快只剩下韋伯和伊斯坎達爾。

“大帝，你想留在現世還是回英靈之座？”少女認真的詢問道。

“诶？”韋伯驚喜的睜大了眼睛，“Rider可以留下來嗎？”

“恩。”夕奈點點頭，“不過先說好哦，大帝，你要是留下來的話，要遵守人類社會的法律，不可以發動戰争。”

“可以，夕奈小丫頭，我答應你的要求了。”伊斯坎達爾爽快的答應下來，“既然不能獲得肉|身，那麽以英靈之軀征服世界毫無意義，倒不如好好享受一下現代世界的各種新鮮事物。”

事情就這麽定下，韋伯本身是英國人，所以不會留在日本，他準備帶着伊斯坎達爾回英國。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也相信韋伯和伊斯坎達爾的為人，倒是不擔心他們以後鬧出事情來。

算算時間，他們在冬木市已經待了一個星期了，也該趕緊回東京了。

……

東京，咒術高專。

五條悟帶着夕奈一回到學校，就被喊到了校長辦公室，本來以為是夜蛾正道找他有什麽事情，結果一進辦公室就看見一個不想看見的老家夥，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

太晦氣了吧！一回來就要面對高層的老不死。

“石川老爺子，原來你還沒死啊。”五條悟笑着開口道，“哎呀呀，太久沒見面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畢竟也到那個年紀了。”

什麽年紀？該死的年紀。

從這開口就是咒對方早點去死就能看出來，五條悟可實在是太讨厭眼前的不速之客了。因為對方當初是支持處死乙骨憂太的主力軍，後來又是支持處死虎杖悠仁的主力軍，老想着對他的學生下手，可不就是惹人厭嗎。

“五條悟！”石川奏被氣得當場吹胡子瞪眼。

“悟。”夜蛾正道突然叫了聲五條悟的名字，看起來像是提醒他放尊重點，實則在暗示他這次的問題很嚴重。

五條悟微微挑眉，不再故意氣人，随意的在對方面前坐下，翹着個二郎腿問道，“好了，說說吧，一把年紀了還親自上門是有什麽事情。”

“五條悟，你，還有你的學生夕奈要跟我走一趟。”石川奏沉聲命令道。

“你讓我跟你走就走，那我多沒面子，說清楚點，你們腦子又抽什麽風了。”五條悟懶洋洋的追問道，面上還是一副笑嘻嘻的不正經模樣，實際上心下一沉，已經猜到了一個可能——夕奈的身份暴露了。

“什麽原因，你應該很清楚，那個孩子不是人類。”石川奏直接點名真相。

猜想被證實，五條悟有些無奈，就非得跟他的學生過不去嗎？他收一個，這群老不死就想弄死一個，沒完沒了是吧。

不等他說什麽，石川奏又沉聲補充道，“還有你，五條悟，有人在四天前看見了夏油傑，你也必須針對這件事接受調查。”

“不是跟你們說過羂索的事情了嗎？傑的身體被羂索占據了。”五條悟煩躁的解釋道。

“那你在涉谷事變後，為什麽只上報了羂索的能力情報，卻沒有上報其目前使用夏油傑身體這件事？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與咒靈勾結，并且于一年前故意将夏油傑的遺體交給咒靈。”

“因為解釋起來很麻煩啊，所以就沒解釋，就這麽簡單。”五條悟翻了個白眼，“我要是跟咒靈一夥的，為什麽要将羂索的能力告訴你們，能不能用你們老化的大腦稍微思考一下。”

聽到這裏，五條悟倒是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顯然這些秘密都是羂索那邊抖摟出去的，這是故意給他找麻煩呢。

不得不說對方成功了，事情的确有點麻煩了。

他的問題還好處理，只是當初沒有上交好友遺體而已，問題不大。礙于他的實力，高層那些老不死的頂多嘴皮子上為難他一下，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事情不了了之，麻煩的是夕奈的問題……

鬼的身份一旦暴露就不好處理了，因為這已經不是單單咒術師內部的問題了。

暫時不能承認。

五條悟迅速的在心中做出判斷，于是笑眯眯的繼續開口道，“還有，石川老爺子，你之前說什麽來着？我可愛的學生不是人？”

“沒錯，她根本不是人類，是消失了上百年的……”鬼。

石川奏沒能把最後一個字說出來，因為五條悟已經毫不客氣的開啓了嘲諷模式。

“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了，到了該死的年紀就早點乖乖死掉。你看，非要死皮賴臉的活着，現在都得老年癡呆了，趕緊收拾收拾去投胎開啓新生活不好嗎？”

這話實在是太毒了，石川奏被氣的直接捂住胸口喘氣，身後的下屬連忙遞上水和藥。

五條悟絲毫沒有尊老愛幼一下的意思，趁着對方吃藥平複情緒的功夫，悄悄的給夕奈發了短信。

【暫時離開咒術高專。】

等通知完夕奈後，他繼續若無其事的跟石川奏耍嘴皮子。夜蛾正道注意到了五條悟的小動作，不過什麽都沒有說。

“居然說我可愛的學生不是人，你是什麽眼神？夕奈醬不是人是什麽？啊，如果你非要說她是天使，我倒是也認可。”

“我說，你們為什麽總和我的學生過不去啊。先是憂太，後面是悠仁，現在是夕奈，你們是嫉妒我有這麽優秀的學生嗎？別嫉妒了，這種事情嫉妒也沒用啊。”

“一把年紀了就好好在家裏喝茶看風景不好嗎？你看，出趟門都一臉要死了的樣子，多吓人。不會是想死在這裏好訛我的錢吧，先說好，我是不會給錢的。”

石川奏：“！！！”欺人太甚！

……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五條悟短時間內沒想到什麽好的應對之策，所以只能考慮讓夕奈先離開，總歸不能現在就被帶走做檢查。

不過他還是晚了一步。

實際上這次來的人不止石川奏，另外還有一批人由禪院家當代家主之子禪院直哉帶隊，直接守在了學生宿舍門口。

夕奈沒進宿舍就被攔住了。

“特級咒術師夕奈，我奉上級命令，現在要帶你回去接受調查。”禪院直哉似笑非笑的陳述道。

“啊？調查什麽？”少女有些懵。

“高層收到可靠消息，懷疑你不是人，而是……”禪院直哉停頓了下，咬字格外清晰的吐出了那個讓夕奈害怕的字眼，“鬼。”

夕奈瞳孔微縮，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冷靜點。】腦海裏傳來了夏油傑的聲音。

因為五條悟還不準備對外公布夏油傑的存在，所以為了避免麻煩，夏油傑暫時維持靈體化狀态。說起來靈體化倒是方便，除了夕奈，沒人能知道他在哪裏，哪怕是五條悟的六眼也看不見他。

【夏油先生，我現在該怎麽辦？】夕奈在腦海中詢問道。

這是夕奈吞噬掉大聖杯後發現的新功能，她和夏油傑在相距不遠的情況下，可以進行腦內對話。

【先別慌，悟肯定會想辦法的，先跟他們走，現在逃的話就相當于默認鬼的身份了。】夏油傑冷靜的分析道，反正等身份真的徹底暴露了再跑也來得及。

“好的，我跟你們走。”夕奈冷靜下來了。

禪院直哉稍微有點意外，沒想到少女這麽配合的答應下來了，想來對方的确不是什麽傳說中的鬼。他其實在接到安排下來的任務的時候就覺得很扯，不過能給五條悟添堵的事情，他也樂見其成就是了。

“那就走吧。”禪院直哉滿意的點點頭。

“等一下，走之前我想見一下五條老師。”夕奈果斷的提出要求。

“不行。”禪院直哉毫不猶豫的拒絕，随後補充道，“五條悟也被要求接受調查，如果他配合的話，你們大概一會兒就能見面。”

“為什麽？是因為我的關系嗎？”夕奈神色微變。

“如果你真的是鬼，他作為将你帶進咒術高專的人，自然要承擔一定的責任。不過那是在确認你是鬼之後的事情了，現在被下達逮捕令的原因是他被懷疑與咒靈勾結。”

“怎麽可能？老師才不會跟咒靈勾結。”

“會不會要調查後再說，別廢話了，跟我走。”禪院直哉的耐心差不多耗盡了。

夕奈還想說什麽，手機短信提示音在這個時候剛好響起，她拿出手機飛快的看了眼，是自家老師的短信——暫時離開咒術高專。

嗚嗚嗚，來不及了老師，夕奈在心裏默默的回答道。

【回複悟，告訴他你去接受調查了。】夏油傑提醒道。

雖然禪院直哉說五條悟也需要接受調查，但以他對好友的了解，對方絕對不會輕易就範，所以得先告訴對方夕奈要被帶走了這件事。

【恩。】

夕奈聽話的飛快打字回複了自家老師。

等禪院直哉疑惑她發什麽消息的時候，她已經果斷的将手機放回口袋裏，随口解釋道，“是家裏兄長的短信。”

禪院直哉倒是沒糾纏這個問題，帶着夕奈向校門口走去，然後一行人在校門口看見了五條悟。

夕奈：“！！！”五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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