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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之前明晝确實是存了死志的。
被關系最親近的朋友背叛,被親人背叛,又被斬斷了紅塵之根,這樣的痛苦與艱難,讓明晝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如今的他,不止變身為奴,還一無所有。
活着,又有什麽意義呢?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将生死與自由,都交予別人手裏。
所以,傷口疼不疼的,難不難受的,會不會出事兒之類的,他都不想管。
哪怕白喬一路驚恐的将他救了回來,給他找來了好藥,仔細的清理他的傷口,他都沒有半分反應。
這如果放在從前,他根本不可能讓白喬近身!
畢竟,他傷在那種地方。
可是,當他人都不想活了,哪裏會管別的?
随便吧,心累了,毀滅吧!
只是,此時,倚在白喬的心口那裏,聽着對方有力的心跳,沉穩又安心,還帶着暖暖的,舒心的力量。
這一刻,明晝發現自己突然不想死了。
為什麽要死呢?
他的仇還沒有報,背叛他的朋友,親人,他還沒有親手送他們下地獄,就這麽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嗎?
救了他的小姑娘,為了他連公主的形象都不要了,弄得滿頭滿臉都是血跡髒污,都不帶半分怨氣的,還好聲好氣的哄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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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為什麽要死,讓親者恨,仇者快?
生志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的堅定起來。
明晝覺得,自己是想活的,特別特別的想要好好的活着。
活着,看着敵人垂死掙紮。
活着……
保護身後這個一看就很嬌氣愛哭的小姑娘。
不知道為什麽,相比看着敵人在地獄裏掙紮着,明晝更想做的,還是保護。
明晝又不傻,會不知道,在後宮裏,公主的地位,有的時候,甚至比不過一些低階的美人。
那些美人,至少還有勾搭上皇帝,然後一飛沖天的機會。
可是公主有什麽呢?
她們再貌美,也不會引得陛下任何的注意力,因為她們是女兒,如今的皇帝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連女兒都不放過的地步。
所以,公主注定了是沒人管的存在。
白喬自己的日子都不好過,他記得來的時候,大殿裏還躺着一具太監的屍體,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不過,想想都覺得可能是不太好的事情。
他最近幾日被關在淨身房那邊,還聽着幾個老太監,神情猥瑣,聲音低啞的讨論着:“這個公主滋味怎麽樣,那個公主叫聲怎麽樣。”
一聽就十分惡心。
當時,他萬念俱灰,自然不在意這些。
只覺得,原來皇宮裏也好髒啊,比他們民間還要髒啊。
再之後,就不再多想了。
可是如今,那些老太監,惡心的,猥瑣的表情,又浮現在他眼前,還有他們說的那些話。
什麽滋味不錯,叫聲好聽,一聽就知道,他們應該是幹過,或是聽過些不太好的事情。
而這些事情的主角,是後宮的公主!
明晝早就知道,公主在後宮生存艱難。
但是真正的聽到老太監的話之後,才知道艱難到何種程度。
原來,連老太監都能欺負這些所謂的金枝玉葉,皇家公主甚至還不如他們村裏的村姑。
至少,村姑還有父母護着,嫁人之前,都會保護的很好。
想到白喬在他沒來之前,可能受到的各種傷害,明晝的心就一陣陣刀絞一般的疼。
這一刻,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目的還有動力。
往上爬,把權利握在手裏,然後保護好白喬。
保護好這個嬌氣愛哭,還沒什麽心機的小姑娘。
想到這些,明晝擡起手,原本是想輕輕的摸一下小姑娘精致的下巴,結果手上沒什麽力氣,失誤之下,落到了小姑娘身前的柔軟之上。
問題是,明晝一開始沒反應上來,還輕輕的摸了一下。
或者說是拍了一下,似是想給白喬安慰一般。
拍完之後發現不對,又驚得一個哆嗦,然後飛快的收了回來,原本瓷白陰柔的面色,也瞬間紅成一片,看着似是桃花初綻一般,美豔極了。
是的,美豔!
明晝的長相确實十分偏向女氣,特別是他被斷了根之後,在劇情裏成為大反派時期,更是雌雄莫辨,很多暗恨他的人,也經常借此來攻擊他。
如今,他初斷根,倒是沒像後期那麽嚴重。
不過,他原本就屬于美豔那一挂的美男子。
此時,面若桃花,灼灼撩人,顯露出來的,也确實是美豔的顏色。
只是,殿中就兩個人,白喬還在睡夢中,自然沒辦法看到。
輪回鏡怕他們幹些羞羞的事情,所以早早就貓到識海深處,根本沒有反應。
當然,因為過于害怕,所以連明晝已經沒了雞兒這件事情都忘了的輪回鏡,一直到貓下來,也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麽。
臉羞紅了好半天,明晝自己調整了幾番呼吸,這才擡起頭,輕輕的吻了吻白喬的鎖骨,很輕柔,像是羽毛微拂一般的淺吻,不帶半分欲色,只是輕輕的碰觸了一下。
與之一起的,還有明晝低啞的聲音:“喬喬,我會保護你的。”
白喬在最開始救他的時候,說過自己的名字。
她說自己是九公主,名叫白喬。
後宮的公主沒有封號,因為皇帝不管嘛,所以她們的名字,大多數還是內廷随機送來的,有些則是母親給取的。
白喬的名字就是玉美人給取的。
相比內廷送來的,吉祥,如意,花好,月圓這種聽着像是宮人一樣的名字,白喬表示自己是拒絕的。
當然,當初的玉美人可能也是拒絕的,所以她自己給白喬取了名字。
明晝知道她的名字,只是之前毫無生志,自然是不關心。
如今突然有了鬥志,也就想起來白喬叫什麽。
他并沒有喊全名,覺得那樣并不親密。
兩個人已經是睡在一張床上的關系了,自然是要比別的什麽人都要親近一些,所以他喚一聲喬喬,也沒什麽吧。
就是一句話說完,他忍不住又羞紅了臉。
實在是……
從前他就是個文弱讀書人,骨子裏清傲的厲害,根本沒有與女子如此近距離接觸的時候。
就算是有些女子想,但是明晝不願意,也就會自動自覺的跟他們拉開距離。
像是現在這樣,他倚在一個小姑娘的懷裏,還親了親對方的鎖骨的事情,放在從前明晝覺得,他根本不可能做了出來!
如今可能是環境變了,可能是心境也變了,所以他覺得自己很适應這一切。
或者說是……
他很喜歡白喬,那種發自內心,小心翼翼又速度極慢溢出來的歡喜情緒,被明晝精準的抓住了。
這是他從前身上、心上并沒有過的情緒。
起初冒出來的時候,明晝還有些驚慌。
但是反應了一會兒,覺得這種感覺也不差,特別是親上小姑娘鎖骨的時候,他看着面無表情,眸底毫無欲色。
但是一觸即分之後,天知道他的內心裏天人交戰。
整個人似乎一分為二,一個說他是讀書人,得注意着矜持與高潔,別還未成婚就随便碰人家小姑娘。
另外一個則是在蠱惑着他,還要,不夠,只是鎖骨并不夠,還想再要更多!
明晝花了好大的力氣,最後甚至是自傷一般的想到自己已經斷掉的紅塵之根,這才把自己洶湧的情緒壓了下去。
只是有些事情,到底在心裏生了根,他又不是傻子,相反,他腦子很冷靜,也很聰明,自然是明白這種情緒是怎麽回事兒。
哪怕,他沒有紅塵之根,可是對于白喬的觊觎,卻并沒有受影響。
是因為,剛被切斷的關系嗎?
所以,他還有紅塵欲望?
明晝沒想明白,他只是悄悄的伸出手,忍着疼,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攬住了白喬的腰身之後,又往她身前蹭了蹭,聲音低低啞啞,又帶着晦澀難懂的幽暗道:“喬喬,我會保護你的,一直一直。”
除非他死,不然一定會護着小姑娘安全,定不會讓小姑娘變成後宮裏可有可無,甚至連老太監都能欺負的可憐公主!
白喬并不知道,自己只是睡了一覺醒來,明晝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
她是在睡夢之中,覺得自己的腰似乎被什麽藤蔓給纏上了,怎麽也掙不開,這讓她想起了第一個位面之時,她和魔尊玩的情趣小游戲。
不過那個時候用的不是藤蔓,而是小鞭子。
而且,捆的也不是她,而是魔尊……
所以,這是夢到過去了嗎?
但是,腰身上的藤蔓太燙了,燙到白喬實在受不住,這才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反應了一會兒,這才感覺到一邊肩膀已經麻木了,快沒有感覺了。
又是一陣的反應,白喬才想起來,她攬着明晝直接睡着了。
低下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睡夢中的藤蔓來源也有了。
那是明晝攬在自己腰上,緊緊不放的雙手!
這雙手的溫度過于滾燙,以至于白喬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跟着來回晃動着。
恍恍然之間,白喬喃喃道:“燙到我了。”
明晝其實已經醒了,這會兒正閉着眼睛倚在白喬的身上養神,同時在心裏計劃着,自己養好傷之後,要怎麽樣做。
他如今的身份,倒是方便行事了。
他可以從後宮開始,慢慢的拉起自己的勢力。
別瞧不起這些小太監宮女之流的,歷史上被小太監搞死的皇帝,又不是沒有。
而且相比其它渠道,還是這條路最好走。
所以,從後宮開始拉勢力,最方便,也最快捷!
正思考着呢,就聽到白喬的喃喃聲,拉長的尾調裏,帶着軟軟的撩人的意味。
明晝覺得自己那幻想中的紅塵之根,又有了些微的反應。
努力的抛開腦子裏亂七八槽的想法之後,明晝啞聲問道:“醒了嗎?”
明晝其實有些餓了,沒睡覺之前,他毫無生志,所以吃不吃的,也沒什麽。
但是,如今他想活了,而且還有了想保護的人,所以他得吃東西!
不然的話,沒力氣也不好恢複。
不過,他又不想吵到白喬,所以只安靜的等待着小姑娘醒來再說。
這會兒聽到白喬的低喃聲,他心裏有些癢,還有些想笑,不過都很好的控制住了。
“嗯。”白喬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麽,控制不住的紅了紅耳尖,然後小聲的問道:“是不是餓了?我去弄吃的。”
雲香和雲琴她們應該是已經去弄吃的,只是看到兩個人在睡覺,所以沒有反應吧。
雲香和雲琴是玉美人給白喬挑的宮人,比白喬年長幾歲。
其實白喬本身年紀就已經不小了,今年十九歲。
放在正常的後宮裏,公主這個年紀,要麽已經出嫁了,要麽已經送去和親了。
還留在宮裏這種情況并不多見!
但是,誰讓如今的皇帝,根本不管這些呢。
白喬還好,未足雙十年華,倒也還是靠得起的。
但是,排在前面的公主就慘了。
除了有自己母親給安排了後路嫁出去的公主,白喬前面還排了三個公主,至今未嫁呢。
最大的那位三公主,因為母親是個低階美人,在她出生不久之後,就被皇帝揮劍砍死了。
所以,三公主在後宮,就像是野草一般的存在,根本沒有人管,如今已經二十七歲了,還是未嫁之身。
不過據白喬的記憶,還有之前那個嚣張小太監,小張子偶爾的言語中,可以獲取一些知識。
比如說是,三公主在後宮裏,确實像是野草一般,生活的十分艱難。
沒有母妃護着的公主,如浮萍一般,能活着已然不錯,想要活得好?
并不可能,小張子就親口說出來過,別的老太監都品嘗過三公主的滋味,他也想嘗嘗公主的滋味。
小張子的話應該是不作假的,他們太監之間也有很多交流,所以三公主……
白喬不多想別人的事情,雲香和雲琴比白喬年長幾歲,再過幾年就到了放出宮的年紀了。
她們也不想招事兒惹事兒,只想着早早靠到年紀走人。
再加上之前被小張子各種折磨着,她們如今就像是麻木的工具人似的,并沒有太多自我情緒。
不過對于白喬倒還算是忠心,倒并不是她們想忠心,因為別的主子,她們一個都投靠不上,另外一個則是因為……
投靠到後宮美人身上的風險太大了。
因為美人被砍死的時候,身邊的婢女多半也是要遭殃的。
與其去過提着腦袋的富貴日子,還不如像是現在這樣,艱難的活着。
“嗯。”明晝确實餓了,前胸貼後背,胃裏也火燒火燎的。
白喬一問,他就大方的應了一聲。
聽他應下了,白喬還挺高興的。
因為明晝願意吃東西,便意味着,他多少有些想開了!
白喬去小廚房看了看,因為她今日帶了不少的東西回來,所以雲香和雲琴準備的還挺豐盛的。
至少相比從前,他們粗茶淡飯的日子,如今能吃上四個菜,還是有葷有素的日子,确實很不錯了。
白喬先端了白粥,又拿了兩個饅頭,外加兩道素菜,剩下的都留給兩個宮人。
不是白喬大方,而是因為,一個是人心要拉攏,想讓馬兒更忠誠的為自己跑前跑後,最起碼的草料得供足了。
另外一個則是,明晝如今吃不了,白喬不想吃那些大魚大肉饞對方,讓對方心情不好那就有悖她本意了。
白喬的大方讓兩個宮人還有些惶恐,原本今天小張子的死,就把她們吓着了。
如今公主又賜菜,兩個人吓得又是磕頭,又是說着謝恩的話。
白喬沒多管,明晝還餓着呢。
照顧明晝這件事情,白喬并不想假他人之手,所以她自己端着托盤進來。
先把明晝的位置固定好,白喬力氣極大,全程又十分小心,就怕碰到明晝的傷口,給他二次傷害。
明晝自己也在配合着,伸手撐着床面,或是握着床幔之類的地方,方便白喬搬他。
将明晝的位置固定好,白喬先喂了他喝粥。
明晝雖然很享受投喂的幸福感,但是如今已經是十月底了,現在又入了夜,氣息很涼,喂自己吃完飯,白喬就只能吃涼的。
所以,明晝再享受,卻也不得不面對現實。
他心疼小姑娘,不想小姑娘吃半點的苦。
反正他還活着,以後還有漫漫長的一生,可以慢慢享受小姑娘對自己的這種照顧,不急着眼前的這一時。
想明白之後,明晝微嘆了口氣,伸手接過了碗。
白喬不明所以,暫時還未松手。
“我來吧,天涼了,折騰一會兒飯菜就涼了。”明晝的聲音依舊很啞,不過開口的話卻透着柔軟的暖意。
在白喬水靈靈大眼睛的注視下,明晝笑着擡起另外一只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唇角不自覺的上揚幾分道:“我在心疼你啊,喬喬。”
被一個陰柔大美人,毫不掩飾的撩撥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
嗚嗚,哪怕從前見慣了魔尊的那張臉,白喬依舊覺得,臉紅心跳!
天晴了,雨停了,她覺得自己可太行了!
小巧的耳尖紅的不像話,眼睛也帶着幾分羞澀與心虛的四下轉了轉,就是不敢看明晝。
看到小姑娘害羞的模樣,明晝心情好極了。
這一刻,白喬的羞澀與笑意,沖散了他因為斷根生出的那種極度悲憤的情緒。
如果這個世界上一定要失去一些東西之後,才會撞見之後更多的美好。
明晝覺得,如果結果是碰上白喬這個小姑娘,那麽就算是斷了根也是值得的。
就是斷了根之後,他又生出了野望,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畢竟,他沒根了啊。
心下微嘆了口氣,面上依舊挂着笑,明晝擡手虛虛的摸了一下白喬的頭,聲音低低的,語調帶着輕微的誘哄:“吃吧,一會兒就涼了。”
“嗯。”白喬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小口小口的吃着東西。
兩個人就坐在床上吃,東西也放在床上,隔着一個托盤,倒是不怕把床品弄髒了。
而且弄髒也沒關系,白喬之前檢查過原主宮裏的東西,床品雖然都是舊的,但是還是有的換的。
明晝确實餓狠了,但是也知道自己如今身上有傷,所以只能喝些粥。
一碗肯定是不夠的,白喬給他準備了三大碗,而且還是特別稠的那種。
反正不夠就去禦膳房。
因為白喬只取了簡單的素菜,所以在明晝看來,這公主的待遇也太慘了。
他确實得好好的活着,然後努力拉攏勢力,保護他的小姑娘!
這是他圈在地盤裏的公主,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保護着!
兩個人吃過飯,白喬把東西送到小廚房。
看着白喬忙碌的身影,明晝又是一陣陣的心疼。
連個跑腿的宮人都沒有,可見白喬這個公主的待遇,确實不怎麽樣。
好在,宮裏似乎沒有那些猥瑣的,惡心人的老太監……
不對!
之前有一個有死掉的小太監。
他為什麽會死呢?
看那樣子,還是在自己來之前?
明晝心裏有了些許的猜測,而且還是些不太好的猜測。
越是想到那種可能,明晝的面色就越不好看。
想到白喬可能被小太監怎麽樣了,明晝只覺得又恨又惱又心疼。
也不知道,小姑娘當時有沒有害怕?
那小太監是怎麽死的?
小姑娘反抗之下,給弄死的?
在明晝胡思亂想的時候,白喬端着藥進來了。
白喬拿的都是太醫院的好藥,方子是她自己調的,藥早就已經讓雲香她們煮上了。
如今吃過飯,正好可以喝藥。
明晝一個大男人,倒是不怕喝藥。
更何況,小姑娘生怕自己喝完藥不舒服,還特意準備了蜜餞。
雖然只有小小的兩塊,看着品相跟自己在村裏吃的也沒差什麽,不過明晝心裏還是感覺到了甜。
明晝一口把藥喝掉,又接過一顆蜜餞含着,另外一顆他倒是想擡手喂給白喬,卻被小姑娘直接拒絕了。
“留着你吃。”白喬宮裏确實沒有好蜜餞了,這還是之前小張子那邊的存貨,被白喬翻過來的。
雖然嫌棄小張子這個人,但是東西是無辜的。
她是舍不得魔尊吃苦的,所以先湊和着吧。
明日她再去內廷那邊讨要些好東西,今日時間來不及了。
“我不怕苦。”聽了白喬的話,明晝心裏更疼了。
小姑娘連一顆蜜餞都舍不得吃,可見蜜餞在她宮裏,确實已經是頂頂好,又量不多的好東西了。
所以,明晝低低說了一句,避開了白喬攔下他的手,把那顆蜜餞喂給了白喬。
是魔尊親手投喂,白喬想了想也沒拒絕。
反正再喝藥,是明天呢,她可以去內廷讨要的。
皇帝對于這些事情也不管,今天自己鬧這麽大,一直到晚上,也沒見有人過來。
所以,鬧呗,折騰呗。
會折騰的孩子才有飯吃。
“那我們一起吃呀。”白喬含着蜜餞,聲音有些含糊的開口,說話的時候,眼睛含着笑。
相比燭火的微弱,白喬眸底的光,更像是夜空裏的繁星。
繁盛又美好,明亮又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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