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滑稽的場面
今天不舒服不想做,今天太累了不想做……凡是能想到了理由和借口,李萍大都是想了個遍。這種推托之詞,用上個一次兩次,男人也就遷就着。可時間長了久了,再是粗枝大葉的人,也該看出其中的端倪了。男人怒火在心頭,卻又看在新婚不久不便發火,只得暫時忍着。
李萍也自然知道身為人婦,哪有拒絕丈夫情/事的道理,但怎奈何李萍心中念的是呂遠文,和丈夫之間的肉體關系能少一次就少一次吧。有時候李萍也在想,究竟自己的心中還有沒有阿文,還是如亦舒筆下的黃玫瑰,自以為愛着一個早已不屬于自己的人,一等便是十年。直到歲月在皮膚上留下痕跡,才慢慢發現,愛的是心中的那個已經被自己美化過了的人兒。
別說李萍沒有想過和眼前的男人好好過,要說這日子,無非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無非就是和枕邊人坐在一塊兒吃飯睡覺。可你要是真說起這日子,天天面對一個不愛的人,甚至連喜歡都談不上的人,怕是這日子過的也是辛苦得很。阿文算是粗心大意的人了,可再如何她也是個女人,心思比起男人還是細膩。李萍同樣的一個動作,阿文一看心中便了然,換做男人卻不能猜不到,李萍舉手投足之間傳遞出來的意思。
可這都不能成為這一對新婚小夫妻,關系急轉直下的導火索,男人邋遢,不愛洗澡,腳臭,還要打呼嚕,這些事情在李萍看來,頂多也就是可以忍受的小缺點。而另外的一件事情,卻不能讓李萍輕易釋懷。
和阿文分手後,李萍的好運氣也随之消失了一般,做什麽事情都不順利,就連一份簡單的工作都做不長久。一份工作說長些半年,說短些個把星期,或是被逼離職,或是幹的不順心,索性/交了辭職信,一走了之。仔細想來,也并不是運氣和工作的問題,而是随着呂遠文的離開,李萍的心也跟着阿文走遠了。任何一份工作,若是不花上點心思,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做的長久。
這不……前段時間男人好不容易托了關系,給李萍找了一份公司文員的工作。工資不高,好在工作很輕松,每天要做的只是喝茶,上網,聊天。到了月底時,假裝忙碌地做幾個糊弄領導的企劃報表,便萬事大吉。用男人的話來說,這麽好的工作,若不是托了關系,怕是打着燈籠也難找到。就這麽一份可以輕松打着醬油,混到退休的工作,李萍又因為不順心遞了辭職信。
主動交了辭職信,李萍離開了公司,回家的路上順帶着買了些豬骨頭,李萍和母親通電話時,母親特意囑咐着買點豬骨頭,雙休過來給他們倆夫妻炖湯喝。李萍在菜場裏,這買一點兒,那買一點兒,待出菜場時,早已是大包小包。着實有點家庭主婦的味道,李萍看了看占滿雙手的菜,自嘲着笑了一下。
剛開房門就聽到房間裏,傳來一陣不和諧的呻/吟聲。李萍雖是少經人事,卻也懂得充斥在耳邊的嬌喘聲,是何意味。呻/吟的聲音在這午後時分來說,并不算大,可這充滿着挑逗意味的喘息聲,在任何時間來說都不顯得小聲。瞥了一眼玄關處鞋架上擺放的鞋子,多了一雙不屬于自己的鞋——紫紅顏色的亮漆皮鞋,多麽耀眼的彩色啊!刺痛着李萍的雙眸。
李萍傻站在門口處猶豫着,她又不是傻的,知道自己的丈夫和這高跟鞋的主人,正在裏屋做着什麽。此刻的李萍有些懵了,她是生氣着的,她氣得不是男人的背叛出軌,而是氣男人随便将其他女人帶回家中,在自己休息的床上交歡。李萍本就不是什麽溫柔可人的主兒,站在門口是越想越生氣,‘砰’的一聲甩手将門重重的關上。
站在門口聽着裏面的呻/吟聲,戛然而止,裏屋傳來倉促地穿衣聲,低聲地咒罵聲,還有裏屋的男人女人嚷嚷着嫖資多少的争執聲——多麽滑稽的場面,前一秒鐘裏屋的男女還在歡愛,後一秒鐘就因為多一百少五十,污言穢語起來,這倒是差點兒讓李萍笑出了聲。
“李萍,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這個點公司下班了嗎?”男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刻意避重就輕的扯開話題。讓李萍感到諷刺的是,此時的男人和新婚初夜時一樣,一邊說着話,一邊随手拿起一塊毛巾,圍在腰間遮羞。
“老板……再多給一百打車錢吧。”高跟鞋的主人從屋裏走了出來,一邊整理着‘工作服’,一邊做出妩媚姿态對着男人讨錢,全然不顧身旁的李萍。看着男人臉色由紅變作白,由白變作黑,李萍自覺好笑。想到兒時的父母,經常因為母親懷疑父親在外有勾搭女人,有外遇一事,而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現在想來怕是母親心中有父親這個人,才會在意父親的出軌行為。那麽這一刻,李萍的不氣不惱是否可以理解為,她一點兒也不在意眼前的男人?
男人本想趁着李萍不在家,帶個攔街小姐回家偷腥一回。哪裏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李萍早早回到了家中,正撞上自己和人亂搞。只是男人也有疑惑的地方,李萍這不叫不鬧也不跳,是打算唱哪一出戲呢?
男人越想着心裏越覺着不安,轟走了小姐後,也不顧遮羞布掉落在了地上,男人赤條條的走到了李萍的身邊,想開口解釋卻又覺着尴尬。畢竟捉奸在床,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也沒有什麽好多解釋的。況且此刻的李萍也并不想去聽他的解釋,見她走到卧室裏,收拾起了床單枕套被單,将剛才這對狗男女接觸過的東西,全部收拾在一起,扔到了男人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錯別字啊,讓人揪心的錯別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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