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去死吧!!”混亂的局面中,一個白……

混亂的局面中,一個白領打扮的女人推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擠進人群,而從另一個方向跑過的男人先他們一步,随便從人牆間扒拉出個口子,火一般飛到抱着腦袋已經蹲下的宋棠身邊。

是滿臉都寫着暴怒的蕭肅。

高大的男人端抱起宋棠,被擠到旁邊的小金看到猶如超人降臨的舅舅,又驚喜又害怕,站到蕭肅跟前沒敢出聲。

剛才還趾高氣昂的櫃姐變了臉色,她們不認識珠玉一般被保護起來的宋家小少爺,可誰又不認識這又拽又帥又多金的蕭家太子爺呢,宋昭的女朋友也瑟縮着不敢擡頭,慫着肩膀往店內求救。

蕭肅高三參.軍,在條件惡劣的偵.察.連呆了五年,他早在沖進人群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藏在這場鬧劇背後的宋昭,那四個保镖已經圍過來,在找不到宋棠的第一時間他們就通知了蕭肅,蕭肅就在附近辦事,幸虧他及時趕來。

他不過橫了面前的女人一眼,可是殺氣騰騰的眼神直接吓哭了對方,把宋棠交給保镖帶出人群,徑直走向香水店內。

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宋昭正洋洋自得,來不及等他反應,一股蠻力就把他薅出來。

“蕭、蕭肅!”

“我是你爹!”

蕭肅掄起宋昭整個人發狠地摔在地上,宋昭疼的哇哇叫,爛泥一般蜷縮在地上起不來,這和上次放狗而被挨打的程度簡直無法比較,這一次,蕭肅是真的發怒了。

“既然你有喜歡讓自家人出醜的怪癖,今天老子就成全你!”

蕭肅彎下腰,用了五成的力照着宋昭的臉來了一拳,宋昭毫無還手之力,鼻血很快流出來,他哭哭啼啼的縮在地上,攥緊了拳頭,使出渾身的力氣大叫:

“宋棠就是個傻子!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我…我也要全城的人知道宋棠現在是個沒腦子的笨蛋!那車就該撞死…啊!”

宋昭還沒嚎完,蕭肅硬質的皮鞋猛地踢上他的命根子,他殺豬一般尖叫起來,身下疼的再說不出嘴的話,兩條腿緊緊并攏,雙手也不顧面子的捂着裆部,頂着一臉的血還有鼻涕,狼狽的躺在地上幹.哭。

蕭肅的胸膛劇烈起伏着,他好多年都不曾這樣大動幹戈,還覺得不解恨,這種畜生今天就是讓他打死在這裏都算替□□道了,又準備出手,楊尋、江慈和江封三個人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攔住了面似閻羅的蕭肅。

“放開!看我今天不打死這個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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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尋着急的叫停他,“行了!你要真把他打死宋家那邊更要找宋棠麻煩了、蕭肅!”

江慈轉身去看宋昭,這草包估計沒挨過打,奄奄一息的哭着,嗓音聽着像太監,他猶豫地看着那人一臉的血,有點潔癖,慢吞吞的從大衣口袋拿出新換的手帕準備蓋住宋昭的臉。

身邊的江封把他拉到身後,自己蹲下身拉扯宋昭,又對兩個保镖叫他們過來搭手,蕭肅含恨瞪着被擡走的宋昭,背過身一個人收斂怒意,良久,才去抱還在抽泣的宋棠,把人整個人團在懷裏,摸着腦袋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安撫驚吓過度的Omega。

人群慢慢散去,推着輪椅的女人也接受到老板的指令,她忍不住好奇。

“老板,您不上前說幾句話?”

輪椅上的紀北搖搖頭,“現在不是我出場的時候,走吧。”

“是。”

江慈叫了救護車,宋棠也需要檢查,一行人才打算離開,蕭肅捂着宋棠的耳朵,冷聲命令保镖。

“把這個破店給我砸了,狠狠的砸!砸完我十倍賠償。”

……

宋學章和宋學義兩家人趕到醫院時宋棠已經沒有大礙了,坐在蕭肅腿上被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喂面包,臉上帶着淚痕,像一只将死的動物幼崽,毫無生氣的靠在蕭肅胸膛,楊尋他們和蕭肅都坐在骨科病房外的長椅上。

宋昭被蕭肅打骨折了,右臂,現在在裏面打鋼釘,病房裏被他的鬼哭狼嚎充斥着,而長椅上這幾尊惹眼的大佛絲毫不動容,冷冰冰的等着宋家人來。

走過來就聽見弟弟嚎叫的宋豔花容失色,跑到病房門看不到詳情後轉頭怒吼。

“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我弟弟犯了什麽天大的罪讓你們一群人欺負他一個!江封,虧你還是我們家的親戚!你就是這樣幫着外人欺負你二表哥的?你這個白眼狼!”

宋豔不敢罵蕭肅,指桑罵槐一般撿江封這個“軟柿子”捏,待她痛快罵完,宋學義又裝模作樣的訓斥宋豔。

江封對外一慣的僞裝就是笑面虎,這時候,他也能笑的一臉人畜無害,“表姐,我可是送他來醫院的人,請你搞清楚情況好嗎。”

宋豔不理他,踩着高跟的靴子守着病房門,宋學章他們已經圍到宋棠身邊,“蕭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的幺寶,棠棠,寶貝你有事沒事啊。”宋媽媽心疼的摸着宋棠的臉頰。

蕭肅喂了宋棠一口牛奶,才慢條斯理的看向宋父宋母,沉沉的出聲。

“怪我,今天有事沒能陪宋棠出門。”

說完,他歪着望向五米外的宋學義。

“二叔,這事全是你的好兒子搞的,既然他家教不嚴,我身為法律社會的良好公民,就替你好好教訓教訓他,別哪天不知好歹惹了惹不起的人,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宋豔被他的話惹毛,猙獰的叫道。

宋父宋母難以理解的看向宋學義,宋學義扶了下眼鏡,慢慢走過來,講話也慢慢的。

“小昭愚昧,是我沒管教好他,大哥,大嫂,我先替我兒子向他們道歉。”

宋學章長長的嘆氣,眉頭緊皺,“蕭肅,你說,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蕭肅颔首,字字铿锵,“二叔的好兒子撺掇他的小女朋友,讓宋棠在商場當着所有人的面出醜,罵宋棠現在是傻子,還詛咒上次的車就該撞死他,宋棠被吓到,情緒失控,你們說,我作為宋棠的丈夫,該不該打他?”

宋家父母大駭,宋二叔的臉倒是依舊面無表情,楊尋見狀,拍着膝蓋,“該打!這要是我兒子我非得打的他斷子絕孫不成!”

江慈連忙摁住楊尋,讓他不要再起哄。

聽到斷子絕孫這個詞,蕭肅才見宋學義變了臉色。

“你、你胡說!你們都是一夥的!我弟弟要是有個什麽三長梁短…爸……”宋豔在角落又說道。

宋學章無力的轉過身,看着自己不說話的親兄弟。

“學義,是小昭無心的說法,或是我家蕭肅維護小棠,咱們一家人,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宋學義一臉抱歉的模樣,只叫了一聲大哥,而後沉默着。

江封安頓了宋母坐下,他和蕭肅交換個眼神,一致認為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還有一件事,阿姨和姨夫,我必須要告訴你們,之前宋家醫院的醫生背叛了他的職業道德,給表哥開的,一直都是會導致表哥的病情更嚴重的假藥。”

“什麽……”宋母似乎接受不了這樣連串的打擊,頓時暈厥過去,宋棠他大姐二姐連忙去叫醫生。

宋父攙着妻子,眼神蒼老,直覺不安,再次看向自己的弟弟。

蕭肅在送家人來前就有所準備,他今天出門就是為了這事,指控宋二叔一家的同時,叫江封把之前負責宋棠的主治醫生帶過來。

“宋棠的藥有問題,吃了只會更加想不起從前的事,嗜睡、記憶力消減,在自己家的醫院還能被害,不難讓人聯想到家族的內鬥,可以确定給宋棠開藥拿藥的人是那個醫生,我也調查盤問了他,二叔,你的嫌疑非常大。”

宋學義緊繃的面部肌肉稍稍放松,他用那張比蕭肅多活了幾十年風霜的臉擺出無辜的表情。

“我可以理解你愛小棠心切的心理,可我不能接受無憑無據的嫌疑,你的證據呢?”

蕭肅冷冷的和他對視,這是個老無賴。

很快,江封帶着那個醫生過來,他們之所以今天敢當面指正宋學義,就是因為這個醫生承認了自己被宋學義收買,蕭肅今天也是循循善誘才從他嘴裏把話套出來。

然而,蹊跷的是,這個帶着眼睛斯斯文文的醫生一見到宋學義就開始不承認了,拼命對着宋棠父母搖頭擺手。

“董事長,不是的!真的不是宋總指使我幹的!和他沒有關系!是我、是我!”

蕭肅眯起眼睛觀察他的表情,慌張且急迫,好像極力要掩蓋什麽,再看宋學義,老謀深算的緊盯着那醫生,似乎斷定這人不會出賣他。

“那對于今天我和你的談話,怎麽解釋?”

蕭肅拿出手機,點開錄音,一段這醫生的錄音放出來,錄音中他分明明确鑿的說出了自己被宋學義拿兩百萬收買才不正經治療宋棠的話,半天的功夫,只見了宋學義本人,這個儒弱的醫生就學會撒謊了。

“不、啊不……這錄音…這錄音都是我瞎說的…我害怕你們不放我走,所以…所以我把責任推…推給了……”他怯弱的看了宋學義一眼,然後連忙收回目光。

“年輕人,我們無冤無仇,你可要憑良心說話。”宋學義緩緩道,遭到楊尋老大一個白眼。

醫生的反應更加激烈了,結結巴巴的撇開宋學義和自己的關系。

“是我!是我……嫉妒宋棠小少爺……對…都是我嫉妒宋棠小少爺,他,他什麽都有,我嫉妒他,所以我才不給他治病,都是我……”

宋學章痛苦的捂着胸口,靠坐在長椅上,蕭肅讓江封把人帶走,對上宋學義讨要清白的臉。

“蕭肅,這下,你可以相信了?虎毒不食子,更何況小棠是我的親侄子呢?”

蕭肅哼笑一聲,“兄弟阋牆後能幹的出來的事多了,這件事,我會繼續調查,假如真的是我蕭肅冤枉了你,我自然登門道歉,但如果最後還是你策劃了這一切,你也別想脫罪。”

“當然。”

病房門正好打開,宋昭吊着石膏手臂被護士推在輪椅上,臉腫的像個豬頭,歪着腦袋,看到蕭肅還在猛地一哆嗦,連他爸也不敢叫。

後面出來的醫生神情複雜,他覺得這個情況還是不能當着這麽多人面說,只問誰是宋昭的家屬,蕭肅他們見人沒事,留下醫藥費走了,宋豔還想攔住他們,宋學義先把她攔下來。

宋昭被安排進高級病房,男醫生才說出宋昭身上另一個毛病來。

“由于病人被踢中了要害,所以我們又安排了周密的檢查,發現,這位病人先天無法生育,雖然今天受了傷,但并不是導致的原因,的确是先天性的。”

原本趴在床上不肯以豬頭臉示人的宋昭一愣,反應了好大會兒才從床上跪起來,跪起來單手拽着醫生的白大褂。

“無法生育?!先天性的?怎麽可能!”

宋學義和宋豔都僵在原地,真成了斷子絕孫的宋昭發起了瘋,不顧骨折的胳膊拼命去夠躲到角落的醫生,好像這人折了他作為男人最後的自尊。

“我怎麽可能無法生育!你這個睜眼瞎!那些跟我的女人隔三差五就說懷了我的孩子、就算現在不能生了,也肯定是讓蕭肅給我踢壞了,你個老東西是不是被他收買了!”

他扯着嗓子喊,瘋癫的甚至要脫褲子證明給他們看自己沒問題,自己是個男人,拉鏈拉到一半,被宋學義甩了一巴掌,愣神之後才像是接受了這個事實,跪在病床上又哭起來。

宋豔在一旁已經被打擊的說不出話來,搖搖欲墜。

宋學義才露出些許慌張的神情,他不甘心的問那醫生。

“這種情況,沒有醫療的條件?或者将來做試管呢?”

醫生很為難,“令子的情況和一般的不育男性還不同,又因為他的精子成活率更低,做試管也很難……”

“啊啊啊啊啊啊!”宋昭癫狂的錘起床來,宋豔也攔不住他,他一邊錘一邊罵。

“不是我的問題!是蕭肅!該死的蕭肅!一定是他害的我!我要他死!我要宋棠死!我要他們都死!!”

宋學義的臉上也不見和蕭肅對峙時的平靜,他一向活在優秀的大哥的陰影下,長久以來最擅長隐忍和僞裝,可現在聽到自己的兒子不能有後的結論,終究還是把痛苦挂在臉上。

他思來想去,再一次對宋棠起了殺心,親侄子又如何,他的親大哥不也沒讓着他麽?但凡老爺子對他們兄弟倆公平些,他也不至于對大哥積怨。

既然他宋學義的兒子不能有後代,他宋學章就別想着他的後代傳承家業了。

醫生被他支開,宋學義站在高層病房的窗戶往下看,一排排的汽車就像螞蟻那麽小,他眯起眼睛,內含謀算。

“這次,你們倆誰都不要輕舉妄動,我來。”

蕭肅帶宋棠從宋家吃完午飯,見小狐貍的情緒穩定才回他們的別墅,被保镖帶回家的小金忐忑的等着舅舅和宋棠回來,蕭肅一推開家門就看到小金直挺挺的站在沙發旁邊。

他把車鑰匙一甩,冷笑,“喲,怎麽,現在知道自己錯了?我告訴你晚了小兔崽子!”

聲音拔高,蕭肅抄起挂在鞋櫃上方的雞毛撣子就朝小金走過去,宋棠趿着毛拖鞋小跑過去攔着蕭肅,小金挨了一下子知道疼了,這才躲起來。

五毛也跟着湊熱鬧,小小的一團追在他們幾個人腳下,蕭肅一邊要教育熊孩子一邊還要擺脫抓着自己的宋棠,同時還得低頭注意防止踩到小貓,這個大家長當的,相當辛苦。

“你自己說你該不該打!大過年的瞎跑什麽?別以為國內安全就嘚瑟,專門安排保镖就是防止你亂跑,小兔崽子惹禍才知道後悔,晚了!你別跑,麻溜給我滾過來!”

“舅舅打小孩是犯法的!NO!”小金也喊道。

宋棠抱着蕭肅的腰使他行動困難,嘴上還在維護小金。

“哥哥不要生氣、不要打小金!好疼,以後我們再也不亂跑了,哥哥不要打小金!”

“喵喵~”五毛也跟着附議。

這場老鷹捉小雞的游戲維持了十分鐘,小金終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蕭肅也不留情的又給了他一雞毛撣子,熊孩子就是不能慣着,不過他也沒像揍宋昭那樣用力,意思意思得了。

通過這一鬧,小金總算不嫌棄宋棠了,像是才認識會維護自己的朋友一樣,一大一小迅速達成共識,天天黏糊在一塊,蕭肅都有點嫉妒小金能和小狐貍有那麽多共同語言了。

南方的早春迅速溫暖起來,院子裏的土壤松軟,蕩漾着春意,宋棠和小金在院子裏瘋玩,竟然還在地上滾來滾去,下午就老實了,宋棠外露了尾巴,現在因為他在院子裏撒歡,蓬松的尾巴上打了許多結,不得不要蕭肅給他梳開。

張阿姨在做一道複雜且美味的硬菜,電視牆上放着喜劇,宋棠卻在哭唧唧,因為打結的地方太難纏,即使蕭肅已經很小心,但還是梳疼了小狐貍的尾巴,而小金卻在專注的看電視,坐在一邊的五毛呼嚕呼嚕的睡着大覺,果然,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唔!哥哥輕點……”宋棠穿着不過膝的短褲趴在蕭肅腿上尾巴疼的他兩手抱着蕭肅的胳膊。

蕭肅毫不留情的照着他屁.股上甩.了一巴掌,“還打滾麽?還不是你自己作的,小笨蛋。”

手上的力道卻又輕了些,拽着打結的尾巴毛根部輕輕梳理。

宋棠趴在他腿上竟然沉默了一小會兒,按照平常,他早就梗着脖子反駁自己不是笨蛋了,蕭肅察覺到異常,挺直了肩背去看他,小狐貍一臉受傷。

“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很傻,是個和別人不一樣的人?”他對上蕭肅的眼睛。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宋棠把宋昭的話默默記在了心裏。

蕭肅嘆了口氣,溫柔的把手掌放在他的腦袋上,認真的告訴他。

“每個人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那天宋昭說你只是因為他嫉妒你,比不過你,你生病之前是個非常…優秀的人。”

宋棠垂下眼眸,“可是我病了,我現在不是個優秀的人,我比哥哥矮,卻比小金、比大姐二姐高,你們每天都去上班,小金也會上學,只有我每天呆在家裏。”

蕭肅聽了這話覺得心裏酸脹,莫名的心疼宋棠,小狐貍是有自己的意識的,可能他的病在慢慢好轉,他的心理年齡也在長大,再不能單純把宋棠當做沒有想法和主動性的小孩兒。

“你乖,你現在…現在是最可愛的小狐貍,只要慢慢把病養好,想上班還是想上學,我都成全你。”

宋棠又眉開眼笑起來,“謝謝哥哥,哥哥真好。”

蕭肅的俊臉一熱,像個機器人一樣眼睛直直的給他梳毛。

小金一直在他們這裏玩到元宵節前一天才走,因為他的新學期要開始了。元宵節一大早,宋棠就美滋滋的吃了碗紅豆湯圓,蕭肅走進餐廳時就看到小狐貍回味無窮的眯着眼,還拿舌頭舔舔唇周,看的他心縫直癢癢。

楊尋大喇叭一般告訴他元宵節有燈會,非常熱鬧,蕭肅不喜歡熱鬧,可惜被宋棠聽見了,撒嬌打滾求蕭肅一定要帶他去,蕭肅沒有辦法,但真到了這一天,他又心血來潮,準備像他媽媽那樣給沒見識的棠小寶做個小燈籠。

家裏能翻到的材料工具都被翻出來,蕭肅坐在地毯上聚精會神的畫燈籠的草稿,宋棠看不懂,坐在他身邊抱着一份布丁小口的吃,時不時還要好奇的打亂蕭肅的思緒。

憑着對兒時那個媽媽手工做成的燈籠的印象,蕭肅很快做出個傳統圓形的小燈籠,固定了鐵絲紅紗,下面墜着從車裏薅下來的價值百萬的玉墜流蘇,手柄是被蕭肅鋸斷了一半又纏上絨布的高爾夫棒球杆,一摁手柄上的開關按鈕,燈籠就亮起來。

宋棠歡喜的不得了,愛不釋手的連午睡也要拿着,傍晚天将黑,蕭肅給宋棠帶上絨線帽,宋棠拿上小燈籠,出發去燈會。

燈會由兩條街組成,人流巨大,蕭肅緊緊牽着宋棠,吃的玩的應有盡有,宋棠看花了眼,不過他并不羨慕。

拽拽蕭肅的手,把哥哥的注意拉到自己的手裏,晃了晃亮着的小燈籠,“那些都沒有哥哥給我做的好看,哼哼~”

蕭肅被他突然的示好激的一怔,宋棠總是有這樣讓他怦然心動的魔力,他在心裏暗暗的想。

身後一聲悠長的類似哨子的聲音,宋棠面對着他眼睛一亮,擡起手來,“哇!是煙花!”

周遭熱鬧起來,蕭肅也轉過身去,大片大片的煙花綻放在夜幕,流光溢彩,比新年在海邊看到的還要漂亮。

“親愛的,我們又在一起過了一年,我愛你!”

他們身邊一對情侶說道,宋棠沒覺得不好意思,好奇的盯着人家看,那對男女在煙花下擁抱,親吻,互相面對着彼此微笑,宋棠看直了眼。

蕭肅正看着一朵巨大的藍色煙花,忽然被宋棠拽住了衣領,他被拉的彎下腰。

“怎……”

“我愛你。”宋棠堵住了他的話,好看的臉蛋映着彩光。

蕭肅反應不過來,太突然了。

宋棠沒得到情侶那樣的回應,又大聲些重複了一遍,“我愛你!”

“……”

哥哥竟然還不低下頭來親他!小狐貍一皺眉,跳到蕭肅身上,幸虧男人還知道要抱住他,而後迎來宋棠主動的吻。

宋棠不知道怎麽親吻,笨拙的像吸奶茶那樣嘬着蕭肅的嘴巴,良久,這個沒有進展的吻,被宋棠先結束。

當他再一次皺眉想要喊哥哥時,眼眸漸暗的蕭肅主動封住了他的唇,又是那樣甜蜜的味道,蕭肅帶着宋棠進行完一個激烈的法式長吻,直到宋棠喘不過氣。

這一刻,蕭肅敢肯定,他對宋棠再不是單純的保護和感興趣,他是真的喜歡宋棠,或者說愛。

宋棠開心了,他覺得從蕭肅這裏得到了什麽天大的獎勵,因為這一次和哥哥吃嘴巴,哥哥并沒有生氣。

于是他得寸進尺,又說了一遍,“哥哥我愛你,你愛我嗎?”

蕭肅不知道宋棠對“愛”懂得多少,還是說宋棠只是單純的進行模仿。

可他還是說了,很認真的說,“我愛你。”

然而變故卻比蕭肅剛剛看清自己的內心來的快,煙花燃放了好一陣,接着他們往裏面走,好多宋棠沒吃過的東西,蕭肅買了一碗熱乎乎的酒釀小圓子,宋棠吃完了還想吃,他們又去尋找別的美食。

駐足在章魚小丸子的招牌前,他們還要排隊,宋棠沒什麽耐心,連續三次盯着做好的香噴噴的小丸子被全面的人拿走,逐漸對旁邊的新鮮玩意兒吸引了注意力。

終于到他們這一份,蕭肅只是觀察了那流狀的小丸子被翻個,手中的腕子就突然的滑開,他立刻崩起神經,早料到宋學義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沒想到這次竟然當着他在場也敢明晃晃的搶人。

宋棠被個穿了一身黑的人抗走,而自己面前卻被兩個女人擋着,他定睛一看,自己身邊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竟然各個都是早有準備圍着他的。

“艹!”蕭肅一把推開面前的人,再前面已經是街尾,他的車停在來的地方,如果帶走宋棠的人有車接應,那就糟糕了。

七八個一看就是專業的打手擋住了蕭肅的去路,他陰鸷着臉,只想速戰速決……

東西向的單行道上,恐慌的人群四散着跑開,大步跑過來的蕭肅尋找宋棠的身影,順着慌亂的叫聲望去,一輛七拐八拐的跑車撞飛了小吃攤、闖過升降杆的跑車正失控的朝着他這個方向開過來。

此時,對面突然出現一個帶了面具的男人,他叫了一聲蕭肅的名字,他手裏拽着的是宋棠!

“去死吧!”

被打暈了後腦勺的宋棠叫這人扔到了路中央,而那輛似乎是死神駕駛的跑車馬上就要沖到宋棠的身上。

蕭肅耳鳴了,他的瞳孔驟然放大,在沉重的落地之後,他聽見了破碎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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