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滾!”
賀正和安旭到場時, 望江樓一公裏範圍之外都拉了警戒線,四周埋伏着狙擊手 。
警方的談判專家站在望江樓負一層的停車場入口握着擴音喇叭試圖和裏面的溝通。
特安組換好裝備, 唐三彩好不容易正經起來 , 冷靜嚴肅的交代現在的情況。
"山鹫至少帶了一個戰鬥小組的人。
你們走後的一小時之內,我們從附近吃完飯回來,就聽見樓上的槍聲。
沒有消.音.器,聽聲音是微型沖.鋒,裏面的出入口全部堵死, 他們甚至炸垮了一層樓梯和電梯口牆體, 我們沒辦法進去。
其他人是後來的,大致情況是山鹫帶他的人挾持了二十名工作人員當人質, 現在的位置在負一層停車庫。 "
賀正走在最前面 ,帶領端.槍的特安組一路帶風穿過層層阻擋 , 力拔山河的架勢般站在車庫入口。
在烈日下暴曬的談判專家反反複複就是那些說辭, 整個人汗如雨下都快中暑了, 賀正把步.槍甩到背後,陰着臉搶過擴音喇叭随手扔到一邊。
"去休息。 "他強硬命令道。
談判員沒了喇叭就像被抽了魂似的,兩眼一暈就要後倒在地,辛虧旁邊人扶住他,拖着暈過去的談判員後退。
看着入口內斜坡向下深入的車庫, 賀正不需要喇叭,直接扯着嗓子卑不亢地喊。
" 山鹫,識相點,你把人質放了。"
聲音渾厚, 铿锵有力。
我知道你的來歷,如果不是因為你還參與了其他腌臜事,今天來處理你的就是特種部隊,你的大隊長,你的後輩,甚至是曾經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不在外面撈錢反而在國際刑警的搜查下偷渡入境 ,光是裝.定.時.炸.彈.和偷竊政府文件,就夠叛你嚴重擾亂社會治安和蓄意滋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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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說你今天已經對這個國家的公民下了殺手。 "
滾熱的氣浪侵襲着站在外面的所有人,安旭就站在賀正後側,他眯起眼盯着前面黑壓壓的入口 ,微微擡起槍口以應對山鹫等人的偷襲。
賀正的話結束一分鐘後 ,箭在弦上的特安組和各個公安小隊才聽見裏面的回應。
"我要和你們其中一個人談 ,他叫賀正,年輕人,就是你吧。"
同樣是肉嗓子喊出來的,自車庫內幽幽地傳出來 ,滄桑的聲線透露着發言者的輕松,他并不畏懼車庫外的天羅地網。
"我是。 "賀正揚聲回應。
"那麽,請進來吧,帶上你精銳的戰友。 "
包圍在外圈的公安們皆是束手無策,他們和山鹫的條件并不對等。
一般的罪犯要麽要錢要麽要一條生路,而山鹫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要。
甚至,在賀正和特安組出現之前,他都沒有和談判人員交涉一句話。
無所求的罪犯是最令他們頭疼的,如果特安組聽話的進去,只怕又來無回。
耳內的無線電已經有人在阻止賀正,讓他不要貿然前進,至少要等他們自已人破開另一個出口以防反殺。
就這麽猶豫了一秒的時間,一聲槍響在車庫內炸起。
豐穗子兩手快要把槍.管抓彎了,紅着眼小聲說,"老大,來不及了! "
他們全員的臉上淬了冰似的,安旭低頭看了眼手腕 ,周五下午兩點整。
現在看來,這是山鹫和他們約定"見面" 的日期。
賀正目不轉睛,鎮定如山, "其他人各司其職,特安組,做好戰鬥準備,跟我下去。"
飒地,特安組呈刺猬戰術隊形"抱團"進入車庫 。
黑壓壓的地庫在緊張的氣氛下更顯寒氣逼人,反到剛好替他們揮散去站在外面時的熱意。
穩如深入,五米、 十米、 十五米," 啪"整齊排在裏面的車齊刷刷亮起前燈數十束強光打在特安組的臉上。
與此同時,各自守在每一角度的他們分別看見站在他們面前、 槍口指着他們胸口的黑衣壯漢。
電光火石之間,守在車庫外的警察們再次聽見六聲槍響,而這次的聲音和之前不同 ,六聲槍響都是步.槍打出來的動靜。
安旭五人各自面無表情地在腦門已中槍倒地的六個帶面罩的黑衣人心髒處補上一槍 ,謝小山在補槍時沒繃住眨了一下眼。
而賀正發燙的槍口還對着一個神态自如坐在椅子上的大活人。
确定局面安全後安旭、申龍和唐三彩端槍圍上去 。
豐穗子則拽着手抖的謝小山跑向抱頭蹲在車輛旁邊的人質,并沒有人中槍,豐穗子只在手邊的柱子上發現一枚彈孔。
"老家夥,你保養的不錯嘛。 "
唐三彩的槍口抵在男人的後腦 ,吊兒郎當的揶揄。
接着又氣勢洶洶的問," 說!用了什麽保養品、做沒做醫美、水乳濕敷還是幹敷、每天維生素沒少吃吧?! "
特安組: " ……"
站在他旁邊的申龍更是給唐三彩這個逗比來一梭子的沖動都有了。
而腦袋四周圍了槍口的男人穩如老狗地坐着,聽見唐三彩的話也只是不顧一屑的輕笑 。
他微微擡起來,四面八方的槍口也随着擡高,精準地對着他的腦袋。
"你們的秘密,我全都知道。 "
這句話說的令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比其他人還知曉一層關系的賀正,他知道,山鹫一定知道安旭爸爸的事,甚至他當年就沒少動手。
而這話對于專搞氣氛的唐三彩來說便全當他是在放屁,握着槍狠狠地怼了怼山鹫的腦殼。
"別吹牛逼、 有什麽遺言趕緊說,我們哥兒幾個好心給你記着。
沒有就別在這浪費空氣浪費人民幣! "畢竟時間就是金錢。
山鹫依舊輕笑,這張臉可不就是宴會大廳裏的那大提琴手的面容麽。
他拿自己渾濁卻能看清人心的眼睛仰視賀正,整個人運籌帷幄的樣子不要太嚣張。
"你的人剛才打死的那些,同樣是我精銳的戰友。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甘情願被一槍打死麽?"
賀正的臉陰沉着,冷淡着,自然不會回答他,山鹫自問自答。
"因為來這裏之前我就和他們坦白了一切,包括來送死,我早已給了他們的家人一大筆錢,足夠安頓她們的下半生,所以我的人才不還手。 "
安旭挑着眉 ,聲線壓低,"你現在說這些廢話有什麽用,光是故意裝炸.彈制造社會恐慌,就夠你牢底坐或者直接死刑。"
聞言,山鹫轉而用欣賞的目光去看安旭。
他在賀正陰骘的注視中端詳了半分鐘安旭的面貌,随後發出一聲哼笑。
" 很像。 "
接着他又不疾不徐地補充," 不過我現在只想和一個人講話。 "
安旭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山鹫的前話,就聽見賀正高聲命令。
" 所有人,帶人質撤出去。 "
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山鹫說的" 真像" 是什麽意思,唐三彩和申龍也因為擔心山鹫會使陰謀詭計暗算賀正而沒有動腳。
愣在原地的三人接着便被賀正用手臂橫推一把,殺氣騰騰地吼道: " 滾! "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他們從未看見賀正失控罵自己人,更何況是在這種危機的情況下。
安旭恍恍惚惚地陷在山鹫雲裏霧裏的話中 ,還是唐三彩這個人精第一反應過來 ,不做聲地拉着申龍和安旭往外走。
山鹫當然明白賀正在緊張什麽,正如他所說的,特安組所有人秘密,他都知道。
從六月初收到國內某位手筆大方的雇主邀請 ,到拿到巨額酬金偷渡回國來到鐘市。
這幾個月來的特安組的一舉一他都知悉 ,包括今天上午安旭的媽媽也來到這座城市。 "
而他所謂的"真像" ,則是雇主早就給他看過安旭父親的照片,至于安敬在毒.枭集團慘遭絞.殺。
他當時并不在場。
所以他更不知道,不惜花費重金請他送死只為傳話的雇主,也和已經慘死的安敬有着唇亡齒寒的關系。
安旭喃喃地,"賀正他……"
"唐三彩帶所有人撤到一公裏外,把安旭的無線電給我扔了。 "賀正沉聲命令。
申龍到現在也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更不明白為什麽老大還要點名摘了安旭的通訊設備。
他只看着唐三彩利索地一手拿出安旭耳朵內的微型耳機,而後揚臂扔到某個看不見的角落。
唐三彩連拖帶拽總算神志不清的安旭和五大三粗的申龍拉出車庫。
豐穗子和謝小山帶人質出來便往警戒線外送,這時候當局者迷的安旭終于後知後覺。
"真像" ,還能和誰真像,不是爸就是媽,那人是雇傭兵,殺過人販過毒,再參考他的年齡,答案只有一個,山鹫認識他爸。
明白這個道理後安旭渾身血液倒流似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們剛走出來的車庫,身體不受控制地往裏面沖。
唐三彩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麽,穩住下盤抱緊安旭往外拽,死活不讓他進去。
安旭紅了眼,嘴上不停念叨。
"他知道我爸的事、 他認識我爸、別攔我 、他一定知道我爸是被誰害死的、我爸是被人出賣了、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 "
忍受着安旭的亂拳,唐三彩咬牙箍着他的身子。
"艹、平時看你沒多壯…現在跟頭牛一樣……
你冷靜一點!如果那老家夥知道你爸的事老大一定會告訴你!
他之所以讓我們都出來肯定有他的道理…安旭!"
" 他肯定知道! 我一定要差清楚我爸的事!"
安旭急的眼眶一熱,他永遠忘不了自己一米八幾的爸爸變成一灘肉泥再丢進屎坑被狗群分食,只要一想到這個畫面安旭便化身滿嘴獠牙的瘋狗 ,恨不得撕碎全世界……
小劇場:
安旭:讓我滾、還推我,行,真行。 【低頭記賬】
賀正:我錯了,媳婦兒原諒我。
特安組:吃瓜,看戲TVT
安旭:哼╯^╰!
賀正: 【抽煙】
作者有話要說: 1, 故事講到這裏,推動最後打劇情的第一步已經完成了 , 不知道目前為止我有沒有給大家講明白各個人物之間的關系,嘿嘿~
2, 真到那種時候絕對不會有唐三彩那些逗比反應啦,這裏主要為劇情服務哈,【雖然唐三彩是真的秀兒】
3,賀正讓安旭出去主要還是擔心他受刺激,先替他了解一下山鹫掌握的秘密 , 之後再告訴安旭, 不會對他有所隐瞞的,這個接下來會講, 我提前劇透幾丢丢~
謝謝“κiξsㄚòひ ” 小可愛投喂的地雷,muamua親^3^
PS、 我這幾天不是眼睛疼嘛,嚴重影響了我的碼字效率,它其實是……你看這個麥粒腫,它又大又圓…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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