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意識到他想做什麽,我的腦袋嗡的一聲。
“你瘋了裴昀?這裏是 TCO!” 我掙紮起來。
然而我一只手被手铐铐着,掙紮可以等同于無。
“你還知道這裏是 TCO,你把自己送進來的時候怎麽不想想這裏是 TCO!”
他被這幾個字觸到了開關,看不到表情我也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你是太相信自己的本事,還是太相信段翊對你的感情,啊?”
“別說什麽服從命令,我的命令就不算命令嗎?那些老東西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聽話?”
他大概是真的生氣了,一句一句堵得我啞口無言。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想見他,什麽任務都是狗屁,忘不了他才是真的。”
說到這句時,他似乎已經到了理智的邊緣,“我告訴你沒門,蘇遲,我們還沒離婚。”
這是他今晚第二次強調我們還沒有離婚,可他至今也沒有跟我解釋為什麽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我隐約猜到一個可能,但不敢确認。
“裴昀……” 我伸手去尋找他的臉,從肩膀到頸側,終于摸到他的下颌。
比記憶中瘦了,再往上摸,眉骨好像也突出了一些,眼眶是一種缺少休息和睡眠的深邃。
我心裏一陣鈍痛。
“不離就不離,” 我輕聲說,“兇什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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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硬了一瞬,随後像是洩了氣一樣,握着我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聲音也變成喃喃低語:“我不想離婚。”
我喉嚨一緊,“好。”
我能感受到裴昀在直直地望着我,如果目光有溫度,我恐怕已經被燙熟了。
“你乖一點,別再鬧脾氣了,可以嗎?” 他問。
如果是以前,我會問他憑什麽,但現在我已經不想和他對着幹了。
于是我說:“可以。”
他握着我的手移到自己唇上,吻了吻我的掌心。
然後俯身抱住了我,埋在我肩上說:“我好想你。”
這下輪到我不知所措。
裴昀他說…… 想我?他真的是裴昀嗎?
我試探着把手放到他背上拍了拍,而後他抱我抱得更緊。
“我不管你對段翊是什麽感情,只要我不簽字,你就別想離開我。”
他嘴裏說着威脅的話,聲音中卻并沒有什麽底氣。
我心裏某個地方莫名顫了顫,就像侯鳥飛過平靜水面,落下一支輕飄飄的羽毛。
“可我現在是一個沒用的廢物,只會給你帶來麻煩。” 我說。
“我放你走才是麻煩。” 他撥開我額前的碎發,摸了摸我的眉毛,“你總讓我別管你,可是我不管你你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他本性難改,又開始數落我。
“我就不該聽他們的屁話,什麽給你時間和空間讓你慢慢調整,我就應該早早把你铐在家裏,讓你知道你只能是我的 omega。”
“我一不看着你你就跑了,你這養不熟的白眼狼。”
說完,他竟然低頭咬住我的下唇,洩憤似的用力咬了一口。
我吃痛鼻子一酸,眼淚也湧上眼眶,出于報複又咬了回去。
莫名其妙地,一場唇舌的追逐漸漸變成了擁吻,我們好像兩個皮膚饑渴症患者,貪戀着對方的體溫難分難舍。
我忘記了自己身上只有一件浴袍,當裴昀的手探到我腰間時,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輕易扯開了我的腰帶。
大片皮膚突然裸 / 露到二十幾度的空氣裏,我被刺激得渾身一顫。光憑想象也能感覺到自己此刻一定很像一只糯米糍,剛從冰箱裏拿出來就被人嘩啦一聲撕掉了包裝。
而那只罪惡的手的主人根本不準備細嚼慢咽。他在沙漠裏走了太久,饑渴交加,現在只恨不得一口吞掉面前的冰涼糯米團子。
裴昀的手沿着我的肋骨往上撫摸,然後停在某個地方,不滿地說:“瘦了。”
黑暗中的感官格外靈敏,我甚至能清楚感受到他手上的槍繭在我皮膚上逡巡。
這樣的想法使我的臉迅速燒了起來,連帶全身上下的皮膚都一陣一陣地發熱。
“別碰那裏……”
“哪裏?” 他惡劣地一揉。
始料未及的刺激使我沒忍住發出一聲輕喘,裴昀卻像是得到了鼓勵,手上更加放肆。
我想推開他,可一只手實在有心無力。
“這麽久不見,你有沒有一點想我?” 他咬着我的耳垂說,“不許撒謊。”
我怕自己再發出什麽奇怪的聲音,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說話。
但他一點都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從耳垂到耳廓,再到敏感的軟骨和耳道,慢慢舔舐啃咬,期間呼出的熱氣鑽進我的耳朵,使我的大腦不斷嗡鳴。
“不撒謊就不會說話嗎?” 他問。
我哪裏被這樣刺激過,一張口連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有……”
“有什麽?”
“想你……”
這兩個字說出口,後面的一切都輕松得多。
我用沒被禁锢的那只手攀住裴昀的脖子,仰頭去索取他的親吻。
“每一天都想你……”
“想你為什麽不喜歡我還和我結婚……”
“想你是不是又在因為我不聽話生氣。”
“想你以後會不會娶別的 omega,憑什麽我都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你還能二婚。”
……
“不會有二婚。”
他又低頭咬我,這次從下巴往下,咬過脖子,在鎖骨上久久流連。
“你一定沒有好好看過婚前協議書。”
“有一條寫的是,如果我背叛婚姻,你有權處置我所有財産,和我這個人。”
“一槍殺了我也好,摘了我的腺體喂狗也好,随你開心。”
……
黑暗中我看不到裴昀的臉,但能感受到他聲音中的眷戀和動作裏的溫存。
我以前怎麽會自大到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明明給過我承諾……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浴袍已經不見了。
如果我看得到,我一定會為自己一絲不挂呈現在他眼前而感到羞恥,現在我看不到,反而坦蕩了許多。
他的手已經摸到了我的尾椎。
結婚兩年多了,我還是像第一次那樣緊張。
“來之前我想過,如果你真心選擇了段翊,我該怎麽辦。”
他的手指不緊不慢地動作。
我被這樣狀若無意卻每一下都戳中某個點的動作激得渾身戰栗,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單。
“我想,我一定會殺了他,然後把你綁回家去。”
裴昀抽出手指,換上了更炙熱的東西,抵着我說。
“你知道 beta 怎麽被标記嗎?”
“他們沒有腺體,只能被生生咬開皮肉,用最野蠻的方式注入信息素。”
“等傷口長好,氣味消失,再咬開,再注入。”
“一遍又一遍,直到把歸屬兩個字刻入本能,得不到 alpha 的信息素就硬不起來。”
“我也會這樣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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