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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子?什麽樂子?
難道是……
雲森森濕漉漉的眼神,在霍書衍俊朗英挺的身上流連。
此時的魔尊,化去了他銀發赤眸的模樣,又變成了先前黑發黑瞳的樣子。
本最是平平無奇的弟子服,穿在他的身上,卻顯得其肩寬腰窄、面如冠玉。
再加上他慣會騙人的、微微下垂的多情桃花眼,更是顯得他無辜與單純。
難道是要跟她玩什麽制什麽服play?
咦!白日宣淫,真是好一個色胚。雲森森自我唾棄地低下了頭去。
其實,回過頭來想想,當初在九幽深淵之底,她會被失去記憶的霍小九美色所迷,也逃不過見色起意。
之後,她漸漸明白自己的心意,又跟他糾纏至今,甚至連自己最重要的清白都稀裏糊塗地給出去了呢。
不!也不算是稀裏糊塗……
雲森森想着,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唇。
她是心甘情願的。
而且,總體上來說,還是挺舒服的。
哎,這麽帥的老公……咳!夫君。要不還是不離婚了吧。
“娘子……”這時,霍書衍見他的小妻子久未出聲,忍不住俯下身來,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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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在想什麽?想得這般入神。”
雲森森擡起頭來,卻見清俊非凡的青年人笑意盈盈地朝着她望來。
他背光而立,旭日暖陽似在他的周身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心頭猛然一震。
這場景是莫名的熟悉,似曾相識,就好像曾幾何時,他就曾在那一抹微光之中等她,笑盈盈地朝她伸出手來,說:
“……”
“娘子?”
正想得入神,霍書衍磁性的聲音卻似一只大手,一把将雲森森從那十分玄妙的境界之中拖拽了出來。
“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幹燥溫暖的掌心貼在了雲森森光潔細膩的額頭上,氣息炙熱而急切,是這般活生生的、靈動的……
雲森森微揚着小腦袋,努力盯着微光中的霍小九,心頭止不住酸酸的,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你怎麽才來啊?!
呃……這奇怪的、莫名其妙的委屈情緒到底是哪裏來的?!
雲森森不明就裏,眼淚卻是不受控制地、無聲地流淌了下來。
“娘、娘子這是怎麽了?”
這下子霍書衍可急了。
往日最是冷酷無情、生人勿進的魔尊,此刻也是半蹲着高大的身材,手忙腳亂地自懷中掏出一方帕子來給他最心愛的小妻子擦臉。
一邊擦、一邊哄,一邊還在心裏七上八下地回憶,難道是自己做的太過了,把人給做傷了?
昨夜是過分了一點,她都困得睡過去了,他還……咳咳!還是她的神識海舊傷複發,裂痕擴大的速度不收控制,她又疼起來了?
還是……
也不知道他元神回歸的問題,還是其他原因,他與雲森森之間原本所締結的生死血契,忽而沒有了效果。
一開始是他們的心靈相通失去了聯系,後來則是他替她所承擔的心疾之痛也失去了效果。
雖然如今她對他開放了神識海,他們心靈相通再次被連接上,他終于可以聽見了她的心聲。但是,這次的效果卻十分不好。
比如這會子,他就不知道他的小妻子在想些什麽、難過些什麽了!
霍書衍越想越急,小聲又急促道:
“中都君山的那條靈脈,不日便可以淨化完畢。加上這條靈脈滋養,你應該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诶!娘子,你、你別哭啊……”
晶瑩的淚珠仿若晨曦中的露珠,綴在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花瓣上,将落不落的蕩得他的心尖尖都跟着疼起來了。
“哎呀!”
高大英挺的魔尊就像個情窦初開的莽撞小子,實在素手無策,直接就摔了帕子,一把将人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把小妻子睡得亂蓬蓬的小腦袋壓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哄着軟綿綿的小娃娃一般,他大方地獻出了自己的肩膀道:
“來,給你咬。”
他記得在雲森森的神識海中,他做得太過分了,他的小妻子就會受不了的來咬他的肩膀。
結實精壯的肌肉,繃緊時堅如磐石,但松下勁時,也是富有彈性的。
好嚼,好啃的很。
她咬了他,就似乎她能将自己的疼都轉嫁在他的身上似的。就一如當初他們倆并不是意外締結的生死血契一般。
雲森森:“呃……”
柔軟的嘴唇甫一觸及到他結實的肌肉,雲森森直接鬧了個大紅臉。
什麽嘛!其實,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幹嘛突然就這麽哭唧唧的。
就好像被人遺忘在孤兒院陰暗角落裏,那個默不作聲的小孩兒,終于見到了來尋找她的人,哇哇大哭着想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樣。
丢臉了不是。
雲森森用力吸了吸鼻子,把這古怪的情緒吞咽了下去,卻也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的眼淚都擦在了魔尊并不華麗的弟子服上,又清了清嗓子,道:
“我才沒有像你這樣饞,就跟條小狗似的。”不不不,霍書衍才不是小狗,他是一條大色狼!
可這話一出,雲森森立時便感覺到抱着她的人身體猛然一僵,然後那個不可描述之處,就立即對着她起立敬禮。
那迅捷勇猛的速度,簡直令人發指。
“你、你、你……”
雲森森面紅耳赤,忍着身上的酸痛,連滾帶爬地就從霍書衍的身上逃了下來。
家人們,這是真的有點可怕了。雲森森可不想再被嗯下來床了。
霍書衍也是一把拽過了錦被,趕緊蓋住了作惡的證據,又深呼吸平複心緒。
總算是渡劫大能的身體強健,加上雲森森自身強大的治愈之能,她恢複起來還是極為迅速的。
雲森森背對着霍書衍內窺自身,發現自己真的好多了。
原本按照霍書衍所言,她那破碎的神識海,需要五根靈脈填補,五行齊全之後,那棵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上古神樹——多羅樹,才能在她的神識海中生根發芽。
但是,完全出乎意料的是,剛剛被修複完善了一半不到的神識海,卻是能夠供給多羅樹足夠的養分。
——它不但生根發芽了,還讓小紅花都開始結果了。
雲森森并不知曉這意味着什麽,只知道,有了多羅樹,就好似一個天然的屏障,能夠隔絕她與霍書衍的心靈相通。
也就是說,她樂意将自己的心思向霍書衍表露時,霍書衍便能聽見她的心聲。
若是她不樂意,那霍書衍即使使用大法力,進入她的神識海,也是休想聽到半分。
嘿嘿……這下子,終于掌握了主動權的雲森森,終于又開心起來了。
即使親密如夫妻,也是要有點私人空間的,是不是?
而霍書衍好不容易忍過了一時激動,急急地扭過頭去,卻看着自家小妻子隐隐透露出的一絲小得意,心裏真是覺得古怪極了,但他還小聲哄道:
“娘子是不是餓得慌?要不要吃點面湯?”
“呃……”雲森森腦海中不由的唱起了杜十娘,也壓低了聲音問道:“去哪裏吃啊?難道是你下面給……嗯?!”
這話音剛落,四周場景迅速改變。
雲森森原不知魔尊的實力居然已經高到了如此地步。似乎只在移形換影之間,他們便已然來到了一處熱鬧的集市外。
四周人流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雲森森被霍書衍公主抱在懷中,周身則是萦繞着一簇透明溫暖的靈力結界。
這結界雲森森熟悉的很,便是當初霍書衍用力保護她的防禦結界。
亦有翳行術的作用。
四面的人都看不見他們,倒是讓雲森森鎮定了許多,那被公然公主抱的羞恥心才沒有被漫無邊際的擴大。
“娘子,便是這裏了。”
霍書衍低聲示意雲森森往她的右邊看去。
“君山酒樓”四字金字招牌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來帶着裏頭都傳來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五百年了!諸位,這可是天公開眼啊,天界神族居然放下榜單招收少年修士,前往天界歷練。諸位啊,這只怕是諸位這輩子料想不到的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這是天界招人?
雲森森拍了拍霍書衍的胳膊,趕緊示意他将她放下來。
霍書衍也遂了她的心意,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又将手一揮,一道靈光閃過,原本還穿着單薄衣裙的可愛姑娘,一下子就變了模樣。
只見她滿頭烏黑柔順的長發都被盡數梳起,紮在了一頂精致的小玉冠之中。
身上穿了一件與霍書衍如出一轍的弟子服,說不得多少華麗,卻也是幹淨清爽的。
腰間挂了一把短短的匕首,一只小小的香囊。
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瞪着溜圓的貓兒大眼,一時之間倒也是雄雌莫辯。
“小師弟,這家酒館的陽春面乃是中都地界一絕,我們進去嘗嘗看。”
說話間身邊高大挺拔的男子,與其着一模一樣的服制,一把牽起了她的小手,帶着她跨進了熱鬧的酒館之中。
久未來到人間,雲森森有片刻的愣怔,但随即她便回過了神來。
這就是蜂王嘤嘤先前跟她說起過的天界神族之事,卻沒想到被前來覓食的霍書衍給撞上了。
不對。
前身乃是天界神族大皇子的魔尊,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才不會無緣無故、千裏迢迢地将她從床上挖起來就為了吃一碗面呢。
雲森森不動聲色地随着霍書衍坐下,片刻之間已然把招新要求都給聽明白了。
只要年滿十八的少年修士,不論出身,只要靈根純淨便可參加選拔。選中者,則可随着神族使者千萬天界。
“你看,你看,為了确保萬無一失,君氏一族的新家主與死裏逃生的大夫人,可都在每一塊代表招新資格的通行玉牌上,簽了他們專屬的徽紋呢。”
“诶,這說來也是奇怪……”其後一桌坐的散修,忽而壓低了聲音問身邊的同修道,“那大夫人不是說死去多年了,怎麽又突然活起來了呢?”
“這事誰知道啊。”
有人小聲回道:
“大夫人本就是海外霍家的大小姐,當年她意外亡故,卻久未查到死因與兇手,海外霍家老祖差點就與中都君山反目成仇。”
“如今她平安回歸,霍家老祖自然喜出望外,大力支持于她了。再加上現如今,霍家少主依然未曾從昏迷之中醒來,霍家人才凋零,無人做主,只怕霍家老祖歸去之後,海外霍家的那條靈脈都要送于中都君山了。”
“還有啊……”那人說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确認并沒有人注意他們,這才跟自己的同伴咬耳朵道,“據說新家主君遠之能順利坐上君氏一族家主之位,也是得了大夫人的救治與支持呢。”
“原來如此。”同伴恍然大悟。
那人則又道:“事到如今,先前去往未名湖的修士皆都沒有醒過來。這其中大多數都是仙門世家的精英子弟。一下子除卻了這一部分人,我等散修豈不是大有機會了。”
“是啊,這次機會難得,我們好不容易才取得了試煉資格。這招新試煉是在君山舉行,明日便要開始了。我們趕緊吃完,回去努力修煉。臨時抱佛腳,萬一被我們給抱到了呢!”
他們自認為說得極輕,沒有旁人聽見,可架不住雲森森與霍書衍修為高深,耳聰目明。
等到那二人離開,在霍書衍的掌心之中,已然出現了兩塊小小的玉牌。
其上君氏一族的徽紋,與一個淺薄的“輕”字豁然在目。
這便是那兩名散修口中所說的,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試煉資格的通行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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