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過了良久猶覺不敢置信

錢世海瞧着自己這個外甥女站在一側乖順的模樣,總覺得面上有些挂不住,心中對自己的老母親也有些愧意。

他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站起身道:“雲嬌,眼下你婆奶奶睡着了,我前頭還有事便先去了,若有事你差人去叫我。”

“二舅舅等等,”雲嬌忙跟上一步。

“怎麽?”錢世海不解。

“我也沒得旁的事,只是婆奶奶如今身子虛弱,用不下那些葷腥油膩的,二舅舅可否吩咐廚房,每頓給婆奶奶做些新鮮清淡的吃食?”雲嬌希翼的瞧着他,心下估摸着,這點主二舅總該做的了吧?

錢世海點點頭,正欲應下。

外頭門簾一挑,沈長東走了進來,身後跟着錢香蘭。

“小姨在說祖母的飯食?那是我特意吩咐廚房做給祖母補身子的,可有不妥?”沈長東笑吟吟的走到近前。

雲嬌一見他便如見了茅廁的蛆一般惡心,清晨之事猶在眼前。

蒹葭與木槿對視一眼,二人皆有些膽寒。

可偏偏沈長東這個始作俑者卻若無其事談笑自若。

雲嬌往後退了一步,瞧向錢香蘭:“表姐。”

錢香蘭柔柔的笑了笑:“表妹,你照顧祖母受累了。”

這個表姐,待人接物還是不錯的,沒随了二舅母,只是不知為何一直縱容沈長東作惡,甚至還幫他善後。

沈長東見雲嬌不理他,故意上前一步笑道:“小姨今日怎的連姊夫都不叫了?莫不是害羞?”

那模樣,倒真似平常的姐夫與小姨之間開個玩笑,任誰也瞧不出破綻。

Advertisement

雲嬌若是不應,倒顯得不知禮數了。

可對這人面獸心的畜生,她如何叫的出口?

她垂目默默無言,就這般與他僵持着。

沈長東面上有些挂不住,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錢香蘭神色微動,思索片刻上前解圍道:“你曉得表妹害羞,還故意逗她做什麽!”

沈長東好似想起什麽,面上神色一緩,忽的一笑:“也是,姑娘家害羞也屬正常。

不過我方才聽到小姨說起祖母的吃食,那些一向都是我安排的,小姨提的也不無道理。

不如這般,待小姨空了到我書房,給我列些菜品單子,我吩咐廚房照做便是了。”

雲嬌死死掐住手心,才忍住了甩他一巴掌的沖動。

“這樣也好,”錢世海不明就裏,很是贊同的連連點頭,其實他心中也是有些意外,不曾想到姑爺這次這般好說話。

錢香蘭站在一側若有所思。

沈長東背手瞧着雲嬌:“小姨以為如何?”

雲嬌盯着面前這張醜惡的嘴臉,知道他說出口的不是詢問,而是要挾。

他就差對她直言若是想讓外祖母飯食合意,她便須得與他茍且。

雲嬌僵了片刻,定下心神輕輕一笑:“就依姐夫所言。”

沈長東先是有些驚訝,接着便很是得意,原以為這個小姨很難上手,卻不曾想也不是個什麽忠節烈婦,他心中很是自得,以為雲嬌已是他囊中之物。

“那便如此說定了,岳父,城西那家鋪子的帳可曾送過來?”沈長東朝着錢世海問道。

錢世海回道:“今朝早上掌櫃的差夥計送過來了,我去取給你。”

翁婿二人說着便一同離去了。

屋內除了婢女與錢老夫人,便只餘下雲嬌與錢香蘭表姊妹二人。

“你們都先下去吧,”錢香蘭靜坐了片刻,忽然朝着蒹葭她們吩咐道。

蒹葭三人都瞧着雲嬌。

雲嬌心中微動,微微颔首。

片刻之後,屋內便只餘下雲嬌與錢香蘭表姊妹二人,并一個昏睡在床上的錢老夫人。

“好妹子,你來坐這兒,”錢香蘭起身拉過雲嬌,坐在自己身側。

“表姐。”雲嬌乖順的喚了一聲。

“好妹子,我雖是你表姐,可我妍兒比你還年長些,我也可算你半個長輩,我說的話你可願聽?”秦香蘭拉着她的手,目光無比真摯。

“那是自然。”雲嬌點頭。

“那你便聽我的,萬萬莫要去你表姊夫書房。”錢香蘭握着她的手驀然攥緊。

“為何?”雲嬌即刻便問。

“你莫要多管,聽我的便是了。”錢香蘭拍了拍她的手:“你只需曉得,表姐不會害你便是了!”

“表姐,若是我沒有猜錯,其實你是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的!”雲嬌站起身來,抽回自己的時候,厲色道:“那表姐為何不阻止,任由那禽獸為所欲為,甚至還替他善後?”

錢香蘭嘆了口氣,看向別處:“你當我不想阻止嗎?你瞧瞧我這身上。”

她說着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新傷摞着舊傷。

雲嬌愕然無語,怔了片刻才道:“這些都是他打的?舅舅與舅母便這般由着他打你嗎?”

錢香蘭苦笑了一聲:“當初我本有個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馬,他家兄弟五個,也肯入贅我家。

可你舅舅舅母瞧不上他只是個鐵匠學徒,說将來沒得出息,偌大的家業他也沒本事管。

後來機緣巧合認識了打外地來的沈長東,只因他是個秀才,識字載文,你舅舅他們便覺得他處處都好,再加之他也同意入贅。

你舅舅便歡歡喜喜的定下了這樁親事,你舅母更是到處說自己這姑爺多麽好多麽出色,我也拗不過他們,只好順了他們的心意。

可成了親之後他才露出本性,對我動辄打罵,還道婦人不可慣着,越慣越是裝腔作勢。

我拿捏不住他,挨了打心中又委屈,便與母親哭訴。

起初,你舅舅舅母見我挨了打,自然心疼,每逢我與他起了沖突,便也來幫腔。

最初幾次,他也有所收斂。

後來有一次,你舅母耐不住性子,沖上去給了他一耳光,他便再也不裝了,卻反過來将他二人也打了一頓,卻毫無愧疚之心,還鬧上了公堂,說我們商賈之家居然敢淩辱讀書人。”

雲嬌聽得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天下竟有如此颠倒黑白罔顧人倫之人,簡直匪夷所思,過了良久猶覺不敢置信。

上門入贅的姑爺敢對這一家子這般妄為,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過細想來他不過是仗着自己是個落第秀才,錢家又無男丁,才敢為所欲為。

若是錢香山還在,也輪不到他在此作威作福。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