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哪還有心思想旁的

沈長東帶着那廚娘出了栖霞院的門,見左右無人,便大膽上前道:“請留步,敢問姑娘可曾許配仍人家。”

那廚娘掩面一笑:“沈老板可別拿春娘逗趣了,春娘已于年初春日成婚,怎擔得起沈老板口中的‘姑娘’二字?”

方才吃喝之時,二人已知彼此稱呼。

沈長東作驚訝裝:“竟有此事,我看你不過年方二八,竟已嫁做人妻,不知何人有這般福氣,能得你這般佳人做妻?”

“沈老板慣會說笑的,”春娘又笑:“春娘的郎君便是家中那羊湯店掌櫃的,沈老板若無旁的事,便請将那羊湯的銀錢結于我吧,若是回的晚了,我家當家的是要怪罪的。”

“好說好說,”沈長東從袖中掏出荷包,取出一塊不小的銀子。

“不用這許多,”春娘連連擺手:“我不曾帶銀錢,也找不開,沈老板可有碎銀子?銅錢也可。”

“不用找,今日你伺候的很好,餘下的便賞你了。”沈長東墊了墊手中的銀子。

“這……這可怎使得呢!”春娘連連推拒。

“說給你便是給你,”沈長東上前一步,将那銀子塞在春娘手中。

春娘接過片刻便覺得有些不對。

沈長東竟趁機握着她的手不松。

春娘有氣又羞,銀子也不要了,竟轉身跑了。

“春娘莫羞,這銀錢我明日親自送至你家店中。”沈長東喊了一句,他此舉已近乎公然調戲了,可見他在錢府之中是如何的肆無忌憚。

他卻不曾察覺後頭不遠處,谷莠子探了探腦袋,又悄悄退去了。

次日午飯後,沈長東果然想方設法的出了府,與往日不同的是,他不曾前呼後擁的帶上許多人,而是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了門,連随身小厮都不曾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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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莠子在後頭悄悄盯着他,見他出了門,也悄悄溜了出去。

沈長東到了老集市口,果然見一家不大起眼的羊湯店,招牌擺設皆有些陳舊,一望便知是經年老店,店門只開着半扇。

他大大咧咧的擠了進去。

“客官,打烊了,我家掌櫃出去收羊了……”春娘正在擦洗桌子,口中随意說道。

沈長東聞言心中一喜,真是瞌睡送來了枕頭,擡手便關了門上了闩。

“你,你關門做什麽……”春娘驚恐擡頭,一見是他不由愕然:“怎麽是你!”

“小娘子,我給你送銀子來了,”四下無人,沈長東便不遮掩禽獸本性了,當即便湊了上去。

“你,你別過來,我家當家的可是屠夫,每日都宰殺好幾頭羊,若是……若是叫他曉得了,要,他要殺了你的!”春娘慌忙後退。

沈長東若是心細一些,便能瞧出她面上雖然慌亂,可眼中卻無半絲懼怕。

可惜他有眼無珠,只瞧見她風姿卓越,滿身熱血沸騰,哪還有心思想旁的。

至于那屠夫,若是乖乖的,給他筆銀錢打發了便是,若是不乖,那便打到他乖為止,這些年這種事他可不曾少幹。

他笑眯眯的往前走,春娘則連連後退。

最後退回了後頭的廚房間,直至燒火的鍋門口,再也無路可退。

“小娘子,你跑什麽,大爺不會傷害你的……”沈長東大笑着走上前去。

“你別這般,我男人要回來了……”春娘驚恐的掙紮。

“聽人說老公爹扒灰喜歡在鍋門口,今朝也叫我扒個鮮!”沈長東面色通紅,雙目放光。

瞧着面前驚慌失措的人兒,他如同貓兒戲鼠一般,反倒不緊不慢了。

春娘忽然猛地拿起燒火坐的小凳子,擡手砸在他腦門上,趁他分神之際跑了出去。

沈長東痛呼了一聲,拔腳追了上去。

春娘尖叫着往閣樓上跑。

這羊湯店下頭是做生意的門臉,上頭的閣樓便是個簡易的住所。

“小賤人,敢打我!”沈長東摸了一把額頭,見不曾流血,頓時松了口氣,他望着春娘的眼神中帶着兇狠:“夠勁,老爺我就喜歡這般的!”

“你,你別過來,”春娘退着退着,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沈長東二話不說便沖了上去,一只手捉着她的兩只手壓在她頭頂上,正欲對她為所欲為。

“放開我!放開我!”春娘奮力扭着身子掙紮推拒,趁他不注意照着他胳膊便是一口。

“啊!”

沈長東痛呼了一聲,擡手甩了她一巴掌:“賤婦,敬酒不吃吃罰酒!”

正在這關頭,外頭傳來了砸門的聲音。

“春娘,開門吶,大白天的關着門做什麽,”一個粗犷的男子的聲音傳來。

沈長東立刻停住了手。

春娘渾身一哆嗦:“是我當家的回來了,你快走,快走!”

“往哪走?”沈長東也知道怕了。

若是今日出門多帶些人,他倒也不怕,當着那屠夫的面都能将他娘子給睡了。

但他今日單槍匹馬,自然不可不小心,若真被個魯莽的屠夫給宰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後頭,”春娘指着床斜後方:“從那個窗戶跳出去。”

沈長東探頭瞧了一眼,那菱格窗戶有些小,不過勉強也能脫身。

他頓時安心了,又不甘心的回頭道:“今朝這事可不算完,你砸我一下,還咬我一口,我早晚回來找你算賬!”

“春娘?你在裏頭嗎?”外頭又叫開了:“再不開門,我就要把個?門砸開了!”

說着傳來“砰”的一聲,想是那屠夫不耐了,一腳重重的踹在門上。

“你快些走吧!”春娘害怕了,推着他去了窗邊。

沈長東有些念念不舍:“小娘子,等着我再來尋你,這回我可是輕車熟路了。”

“嗵!”

外頭門一聲巨響,那屠夫果然開始砸門了。

“你快走,”春娘打開窗戶焦急催促,口中高聲應到:“別砸了,來了!”

沈長東探頭瞧着下面,下頭一片雜亂,放着幾個大水缸,老樹根一類的柴火,堆的滿滿當當的。

他可就犯了難,若下面是個泥地,跳下去也沒事,這下頭這許多東西,若摔出個三長兩短來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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