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這錢家,不太平啊

沈長東聞言吓得三魂沒了七魄。

疝豬他自然見過。

其實便是将公豬強摁在地上,以極薄的刀片劃開睾wan,将兩顆卵蛋擠出,再簡單縫合一番。

這般,公豬便失去了生育能力,也不再發情,自然安心養膘。

人若是疝了,那不等同于廢了嗎?

他頓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兩位好漢,求你們放過我吧!你們打也打了,我腿如今也廢了,你們饒了我,你們快走吧,我發誓絕不找你們報仇,求你們了!我求你們了!”

說着也顧不上腿上的傷痛,掙紮着要以頭搶地,求面前二人能夠放過他。

“放過你?那我們便枉為人子!”石海說着一擡手:“哥,摁住他!”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沈長東驚恐的近乎癫狂,可還是被石山四仰八叉的摁在地上,掙紮不得,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石海毫不留情的一匕首割了下去。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長空,響徹天地。

沈長東下身鮮血橫流,眼睛一翻,再一次痛的昏死了過去。

石海将那兩顆圓溜溜的東西擠了出來,在沈長東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擡手竟從袖中掏出一包針線來。

“吙,你物件備的挺齊全!”石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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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

将針線包放在一旁地上,在沈長東上衣上撕下來一塊衣襟,胡亂的擦拭了一番血跡,石海開始縫補起來。

只是他身為男子,從小只會做些粗活,砍柴割草還行,何時碰過針線?

區區幾針,縫了有刻把鐘,最後在末端打了個死結,用匕首割斷了線。

大概是天寒地凍,那血居然便這般止住了。

他站起身來,看着縫的歪歪扭扭的幾針,神色間頗為滿意,兩手互相撣了撣道:“妥了,我們走。”

“等等!”

石山說着一腳一個,将地上那兩只圓蛋踩了個稀巴爛。

兄弟二人這才揚長而去。

他們做下此等事,萊州附近自然不宜久留,在來此之前,兄弟而人早已商議好了,做完此事便遠走高飛,再也不回萊州地界了。

……

萊州東城門。

谷莠子有些焦急的搓手,眼看正午已過,不知沈姑爺如何了?那兩人可別将他弄死了,好歹留口氣給錢老夫人送終。

若真弄死了,怕姑娘又要自責了。

遠遠的,二人走近。

谷莠子忙迎了上去,有些欲言又止:“二位……”

“人在東邊不到十裏地的破廟裏,還有氣,一時半會死不了,”石海明白他的意思:“此事多謝兄弟相助,我二人就此別過。”

“二位切記,此事萬不可對外人言。”谷莠子鄭重其事的叮囑了一句。

這二人雖不知他背後的人是誰,可定然知道他如今是從錢府出來的。

保不齊有人順藤摸瓜……

“你放心,我們兄弟走了之後就再也不回來了。”石山口直心快,為人爽朗。

“如此,多謝了!”谷莠子朝他二人一拱手。

“告辭了。”

兄弟二人匆匆去了。

直至天色将夜,錢家的下人們才将沈長東從破廟之中擡了回去。

整個錢府徹夜不眠,萊州城的名醫來了一個又一個,一個個皆是搖頭嘆息,束手無策。

沈長東碗碟不知摔碎了多少,除了砸東西,他不曉得自己還能做什麽,才能發洩心頭的怒火。

外頭月光皎潔,下人們躲在門口的樹蔭下小聲議論紛紛。

“我聽外院去擡回來的說,姑爺躺在破廟裏渾身都是鮮血,不省人事,慘不忍睹呢!”

“何止呢,我方才送茶進去,聽大夫在與姑娘說起他已經不能做那事了,說是倆蛋叫人給割了!”

“什麽事什麽蛋?”

問話的是個尚且不知人事的小婢女。

“哎呀,這都不曉得,就是太監!”

其餘的人皆掩唇輕笑,那小婢子臊的滿面通紅。

“要我說,他就是活該,一個入贅來的,就該本分點,這些年他作威作福的,騎在主家頭上拉屎,這回栽了可沒他的好!”

“這就是現世報,該得他的福揮霍完了,只剩下苦咯……”

“一個個的有功夫在這嚼蛆,都沒得事做可是的?”

陡然,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插了進來。

衆人回頭一看竟是丁氏,頓時大驚,忙行了禮各自散了。

丁氏大跨步走進了女兒女婿的房間。

屋內,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大夫正臉色鐵青,渾身微微顫抖,仔細瞧這大冷天的,他額角竟有密密的汗珠。

錢香蘭站在一側,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沈長東則半倚在床頭,扭曲着蒼白的臉,指着老大夫破口大罵,直将他罵的狗血淋頭。

這老大夫行醫幾十載,從未被人這般指着鼻子侮辱,顯然氣得不輕。

但礙于沈長東平日裏的名聲,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沈長東,”丁氏立刻沖了進去,毫不客氣的罵道:“你給我閉嘴!”

“怎麽!丈母娘也要跟我作對!”沈長東紅着眼睛目露兇光。

“你還當你身高力壯呢!我告訴你,這個家姓錢不姓沈,你既然廢了,就老老實實的待着,”丁氏說着猛指房門:“不然就給我滾出去!”

“你這老東西,你敢這麽跟我說話,信不信我……”沈長東說着,幾乎氣的忘了傷痛,要從床上跳下來打她。

“啪——”

清脆的耳光聲回響在幾人耳邊,卻不是沈長東動的手,反倒是他臉上重重的挨了一耳光。

打他的人是丁氏。

“啪啪啪——”

丁氏又一氣甩了他十來個耳光,打的手生疼才算罷休。

“這幾個耳刮子就是讓你曉得曉得,這個家裏現在哪個說了算,最好給我老實點。”

丁氏甩了甩手警告妥了,這才轉過臉滿面笑容的看着老大夫:“大夫,這個沒教養的東西我已經教訓過了,你別跟他着氣,不值當。”

老大夫見她為自己出了氣,本該心情舒暢,但瞧她言行舉止,活脫脫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這倆人是狗咬狗兩嘴毛,誰也不比誰好。

這錢家,不太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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