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到底何時才能上飯

底下衆人平日裏對這般私隐之事最是喜聞樂見,驟然聞聽此言,便連那些大魚大肉都顧不上吃了,一個個埋頭低聲交談。

原竟還有這般事,若真是錢香蘭不守婦道,那便也怪不得沈長東動手了。

“曾大娘瞧病的銀子是我親手送去的,”錢勝不急不躁的又開口了。

“啪——”

“錢勝!”沈長東再也忍不住,擡手摔了一只碗:“你敢說你去幫那個老東西不是你娘教的!”

“父親可是忘記了?曾大娘救過我的命,她年歲大了,家中困頓,我幫她一把又如何?”

錢勝目不斜視的反問。

他幼時頑皮,在街頭與人玩耍不慎被人砸破了腦袋,痛的倒在地上流了許多血,書童吓得屁滾尿流往家跑,回去找大人了。

恰逢曾大娘打羊草回來撞見了,撕了衣裳替他裹了頭,抱着他不要命的跑去了大夫家中。

那捆羊草丢在路邊,還叫人給順了。

錢勝一直記得這份恩情,是以才在曾大娘困頓之際,伸出援手。

“你這個混賬無毛的東西,我今朝……”

沈長東就恨自己不能走路,否則真要狠狠抽這個兒子幾個耳刮子。

“沈長東,你給我閉嘴!”孫安平疾言厲色的開口打斷了他:“你做下諸多惡事,還有臉叫小妾去尋我來替你讨回公道!可笑的是我還真被你蒙蔽了!

憑你的所作所為,不配留在錢家,我這便判定你與錢香蘭和離,遣你速速離開萊州城,再也不得轉圜!”

沈長東氣的渾身直哆嗦,半晌說不上一句話來,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昏死過去。

都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姓孫的翻臉竟比翻書還快!

“孫大人,”錢香蘭淚眼朦胧:“他雖無情,我卻不能無義,

不管如何,他是我三個孩兒的親生父親,只要他活着一日,我必不叫他出錢家的門,丢孩子們的臉。”

“這話不錯!”孫安平點頭:“倒是我思慮不周。”

“大人,小女子只有一個乞求,求大人替我主持公道。”

錢香蘭拭去面上淚珠,語氣堅決。

“你說。”孫安平擡了擡手。

“沈長東自進了我家的門,不出三個月便在外頭拈花惹草,小妾擡進來一房又一房,如今已然十三房,生下庶子女八數。

這些女子與我非親非故,孩子更與我錢家不得半點幹系,我請大人将他們遣出我家,我錢家不想再養着不相幹之人。”

錢香蘭紅着眼睛,滿面皆是疲憊。

“錢香蘭!你敢!”沈長東頓時咆哮起來。

便是他廢了,那些小妾往後是用不上了,可孩兒皆是他親生的,他便是再心狠,也是有幾分不舍。

“我為什的不敢!”錢香蘭轉身對他怒目而視:“我錢家又不是寺廟,為何要替你養着毫無幹系之人。”

“毫無幹系……”沈長東悲怆的大笑了幾聲:“沒錯,同你是毫無幹系,可同你的好兒子呢!”

他轉過臉,一臉憤恨:“錢勝!你別忘了,那些都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

你的儒家五常呢?你的仁義禮智信呢?難道都被狗吃了?”

錢勝面無表情的望着他:“自我記事起,便常見你毒打我娘,有時我與妹妹在場,你會收斂一些,卻還是對我娘呼來喝去,從無一個好臉。

可你對你那些小妾,卻笑的滿面春風,她們要什麽你便給什麽。

自那時起,在我心中,你便不是我的父親,只是生我的人而已。

如今,娘願意讓你留下來,我也不反對,這便是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往後我自然也會與你養老送終。

但你那些小妾與孩子,在我眼中不過是些糟粕,也是時候該清理了。”

“你……你……逆子!逆子!”沈長東指着錢勝,氣的渾身發抖。

“你那些小妾,我是不會過問的,”錢勝接着道:“她們若是想帶走孩子,盡管帶走,若是無人要的,便放到雙生巷那處的大雜院去,我會不時周濟一些,讓他們不至餓死。

我能做的,僅此而已。”

“如此甚好,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孫安平連連點頭:“那便照錢少爺所言去辦,若有何人不從,盡管遣人來找我。”

他說着捏了捏手中的票據:“此間事已了,我便先回府衙去了。”

他急于回去好快些瞧瞧這票據是多大數額的。

“孫大人不坐下一道吃些嗎?”錢世海震驚于自己的女兒竟有這樣一面,久久回不過神來。

此刻見孫安平要走,丁氏掐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忙開口挽留。

“不必了,”孫安心中惦記着票據數額,哪有吃飯的心思。

錢世海與丁氏又跟着出門去送。

錢香蘭這才招呼衆人:“今朝讓大家見笑了,繼續用飯吧!”

“錢香蘭,你可真會裝,這些年你就一直在等,等我落魄是不是?你別看我腿折了,信不信我還能叫你生不如死,我今朝……”

沈長東恨之入骨的瞪着錢香蘭,恨不能撲上去撕她一塊肉下來。

“都幹看着沒點眼力勁,”錢香蘭直接打斷他,皺眉朝着下人:“不曾瞧見姑爺累了嗎?擡他下去休息。”

幾個小厮一擁而上。

沈長東被擡了起來,口中兀自辱罵不休,言語極盡羞辱,不堪入耳。

“給我甩他嘴巴子,”錢香蘭怒道:“罵一句甩一個,看看他嘴有多硬!”

果然,幾聲巴掌之後,沈長東徹底的安靜了,被幾個小厮橫着擡了出去。

衆人忙七嘴八舌的開口安慰錢香蘭,任誰也曉得往後錢家還不是她說了算?

顧不上深究錢香蘭平日言與今朝多麽不符,一個個一聲高過一聲的讨好。

此時不讨好,更待何時?

雲嬌冷眼旁觀,瞧見表姐手都在微微發抖,心中也知,她是忍耐了多年,今朝也算是背水一戰了。

幸好,她拼贏了。

她作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偷偷瞧着身後的耳房,這刻兒怎的還有人守在裏頭呢?

瞧着桌上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到底何時才能上飯?

她自然不是想吃白米飯,而是另有所圖。

無意擡眼便見谷莠子在棚子邊上探頭探腦,她不由一驚,朝着一旁的蒹葭使了個眼色。

蒹葭點頭去了。

雲嬌皺眉,谷莠子不是去請哥哥的嗎?怎的如此快便轉圜了?

正在她出神之際,便聽丁氏在不遠處吩咐下人:“菜吃的差不多了,上白米飯,切切記住別把我那飯根子給傷了!”

雲嬌聞言頓時精神一振。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