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遇見
在淩峰心裏對陳家的那些事,他自從陳家敗落之後,就再沒放在心上過。
可是都過了這麽些年了,居然還有些人不死心的想要怎麽樣,當初陳家鼎盛的時候都沒見的玩過他,如今已經完全不複存在了,居然還想從他手中撈些什麽嗎?
更不可原諒的卻是将主意打到了他兒子身上,更讓他生氣的是他兒子當真有些心動了的樣子!
他能對那些人手下毫不留情,但是對兒子,卻是自有另一套原則,尤其這個兒子除了這次之外,基本上從未讓他失望過。
如果放在他大兒子剛出生的時候,或許他也不會這麽為難,沒什麽人生來就該欠着什麽人,哪怕是父子關系,淩峰一直都是這樣覺得的,所以他以為他對淩天其實當真沒多少父子感情,短時間也産生不了多少父子感情。
而淩雲天卻的的确确是他養大的兒子,終究是他的兒子。
就算他兒子真鬼迷心竅了,他如今也還真對兒子下不了狠心。
不過,淩峰也還有些自信的,就算他兒子真的鬼迷心竅了,他也能把人被掰正了。
有些手段,他不介意用到兒子身上,只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就足夠了。
淩峰在那邊為大兒子心煩,淩天這邊得了淩峰可以出去的承諾,也正籌劃着如何出去一次。即使身後跟着人,也無所謂。
但是淩天也清楚,這個可以出去的承諾,是有底線的。
出去之後,也不是他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的,雖然能去的地方多了,但事實上,他依舊被隔離在人群之外。
恐怕他跟誰多說了幾句話,不到一會兒就能傳到他父親的耳朵裏去了,如果他父親願意的話。
把玩着手裏的銀行卡,淩天坐在床上沉思,上一輩子的那張卡,他不願意用裏面的錢,也有些不想讓他父親認為他變得驕奢的原因在裏面。
或許十八年孤兒生活,的确讓他的心思比較敏感,什麽事情都喜歡多想一些,自尊心有時候比較重,就算重生了,這些依舊存在。
可是淩天如今卻不得不将這些不舒服壓下去,那些都可以暫時忽略一會兒,等他真正的浴火重生之後,再來考慮他的性格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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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注意,淩天就選擇了一個淩峰不在的時候,自覺地跟管家和他父親打了招呼,然後讓人跟着,出了門。
淩天這次出來,并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甚至連買東西也沒有買什麽,只是逛了一下午的商場,便打算回去了。很多事情要有耐心,要慢慢來。
他覺
得他這樣處心積慮的謀劃淩峰的錢財,讓他自己有時候給自己找理由都找不到一個可以心安理得的理由。
但是他現在又是的确需要,心裏計較良久,終究還是說服了自己有些不自在的心。
等他以後如有機會的話,再把現在謀劃的這些錢,還回來吧。
回去的路上開車路過一個報刊亭,淩天心思一轉,就吩咐司機道:“靠報刊亭停車。”
司機很聽話的停在了報刊亭不遠處。
淩天也沒吩咐保镖去買東西,反而是自己下了車,幾步就走到了報刊亭,買了幾本雜志加上了一張不記名電話卡。
所用的時間很短,而跟着他的保镖也跟着他下了車,卻也沒立馬就走到他的跟前。卻是因為這幾天來,淩天給他養成的習慣,站在能快速反應過來的地方,但是要給他留一定的空間。
保镖看着淩天就在他視線範圍之內,在他能快速反應過來的地方,便也放任了雇主的一點私人空間,這是作為保镖通認的潛規則。
淩天知道的很清楚,淩峰是絕對不會吩咐他們監視他的,最多回去之後打着關心兒子的旗號,問問他都做了些什麽罷了。
電話卡不大,放在雜志和報刊中完全不明顯,他也不用擔心。
很快的上車之後,淩天便讓司機往回開。
心裏還在細細地思量着往後的事情,卻突然感覺到一個急剎車,緊随着一個撞擊的感覺襲來,讓沒有綁安全帶的淩天額頭一下子磕在了車窗上。
幸運的是,這個撞擊的感覺不是太猛烈,所以也只是磕了一下罷了。
等淩天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和他坐的這輛車相撞的車上,走下來的那個人。
一瞬間,淩天有些明白了。
安穩坐在車上,淩天完全沒有下車去看看的意思。
看着程明一下車就一派風度的道歉,十分抱歉誠懇認錯又矜持又風度翩翩的樣子讓司機即使想說重話,卻也下意識的收斂了難聽的話。
淩天彎了彎嘴角,猜測着程明這是想做什麽,想看看淩峰的兒子到底長什麽樣子嗎?
車窗外,司機有些犯難的攔着程明,但是程明卻堅持的走了過來,在車窗外,笑容誠摯,目含歉意,誠懇的道歉:“這位先生,真的很抱歉,剛剛拐彎的時候接了個電話,撞到您了,有什麽損失,我一力承擔。若不嫌棄的話,便由在下做東,聊表歉意。”
若非淩天早有猜測,真的很難相信,這麽真誠的姿态居然是裝的,果然,做生意的商人,各個都是優秀的演員。
想道歉請吃飯是假,恐怕想看看他這張臉才是真吧?
如他所願又何妨?
搖下車窗,淩天的臉上依然帶着大墨鏡,臉色平淡,嘴角微微有點笑意,對程明說道:“不用了,道歉了就算了。”聲音平和的說着,順手摘下墨鏡,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程明。
一瞬間,連程明差點都懷疑自己的調查了,他一直覺得就算淩雲天不是嚣張淩人的樣子,也該是十足的傲氣才是。
可是這平和的樣子……
程明看着淩天露出的臉,眼神一閃,仿佛很自然的再次道歉,目光自然而然的從與他對視的眼睛離開。
淩天在心裏摸摸下巴,想來他這個舅舅恐怕是有些心虛吧,都不敢詳細看他的臉,就是不知道是怕掩飾不住他自己厭惡仇恨的目光呢?還是對當初買兇殺人的行為有些心虛呢?
不管是哪一種,倒是讓他特意摘了墨鏡的行為白費了。
不過,他也沒想過程明能認出他來,也不過就是突然好奇的試試別人說的血緣感應是不是真的存在罷了。
若他記得不錯,他和照片上的那個女人,還真沒多少相像的地方。
正打算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淩天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一看是他的父親:“喂,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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