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⑦
相奴的停頓有些久, 走在他前面的幾人說着話,卻發現相奴沒有吱聲,不禁回頭看了他一眼, 然後就看到相奴落後了大家一截,神情茫然地站在原地, 目光空空散散地,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鐘麗雲關心地問道:“小師弟,你怎麽不走了, 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相奴被她的呼聲喚回神智, 他的腿上還殘留着白蛇游過的感覺, 而那條白蛇現在正盤繞在他的肩臂上,仗着相奴身上的衣服寬大,大家輕易看不出來裏面的痕跡, 蛇頭在相奴的脖頸前輕輕蹭着。
相奴輕吸一口氣,努力保持着微笑,僵硬着臉向前走了一步, 白蛇也順勢動了一下。
相奴差點繃不住臉上的微笑,蔣超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鐘麗雲和丁澤明對視一眼, 大家都看出來相奴有些不對勁了。
丁澤明向他走來,關心地道:“小師弟你沒事吧, 是不是走路累了,要我扶你嗎?”
相奴眼珠轉動了一下,剛看了丁澤明一眼,眉頭就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就在剛剛,相奴的掌心痣忽然發燙, 熟悉的血紅色屏幕又跳了出來。
???:他是誰?
郁先生平靜地問道,身上的白蛇絞緊了一些,不疼,卻讓相奴心中一緊。
相奴的腦中冒出一縷荒謬詭異的想法,他扯了扯唇角,幹巴巴地說道:“我沒什麽事,就是走路走久了,有一點點累。”
丁澤明猶豫地看着他,糾結了幾秒後還是關心地問道:“那要我扶着你走嗎?”
白蛇輕吐蛇信,觸了觸相奴的肌膚,屏幕上郁先生發來一個問號。
丁澤明莫名發涼,連忙道:“當然,你要是覺得我不方便的話,也可以讓五師姐來扶你,我就是作為同伴關心一下你。”
相奴閉上輕輕吐出一口氣,想到身上那條正在作亂的小蛇,相奴心中冷笑一聲,終于恢複了正常,漂亮的面孔輕輕柔柔地笑,無奈道:“我沒那麽虛弱,再說了……”
相奴臉上的笑意淡了淡,提醒道:“我是男人,和五師姐也該保持距離的,你別總把我們扯一起啊。”
丁澤明尴尬極了,小聲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小師弟……你長的實在太漂亮了,我總是會不經意忽視掉你的性別,抱歉。”
相奴,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看過自己的臉,真的很好奇自己長什麽樣子,雖然大家都說他很好看,但自己到底有多好看,相奴始終想象不出來。
會比郁蘇更出色嗎?相奴覺得不大可能吧,事實上,早在相奴恢複視線以後,他就在想,如果一開始他就能看到郁蘇的模樣後,他大概是不會去誘惑郁蘇的。
那個男人無論性格怎樣,面容卻是無法挑剔的完美。
哪怕相奴只是在夢中驚鴻一瞥,卻也為此深深驚豔。
相奴心中的想法轉瞬而逝,面上對于丁澤明的話沒什麽反應,淡淡道:“沒什麽,我知道六師兄你也是好意,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
白蛇的存在感太明顯了,相奴忍不住催促道:“我們先去西山找那個村民的屍體吧,二師兄和三師兄都還在等我們回去呢。”
蔣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還是覺得相奴有些不對勁,但是相奴不說,他們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相奴身上挂着白蛇,和幾人一起爬過西山。
相奴沒有立刻去找那個村民,而是先找到了那個第一張被他挖出的符紙所在的坑,在上面做好标記以後,他才和其他三人一起找起了與他們約定好的那個村民的符紙。
相奴記性很好,手裏又拿着莖草,在地上給大家畫出那個村民名字的圖案後,大家已經開始尋找,很快就找到了那張符紙。
幾人圍着那張符紙讨論,糾結是否要直接将符紙揭開。
之前門上的符紙被揭開以後就消失了,村民明顯也從被壓制狀态中清醒了過來,所以這次他們要小心一點。
幾人比劃了一下埋在地裏符紙之間的距離,一起讨論過後,劃分出一個距離,準備從邊緣挖,使符紙始終保持埋在土裏。
商量好以後就差動手了,這會兒問題也來了,相奴摸着下巴沉吟道:“這土這麽幹硬,單靠手挖也太不現實了,我們必須找把鐵鍬才行。”
鐘麗雲苦惱道:“師父家裏好像并沒有鐵鍬,就算有,也不一定會借給我們。”
蔣超提議:“找,村民,借。”
丁澤明摸摸頭,問道:“那先回去?”
相奴冷不丁道:“就我一人回去吧,我去找他借,然後把鐵鍬帶回來。”
蔣超目光微動,丁澤明問道:“你搬的動嗎?要不我們一起回去吧。”
相奴迫切地希望有個私人空間讓他把白蛇和郁先生的事情處理一下,聞言難得強硬道:“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
幾人面面相觑,互相看看後卻沒一個人出聲阻攔,鐘麗雲只好道:“那小師弟你快去快回啊。”
相奴點點頭,站在山頂上看了一眼山下,指着老頭的屋子說道:“順便觀察一下師父的院子,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動……三師兄他在幹什麽?”
相奴疑惑的說道,幾人放下手中的事情爬到山頂上往下看,舒健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懷裏抱着一個圓鼓鼓的東西正慌裏慌張地四處看,縮手縮腳地走着,那模樣恨不能拱到地裏才好,一看就讓人知道他不對勁。
蔣超說道:“走,看看!”
相奴按了按衣服裏那個安安靜靜盤在他左肩上的白蛇,旁邊的屏幕還沒有消失,但也沒有繼續發消息,郁悶地嘆到,好吧,與郁先生的交流又要推遲一下了。
不過在相奴隔着衣服戳了戳白蛇後,白蛇動了動,竟然盯着相奴的衣領想從中鑽出來,被察覺到他目的的相奴及時給按了回去。
???:你摸我。
郁先生陳述事實,相奴黑着臉,暫時打不了字,沒法和郁先生講道理。
相奴和三人下去找舒健,蔣超有了之前被相奴吓到的經驗,朝相奴他們揮一揮手,快步走上前,弄出點聲音給慌張的舒健聽到,等舒健回頭後,他才問道:“三師兄,你,抱的?”
舒健看到蔣超他們出現後如同看到救星一樣差點當場哭了出來,抖抖索索地把懷裏被衣服包起來的球體要遞給蔣超。
蔣超才不傻,一看舒健那樣子就知道他懷裏抱着的是一個定時炸彈,才不肯接呢。
蔣超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點,謹慎地問道:“裏面,什麽,玩意?”
舒健支支吾吾地不說話,只是可憐巴巴地看着他,模樣神情可憐至極。
相奴他們也跟了上來,相奴盯着那包裹看了一眼,頭歪了歪,好奇問道:“三師兄,裏面是丘原裏的那個頭嗎?”
舒健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可憐巴巴地把手裏的包裹遞出來,相奴神情自然的接過,看的其他幾人眼角直抽,心想,小師弟是真漢子啊,知道衣服裏包的是人頭居然也能這麽淡定,讓人佩服。
在相奴接過衣服的時候,纏在他身上的白蛇圍着相奴的肩膀繞了一圈,相奴餘光瞥見屏幕又有了動靜。
他接過衣服,低下頭時不經意地一瞥,看清楚了屏幕上的內容。
???:把衣服裏還回去。
相奴心中一跳,以為是衣服上有什麽問題,看了下周圍,他們目前站在一排屋子後面,周圍也沒有人,連忙蹲下來把衣服放到了地上。
其他幾人見相奴忽然緊張起來,也如臨大敵,紛紛露出警惕的神色。
相奴把衣服放在地上,皺眉盯着包裹觀察了片刻,正斟酌着這包裹裏的有多兇甚至讓郁蘇都提醒了他的時候,他肩上的白蛇忽然動了一下,屏幕跳出來一行話。
???:你在看什麽,怎麽不把衣服還回去?
相奴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看了光着膀子的舒健一眼,臉色一黑,才算真正明白過來郁蘇的意思。
郁蘇提醒他根本不是因為包裹裏的東西有問題,而是看舒健光着膀子的模樣不順眼,才讓相奴把衣服還給他。
相奴無語,蹲在包裹旁,将舒健随手打起的結拉開,布料散落開來,白色的頭骨懸浮着飄出來,轉過身,空蕩蕩的眼眸望向幾個任務者。
雖然這幾個任務者都挺有經驗,但是看到這種靈異十足的景象依舊感覺生理性不适。
倒是相奴以前看不見,對所有新事物的接受都挺良好。
白蛇是個意外,平心而論,郁先生所化的白蛇非常精巧漂亮,但是他的視線太冰冷了,豎瞳更給人一種冰涼刺骨的感覺,相奴止不住的發悚。
相奴細細地端詳着白骨,屏幕跟着他的視線轉動,提醒着相奴趕快把衣服扔給舒健,讓舒健把衣服穿好。
相奴無法,只能把衣服從懸浮飄着的白骨下拽出來,遞給舒健,含蓄地道:“三師兄,你把衣服穿一下,這裏天氣陰涼涼的,小心凍着。”
誰知舒健卻白着臉拒絕道:“冷就冷點吧,這衣服包過人頭,我不要穿了!”
相奴苦惱,瞥了一眼地上的人頭,扯了扯唇角,他是知道舒健膽子不是很大的,如今這樣逼他把衣服穿起來,的确很為難他。
但相奴又真擔心自己不勸一勸舒健的話,他會被郁先生‘不小心’暗算,相奴努力勸道:“不是人頭,就是一些骨頭而已。而且副本中陰氣很重,我們要小心陰氣入體,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才行啊。”
舒健磨磨蹭蹭的,沒有拒絕卻也沒伸手去接。
相奴見他實在不想穿,輕嘆一聲,把衣服又放回了地上,不再強迫舒健,轉而問道:“對了三師兄,你之前不是挖的骨頭嗎?怎麽這會兒它已經拼起來了,你又為什麽把它用衣服包起來啊?”
舒健幹巴巴地說道:“我一開始只是在挖骨頭,當我把頭部的骨頭全挖出來後,又按照小師弟你說的那樣去挖了左手骨,結果才挖了一兩塊,一回頭……”
舒健面色一白,滿是忌憚地看了頭骨一眼,哭喪着臉咽着唾沫說道:“我一轉頭,這些骨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拼好了,然後就飄在我腦袋後面跟着我,我當時都要吓死了。”
舒健崩潰,幾乎是哭着說出來的。
鐘麗雲好奇問道:“那它又是被包起來的?”
舒健面色空白了一瞬,然後才讷讷地小聲說道:“我當時真的吓死了,我記得小師弟的話,如果有異變就立刻跑,當時吓得要死我就想跑,結果腿被吓得太軟了沒跑動,後來我看這個人頭就在我後面追,也沒有害我,我膽子大了一點,再加上我也怕它跟在我後面跑出來後被師父看到,就脫了衣服把它給裹了起來。”
衆人失笑,随後探究起了人頭的來歷,丁澤明沉吟道:“你們說,這個人頭的主人會是誰?”
蔣超慢吞吞地說道:“師叔。”
“丘原、太大,可見、重視。師父,曾,敗于,師叔。”
蔣超因為結巴的問題,很讨厭說長話,內容精簡,直擊重點。
或許是頭骨飄在那裏太無害了,在度過一開始的驚慌後,幾人逐漸敢靠近了過來。
鐘麗雲在相奴身旁蹲下,猶豫地觀察着這個頭骨,相奴的手已經摸上了頭骨,手指正在骨頭與骨頭之間的接縫中比劃,鐘麗雲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們說,這個頭骨要是套在我頭上的話,是不是也能套的下?”
丁澤明眉頭一跳:“怎麽忽然這麽問?”
鐘麗雲的身材并不嬌小,但作為女性,她的骨架比例天生就比男人更細致緊密一些。
鐘麗雲說道:“因為這些骨頭雖然拼在了一起,但是骨頭與骨頭的連接之間卻有很明顯的空隙,那些空隙不大,不至于頭骨一眼看過去就給人種很松散的感覺,但是也因為這些縫隙的存在,組合後的頭骨要比實際上更大一點。我看到了,就忍不住有了這個想法。”
蔣超真誠地看着她,看似詢問,語氣中卻很渴望:“那你,試試?”
相奴被在自己肩上爬開爬去的白蛇弄得心思浮亂,他皮膚嬌嫩,再加上以前眼盲以致其餘四感過于清晰,白蛇在他身上亂動,再有細鱗的刮蹭,相奴幾乎很難在這樣的動作下集中注意力。
聽到蔣超和鐘麗雲的話,相奴垂下略顯晦澀的眉眼,說道:“試的話也等一等,那個村民不是說我們找回他的屍體後就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嗎?到時候就問問看帶這個頭骨會不會有危險吧。反正只有一個問題,怎麽問也窺不到全貌,聊勝于無罷了,不如把希望寄托在這個頭骨上。”
丁澤明拍一拍手:“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借鐵鍬,至于這個頭骨,繼續把它包起來吧,免得被副本裏的人撞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舒健茫然,他錯過了一部分環節,根本不知道大家說的村民、屍體和鐵鍬是指什麽,不過舒健好就好在太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自己就算了解事情的起因經過也想不到太多,所以幹脆不問,既省的其他人解釋,也不給自己加煩心事。
而他又肯拼肯幹,哪怕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會有危險,他也悶不吭聲地将任務接下,毫不抱怨,哪怕他在線索上提供不了多少價值,但大家必須都得承認,舒健是一個讓人感覺很舒适也很好用的助手,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沒人會去陷害這樣無害又好用的同伴的。舒健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
相奴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又撿起來,三兩下将那個頭骨給包好,和其他幾人向剛才那個村民家走去。
舒健走到他身旁,小聲說道:“小師弟,還是給我抱吧,我之前抱了它很久,已經不怎麽害怕了。”
郁先生并不喜歡這個頭骨,相奴在抱起它後,郁先生就從肩上劃到了胸前,蛇頭來回頂着頭骨,排斥的意味很明顯。
相奴歉意一笑,将頭骨又給了舒健。
幾人繞了個路,走到那一排屋子的前面,遠遠就看見苗東一臉不安地坐在那個村民的門前,看到他們幾個回來後,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控訴道:“你們幾人去哪了,我就去對了對各家符紙上的名字,怎麽一轉眼你們就都消失不見了?”
幾人沒有立刻回答,走到門前後才發現苗東坐立不安的原因。
在符紙被揭下來以後,那個村民就沒關門,露出胳膊大小的縫隙,整個人貼緊了門縫往外看,給人的感覺非常驚悚。
丁澤明拉了拉苗東,示意他站到自己後面。苗東雖然抱怨了一句,卻也知道這會兒不是索要原因的時候,從原地蹦起來躲進了任務者裏,避開村民那瘆人的視線。
相奴手輕輕按在了胸前的白蛇上,對同伴們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和他交涉。”
大家都要感動死了,雖然和NPC交流避不可免,但村民這種狀态的NPC已經處于撕破人類僞裝的邊緣,随時可能堕化成真正的怪物,對着任務者們大開殺戒,大家實在不想和他交流。
相奴在同伴們的注視下走上臺階,村民不動,就透過縫隙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珠子灰白,死氣沉沉又詭谲陰森。
相奴也将臉靠了過去,貼緊了門縫,與村民的眼珠子隔着一個不足兩公分的縫隙對視了五秒以上,他才皺着眉站直了身體,平靜地解釋道:“我們找到了你的屍體所在地,但是沒有工具把你的屍體挖出來,借我們幾把鐵鍬。”
村民冷冷地看着他,後退一步,讓開了位置:“自己進來拿。”
其他幾個任務者聞言面露擔憂,相奴卻已經直直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村民定定地看着相奴走進門內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外面那幾個任務者,嘴角向兩邊扯起,幾乎咧到耳根,讓人不适。
村民從裏面将門重重合上,其他幾人不安地站在門前等待相奴的結果。
相奴進了大門以後就看清了院子裏的環境,院子的四邊都被圍牆砌好,慘白色的霧氣彌漫在院子裏,正屋前挂着一輪紅色的燈籠,風吹過,燈籠悠悠晃蕩。
相奴目光在四周掃視一圈,就看到了正屋前廊下左邊的那一排鐵鍬。
村民如同幽靈一樣站在相奴的身後,目光陰森森的,換作尋常人,根本受不了這樣的注視,如芒在背早就失了分寸。
但相奴不是正常人,他的四感很敏銳,村民縱使沒有呼吸,在他背後的存在感也非常之足。
然而在場中還有一個比存在更有威脅感、存在更足的家夥,與之相比,村民實在微不足道。
相奴解開衣領,把那條細長的白蛇從身上拽了下來。
白蛇很細,約兩根手指寬,不算長,把相奴的手臂要長一點。
他被相奴抓在手裏,紅寶石一般的眼睛專注地凝視着相奴,仿佛他眼中的世界裏只有相奴一個存在。
相奴被他看的受不了,稍稍移開了目光,在屏幕上打字問道:郁先生,你怎麽也進副本了,還變成這副模樣,這就是你的怪物真身嗎?
???:不是,它是我,我不是它。
???:不是你要的嗎,愛的抱抱。
相奴微怔,心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緒,讓他莫名發慌:可是,你已經給我畫了一副圖呀
相奴把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他還沒看到自己的臉,也不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裏是個什麽模樣,只是覺得郁蘇畫中的他臉蛋肉鼓鼓的,眼睛也水汪汪的仿佛蘊滿了珍珠和星辰一般,甜美可愛極了。
???:可能是你太會裝可憐了
???:讓我覺得必須見你一面,才不算太過絕情
相奴啞然,心中升起的感動情緒砰的一下散了,變得啼笑皆非。
相奴想了想,故意問道:可你之前明明說過不進來這個副本,說影響不好,你現在又進來,這不是言而無信嗎
相奴手裏的白蛇不滿的用蛇尾拍了拍相奴的手指,???:我變得那麽小,已經進來的很隐秘了,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裏,哪來的影響不好?
好家夥,這可是薛定谔的影響不好啊,只要別人不發現,就不存在違規情況是嗎?
相奴抓住白蛇作亂的蛇尾,把他繞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白蛇不聽話,自己跑到右手手腕上去了,還伸長脖子含住了相奴的食指。
相奴看着他的模樣,很好奇郁先生這會兒變成了小蛇後是怎麽跟自己聊天的。
不過這個可以以後再問,現在比較重要的是:郁先生,那你現在見到我,給過我安慰了,你還要回去嗎?
???:你是想讓我留下嗎?
相奴目光微凝,唇邊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嗯。
???:那我陪你到這個副本結束。
然後等通關後,真身來見我嗎?相奴心中輕哼。
相奴微笑着在白蛇的蛇背上輕輕落下一吻,趁着白蛇僵硬時在屏幕上寫道:郁先生,我很開心你能留下來陪我,那我們這次說好了,你要陪我到通關結束,不能提前走。
郁先生輕輕:嗯。
相奴眼中笑意越深,無視了後面那個擺了半天恐怖造型的村民,走到廊前的左角,拖了好幾個鐵鍬從村民孤零零的身旁無情走過。
鐵鍬在地上拖行的聲音有些刺耳,好在距離不長,相奴拉開大門以後,苗東他們面色一喜,連忙上前來幫他拿着鐵鍬。
不過在看到相奴左手上纏着的白蛇後頓時又吓了一跳,苗東緊張問道:“小師弟,你手上這蛇是什麽情況,明明之前還沒有的?”
相奴摸了摸白蛇的頭,笑吟吟道:“是我在村民屋裏撿的,你們看他的鱗片,亮閃閃的,還有眼睛,也很通透幹淨,他長的很漂亮對不對?”
鐘麗雲有些怕蛇,僵着臉說道:“感覺是好看,但這是副本裏的怪物,不能亂撿啊小師弟。”
相奴從容笑道:“你們別怕,他沒有危險的,不信我演示給你們看看。”
相奴動作飛快,右手的手指忽然翹起來,趁着白蛇不備捏住了他的蛇頭,然後左手像敲木魚一樣在白蛇的蛇頭上敲了好幾下,白蛇被他敲傻了,相奴松開右手的兩根手指後也沒反應過來,被相奴的左手食指又敲了兩下,就跟打地鼠游戲裏的傻地鼠一樣,被相奴一敲一個準,頭點了好幾下。
漂亮的青年眸似月牙,眼底星光乍洩,甜美純真極了:“看,他很乖的。”
作者有話要說:
郁先生:???
郁先生:這就是你不讓我走的真正目的?
相寶:親愛的你老是吓我,我真的會記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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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