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⑧

幾位任務者茫然地看着玩蛇的漂亮青年, 眼睜睜地看着被他敲頭的白蛇如迅疾的閃電一般含住了相奴亂敲的左手手指。

相奴不笑了,抿着唇幽幽地望着白蛇,白蛇紅寶石般璀璨明豔的豎瞳不甘示弱的對視回去。

氣氛忽然凝滞下來, 但并沒有凝滞太久,白蛇吐出相奴的手指, 憤憤地轉過了頭。

雖然人無法看懂蛇的表情, 但大家就是能感受到白蛇那如有實質的怒氣。

很顯然,白蛇被相奴剛才的動作激怒了, 雖然最後沒動手, 卻也是真的動怒了。

相奴卻不慌, 擡起白蛇盤着的右手,左手食指輕輕挑在白蛇的頭下,粉嫩的薄唇在白蛇頭上落下一吻, 一觸即離,然後用那雙蘊着水光的璀璨明眸滿心歡喜的看着他,讓人很難不心生歡喜。

郁先生被相奴的動作弄的很生氣, 明明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偏偏看着相奴那比花更嬌的美豔臉龐, 又很難真的狠下心腸。

最後白蛇不再看相奴, 直挺挺地繞着相奴的手腕,眼睛一閉, 直接不理不睬了。

相奴手裏搬出來的鐵鍬這會兒已經被各人平分了,大家商量好,看了眼那個躲在門縫後偷偷看着他們的村民,捧着頭骨去西山挖屍。

不過沒走出兩步, 幾人就停住了腳步,這個村民前面兩家, 就是老頭的屋子。

這會兒幾人正往西山走,除非專門回頭往東走,繞到院子後面走,否則不可避免地要經過老頭的屋子。

此時,老頭就牽着那條黑狗站在院子的正中央幽幽地盯着他們幾個看,大黑狗也望着他們,奇怪的是,大黑狗這次沒叫,看幾人的眼神還挺友好,甚至搖着尾巴吐舌頭。

幾個任務者默默地站在原地和老頭對視了幾秒,相奴若有所思,手指輕輕撫弄着白蛇的腦袋,惹來白蛇幽幽的注視,不過相奴并沒有感覺。

相奴收回與老頭對視的視線,淡淡道:“時間不多了,我們繼續忙正事吧。”

幾人動身,準備繼續往西山前進,老頭看他們要走,冷不丁道:“徒兒們這就走了,看到師父也不知道打招呼喚一聲?”

“你們眼裏可還有我這個師父……可還有一點尊師重道的心思?”老頭在他們後面陰瘆瘆的說道。

幾人停下腳步,互相看了看後,意思意思的對老頭行了一禮,喚了聲‘師父’。

老頭冷冷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小幺,晚上宴會用的羊肉你準備好了?這會兒已經過了午時,你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相奴眸光微暗,幽幽說道:“師父晚上等着就好,徒兒定會給您準備一個大驚喜的。”

老頭冷笑一聲,沒有追問,幾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邊往前走,邊回頭看他,生怕老頭有異動,走了十來步确定老頭不再管他們後,幾人才不再看他,向西山行去。

老頭陰嗬嗬的笑聲從後面傳來,他說道:“西山可是屍變之地,徒兒們啊,莫往西山啊。”

幾個任務者神情一滞,回頭再看時老頭已經牽着大黑狗往院子裏走了。

老頭的話不知真假,但任務者們心頭還是沉甸甸的,莫名地恐慌。

相奴沉着臉沒說話,帶着幾人繼續前行,返回到那一片荒涼幹硬的西山上。

看着那幾張從土地裏冒出一半的符紙,衆人忍不住擔憂。

丁澤明沉聲問道:“小師弟,我們繼續挖嗎?”

相奴緩緩點頭:“繼續吧,早點面對,早點結束。”

相奴說的也有道理,副本世界的節奏是相對快的,就算有危險又怎麽樣,任務者們也只能迎難而上,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六人商議了一下,做出好幾種防備方案。

一種是符紙有利于他們,能夠鎮壓屍體型,這樣的情況下,任務者必須要保證符紙的完整和效用。

一種是符紙有害型,一旦屍體被挖出來後,在貼着符紙的情況下發生了什麽不對,要及時把符紙銷毀。

後一種情況也不是任務者們杞人憂天,畢竟這符紙的制造者十之八九就是老頭,誰知道老頭有沒有在符紙上留下什麽陷阱,會不會反過來害他們。

到西山上後,丁澤明将他們之前劃分好的區域又指給了苗東和舒健看看,然後幾人開始動鐵鍬,準備挖出村民的屍體。

相奴也想幫忙,但郁先生所化的白蛇盤在他的手上讓相奴的手沒有自由活動的空間,相奴無奈,輕輕勸着白蛇:“郁先生,我要挖東西呀,你盤在我的手上很影響我工作,游到別的地方盤着好不好。”

白蛇明明聽見了,還睜開了眼睛,偏偏故意搖頭晃腦着就是不聽,顯然是在‘報複’相奴之前的舉動。

相奴暗暗失笑,也不惱,只覺得耍小性的郁先生十分可愛。

苗東說道:“哎,小師弟,你要是不方便幹活就算了,擱旁邊坐着歇歇,正好給我們分析一下情況,看看我們接下來怎麽行動。”

相奴想了想,抱起了被舒健放下來的頭骨包裹沉吟道:“也好,不過我感覺到這一步時,我們的線索已經基本明朗了,只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通關只是時間問題。”

相奴頓了頓,又補充道:“前提是師父不發威,我們的安全有保障的話。但可能性不大,師父他不可能坐以待斃任由我們亂來的話,從剛才他對我們說的話就看出來了,西山這個屍變之地……”

“總之快點挖吧,然後我們就走人,久留的話極有可能發生意外。”

衆人心中凝重,手上的動作也不敢停,相奴抱着頭骨發呆,連郁先生爬到了他手裏的頭骨包裹上窩着都沒有注意到。

目前來說,相奴他們已經找到了副本中的幾個變異點,比如丘原,比如西山。但是還沒有摸清楚這些地點出現的原因,這才是他們真正需要的探查的。

不過等他們把屍體送回給村民後,或許就會有大進展了。

相奴等待着,五人一起挖後的效率非常快,也有村民屍體挖的并不深的緣故。

幾人連土帶紙的把屍體從地裏挖出來,挖的時候心驚膽戰,生怕屍體突然變異從那快要散架的泥土中蹦出來給他們一下。

好在村民的屍體一直都很平靜,并沒有異狀。

六人也不敢磨蹭,把屍體挖出來後連忙拖着屍體多繞了一圈,避開老頭的屋子去找村民。

而白蛇這會兒又重新盤到了相奴手上,安靜且乖巧。

六人來到村民的門前,相奴抱着頭骨來敲門,在看到自己屍體出現後的村民已經迫不及待地拉開了門,眼中充滿了渴盼。

相奴攔在村民面前,村民急切極了,想推相奴又不敢,只能急促地看着他,催促道:“讓開,讓我過去。”

相奴問道:“你的屍體上有符紙,那東西有害嗎,要我們替你摘下來不?”

村民聞言悚然一驚,灰白色的皮膚居然還能變得更晦暗,他連忙點頭,說道:“要的要的。”

相奴淡淡道:“那行,先回答我一些問題,答完以後我們就把屍體給你,還幫你把符紙摘下。”

村民不高興,嘶啞的低吼着:“給我,我答應過你們,會回答你一個問題!”

“一個問題怎麽夠呢,畢竟我的疑惑那麽多。”相奴幽幽說道:“更何況,鬼話連篇,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萬一你拿走屍體後反悔了怎麽辦?”

村民恨極,可是那點僅存的腦容量根本容不了他想出什麽對策,最後只能瞪着那灰突突的眼睛含恨道:“你問!”

相奴解開手裏的包裹,裏面的白色頭骨飛着飄了出來。

相奴問道:“這個頭骨我們能戴頭上嗎?有危險嗎?”

村民在看到那個頭骨後愣了一下,神情茫然,好一會兒才說道:“玄機先生是大好人,和玄言那種沽名釣譽的惡棍可不同,戴上他的頭骨當然不會有危險。”

任務者心情一振,激動的意思到他們快要獲得完整的線索準備通關了,望着村民的眼神熾熱無比。

相奴見村民還挺配合也不由松了口氣,精神振奮的問道:“那我們戴上玄機先生的頭骨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嗎?”

村民莫名地看着相奴:“我又沒戴過,我怎麽知道?”

相奴當機立斷的換了一個問題:“玄言是我們的師父嗎?玄機先生是我們的師叔,他是怎麽死的?你……和西山上的那群屍體又是怎麽死的。”

村民神情陰郁,灰暗的臉色越發黒沉,隐隐有要變異的征兆,相奴将他的變化收入眼底,點村民道:“你不說我也能猜的出來,和我們師父一定脫不了幹系吧?你活着時候死于師父之手,師父會道術,死了以後的你更加受限于他,光靠你自己,永遠都不會有複仇的機會。但如果你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我們的話,我們卻有機會替你複仇。”

相奴輕輕捧着玄機的頭骨:“玄機先生的屍骨為證。”

村民陰翳地看着相奴,緩緩說道:“這兩位先生并不是我們村裏的,是我們這兒大旱了兩三年,家家戶戶快要餓死時忽然出現的。兩位先生有大法力,在我們村子裏定居後,兩位先生做法召來一場大雨,之後他們就被村長給供奉了起來,我們大家都很尊敬兩位先生。”

“一開始還好,但是時間久了以後,大家發現兩位先生的感情并不好,他們兩個總是争執,玄機先生沒什麽問題,一般都是玄言先生先挑的話題。”

“後來有一日,玄言先生忽然找來村長,要開一張祭祀,由他和玄機先生一起主持。祭祀結束後,玄言先生玩笑着說要與玄機先生打個賭……就是賭上午玄言先生問你們的那個問題,他要玄機先生算算他中午吃的什麽,算錯了就叫玄機先生喝一杯酒。”

“玄機先生沒理解他的意思,也覺得這種問題算不出來也沒必要算,随手點了饅頭後,玄言先生故意喝了口粥,然後讓玄機先生願賭服輸,喝一口酒。玄機先生沒防備,直接喝了那口酒。”

“不曾想,那酒裏竟是下了蒙汗藥的,玄機先生喝完以後就昏睡了過去。然後、然後……”

說到這裏,村民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像是回憶起了極可怕的事情一般,抖抖索索了好一會兒才把話說全,他吞咽着唾沫恐懼道:“然後玄言先生就直接摸了一把殺豬的刀來,竟将玄機先生給活活肢解了,我們當時都愣住了,沒人反應過來,也沒人攔住他。”

“這還不算,肢解完以後,玄言先生還以我們村大旱三年為由,要拿玄言先生的肉熬了粥來招待我們……”

六個任務者的面色變了變,回想起上午的經歷,假如他們當時答錯了問題,估計這會兒也被那玄言老頭給直接肢解了。

村民木然道:“我們素來愛戴玄機先生,萬萬不能食玄機先生人肉的,拒絕了以後還有不少脾氣暴的,當場翻臉打了玄言先生一頓。”

打了玄言老頭?那下場估計有點慘啊,那老頭一看就不是個好貨,指不定多記仇呢。

這個村民的屍體被埋在老頭口中的屍變之地,十之八九就是那個暴脾氣打了老頭的人之一。

“後來玄言大怒,做法收了神通,幹旱再次降臨在我們村莊。”

“為了平息玄言的怒火,大家立刻就服軟了,村長帶着大家吃了玄機先生的肉,玄言先生還沒有滿意,後來又借祈雨之名,把那幾個打了他的人用七七四十九顆浸了人血分別釘在了頭、四肢和軀幹上,最後給活埋了……”

“事情就是這些。”

相奴看着眼前木然的村民,慢慢地移開了目光,輕輕道:“那丘原呢,那是專門用來鎮壓玄機先生的嗎?對了,你們的村子以前是孤島?”

村民困惑茫然:“我不知道丘原是什麽,以前沒有啊。孤島?我們村以前不是孤島。”

村民祈求地看着相奴,哀求道:“你可以把屍體還給我了嗎?求你們幫我把符紙揭下。”

相奴揮一揮手,其他幾個任務者聽完村民的敘述後,對他難免存了幾分心軟,但是到底人鬼殊途,大家也沒敢距離他太近:本着對死者的尊重,為他将身上的泥土給拍掉,随後揭下了他屍體上的符紙,然後一蹦老遠。

村民沒看他們,留着血淚走到屍體旁,把自己埋進了屍體中,與屍體融為一體。

七七四十九顆鐵釘齊齊震蕩,随着村民魂魄的融入而逐漸被彈飛出去。

“叮。”

六個任務者耳邊冒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提醒着在場幾人的副本探索任務已經完成。他們随時可以離開,只要周圍沒鬼怪攔住他們的話。

六個任務者對此很是驚喜,沒有了生命危險後,鐘麗雲不由心軟,喃喃道:“這個村民說的好像都是真的,他們的遭遇聽上去也太可憐了,我們一會兒幫他們把屍體都挖出來,給他們送回去吧,就當做個支線任務了。”

相奴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恐怕……來不及了。”

他手腕上的白蛇嘶嘶吐信,好整以暇地掉頭欣賞着相奴緊張的模樣。

相奴暫時沒空理會他,在看到負着手、被大批村民包圍着走過來的玄言老頭,在他和村民的兩邊,還有五六具頭上貼着符紙、面色灰白僵硬走來的屍體後,相奴就抱着懷裏的屍體微微側了側身子,把懷裏抱着的頭骨擋好,不給老頭看到。

玄言冷笑着道:“徒兒們,你們好大的膽子啊。那西山上的屍體皆是為師獻給雨神的祭品,你們私自盜走了雨神的祭屍,就不怕雨神降罪于我們村莊,使我們村子再次大旱嗎?”

玄機遺憾地搖頭,眼中卻滿是興奮得意:“你們這群孩子啊,尤其是小幺兒,你天賦那麽出色,為師是真心想把你當做接班人培養的啊,可你就是這麽對為師、對傾盡全力供奉了我們的村子的?”

“小幺兒,徒兒們,你們真是太令為師的失望了。空有天賦,卻無責任,為師不能收你們這樣的土地辱沒門風,今日……為師就要清理門戶。”

老頭的話如同一個開關,殺戮的信號就此亮起。

灰白色的濃霧瘋狂的蔓延開來,将整座孤島圍繞籠罩在其中,随後不停的翻滾湧動聚集,從灰白到深灰再到黑灰,色澤逐漸加深,天空中陰雲密布,隐隐能從滾動的雲層中聽見哀嚎。

老頭手一揮,周圍被黃色符紙鎮壓的那幾個屍體瞬間狂暴,指甲瘋漲,顏色烏黑,眼球也凸漲的厲害,其中布滿了深紅色的血絲,仿佛下一秒就會炸開,噴的各人一身白漿。

相奴輕吸一口氣,也顧不上郁先生的看法了,低喝一聲:“蔣超!”

然後拿着那個頭骨就往自己腦袋上一嗑,幸好相奴體型也不是那種粗壯的,頭骨也順利的套在了頭上。

玄言老頭在看到那個頭骨後一愣,随即臉色驟變,然而這會兒反應過來後已經晚了,玄機的記憶和法力瘋狂地順着頭骨灌入相奴體內。

這些東西只是暫時的,并不屬于相奴,之前借給相奴暫用。

相奴在玄機頭骨的影響下,手随心念轉動,不需多思,應對的方法就自動在腦海裏跳了出來。

相奴漂亮的手指飛快地打着法印,口中念念有詞:“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青年清亮的聲音恢宏無比,響徹蒼穹,随着他的咒語念出,金色的法印也在他的掌心凝聚成型,在天空中爆亮,向玄言壓了過來。

玄言臉色鐵青,怒嚎道:“玄機!”

烏黑的陰氣在他身後暴漲,被金色法印鎮壓淨化露出疲象正哀嚎着村民和鬼屍狀态又緩和了一點。

‘相奴’見狀,又加大了法力的輸入。

他手腕上纏着的白蛇瞳孔幾乎豎成了一線,盯着相奴頭上的頭骨,恨不得一尾巴直接把它給拍的稀巴爛才好,偏偏又忍耐着,始終不曾動手。

而蔣超在被相奴喊了一聲後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刻拉着丁澤明往老頭的屋子跑,其他幾個任務者茫然的跟上。

老頭看到他們的方向有點着急,忙呼喚村民去攔,但是村民又被‘相奴’給壓制住,動作很不利落,根本跑不過蔣超他們。

其餘四個任務者跟在蔣超後面跑,一路跑進了老頭的小院子裏,看院子的大黑狗正搖着尾巴沖着‘相奴’叫的歡,根本沒理闖進來的蔣超幾人。

蔣超帶着幾人目标明确的闖進老頭正屋的右房,也就是清風所在的房間。

外面動靜鬧得那麽大,清風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正悠哉悠哉地晃着腿,坐在床上看電視。

蔣超幾人和清風撞了個正着,被吓得要死。

但清風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看起了電視。

任務者們被電視的聲音吸引,才發現清風在看的是一則廣告。更準确點,是在一個尋人啓事。

廣告裏的主角是個穿道袍的道士,手裏捧着一張可愛憨厚的瓷娃娃圖片,說這是他們家裏的寶物失竊,目前已經鎖定了嫌疑人,懇請廣大群衆發現周圍,如有線索提供,失主願意提供3w點生命值,旁邊還留了電話號碼。

而那個道士放出來的嫌疑人照片正是玄言,且是老頭狀态下的玄言,非常容易辨認。

蔣超沖到自己之前找到的電話面前,三兩下就将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的另一頭在一陣忙音後被接通,對面的人聲音冷的如冰,話語中的內容和語氣裏的瘆人程度不比鬼怪們低多少:“呵呵,終于找到你了……”

蔣超頓了頓,招呼丁澤明他們過來報信息的手一頓,啪的一下把電話給合上,當機立斷:“離開!”

說完,點開任務完成後開放的個人面板,進入副本日志頁面,在跳出來的彈窗中選擇‘是’,開始從副本中被抽離。

其他幾人不知道蔣超聽到了什麽,但看他的樣子估計也不是什麽好事,不敢耽擱,紛紛選擇了抽離。

白蛇冷冷瞥了一眼老頭屋子的方向,也不管‘相奴’和老頭打的正歡,強行打開相奴的個人面板後,替相奴選擇了退出副本按鈕。

時間在這一刻陷入凝滞之中,漂亮青年對于副本中的最後記憶停留在那金光與黑霧分庭抗禮那一幕,然後‘砰’的一聲砸在了地板上。

不過相奴并沒有被摔疼,因為在他出現中卧室半空中的那一瞬間,那細細小小的袖珍白蛇瞬間膨脹暴漲,變成了一條約有十幾米長的白蟒,充作肉墊接住了相奴。

相奴迷迷糊糊地抱住白蟒,白蟒一個卷尾,就将那漂亮的青年給抖了下來,然後圍絞在自己的身體中間,頭貼近了相奴,他冷幽幽地吐着蛇信,舔舐着相奴那光滑雪嫩的面頰。

漂亮是真的漂亮,吓人也是真的吓人。

作者有話要說:

郁先生:肉墊是必須要當的,吓老婆也是必須要吓的

(在溫柔貼心和狗東西不做人之間反複橫跳的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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