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聖城②
面頰上傳來冰涼柔軟的觸感, 相奴輕蹙着眉擺脫玄機那紛雜錯亂的記憶,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白蛇悠閑地嘶嘶吐信, 那對清澈明豔的紅眸幾乎能倒映出相奴的模樣。
漂亮柔美的青年睫羽輕顫,慢慢地、慢慢地閉上了雙眸, 肢體也松軟下來, 攀附在白蛇身上,竟是昏睡了過去。
郁蘇:……
白蛇無奈, 拿這個膽小又狡猾的小騙子毫無辦法, 郁悶地松開絞緊的肢體, 變成了一位穿着白色制服、身材高大的俊美男人。
郁蘇虛虛擡手,抱住那失了支撐差點摔倒的美人,他低頭望着懷裏的青年, 柔軟的亞麻色發絲寫滿了無害,睡顏恬靜,全身心地信任依耐在他懷中, 完全看不出他的狡猾和頑劣之處。
冷峻青年移開眉眼,輕抿着唇, 将相奴橫腰抱起, 熟門熟路地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相奴要是醒着,估計會發現自己這個主人都沒郁蘇對這房子的分布熟悉。
相奴身上還穿着灰撲撲的褂子, 雖然對于顏值無損,但總歸是不怎麽好看的。
更何況從中副本中帶出來的東西,不幹不淨的。
郁蘇把相奴放在了柔軟的床鋪上,站在窗前猶豫了好半晌, 也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幫相奴把衣服脫掉。
如果按照他們第一次副本中約好的那些,他現在對相奴做什麽都不算過份。
但相奴後來不是跑了嗎, 自認為已經被拒絕了的郁先生生着悶氣,覺得自己不能當個舔狗,所以糾結了一會兒後,沒替相奴把衣服脫下,關上門便直接出去了。
郁蘇沒對相奴做什麽,相奴的夢卻充滿了不平靜。
他墜入了一個黑暗寂靜的無底空洞,從天而落,卻永遠都落不到盡頭。
直到一條通天白蟒舒展着優美的曲線出現,它銀白色的鱗片在黑暗中閃着光明,如同月光一般皎皎聖潔。
它從無到有,引頸長鳴,繞着相奴轉着圈,好像那威嚴尊貴的神龍,散發着讓相奴沉醉迷戀的魅力。
相奴張開雙臂,它靠了過來,絞緊在了相奴身上,那層次分明的鱗片粗暴地将相奴穿着的灰色短褂磨成碎步,卻沒有傷害到那比之布料更要滑嫩脆弱的肌膚一點。
相奴被他絞的難受,疼極了,眼尾一片殷紅,淚水漣漣地向下滑落着。
白蟒松了一點,相奴又不安地靠過去,将他緊緊抱住。
但後來白蟒還是控制不住地遠去了,遁入了一片光芒之中,相奴也在茫然無措下掙紮着醒了過來。
溫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玻璃隔門灑在青年瑩白纖瘦的軀體中,青年睜開眼睛,睡前身上穿着的灰白褂子已經被他在睡夢中扯開,扔在了床上被踢落到邊緣。
那寬松的褲子也被蹬着褪到了腳邊,青年只穿着一條四角內褲,其他一絲不挂。
相奴掩着雙眸坐了起來,看到周圍陌生的環境後不由瑟縮着,見周圍沒有人、而周圍的環境也不錯後,才放松了一點。
他摸了摸自己的掌心痣,沒被郁蘇控制的個人面板很正常,顏色也是正常的瑩綠色,不像之前那樣猩紅的不詳。
他先點到副本日志那一欄,第二行的目錄已經變成了黑色,只是與第一行的‘送監’篇不同,第二行的目錄名是‘天衍宗·孤島’,看上去還是個系列名的樣子。
而後面的副本貢獻率也分成了兩個,第一個副本貢獻率是100%,第二個是63%。
相奴皺眉看了一下,将個人面板關閉,然後走到門前悄悄擰開了門鎖,伸頭出去看了看。
卧室外的環境是相奴所熟悉的,在進入第二個副本之前相奴已經恢複了眼睛,将自己的客廳模樣短暫的記了下來。
只是有一點不同,他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相奴小心翼翼地縮回腦袋,悄悄把門關上還反鎖了一下。
客廳中的郁蘇聽到響聲,回頭看了他一眼。
相奴的卧室結構非常寬敞,整體色澤是灰色與白色,簡單大方卻又不會過于冷漠,櫃子衣櫥書架書桌各種家具都有。
卧室的空間一直到玻璃隔門那裏,在玻璃隔門後面,地上鋪着深灰色的地磚,上面放置着一個半圓形的白色浴池,陽光從落地窗中灑進來,躺在浴池裏一邊泡澡一邊曬太陽的話一定感覺很好。
相奴赤足走在地毯上,走到玻璃隔門前并沒有把門打開,只是撐在門上眼睛亮閃閃地看了一會兒。
相奴四處張望着,又在卧室裏進來的短廊前找到了浴室,相奴的家境挺不錯的,雖然從小有眼疾,但是他很聰明,時間久了以後他的父母就不再拘束他,交給了他一些安全電器的用法,比如說淋浴、電視一些娛樂設施。
有些東西剛看外表相奴不一定能知道它到底是什麽,但是在上手摸過以後就會知道了。
進入浴室後他随便擺弄了一下,打開淋浴的開關後被冷水兜頭澆了一臉。
好在相奴沒穿衣服,被打了點冷水也沒什麽。
相奴避開水頭的位置按照記憶中把按鈕扭向紅色那一邊打開,想起了一件事,又從浴室中走了出來,走到了外面的鏡子前。
水汽跟着他一起沖出來,在幹淨的鏡子上留下一點點朦胧的霧氣,但青年的身影和容貌依舊清晰。
他的頭發長了一點,依舊柔軟服帖,身材看着但卻沒有一點贅肉,該有肉的地方也不憋雙腿筆直而修長,身體的曲線很完美。
比之身材更加完美的是他的臉頰,因為剛才不小心被水灑到的頭發濕的并不厲害,但也沾上了一些水珠,此時正延着面龐緩緩地往下滑落,輕滴在那性感微凹的鎖骨上。
鏡中的青年眉細、唇薄,下巴尖尖,肌膚瑩白而平滑光整,本就絕佳的骨相再加上完美的皮相,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瘋狂的散發着令人癫狂迷醉的魅力。
鏡中的自己很美很美,相奴怔怔地看着,卻覺得自己的模樣和自己想象中的很不一樣,相奴一直以為自己的模樣是很乖很甜美清純的那樣,卻沒想到自己給人的感覺竟是這樣的逼人銳利。
相奴試着無辜一笑,可給人的感覺卻充滿了嘲弄的諷刺感。
相奴擡手輕撫着自己的面龐,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勾着唇角詭谲一笑,不再多看,轉身進浴室洗漱去了。
水壓巨大的淋浴對準了肢體舒展開的青年,水打在身上很疼,卻也非常舒爽,相奴認認真真地給自己全身沖了個遍,随手扯過架子上的浴巾将自己包裹起來,然後懶懶散散地走了出來。
郁蘇在外面,相奴準備等自己先了解下情況後再出去,出來後卻看到床上的被單換了,直接被單是灰色的,換成了紅色,有點怪怪的。
除了床單換了外,他之前在副本中穿着的衣服也不見了,一件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色絨睡衣擺放在床尾,睡衣旁還放了一張白色的信封。
相奴如幽靈般從床旁飄過去,順手拿走那張信封,心知郁蘇很可能在他洗澡的時候進來過一次了。
相奴走到浴池前,躺進去,往裏面放着熱水,一邊悠閑地曬着太陽,一邊悠閑地泡着澡,這會兒也終于有精神打開個人面板查看一下自己的通關情況了。
而信封被他随手扔在了浴池旁的桌子上。
相奴第一個查看的是自己目前擁有的生命點值,他通關第一個副本後獲得了100萬的生命點,後來租房扣除了2000生命點值,又治療自己的眼睛再加将自己的身體素質提升到巅峰狀态,又花費了58639的生命點值,在進第二次副本之前,相奴總共還剩下939361的生命點值。
通關第二個副本總共獲得了5800+5000的生命點值,目前總得還剩下950161的生命點值。
其中第二個副本後面那附加的5000生命點值标綴的是懸賞兩字,相奴沒有參與其他五個任務者闖老頭屋子環節,也還沒看副本日志,對于這5000的懸賞暫時無視。
也就是說,第二個副本,相奴只獲得了5800的生命點值。
……好少啊。相奴輕嘆着想,還是郁先生大方,假如他第一個副本是別的,哪會那麽輕易的就攢下一筆巨款,別說是治療自己的眼睛了,恐怕連租房也是個大問題吧。
郁先生真好。
相奴高興地想了一下,點開了生命點值後面的那個[交易]按鈕,仔細地閱讀完操作守則後,給舒健轉了661的生命點值,然後賬目上就還剩下949500點的生命點值。
給舒健轉賬是相奴之前答應好給他的報酬,他原本是想給500的,轉661主要是為了湊個整。
轉賬的數目和相奴的餘額比起來雖然少了點,但是相當于副本獲得的獎勵而言已經不少了。
一次副本的獎勵也就才5800,661已經是其中的十分之一了,相奴雖然請舒健幫了不少忙,但他本身也貢獻了不少價值,舒健根本不想要相奴的報酬,他自覺自己這次任務占了不少便宜,幾個隊友都挺好,見他笨也沒有直接把當成誘餌去釣鬼怪,舒健已經只是多耗了些體力,他已經跟滿足了。
只是相奴一開始說好了,再加上舒健給他的印象不錯,所以還是依言支付了報酬,數目不多不少,剛剛好。
兌現完自己的承諾後,相奴終于專心的看起了副本日志。
他點開副本日志,找到第二行《天衍宗·孤島》,點了進去。
相奴沒有注意到,在他點進副本日志的那一瞬間,被他放在一旁的請柬微微亮了一下。
任務者們要完成的副本探索度主要是探索副本的前身背景、副本中的怪物形成原因組成。
相奴完成的第一個100%探索度就是‘孤島’的前身和怪物形成原因,‘孤島’曾經是一個幹旱許久的村莊,某一日迎來了兩個實力高強的道士,也是村莊化為副本後最強大的就是兩個存在,一個是還活着的玄言,一個是已經死去後被封印在丘原的玄機。
而副本中的其他鬼怪就是那些被玄言制成祭屍的村民和被迫吃下玄機屍體的村民所化,這一點相奴已經很清楚了,所以第一個副本探索度是100%。
第二個63%的探索度就有點意思了,它與老頭正屋中的電視和電話有關,而相奴在看完以後發現,自己獲得的5000賞金也是來自于此。
第二個的探索度內容很少,蔣超他們開啓時,相奴正戴着玄機的頭骨和玄言幹架,理論上來說并沒有參與到其中,他本來應該分不到這獎賞和探索度的。
但相奴最後卻獲得了這獎勵和極高的探索度,這與他所佩戴的頭骨脫不開關系。
在相奴帶上玄機的頭骨後,他獲得的記憶不止有那些符言咒語和法力,還有玄機的零星記憶。
結合那些零星記憶和蔣超他們獲得線索,幾人的探索度整合在一起,才真正完成第二個副本的探索內容。
玄機和玄言并不是普通的道士,他們出自一個正統的道門天衍宗。有一日,天衍宗發生不知名驚變,一夜之間,曾經的絕代道宗就淪為了有好幾個鬼王的超級鬼域。
作為天衍宗內的一名道士,玄機和玄言也沒有避免這種遭遇,不過他們的實力不上不下,并沒到鬼王境界,在天衍宗只能算不上不下。
異變為鬼王後,曾經的道士也在鬼氣和陰氣的影響下變得瘋狂,七情六欲入體,天衍宗內鬥争不斷,幾個鬼王更是彼此不服,整日鬥法。
具體發生了什麽相奴并不清楚,因為玄機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從玄機的角度看,玄機和玄言曾是師兄弟,感情很好,化鬼後也沒有立刻翻臉,還聯手從鬼王那裏盜走了一樣好寶貝,‘瓷娃娃’。
這瓷娃娃具體幹什麽用的相奴也不知道,總之兩人在得手後就從天衍宗跑了,再後來,就是‘孤島’上發生的事情了。
玄機和玄言在得手‘瓷娃娃’後鬧了矛盾,玄機雖然是師弟,但根基更好,道術也更精妙,心性好一點,在脫離天衍宗這個異變之地後,黑化程度好了一點,然後便有些後悔逃離宗門了。
而玄言卻因為屢屢被師弟的天賦打壓而早就心懷不滿,心中憤懑難平,在天衍宗鬼氣的滋養下,皮囊下的靈魂早就化為了一灘腐肉。
玄機只是稍稍露出不滿,便直接翻臉,将玄機生生肢解給衆人分食,後來又在電視裏看到了天衍宗的尋人啓事,怕的要命,便施展術法把那個村落給分割,終年在海上飄蕩,化為了一座孤島。
至于村落裏的村民,死去的被他煉為祭屍埋在了西山,活着的也被煉成了活死人。
曾經的村落被他從根滅絕,變成了一座孤島,一座荒村。
相奴看完了‘天衍宗·孤島’的日志,勉強了解了第二個副本的背景,但他又有了新的疑惑。
第二個副本雖然最後被翻出了兩個道士的往年恩怨,但絕大部分內容卻都發生在孤島上。為什麽第二個副本的名字不直接叫‘孤島’,反而還多了‘天衍宗’三字。
這看上去像是個系列名,該不會……他以後還會進入天衍宗相關的其他副本吧?
相奴心情不妙,他可是從玄機的記憶裏得知了,天衍宗裏有不少厲害的鬼王,看之前玄機和玄言打架的場面挺厲害吧,和那幾個鬼王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的,要是真進入那些副本那可就危險了。
相奴把《天衍宗·孤島》翻來覆去的又看了幾遍,覺得沒什麽意思了,就退出了第二卷 頁面,回到了副本日志主頁面。
随即驚訝的發現,第三行的字體竟然變成了黑色,甚至已經有了目錄名。
它叫《午夜變裝晚會》。
相奴盯着這一欄怔怔看了幾秒,忽的想起了什麽,扶着浴池的邊坐起來一點,他把那張信封打開,從中取出了一張質地堅硬的卡片。
卡片是銀灰色調,背面是一只半面镂空魅藍蝴蝶面具,正面是一行字。
[尊敬的任務者相奴先生,您好!
三日後我廳将于聖城舊都路253號公寓晚9點開始一場變裝晚會,現發于您的請柬,誠邀您的到來和加入!
督察廳獻上。]
相奴看着這張請柬,臉色精彩紛呈極了,甚至都有些不确定這請柬是否是郁蘇給他的了。
這請柬的地址出現在了他個人面板的日志上,可見也是一個副本。
雖然之前那個工作人員和相奴說聖城禁止殺戮,但他還和相奴保證了房屋的安全性呢,結果郁蘇還不是想來就來,根本攔不住他?
所以這個變裝晚會也絕不能掉以輕心!
相奴面無表情地打開了副本日志,盯着那第三行的《午夜變裝晚會》看了幾秒,試着點了一下,居然成功點了進去,并且裏面還有內容。
[《午夜變裝晚會》。
又有一個人死在了聖城中的街頭。
在這神聖之城中是禁止血腥與殺戮的,可總有些大膽的小家夥屢次嘗試作惡試圖挑戰聖城的威嚴。
它逃不過督察廳的調查,終将被繩之以法,最後被投入那最恐怖的監獄中被衆多鬼怪瓜分吞食。
作為一名資産豐厚的任務者,您必定聰明智慧而強大,擁有無數與鬼怪鬥智鬥勇的經驗。
現督察廳誠摯的對您發出邀請,請于三日後提前變裝好後到達舊都路253號公寓參加午夜變裝晚會。
擾亂聖城秩序的狂妄之徒會在晚宴當夜僞裝好出現,抓住它的任務者将會獲得來自督察廳的豐厚懸賞,10w生命點值!]
相奴皺着眉看完了這副本日志,才知道自己真的誤會郁蘇了。
睡衣可能是郁蘇準備的,但這封請柬不是。
被工作人員保證不會有危險的聖城進了一個殺戮狂,于是那什麽督察廳就開始準備抓這個殺人狂。但他們沒打算自己動手,反而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任務者。至于任務者的挑選方式還是看的財富,誰錢多誰就厲害,比如說相奴,也不看那任務者到底有幾次副本經驗,直接就給任務者發了請柬,要這些任務者三天後參加午夜晚會,從中揪出那個殺人狂魔。
簡直搞笑。
相奴不高興地想,等等他安撫好郁先生後一定要去聖城好好轉轉,順便看看這督察廳到底是個什麽機構。
也不知道有沒有舉報渠道,有的話就順便把它給舉報了。
你們抽調任務者辦案就好好抽,看錢抽人也太膚淺了吧。
相奴嘟囔了一會兒,卻也知道這副本日志都更新了,三天後不得不去了。想到上次那個工作人員給他推薦的聖城導航地圖,相奴心中蠢蠢欲動,準備這兩天找個時間再回去找他看看,能不能再把地圖買下來。
就是不知道那地圖到底有沒有那工作人員說的那麽神,連根水管在哪上面都有标注。
鑒于自己的經歷,相奴對于那個工作人員的話充滿了質疑,而且他漫天要價的太狠了,近10w的信用點,假如到時候還是以這個價格賣給相奴的話,相奴覺得還是放棄這個地圖吧。
相奴思緒沉浸在地圖和第三個副本之中,卧室的門被打開時發出的‘咔嚓’輕響聲都沒有聽到。
郁蘇雙手插在褲兜裏,腳步聲被柔軟的地毯消無,如同幽靈一般飄到了玻璃隔門前,無機質的眼神冰冷至極,他冷冷笑着,諷刺道:“明明早就醒了,卻不出來,這一次是又想要用同樣的方法逃走嗎……”
郁蘇在玻璃隔門前站定,透明的玻璃能讓他清晰地看見玻璃門另一面的景象。
被他突然出現吓到的漂亮青年下意識往水裏縮了一點,反應過來後又覺得沒必要,又很自然的坐直了身體,淺淺笑着對郁蘇揮了揮手,那雙細長淩厲的眼眸斜斜地看着他,漫不經心又帶着讓人發瘋發狂的極致魔力。
冷峻的青年呼吸微窒,目光不可抑制的從他美豔漂亮的面孔下滑到那修長秀美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上……
他微微抿了下唇,嘲諷的話又咽了回去,一聲不吭地轉身走出去了,還貼心的把門帶上。
相奴趴在浴池的邊沿上,歪頭茫然地看着郁蘇離開的背影,手指從尖尖的下巴一直滑到胸前,他不禁想到,郁先生怎麽就這麽走了,難道這次真生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郁先生:他不和我搞對象,我也不當舔狗,所以我不脫他衣服,不看他身子!
(郁先生還挺正人君子的,但這是老婆可以禽獸一點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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