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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麗嬈到晌午飯的時候才回到家,她在附近的一個大商店裏轉游了半天剛進樓道就聽得廚房裏傳出“噔噔噔”的不太有節奏的切菜聲,她以為是王冠傑回來了,估計是他心血來潮在做飯呢,不料走到廚房門口看到的是安維克低着頭的一個背影,他正在切菜,神态專注,動作笨拙,看得出他是沒有做過飯的。宋麗嬈站在門口看了他很久,并沉入了久遠的回憶,心情特別複雜,她望着他眼神有點無奈,也有點厭煩,她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根本就不是做飯的料。”
安維克切菜的動作猛的一停,他轉過身來臉上是一臉的笑容。他明确誠實地說:“我找不到別的能夠讨好你的方法,就想着替你做做飯了。”
宋麗嬈湧出滿腔的憤怒,她很想說:你現在讨好我是為什麽呀?還不是為了孩子嗎?但她出口的那一刻還是忍住了,因為她不想和他多說什麽,她覺得沒這個必要。安維克這人很自私,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本性又能伸能屈,他想要達到一個目的,就一定要拼命努力。
宋麗嬈不再吭聲,轉身就上樓了,安維克朝着她的背影說:“你先上樓休息,等我做好飯叫你下來吃。”宋麗嬈腳步不停沒有回頭地上了樓。
回到卧室,她給王冠傑打過去一個電話,她一般沒事很少給他打電話,也是第一次沒有叫哥,電話接通後她溫柔地說:“回來吧,回來吃個飯!”
王冠傑在電話裏停頓了幾秒才開口說話:“你們吃吧,我很忙,中午?中午回不去,唔……,晚上也夠嗆。這樣吧,你們別等我了,我還在公司吃。”
王冠傑在說這個“他”字的時候很不情願,但不得不說。
宋麗嬈一下子發起火來,她兇惡地向王冠傑吼道:“王冠傑,你真不是個男人!他給了你什麽好處,你竟然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往別的男人懷裏推!”
王冠傑什麽也沒說,他沉默不語,良久後關了電話。
這真是此處無聲勝有聲。
宋麗嬈心中象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一會後,她又生氣地拔通了王冠傑的電話,王冠傑心平氣和地說道:“麗嬈,安維克是豆豆的親生父親,我不能剝奪孩子的血緣親情,咱給他們父子一個機會吧。……再說,你心裏還是很愛他的……你別不承認,我……我們……來生再……。”
“王冠傑,你唱歌呢,來生再相會?我今天晚上就要和你睡覺,明天就要和你結婚,後天就要嫁給你。”宋麗嬈有些歇斯底裏地說。
王冠傑沉默了半天後說:“麗嬈,你吓着我了,我天生膽兒小。咱不賭氣,不說氣話了好嗎?麗嬈,正視現實吧,你敢讓自己的心說‘你不愛他了’嗎?哼哼呵,你不能說吧,你還愛着他。咱相處這麽長時間我還不了解你嗎?安維克沒來之前你咋沒說過今天晚上和我在一起,明天和我結婚,後天就嫁給我的話呢?偏偏他來了你這樣說呢?你愛他卻又恨他這麽多年來對你不聞不問,你愛他卻又懷疑他是為着孩子來找你的,所以你只是想報複他、氣氣他而嫁給我。你說我能答應嗎?當然,我了解你的性格,我知道你不是開玩笑的,只要我答應,你真的就會嫁給我,但我不會娶你。結婚是為愛而結婚,決不會是因為報複和賭氣。麗嬈,人不可能不犯點錯,只要他是真心實意想改正,再給安維克一個機會吧,好嗎?他想改正錯誤,那怕是看在孩子的身上呢。”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只需要幾個小時,有時候甚至于只需要幾分鐘,但忘記一個人卻需要一生的光陰。的确是,宋麗嬈不能從心裏徹底鏟除對安維克的愛,也許這一生也不可能忘記他了。可這就代表自己還愛着他嗎?
關了電話宋麗嬈心裏空落落的,她失落的抛下手機,無聲的流起眼淚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面對安維克了。
這時候安維克突然走進她的卧室來,手裏竟然端着兩碗飯,他對她笑笑,笑容裏有一點點慚愧和苦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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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麗嬈用靜默的眼神望着安維克,安維克情意綿綿地笑着看她,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多少年了,他們之間的情感象隐藏的在地底下的蚯蚓,雖然活生生的卻要躲躲藏藏。
安維克把飯放到茶幾上,自己也坐到沙發上離宋麗嬈不遠的地方,眼睛還是笑眯眯地望向面前這個曾經那麽不求回報地愛着自己的小女人。
宋麗嬈把頭低下,久久沒有出聲,後來她擡起眼睛望向安維克悠悠緩緩的開口道:“你是為孩子來的,是吧?你這又是何必?你已經離婚了,不管再娶上誰,都能給你生個孩子,那怕生一大群呢,只要你想。我們本來就是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你何苦來我這裏找憋屈呢。”
安維克臉上沒有了笑容,他的聲音也仿佛是覆蓋着一層棉花,悶悶的綿綿的,他說:“我如今誰也不想要,只想要你,我和誰也不想生孩子,只想和你生。”
宋麗嬈苦笑了一下說:“你以前怎麽不想要我生的孩子呢?你不是和王琪過得挺好的嗎,怎麽離婚了?是她沒有利用率了嗎?”
這話說得真是一針見血,也可以說是殺人不見血的毒辣刀鋒,直統統地就刺向安維克的心髒。她從來沒有舍得對他這樣說過話,怕他愛不了,怕他難過,可是今天,她說這話的時候卻感到分外痛快。
安維克低下了頭,良久後才說:“以前,也許我就是你說的那麽不堪,我不怪你這樣說我。可是今天,我已經這麽大年紀了,再沒有什麽想僞裝的東西了,我只想要我心裏想要的,我們分開以後,我明白了,我們在車站共同渡過的那段日子,是我這輩子過得最舒坦、最開心、也最幸福的日子。我這才懂得了自己隐藏的內心世界,原來我也是很愛你的。所以,我來了,不光是為孩子,當然,孩子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你相信我,我原來真的也是很愛你的,只是我自己沒有感覺到而已。”
又是一陣沉默後宋麗嬈深吸了一口氣說:“安維克,我不管你現在想要什麽,反正我現在是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再給你了。”
安維克從茶幾上把飯端給她:“麗嬈,我不要你再給我什麽了,我只要能夠天天守着你和孩子就夠了。
宋麗嬈不情願地接過飯來,端着說:“你覺得我們一家三口這樣在人家家裏住着好嗎?這算怎麽回事?”
安維克一聽麗嬈這麽說,于是來了精神:“我也覺得難堪呀,哪咱回S城吧,S城裏我還有一處房子,我再去找份工作,好好養活你和孩子,我不要你再出去辛苦工作。”
宋麗嬈不屑地對他一笑,她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了,就低頭用筷子攪飯,然後默默吃飯。安維克也開始吃自己的那碗飯,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們都不知道再說什麽了。
吃完飯,安維克又搶着收拾好碗筷下樓洗碗去了,宋麗嬈覺得心裏怪怪的,可是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感到很疲憊,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宋麗嬈正睡着,突然聽到窗外有個熟悉的聲音叫她,她立即開門出去,竟然是李長久,他打開車門對她笑了笑,宋麗嬈想都沒想就跟他上了車。
車子停在一個小區的停車區,兩人下了車,李長久對麗嬈一揮手:“來,跟我來。”他好象在這段路上想明白了什麽,臉上突然變得很輕松起來,對麗嬈再也沒有那種大姑娘“扭扭捏捏”的勁道了。
麗嬈跟着李長久來到一座樓前。他摁響101室的門鈴,摁了好大半天,裏面才有個蒼老的女聲問:“誰來?”
李長久答道:“我呀,你對門的外甥,來給你送侍候你的人來了。”
裏面的人耳聾,聽不清李長久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問:“誰來?你到底是誰來?不說話我可不開門啊。”可是門卻“叭”的一聲開了,李長久和麗嬈對視了一眼,有點想笑,但誰也沒有笑出來。
進了樓道,上一節樓梯就到了,這家在一層,可是李長久敲了老半天門,門也不開,第二道防線突不破,沒辦法只好給那老太太的女兒戴阿姨打電話,電話剛接通,樓道的防盜大門突然打開了,沒想到竟然就是戴阿姨背着皮包、舉着電話走進來,一看是他們已經來了,立即挂了電話。
這戴阿姨大約有五十來歲,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本來挺好的面目,雙眼皮、大眼睛的,可眼袋突出,肌肉也下垂,透出一股生活的艱辛味,她很和藹,一見到他們倆,滿臉上都堆滿了笑容,她說:“來啦!呵呵。”
李長久點點頭一笑,麗嬈沒有說話,戴阿姨立即掏出鑰匙打開防盜門往家裏讓這一男一女。
進到屋裏,門口站着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婆婆,她的模樣很奇怪,一只手裏拄着一個拐棍,別看是雙棍老太太,卻面色紅潤,精氣神很好,一看就知道這老人吃麽,麽香,只是一走近她身邊就聞到一股老人特有的臊腐味兒。
老太太看到女兒領着一對陌生男女進來,兩只眼睛得溜溜的在兩人身上亂轉,一副莫明其妙不解其中意的模樣,但也不言語,只是一個勁兒歪着腦袋死盯着這些來人的動靜看。老人猶如孩子,這話一點也不假,這老太太八十多歲,也就是象八歲的孩子一樣,只管自己盯着人家看,過眼瘾,也不管別人願意不願意。那種被人死盯着不放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麗嬈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坐也不能是,站也不是,滿臉尴尬地望向戴阿姨。
戴阿姨太了解自己母親的這口嗜好了,她笑笑對麗嬈和小夥子說:“老媽年紀大了,有點古怪,別管她。來坐,坐吧。”
麗嬈和李長久有些遲疑不決地坐到沙發上,不由望向那個象看外星人一樣看他們的老太太。老太太依舊頑強不曲地盯着他們,好象今天不把他們盯化了,決不罷休。
這戴阿姨不是本地人,老家離這兒有五、六百裏地,她師範畢業後分配到這兒當老師,最後就嫁到了這兒。
她本來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兄妹五個,她排行最小。可不知她們家誰把老天爺得罪苦了,老天爺那個狠心的虐待呀,一個接一個的讓人目瞪口呆,第一個先讓戴阿姨的三哥,只有十三歲的少年郎得了白血病,一命嗚呼;時隔二十多年後三十八歲的二哥也得了結腸癌,做了手術,萬幸的是總算保住性命,又過了十來年,戴阿姨唯一的姐姐也得了癌症,沒了性命,享年也不過剛剛只有四十六歲;就這老天爺還沒出夠氣、狠過瘾,剛過了四年,戴阿姨的大哥就因腦溢血也突然離開了人世,年紀也剛剛艱難地邁進六十虛歲,這戴大哥去世還不到三年,他兒子因為和別人家媳婦有染,竟然又讓人家給活活打死了!
瞧這一家子的慘不忍睹吧!戴大姐的二嫂痛定思痛、痛心疾首地歸納總結出來一句話:都是老太太命太硬,防主,防死了這麽多的兒孫!嗯,還真別說,這家子兒女們身體如此弱不禁風、慘不忍睹,可這老太太的身體,那真是吃了鐵坨也要化成鋼水,她活了八十多歲,連一回液也沒輸過,不管頭疼了,還是腦熱了,一粒半去痛片就絕對搞定。
如今,這戴大姐就只有這一個國寶級的寶貴哥哥了,比大熊貓還要寶貴一百倍,大熊貓至少還有一個種族,而這哥哥卻就只有這一個了,盡管全家人千保護,萬愛惜,而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二哥的舊病又在三年前複發了,全家人的心懸到了嗓子眼裏,全家人提心吊膽的又去醫院給他做了第二次手術,這次手術讓二嫂子痛定思痛、痛心疾首,痛下決心,說什麽也要和婆婆斷絕母子、婆媳關系,怕婆婆再把丈夫給防沒了,這哥哥也借口自己身體不好不願意贍養老母,老太太獨自一人在老家準備自生自滅。
早年的時候,老太太的雙腿得了風濕關節病,她縫了兩個厚棉墊死死裹住雙腿,連夜裏都不脫下來,心裏是想把腿捂熱捂好,戴大姐勸她不能這樣幹,要帶她去治療,她死活不去,也不聽閨女勸告,只相信自己最偉大,結果把腿綁成了死關節,不會打彎了,成了個直腿人兒,早年的時候,老太太的雙腿得了關節風濕病,她縫了兩個厚棉墊死死裹住雙腿,連夜裏都不脫下來,心裏是想把腿捂熱捂好,戴大姐勸她不能這樣幹,要帶她去治療,她死活不去,也不聽閨女勸告,結果把腿綁成了死關節,不會打彎,成了個直腿人兒,但站功相當了得,連續站上一兩小時沒問題,不過卻經常跌倒碰得頭破血流,她除了雙腿不由使喚之外,身體各部分器官分外健康,比年輕人的胃口還好,不管涼的熱的,吃啥東西都沒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從缸裏舀上冷水就喝,麽事沒有,滿臉有紅有白的,透出健壯的精神氣,可那兩條腿讓她自己瞎折騰的成了拖累,雙手拄拐,生活也不能自理,戴大姐心疼老娘,要接她來自己家住,可是老娘死活不來,怕死到五百裏的閨女家,回不了家鄉,戴大姐是個孝順的閨女,既孝就得順,沒辦法,老娘不來,她只好經常請假回家照顧老娘,一請假就是一月、兩月的不能上課,常年累月下去,學校也開始沒法給她安排課程,獎金、工資啥也沒有了,職稱也評不上去。
年複一年,母親的年紀越來越大,她請假回老家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老公對她意見也與日俱增,戴大姐又有啥辦法呀?她滿肚子的文才全都讓她老娘給耗得無影無蹤了,來來回回往返五百裏,跑了多少年,人都跑老了,老娘雖然越來年紀越大了,卻依舊健康。戴大姐的老公獨自帶着一對雙生女兒過日子,心裏苦不堪言,最後還是受不住褲裆裏的那玩意兒折磨,終于在外面有了“相好”,等到倆女兒上了大學,他也一去不返,為了孩子,他們沒有離婚,但家已經成了一只空蕩蕩的殼兒了。老公外面有了可心人,慢慢地工資也不再給戴大姐了,戴大姐無法生存了,若再不回學校工作,生活也成問題,實在沒辦法,戴大姐只好被迫做出了非人性的選擇——綁架老娘!
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摁到汽車上強硬就拉到了自己家,沒想到這下子更惹上了不歇心,老娘一不高興就拉了戴大姐衣襟鬧騰:“趕緊送我回家,趕緊的,要不你把我掐死算了吧。”這個老太太真是不知道應該說她什麽好啊,她覺得她生了閨女、養大了閨女,閨女就應該永遠處處孝順她,她根本不考慮自己已經拖累了閨女多少年了,連家也毀了,多少消停點吧,老太太不這麽認為,她覺得女婿不是個東西,閨女不在家他就亂搞流氓,就是他想回來也不要他了!
要命的是這老太太白天睡覺,晚上胡折騰,“咚咚噠噠”不是盆響,就是鍋動,戴大姐一晚上也睡不着,老公的離去讓她心膽俱裂,又加上多年沒有工作,工作壓力非常大,神經開始衰弱,晚上也睡不好,結果弄得更年期提前到來,白天上班又很忙,她實在是疲憊不堪了,只好狠狠心自己另外在礦區租了一套樓房單獨居住,另外給母親請個保姆。戴大姐多年不上班,影響到了工資,她每月開的工資還不夠請保姆,別說還要生存了,無奈之下只好厚了臉皮去求助老公,老公如今混得不錯,是副礦長了,他看看自己原來那麽漂亮的老婆,硬生生讓那老太婆給折磨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他恨不得那老婆子早日歸天才好,還要出錢請個保姆來侍候她?
可念及多年夫妻情份,況且生老病死又由不得人,心中忿恨只能在心中,他還是一口就答應了,不管花多少錢請保姆他都出,只要老婆以後能輕松生活他也就放心了。他有了外遇,老婆沒有罵過他一句,好象是她意料中的事,男人嘛,常年不見女人,有幾個能守得住空房的。
況且外遇也只能是外頭遇遇,将來能不能轉成老婆,那可難說,老婆還的是老婆,他老的沒人要的時候,還得找她做伴去,他現在不能不管她,他得為自己留一條退路。戴大姐的男人地地道道就是一個“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的混蛋!
看戴大姐這命,唉!那兒那兒都特馬的遇人不淑。不過,老公能出請保姆的錢,姑且還是念他的一點兒好吧。
宋麗嬈看看那老太太,實在是覺得難以接受這份工作,她有些怒怒地對李長久說:“這就是你給我找到的‘好工作’嗎?難道我一輩子就是這樣不是做小工就是做保姆的狀态生存下去了嗎?”
李長久也不說話,只對她笑,她站起來想往外走,可是雙腳怎麽也邁不開步,她想喊,可是嗓子裏卻發不出聲音來,心裏非常焦急地掙紮着。
安維克洗好碗上了樓進了宋麗嬈的卧室,見她睡着了嘴裏還嘟嘟囔囔亂喊亂叫,就抱她上床上去睡,安維克小心的把宋麗嬈放在床上,宋麗嬈側着身子躺在枕頭上,額頭的一縷頭發遮住了好看的眼睛,安維克幫她撩到一邊,她睡得一臉平和安詳。安維克看着她,越看越覺得喜歡,後悔自己當年那麽對待她,讓她那麽傷心,他忽然生出了莫大的慚愧,他彎腰脫了自己的鞋,輕輕上了床小心的躺在在她身邊,他輕輕用手撫摸她的臉頰,她臉頰上的兩腮有着淡淡的紅暈,嘴唇嫣紅小巧,很是可愛,突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就不管不顧的兇狠的親吻了上去。
宋麗嬈在睡夢中被驚醒,她以為面前的男人是李長久,可一細看卻不是,竟然是安維克。原來她剛才是做了一個夢,她竟然夢到了好久都沒音信的李長久了。李長久也是個好男人,可是她卻不愛他,唉,愛情真是個怪獸,好男人你并不一定就會愛上他,不愛的人也許一輩子也離不開他,好比戴大姐和她丈夫。唉,人這一輩子真不知道會走到哪步。李長久如今也不知道過得怎樣了?
宋麗嬈正發呆,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臉被面前的男人抱住正處于危險狀态下,她下意識地就叫了一聲:“你滾開。”
“寶貝!”安維克把整個身體壓在宋麗嬈身上去,他不管她是多麽痛苦的掙紮,依舊埋頭又向她的脖子親去。
宋麗嬈聚起一股狠勁狠狠掙紮着,可是畢竟不是這個拼命男人的對手的,他掀起她的衣服,三下兩下就把她的乳**罩推到胸**口上,俯身把他的臉埋進她的胸**脯,她只覺得一個乳*頭被他含進嘴裏,他根本不管身下女人的反應,她越露出的地方越來越多,他也就越來越癫狂,現在的他幾乎不是為了發洩男人的欲*望,而是覺得只有他能再次占有她,才能再次得到她的回歸,他有一種極大的不安全感,只有通過占有才能覺得保險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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