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混賬,你又想對朕做什麽……
李瑜本就是一副薄情寡恩的相貌,冷冰冰沉下臉來時更吓人,薄唇抿得像繃緊的弓弦,一雙狹長鳳目似寒刃一般殺氣凜凜,若是一般人見了,必定以為他此時正當盛怒,誠惶誠恐恨不得立刻從他眼前消失。
花宜姝也是人,是人就有趨吉避害的本能,是人就不樂意熱臉去貼冷屁.股。而倘若沒有之前那番奇遇,她這會兒一定膽戰心驚,認為自己徹底得罪了這個手中握有滔天權勢的男人,但是……
花宜姝決定賭一把,她賭他表面拒人于千裏之外,實則正心亂如麻不知是該近她還是遠她。
李瑜既然能對女主苦戀癡守,那他必然不是個斷袖的,既然是個正經男人,花宜姝就不信他能對自己的美貌無動于衷,畢竟連最貪財殘忍的大老板,被算計後都不舍得朝她的臉下手呢!
她軟軟倒在地上,一手撐着地面,另一只手扶着膝蓋,聲音有幾分隐忍的哽咽,“陛下,民女逃出城時,被那賊兵踢中此處,奔波兩日下來,實在疼痛難忍,望陛下恕罪。”
燭光下,少女淚水斑駁,眼神中卻只有疼沒有媚,像個受傷的孩子一樣惹人憐惜。
李瑜的戒備不覺松懈了些,他走到花宜姝面前蹲下身,盯着她膝蓋處瞧。
他甫一靠近,一股香氣就迎面撲來,不是味道濃到嗆人的尋常熏香,亦不是上貢的龍涎香,而是沐浴過後的清淡皂莢香,花宜姝有些驚訝,心裏卻添了兩分好感,不錯,她就喜歡洗得幹淨香噴噴的男人。
心中念頭轉動,花宜姝做出受寵若驚的模樣驚慌起身,卻在下一刻撞到了李瑜身上,她做作地驚呼一聲,雙手粘住了一般貼到了李瑜胸口上。
按理講,李瑜身材高大還能帶兵又不是個弱花瓶,花宜姝撞他一下能把自己震飛出去,然而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花宜姝手上輕輕一用力,李瑜就被她推倒了下去。
她還沒來得及驚訝,嘩啦一聲營帳的簾子被人掀開,副統領帶着幾名侍衛沖了進來。
然後,他們的表情齊齊空白了。
孤男寡女,一個營帳,衣衫不整,一上一下,身體相貼……
不行,不能再看,再看就要被追究了!
副統領匆匆道一聲“陛下恕罪”,幾個人就跟火燒屁.股似的匆忙滾了。
花宜姝并不介意被人看見,真要是被捉奸在床了才好呢,到時候看皇帝敢不敢不給她名分,畢竟她可是“花熊唯一的女兒”啊!但凡皇帝不想寒了臣子的心,他就必須得收下她。然而很可惜,她還沒能把皇帝的身子騙到手。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花宜姝微微感到緊張,早在剛剛回答問題時,她就分心在想,為什麽她之前能聽見皇帝的心聲,後來卻聽不到了。她仔細回憶過他們之前在山洞裏時的相處,當時一是山洞狹小裝下三個人很勉強,二是想借機接近皇帝,所以她當時離皇帝很近,跪坐時膝蓋還壓住了皇帝的袍角……那會不會,她是碰到了皇帝的衣服才能聽見他心聲的?
但這很沒道理,一件衣裳而已,憑什麽?
除非,真正能讓她聽到皇帝心聲的是與皇帝身體觸碰,衣裳只是沾染了龍氣才會有效。
正是為了印證這個猜測,所以花宜姝才做出這番表演,無論怎麽樣,她都要勾引皇帝近她的身,然後她才有機會。
可是現在,雙手貼在皇帝心口,身子與皇帝身體相貼,她甚至感受到手下胸腔內那顆心髒發了瘋一樣地狂跳,然而,她還是沒有聽到皇帝的心音。
難道……老天真是在耍着她玩?
花宜姝幾乎維持不住面上楚楚可憐的神情,心裏氣憤地幾乎要朝老天豎中指(跟安墨混久了學的)。
但花宜姝的心性非常人可比,只是瞬息之間,她又平靜了下來。心道:沒了讀心術雖可惜,但自己原本就不是受老天眷顧的寵兒,受點挫折而已,算個屁事。沒有這狗屁讀心術,我花宜姝照樣能得到皇帝的人和心!
無論心裏怎麽亂,表演都要繼續。
燭光下,少女神情惶恐,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嚼着淚,似乎驚慌到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她低頭看着身下神情僵硬的男子,做錯了事般的羞愧,“陛下……”她小聲道。
似乎被這一聲喚回了神,李瑜漆黑的瞳仁微微動一下,目光銳利地鎖緊了她,然後……
【啊啊啊啊……】
花宜姝渾身一震,猝不及防下被吓得眼瞳驟縮。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這尖叫高亢嘹亮還飽含驚恐,仿佛突然被十五個大漢同時奪走貞操的不良山賊,驚恐恍惚中又透着不敢置信的震驚。
花宜姝聽得頭皮發麻,忍不住退開身子,只是她的手仍壓着皇帝的衣擺沒有放開,于是那高亢的尖叫聲仍舊一波又一波地沖擊着她的心神,花宜姝耳邊仿佛有萬千魔音同時在響,她終于再難忍耐,抖着腿一瘸一拐地爬起來,是的,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忘記她要演戲。
然後花宜姝就被皇帝趕了出去,直到走進自個兒的帳篷,她都忘不了皇帝那個憤怒無比的“滾”字,簡直就跟話本中武林高手內力對決一般,震得營帳頂都抖了起來。
安墨擔心她,一直等着她,直到見她平安回來才敢入睡,兩人躺在床上時,安墨注意到她時不時就捂着胸口,問她怎麽了。
花宜姝便小聲道:“我現在不是裝花熊女兒嗎?父親生死不明,我自然時時刻刻擔憂傷心,誰知道有沒有人暗中盯着咱們呢?”
安墨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對花宜姝更加佩服得不得了,同時也對她們兩個的未來更有信心了。
眼見安墨入睡,花宜姝将手伸進領口裏用力将綁帶撐開一些,這才放松地舒了口氣。
她剛剛的話當然是騙安墨的,在外邊還需演戲,但這帳篷裏為了擋風紮得嚴實,只門簾處能透氣,又有屏風擋着,就算有人盯着,能看見個啥?她之所捂胸口,實在是這綁帶紮得太緊了,悶得她喘口氣都難。
但是安墨膽子比老鼠還小,她在安墨面前必須時刻顯得胸有成竹勝券在握才行。
不過想到今晚的試探成果,花宜姝又忍不住激動得心頭砰砰跳起來,看來老天沒有戲耍她,等她将來飛黃騰達了,得多多祭天拜神才是。
她實在是很累了,躺在床上就要閉目睡去,忽而想起什麽,又猛地睜開眼。
陛下今晚似乎被她吓壞了,将來也不知會不會召見她,若是他就此怕了,再也不肯見她怎麽辦?或是見了她,再也不肯叫她接近怎麽辦?她不近皇帝的身,又怎麽聽到他是什麽喜好,又怎麽俘獲他?
既然陛下穿在身上的衣裳也有用,那麽他換下的衣裳呢?
不成,她還不能睡,必須搞清楚!
花宜姝悄悄起身出了帳篷。
她和安墨畢竟是女子,那些兵士不敢離她們太近,只在不遠處守着,見她出來後沒有往谷外走,也不會貿然跟上來,畢竟人有三急,她如今好歹有個身份,那些兵士跟過來就是冒犯。
也是因此,花宜姝才不顧疲倦非得今晚行動,畢竟過了今夜,就很難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她觀察一番,确定了皇帝換下來的衣裳被丢在河邊一塊石頭旁,那裏還有其他一些雜物,估摸不是明日丢掉就是找個地方埋了。
花宜姝對此分毫不感意外,一件衣裳皇帝能穿個兩次都算節儉,更何況這在河水裏泡了一天的。
石頭足夠擋住她的身影,她立刻蹲下身翻找起來。
令她驚喜的是,除了皇帝換下來的中衣和撕壞的褲子外,她還找到了一條褲衩子。這玩意離龍體最近,要論效用,應當也是最好的吧!
只要管用,她不介意這玩意兒沒洗過。
花宜姝高興地拎着東西轉身,然後,對上了李瑜冰冷深沉的目光。
花宜姝:……
李瑜:……
李瑜的目光在花宜姝和她手裏那條亵褲上來回轉動,臉色也由一開始的冰冷變得又青又白,片刻後他驟然轉身,攥着拳大邁步往回走,只是耳根熱燙燙紅通通。
這個混賬!變态!色魔!
朕再也不要見到她!
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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