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來了,為難花宜姝的無根……
事實證明,皇帝的褲衩子還是有用的,花宜姝寶貝似的帶着這玩意兒回到了帳篷。
她拿剪子避開中間,從旁側剪下兩塊碎布,一塊放着不動,另一塊清洗幹淨晾着,準備下一次見到皇帝的時候用,要是證明了洗過的也能有用,她以後就再也不用忍受髒衣裳髒亵褲了。
剛剛和皇帝的碰面讓她發現倘若距離超過十步開外,那這讀心就不起作用了。明日……還得制造跟皇帝近身的機會才行,或許下一次可以大膽些,從皇帝身上撿些掉落的頭發之類,花宜姝現在還沒有膽子直接拔皇帝頭發。
至于皇帝說的再也不見她,花宜姝半點沒放在心上。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東西,從前大老板開口百兩銀子才能和她說幾句話,那些男人哪個不是一開始嗤之以鼻,後邊捧着銀子幾乎踩碎門檻?
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一一過了一遍,确定再沒有任何破綻,花宜姝将兩塊碎步分別塞在左右腳底,然後捂了下被纏緊的胸口,艱難地側身睡着了。
另一邊,年輕的皇帝卻是一夜輾轉無眠。
李瑜一時驚怒将花宜姝趕走之後沒多久就後悔了。他想,他是一位仁德明君,若是因為一條褲子耿耿于懷,豈不是堕了風度?再者,花宜姝并非有意将他撲倒,她只是因為腿疼不小心摔下來了而已。
李瑜沒有想起花宜姝兩次摔倒太過巧合,沒有想起花宜姝兩次摔倒都那麽巧撲到他身上,鬧到最後他就只記得花宜姝疼到眼圈紅紅楚楚可憐的模樣。
好歹救了朕,又是忠烈将軍之女,就這麽冷落她,似乎說不過去。
但朕剛剛才在驚怒之下将她趕走,若是這麽快又賜藥給她,豈不是顯得朕喜怒無常?
況且就這樣輕描淡寫放過她,會不會叫她恃寵而驕,日後再變着法子往朕身上摔?
不成不成,明日得叫張達先随身帶個蒲團,下一次花宜姝要摔,朕就把她一推,叫她摔在蒲團上好了。
年輕的皇帝打定主意,拿了瓶傷藥,換了身衣裳,就打算偷偷去給花宜姝送藥。
只是他萬萬沒料到,跟在半夜游蕩的花宜姝身後,竟然看見了那麽刺激的一幕!
迅速回來後,年輕的皇帝一張臉陰沉得可怕,一想到花宜姝拿了他的亵褲不知要去做什麽混賬事,他就又怒又急,不但輾轉反側,還爬起身折斷了整筒牙簽。
不知不覺熬到了天亮,副統領在帳外喜氣洋洋道:“陛下,大軍到了!”
一動不動的李瑜倏忽一驚,他盯着滿桌滿地亂糟糟被折斷的牙簽。
完了!朕還沒将它們藏起來!
***
此時花宜姝剛剛起床,正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用安墨打來的水洗漱,安墨關心地看她,“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眼圈都黑了。”
花宜姝吓了一跳,忙拿出小鏡子照照,發覺眼下的确有一層淺淺青黑,不過不但不妨礙她的美貌,反而有種病西子般的嬌弱美。這下不用演都能有三分惹人憐惜的病氣,配上她與生俱來的美貌,當真別有一番韻味。
她從前怎麽沒想過畫個這樣的妝呢?
花宜姝美滋滋地欣賞了一番自己的美貌,忽覺安墨臉色發紅,再一想她進來前門外那道清朗的男子聲音。
花宜姝心裏一突,“你臉紅什麽?難道真看上了外頭那名校尉?”
花宜姝說的是昨夜進來傳話說陛下召見的那名男子,當時她就覺得安墨臉紅不對勁,但是沒多想,現在卻不能放着不管了。她拉着安墨的手,語重心長道:“好妹妹,聽姐姐一句,不要找軍隊裏的男人,他要是打你,你胳膊腿齊上都擰不過。等将來咱們飛黃騰達了,什麽好郎君尋不到?到了那時,我給你找一個文曲星下凡的弱書生,他要是敢打你,你一拳頭打得他連娘都不認……”
先不說安墨是她離不開的金手指,她們兩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者,安墨如今也不适宜談婚論嫁,現在她們身份低微,能找到什麽良人?等将來她當了皇後,再認安墨當妹妹,吹吹那小皇帝的枕邊風給安墨封個公主郡主,到了那時,什麽勳貴子弟俊美郎君,還不是任由安墨挑?
到時安墨要是樂意,養他個七八十個面首,今日臨幸這個,明日寵愛那個,把花宜姝沒能過上的日子都給過全了!
見花宜姝已經開始展望美好未來了,安墨很無奈,她正要解釋,忽然聽見外頭想起喧鬧聲,她一下忘了剛剛要說什麽,只興奮道:“一定是大軍來了!”
花宜姝眼睛一亮,兩人一起跑出去看,就見谷外一杆鮮紅旗幟飄在滾滾煙塵中,待離得近了,才看清那是扛着大旗的步兵,其後兵馬森然煞氣濤濤,為首一名大将虎視狼顧,英武不凡。旁側一個面白無須的壯年男子同樣跨在馬上,一雙眼睛正四下轉悠。
安墨有些緊張起來,“來了,這個應該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死太監,渾身臭毛病,連女主光環都奈何不了他,日常暗戳戳給女主使絆子找麻煩,又陰險又狡猾,他還會把每一個出現在皇帝身邊的女人查個底朝天,不出意料也會對你下手。咱們要萬分小心啊!”
安墨剛剛說完,那個死太監就看了過來,目光只在安墨身上一掠而過,就牢牢定在了花宜姝臉上,一雙小眼睛裏露出了陰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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