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1章
桃花林外,夕陽斂去鋒芒,與晚風溫柔相擁。
桃花林中,展宴初摟着令玦坐在河邊,兩人的身影雙雙投在水裏,缱绻纏綿。
令玦靜靜靠着展宴初小憩,如墨的長發随意披散着,雪白衣裳半敞着,展露着胸前歡愛過的痕跡,長衫衣擺逶迤拖在綠草地上,粉色的桃花瓣不時便有幾片撲灑在兩人身上。
令玦看着那河面上随風微微顫動着的二人的粼粼身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能和相愛的人相守,互相交付彼此的全部,沒有什麽比這更幸福了。
“陛下。”展宴初在他耳邊喚道。
“恩?”令玦有些享受的眯起眼睛,那個人呼喚他時溫柔而低沉的聲音真好聽。
“陛下……喜歡臣什麽呢?”展宴初忐忑的問道。
令玦頓了下,才反應過來展宴初問他什麽,有些赧然,微微斜睨向他:“你問這個做什麽?”
展宴初紅着臉道:“臣只是想知道,臣這麽平平無奇,陛下那麽好的人怎麽會……”
“你在懷疑朕的眼光?”令玦微微挑眉,故作霸道的打斷他。
展宴初驚了下,連忙道:“不不!臣不敢。”
令玦見狀,收回視線,認真道:“展宴初,不必妄自菲薄,你很好。”
展宴初聞言,放下心來,喜不自禁的笑道:“臣,知道了。謝陛下。”
他笑着将手輕輕撫摸上令玦健美柔韌的腹部,有些恍惚:“臣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做夢。陛下選中了臣,陛下有了臣的孩子,陛下……心裏有臣。就算是夢,這樣的夢也太過美好了。”
Advertisement
令玦沒說話,只是将手覆上展宴初的手背,似乎是在給他肯定。
展宴初情不自禁,緊緊反握住令玦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臣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才能和陛下這樣好的人在一起啊!”
令玦有些不好意思:“你這人,看起來腼腆內斂,說起話來怎麽這樣沒遮攔……”
“臣一高興,心裏這些話就藏不住了。”展宴初笑笑,滿眼藏不住的愛意。
令玦緊了下他的手指,禁不住嘴角微揚:“傻小子。”
“嘿嘿。”展宴初傻笑了幾下,像只喜歡主人的大狗一般用下巴輕輕蹭了蹭令玦的發頂。
令玦被蹭的舒服,微微仰頭和展宴初的臉頰輕擦了下,像是在獎勵他。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朕該回去了。”
展宴初有些不舍,松開令玦。
令玦坐直了身子,又微微蹙眉,深吸了口氣,用手扶了下後腰。
展宴初見狀,連忙扶住令玦幫他輕輕揉着,一時擔心,竟有些口不擇言:“陛下是不是還在疼……都怪臣一時情動沒忍住!陛下後面是第一次,難免……”
令玦漲紅了臉,咬牙低聲斥道:“閉嘴。朕又不是姑娘家,哪有那麽嬌弱。”
“是。”展宴初閉了嘴,又還是忍不住低聲道:“陛下有所不知,臣以前有個友人是個将軍,上戰場中了箭都能咬牙取出,結果……被……那樣後,連床都下不了了。臣才會不放心陛下。”
令玦聞言有些愕然。蒲公公說天晉這種事并不少見,不過是較為隐晦,原來是真的。
令玦垂下眼簾,安撫他:“朕真的沒事。倒是你,肩膀上的傷還沒好,自己回去要多注意些。”
“是,臣知道了。陛下放心吧!”展宴初笑笑,用手順了下令玦略有些亂了的墨發,扶着令玦起身。
兩人起身整理着衣服,展宴初很快穿戴整齊,卻見令玦站在那裏,好奇的問道:“陛下怎麽了?”
令玦用手拎着褲子,有些尴尬:“朕,朕的腰帶找不到了。”
展宴初聞言,暗暗自責,都怪自己當時粗心,扯下令玦腰帶時太過失控,不知将那腰帶随手扔到哪裏去了。
“陛下別急,臣這就幫您找找。”
展宴初四處打量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在那溪水裏看到了腰帶。
那白底滾銀的玉帶被斷了的老樹根勾住了,在小溪中随着流水肆意波動。
展宴初立即過去将那腰帶撈了起來,只見那腰帶已經被濕了個透,不斷滴着水,他不禁歉疚不已,走到令玦面前,撓了撓頭認錯道:“陛下,都是臣當時太性急,不小心将腰帶扔到小溪裏了,好在被樹根勾住了,臣才找到……不過,都被溪水浸濕了。”
令玦看着那腰帶,倒沒怎麽介意:“找到了就行,給朕吧!”
展宴初沉吟片刻,将令玦濕漉漉的腰帶纏到自己的手臂上,然後走上前,解下自己的腰帶,對令玦道:“陛下的腰帶都濕了,用臣的吧!”
“那你呢?”令玦不解的看着他。
“臣用陛下的。”展宴初笑道。
令玦有些過意不去,微微蹙眉,對着展宴初伸出手,倔道:“你能用,朕怎麽就不能用?拿來!”
展宴初看着令玦那副模樣可愛的緊忍不住笑了,輕輕拉過令玦的手,摟住令玦的腰,柔聲安撫道:“陛下怎麽忘了,你有了我們的孩子啊!”
令玦看着展宴初那滿是寵溺的溫柔雙眼,繃着的俊臉頓時漲的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陛下,要照顧好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啊!”展宴初邊笑,邊為令玦仔細系着腰帶。
令玦看着展宴初俊朗溫柔的眉眼,健壯的手臂上滴着水的腰帶,和他那照顧起人時熟稔體貼的動作,順從的微微放下手:“恩。”
展宴初,朕遇到了你,又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呢?
展宴初把自己的腰帶給令玦細細系好,又将令玦的腰帶纏到自己的腰上。
展宴初看着令玦那腰帶:“陛下,臣回去把這腰帶烘幹了,得了空就還給你。”
令玦道:“用不着那麽麻煩,一條腰帶而已。”
展宴初猶豫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那,臣能留着做紀念麽。”
令玦有些赧然,微微揚了揚下颚,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喜歡就留着好了。”
展宴初頓時喜不自禁:“多謝陛下!”
展宴初牽着馬和令玦走在林間鋪滿落花的小道,夕陽将兩人的身影拉長在地上。
令玦思忖了許久,才對展宴初輕聲道:“展宴初,朕想與你說件事。”
展宴初向他笑道:“陛下只管說便好。”
令玦收緊眼眸,眼裏有了一絲決然:“窦家,朕是必須要鏟除的。”
展宴初頓了下,颔首:“臣知道,臣會支持陛下的。陛下大可不必考慮到臣。”
令玦聞言,卻微微蹙眉,垂眸道:“鏟除窦家實是情勢所逼,朕,并非想趁此破壞你的婚事。朕承認,你若娶妻,朕的确會因此不高興,但朕自己幼時就遭人玷污,如今更是有着三千嫔妃,你尚且沒有介懷,朕也不該……”
“陛下。”展宴初打斷令玦,神情凝重下來:“陛下不必這麽說。”
他心疼的輕撫了下令玦微蹙的眉心:“陛下真的感覺不到麽?若是臣不會介懷,那一夜又怎麽可能冒雨回來阻止陛下,又怎麽可能不顧陛下的央求那麽失控的索要陛下。陛下是臣心中摯愛,臣怎可能不介懷。臣說沒關系,因為臣不想陛下再為此難過。陛下知不知道?臣只要一想到陛下曾經受奸人猥亵,就心如刀絞,恨不得将那個人碎屍萬段!”
令玦眸光微黯:“展宴初……對不起。”
“陛下,唉,陛下怎麽還不明白呢,臣不是想讓陛下說這個啊。”展宴初無奈的停下,攥住令玦的雙肩,認真道:“陛下,臣只想告訴你。只要你會不高興的事,臣絕不會去做。從前不知道,臣去提親已經是萬分不願了。臣如今知道了陛下的心意,就絕對不會娶妻,更不會和別人做出會讓陛下誤會的事情!陛下,不要因為那些事把自己看的那麽卑微,你不明白你在臣的心中究竟有多好!你的身體,你的心,都讓臣瘋狂的迷戀着。你是一國之君,更是臣唯一的摯愛!陛下!命令臣,獨占臣,這都是你應有的權利!”
令玦怔怔看着展宴初激動而鄭重的模樣,眸光微動:“朕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想不出性格內斂的展宴初說出這番話,心裏要有多大的勇氣,禁不住将微涼的手覆上展宴初漲紅的滾燙的臉頰,也深吸了口氣,鄭重道:“展宴初,朕也,只屬于你。”
展宴初的臉更燙了,卻堅定的将手覆到令玦的手上,緊緊攥住他的手。
“好了,今日就送到這裏吧。”令玦在回宮的馬車前停下。
展宴初牽着馬停下來,溫柔的看着令玦:“陛下,一路小心。”
“恩。”令玦垂眸應道。
展宴初看着令玦坐到了馬車裏,才戀戀不舍的上馬。
“展宴初。”馬車裏突然傳來令玦的呼喚。
展宴初立即調轉馬頭看着令玦,重重的道:“臣在!”
令玦掀開簾子,看着展宴初,微微一笑:“再會。”
令玦本就俊美猶如神祗,那一笑,頃刻間,折盡了日月光華。
展宴初怔在原地。
令玦以前也會笑,或是冷笑,或是苦笑,展宴初從未見過令玦如今日這般真心的愉悅的笑。
雖然那個笑那麽輕淺,仿佛一觸即破。
展宴初深深的看着令玦那抹淺淺的笑,想起他那絕望痛苦的過去,眼睛竟一時有些濕潤,溫柔笑道:“再會,陛下。”
再會,再也不會放開你,再也不會讓你難過了。
長福看到展宴初喜滋滋的回到展府,忍不住問道:“少爺是去見誰了?高興成這樣。”
展宴初心不在焉,還沉浸在方才的喜悅中,只是笑笑:“一個人。”
“這回答……”長福無奈道:“得!少爺您高興就好。”
長福看着展宴初,一身藍色勁裝,腰間的白色腰帶很是顯眼,又問道:“哎?少爺,不對啊!你這腰帶不是你自己的吧?”
“恩,是別人給我的,你再去幫我找條腰帶來。”
“是,小的這就去。”
長福找來腰帶給展宴初換上,然後看着展宴初手裏的腰帶,驚道:“幺!少爺您這腰帶怎麽還是濕的!快!抓緊讓小的幫您烤烤。”
“不用了!你別碰。”展宴初笑笑,坐到桌前,将腰帶放在燈旁小心翼翼的烘着:“我自己來。”
“少爺,這是誰的腰帶啊?這麽寶貝。”長福托着下巴坐在展宴初對面,仔細打量了下那條腰帶:“怪了,看着也不像姑娘家的啊?”
展宴初沒看長福,一直盯着那腰帶,聞言打趣道:“秘密。”
長福仰頭吐吐舌:“什麽啊?不就是一個腰帶麽?少爺要搞得這樣神秘兮兮的!這腰帶看着倒是挺華貴的,可在咱們展府,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什啊。”
展宴初笑着擡眼看了眼長福,有些得瑟:“臭小子,你懂什麽呀?這是無價之寶!”
令玦躺在床上,看着手裏的藍色腰帶。腦海裏又響起展宴初為他系上腰帶時說的話:“陛下怎麽忘了,你有了我們的孩子啊!”
令玦禁不住嘴角微揚,将手放到腹部輕輕的摸了摸。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懷孕是件讓人欣喜的事,甚至居然有些期待這個孩子的誕生,期待展宴初盡早看到這個孩子。
從前所經歷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未來将經歷什麽也沒有關系。
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是一個人。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