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偷吃--別把自己活成個酸雞!
如今有了張婆子幫忙,勾發網這塊就省力多了,聶母那裏的壓力就減小不少。
陳老板和另外兩位老板的貨也能如期交付。
除了王趙兩人退了單,人家陳老板和另外兩個并沒有,依然是喜歡聶青禾這邊的發網。
這幾天聶青禾一直忙鋪子的生意,都沒有好好做頓飯吃,惹得聶紅花早晚看見她都是星星眼,直給她看自己勾發網的手指都磨出繭子了。
今兒聶青禾決定回家做點好吃的犒勞一下大家。
林掌櫃看她要提前下工,就喊她,“青禾,你來。”
他為了給錢掌櫃買酒,另外買了幾斤肉,打算晚上和幾個掌櫃、師傅們聚聚,吃頓飯喝點小酒。
他知道聶青禾不會留下吃飯,所以就給她一塊肉,用荷葉包包着,差不多得一斤半。
聶青禾也沒客氣,道了謝,拎着肉去接小力又順道去接堂姐,結果堂姐今兒有事先回家了。
聶青禾就牽着聶小力的手往家走,順便問問他學堂的趣事兒,先生說什麽,學兄有沒有欺負他的。
聶小力:“姐你放心,他們喜歡我還來不及呢,不會欺負我的。我這麽小這麽可愛,腦袋這麽圓這麽好摸。嘻嘻。”他自己擡手摸了摸。
聶青禾:“……”
她讓聶小力保護好自己的頭,別讓人摸來摸去的,“萬一摸禿了不長頭發可麻煩。”說着她順手撸了一把小力的大腦袋。
聶小力緊張起來,“真的會嗎?”
聶青禾故意吓唬他,“八成會。”
聶小力趕緊說以後不讓人摸他的頭了,哪怕給點心吃也不行!一起讀書的孩子裏面,有幾個家境很好,點心零嘴不斷,也會給他吃,但是會順手摸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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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慈閣附近集貿市場的時候,聶小力眼尖,指着遠處一個身影,“聶紅花!”
聶青禾扭頭看過去,果然就見聶紅花在那裏鬼鬼祟祟地買東西呢。她買了半包糖酸梅,買了一包饴糖糕,抱在懷裏樂得見牙不見眼。
她抓了一把糖酸梅混着一塊饴糖糕往嘴裏塞,打算過把瘾。平時吃的時候,她就想嘗嘗嘴裏塞不下是什麽滋味,可惜數量太少總是難以實現。今兒自己偷摸出來買,盡夠了。
她剛一口嚼下去,還沒嘗到那爽快的滋味兒呢,就看到光頭聶小力蹿到她跟前,抓賊一樣指着她。
“三姐,你偷吃!”聶小力看得瞠目結舌,太過分了,竟然吃獨食,“大姐二姐有好吃的都拿回家和我們一起吃,你居然自己偷吃!”
聶紅花嘴裏塞滿了糖果,已經嚼不開了,趕緊拿出來幾個糖酸梅,又把饴糖糕緊着嚼碎咽下去,終于得了空,這時候聶小力已經叭叭指責她一籮筐的話。
她看聶青禾站在一邊笑眯眯的并沒有生氣的樣子,頓時就有底氣,“你叫喚什麽啊,跟被瘋狗咬了一樣,淡定點啊。我這不是買了這麽多,也沒打算自己偷偷吃掉,要拿回去給你們吃的嘛。”
她把糖果紙袋遞給聶青禾,狗腿得很,“姐,你吃!”
聶青禾拈了一顆糖酸梅放進嘴裏,又給兀自嗚嗚啦啦震撼我媽的聶小力也塞了一個。
瞬間安靜了。
聶紅花狗腿地讨好聶青禾,讓她不要告訴娘,就說是她買的糖果。
聶小力翻了個白眼,“你不需要收買我嗎?”
聶紅花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一個小孩伢子。”
聶小力氣鼓鼓的,要自閉了,自己都讀書了,先生誇早慧呢,哪裏小孩伢子了?
聶青禾點點頭同意了,“下不為例。”
聶紅花立刻抱着聶青禾搖了搖,“好姐姐,你太好了,有你真是三生有……有福氣。”
聶小力翻了個白眼:“是三生有幸。”沒文化。
姐弟三人嘻嘻哈哈地玩鬧着往家走,灑下一路的歡笑聲。
傍晚時分,漫天雲霞濃墨重彩般潑灑開,瑰麗如夢,讓人忍不住驚嘆。
聶青禾催促鬥嘴的那倆趕緊的,早點回家做飯吃,誰知道聶紅花卻停下腳步,很用力地“啊”了一聲,吓得她和小弟一個激靈。
聶紅花一手托着糖酸梅,一手指着瑰麗的天空,“這天空,真美!可再美,也沒有我二姐美!”
聶青禾被酸得牙齒差點掉了,聶小力也哈哈大笑,他跟聶紅花做了個鬼臉,“三姐馬屁精,羞羞。”
聶紅花:“我說錯了嗎?咱們二姐是不是最俊的?別說咱家,就咱這一片也沒有俊過她的!”
聶小力一邊努力吃饴糖糕,一邊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含糊道:“嗯嗯,二姐最好看,像戲臺上的七仙女。”
聶青禾臉皮厚的很,她和原主模樣八九分相似也就不客氣了,“這馬屁姐姐笑納了。”
“嗤~”旁邊一人家的院門開了,黃莺兒從裏面走出來。
黃莺兒瞅着他們吃的糖果聶青禾拎着的荷葉包,心裏酸得厲害,她下意識地就以為是柳三少爺給她的好東西。心裏酸,嘴上就更酸,她蹬着門檻子譏笑,“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再好看不也就是一個針線丫頭麽。”
整天往男人跟前湊,不要臉!
姐弟三人齊刷刷把頭扭過去,眼神殺氣十足地瞪着開嘲諷的人。
黃莺兒,也叫黃小英,今年17歲,個子嬌小,面皮發黃,鼻子不夠挺,但是腦門格外大,偏生她還把頭發都梳上去,顯得腦門更加亮堂。
聶小力先開黑,“大腦門,你妒忌我姐比你好看!”
聶紅花:“就是,你看你腦門那麽大,臉那麽黑,就跟個燒火丫頭一樣。”
敢罵我姐是針線丫頭,那不就是罵我針線丫頭她妹?豈有此理!她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心裏很用力地叫了一聲:酸雞!
黃莺兒被罵得一下子懵了,氣得臉色蠟黃,指着他們三個,“你、你們……”
聶紅花和聶小力一起朝着她做鬼臉,模仿酸雞叫聲,“咯咯咯~~”
再讓你嘴賤!
黃莺兒氣得臉從黃直接變黑了。
聶青禾可不會為她駐足停留,說句話的功夫就到了自家門口。
聶母還領着幾個婦女在勾發網呢。這幾天她們把繡衣樓的活兒暫時放一下,先趕聶青禾的發網,因為發網的預訂單子很多。
見聶青禾他們回來,聶母就說收工了。
她把各人做的活兒收過來檢查一下,順口道:“張妹子越發熟練了,這一次勾的松緊得力,比上次好多了。邱家的今日速度上來了,就是再松點別太緊……”她一連說了三四個,最後看了黃娘子的,微微皺眉道:“黃家的,你這有點心不在焉啊,你看你這個花兒都勾錯了,今兒沒時間,明天拆了重勾吧。”
黃娘子一下子急了,“那我現在就拆。”
聶母說時候不早了,再拆也來不及。
黃娘子又說拿回家去勾,聶母卻不肯,說絲線都是鋪子算着數兒發過來的,但凡少一點就勾不夠個數,還是在這裏勾的好。
黃娘子一聽,臉一下子紅了,不高興道:“哎,聶家嫂子,你這是啥意思嘛,你說我偷……”
聶母立刻打斷她,“你別多心,鋪子就是這麽個規定。”
黃娘子偷沒偷線她知道,別人也知道,之前做繡衣樓的活兒,她總是說彩線不夠,其實都是她昧下了。繡衣樓給的多,聶母就不和她一般見識,只要把活兒做漂亮就行。現在柳記鋪子發下來的材料卻是有數的,來順送絲線的時候說得明明白白,這種粗的絲線比較貴重,所以沒有多的給娘子們自己用,千萬別截留。勾發網的絲線和普通絲線可不同,需要更加結實,因為發網拉扯來拉扯去,需要更大的承受力。
張嬸子等人也勸黃娘子明天再拆,今兒大家都交活兒,明天再來。
黃娘子拉着臉,心裏很想發狠明天就不來了,哼,拿她們當苦力,就給這麽點錢。要不是她們幫忙繡花勾發網,他聶家能在鋪子裏賺錢?再說了,這幾天鋪子裏發網的訂貨量很大,所以聶母很着急,把繡衣樓的活兒都停了,還讓她們介紹手巧的閨女也來做活兒呢,要是自己不來,那她損失可大了,保管得急。
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事兒,卻只想聶母針對她,不偏心她,只覺得聶家活着吃飯喘氣都是靠她養着。
典型的做一分,就想一百分。
她扭頭看到聶青禾幾個,手裏還拎着荷葉包,透出了很重的油漬,怕是又買肉了,倆孩子嘴裏塞得鼓鼓囊囊的又在吃零嘴兒。
想起自己家已經十幾天沒吃到肉味兒,而聶青禾家最近頻頻改善生活,不是魚就是肉,她酸得那股子酸氣從胃裏直沖鼻子。
“喲,大忙人這是回來啦。知道的你是去鋪子裏做工,不知道的還不定想啥呢。”
聶青禾淡淡道:“我就在鋪子裏坐着,你要是好奇我做什麽去看看不就行了?”這人真有意思,發網她也勾了,難不成勾完就拉倒,不要賣的?說這樣的酸話,好沒勁。
聶青禾前世的鹹魚很大一塊也表現在人際關系上,就懶得和人置氣吵架,自從媽媽去世以後,她就佛系得很,覺得和人吵架是浪費時間和精神。
人的情緒是很有價值的好吧,幹嘛要浪費給不值當的人?
在她看來,被人惡意挑釁就好比路邊看到一泡狗屎。
你要是佛系,你不理睬他,就等于看一眼狗屎繞過去就行。
你要是不夠淡定,你就會上當和對方吵幾句,這就等于你對着一泡狗屎表達嫌惡之情,難免情緒波動,生氣傷身。
而如果更較真的呢,可能就會和人大打出手,這就好比忍不住嫌棄一泡狗屎,還得上去踩一腳,甚至抓一手,簡直惡心到家。
最最厲害的呢,就莫過于和人大打出手,還損失慘重,導致不可挽回的傷害。
這簡直就是上趕着吃狗屎了啊!!!那豈不是虧大了!!!
黃娘子不覺得聶青禾是淡定不生氣,反而以為聶青禾故意挑釁自己呢,要不幹嘛讓自己去鋪子看?她這是笑話自己去不了鋪子?還是笑話自己沒錢去梳妝打扮?真是氣死她了!
她咬着牙:“我哪裏有那個好命啊,這不是得當牛做馬地幹活兒嗎?不像你是鋪子裏的女掌櫃,今兒又賺多少錢啊,再過些日子就發大財了吧,什麽時候當老板娘啊?”
她這陰陽怪氣的話,別說是聶母當場冷了臉,張嬸子幾個都直皺眉,覺得她太過分了。
張嬸子幾個紛紛讓她趕緊走了。
黃娘子瞄着聶母臉色鐵青,怕是要發作,卻又怕自己不幫她幹活兒不敢發作,就有一種痛快地爽感,渾身都舒坦。
聶青禾看聶母氣得臉色不好,怕她動氣傷身,就笑了笑,淡聲道:“黃家嬸子,你們家這是全家吃了一百年的老酸菜嗎?怎麽酸氣沖天?承你吉言,我在鋪子賺了錢,說不定以後真的能當老板娘呢。”
她也沒想一輩子給人打工,她只是和柳記合作,等攢夠錢了自然可以開鋪子當老板娘。
黃娘子說的老板娘是她一個女人家家的抛頭露面,就是去勾搭男人的,想勾搭柳家的爺們兒當老板娘,沒想到聶青禾居然直接這樣說,反而讓她不知道怎麽接。
難道柳家真的選她當三兒媳了?
她臉色陰晴不定,氣呼呼地摔摔打打地拿了東西就想走。
聶青禾側跨一步擋着她,清麗的臉上挂着淺淺的笑,一雙水潤的杏眼卻清清冷冷地睨着黃娘子。
黃娘子心裏一咯登,吓得退了一步,“你幹嘛?”
聶青禾揚眉,“沒啥,就是告訴你,以後都不用來我家做活兒了。”
切,你想當臭狗屎,我還懶得聞味兒呢。這母女倆不愧是一家子的。
黃娘子下意識喊道:“怎麽的,怎麽的,過河拆橋啊?讓我們來幫忙勾發網,這會兒賺錢了不用我們了?才剛你娘還說缺人手,要再找倆人來呢。你趕我走,那人就不夠了呀!”
聶青禾掃了衆人一眼,“大家來勾發網,我娘一個錢都沒賺,把鋪子給的工錢全部給了大家,也不過是街坊鄰居關系好,想着一起賺錢補貼家用。如果覺得來做活兒,是給我娘幫忙給我家賺錢,那大可不必。街面上多的是人要給我們鋪子勾發網,是我娘一直說大家跟着她繡花慣了,做啥都想帶上大家,如果有人覺得自己吃虧了,那也不必來了。”
她懶得和人計較,懶得和人生氣,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真讓她不舒服了,還請圓潤地滾蛋。
聶母見她這樣說,自然不會拆女兒的臺,管人手夠不夠的,黃娘子是不能用了。
她立刻道:“那現在就把賬目算算請吧。張嫂子你們幾個是一起的,你們作證,賬目沒問題。”她們是不識字不會記賬的,所以基本都是當天結清。只是這兩天勾發網比較多,每天匆匆忙忙地收功,賬目就兩三天一結。
黃娘子一聽急了,之前酸氣沖腦子,一下子失去理智還尋思聶母缺人手,肯定不敢把自己趕走,現在聶青禾說不讓她來了,她一下子轉過彎來,如果不來做活兒,她一個月就少了将近三百錢的進項。
那家裏日子就要難過了。
她趕緊一副別大題小做的樣子笑道:“哎呀,開個玩笑啊,怎麽還就生氣了呢?至于要趕我走,以後不讓上門?你說咱們都是街坊鄰居,遠親不如近鄰呢,大家一起這麽久了,難不成還要翻了老臉?不值當啊。”
有和事佬就忙說沒什麽大不了的,別動氣,和氣生財。
聶青禾就冷笑一聲。
張嬸子道:“我說你們真是沒良心,以前求着大妹子教繡花做活兒的時候怎麽說的?不是家裏孩子多吃不飽飯,就是家裏老娘生病,再不就是男人腰傷了幹不了重體力活,來這裏繡花幫襯一下。怎麽時間久了,賺了錢了,這會兒又覺得自己了不得,成了人家大妹子的貴人了?人家大妹子可一個銅板都沒賺我們的,都是自己做活自己賺。我看大家要是覺得吃虧了,做得不爽快,不如都不做了,人家大妹子也不受這個氣。”
她和聶母關系好,因為當初她家裏是真的遇到了難事兒,需要急用錢,聶母自己家也苦哈哈的卻還借給她,回頭又帶着她一起繡花。她繡花是真的一般,但是肯學,聶母也肯教,所以現在反而是這群娘子裏面繡得好的。
這黃娘子整天陰陽怪氣兩句,聶母沒當回事,今兒直接說人家閨女,那能忍?
那兩個替黃娘子說話的婦人立刻閉嘴不吭聲了,跟黃娘子一比,那還是賺錢香啊。
黃娘子沒臉,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又拉不下臉來苦求,便想破罐子破摔說幾句狠話,自己已經學了勾發網,不給東家勾就給西家勾,還能餓着不成?可他聶家卻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兩面三刀之輩,以後她也得出去說道說道。
結果不等她說出來,聶青禾冷冷道:“黃家娘子,勾發網這個技術是我們鋪子保密的,你若是随便出去告訴別人,那柳老板一定會把你的行為傳遍街面,倒是看看哪家敢用你。當然,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勾發網不用你,你可以照舊去繡花,雖然你繡花也是跟我娘學的,但是我們不管繡衣樓的活兒。”
其實聶青禾根本就不怕黃娘子把勾發網的技術告訴別人,她從來就沒想過把技術保密。
發網只是一個必備小工具,并不是發大財的金手指,婦女們學會了方便生活,那是好事。如果黃掌櫃肯上門真誠地表達他們也想學這個技術的意思,那她也會真心教,并不會藏着掖着。
而她之所以去找張婆婆,只是因為張婆婆手藝好有創新精神而已,并非怕黃家破解了她的技術。
鈎針、棒針的技藝,傳給普通百姓,可以極大地豐富人們的日常生活,有什麽不好的?
就算是傳播給別人,也不耽誤她賺錢。
就說現在家家戶戶的婦女都會紡線織布,可布莊、綢緞鋪子依然開遍大街,生意好得不行。同樣,家家戶戶自己做飯,可大街上的小飯館、早點鋪子、酒樓,依然開遍全城,甚至連挎着籃子叫賣豆包的老婆婆也依然能賣光。
她在鋪子裏給人梳妝插戴、修眉化妝,也很樂意把這些手藝教給顧客。
她就不在怕的。
黃娘子被聶青禾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最後又氣又心虛又慌亂地走了。
其他婦人臉上讪讪,都趕緊表忠心,她們可一心一意跟着聶母幹的,從無二心之類的。
張嬸子拍拍聶母,“你別生氣,咱們都知道你好心呢。”
等其他人走後,聶母才露出一絲為難,表示人手不夠,短時間找不到那麽合用的人。
聶青禾笑道:“沒事的,我已經找了一個很厲害的,到時候她會幫忙帶新人。”
聶母一下子松了口氣,“這樣就好,不給人家耽誤生意,要不我們也過意不去呢。”
聶紅花之前一直想插話都沒機會,現在終于能開口,她小嘴叭叭的,“我早就說別讓她來了娘還不聽。她一來就跟酸雞一樣酸個不停,什麽‘哎呀你們家昨晚上吃什麽啊,那麽香,你們青禾在鋪子裏賺不少錢吧,什麽時候搬新家,那我們是不是夠不上當鄰居了?’”
她還要說,堂姐悄悄扯了扯她的衣領,讓她別說了。
聶紅花啪啪拍手,笑道:“以後終于耳根子清靜,不用聽酸雞咯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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