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出游

清晨阿勞爬起來洗漱完畢下去準備晨練,對門的我們的“羅賓俠”房門緊閉,阿勞輕輕關上房門,蹑手蹑腳下了樓梯。

在并未封閉的廚房中,拉斯正在準備早餐和為兩個人騎行準備的午餐。新鮮奶酪作為早餐,幹奶酪作為午餐,阿勞在旁邊一邊幫忙一邊偷笑。拉斯當然明白他笑些什麽,不無自嘲地說,“所以說,法國人和意大利人為吃而活,而我們荷蘭人,為活而吃。”

雖然提起荷蘭就會想到浪漫,但荷蘭人當然不單只有浪漫細胞,也有尊重自然的務實主義。在這裏你可以享用各個國家的菜肴,但更多的,還可以成為一個崇尚簡約卻熱愛生活的荷蘭“公民”。

不過相比較簡單的日常早餐,怕出游的孩子饑餓的拉斯早就準備好相對豐盛的午餐。用保鮮盒裝好早晨剛剛做好的由馬鈴薯、肉、蔬菜混雜在一起的叫Stampot的土豆泥,在用真空袋裝好腌制的煙鳗魚。阿勞滿意地不停誇贊拉斯手藝很棒,拉斯笑得都看不見眼睛,本身就是被誇獎,說話的還是個讓人看到沒法不喜歡的青年,任每個母親都能心滿意足。看拉斯翻找的樣子,阿勞毫不懷疑這位母親是打算給兩個人帶一瓶酒,雖然按道理兩個人都不是能夠飲酒的年紀。

就在兩個人都差不多準備妥當時,樓梯咯吱聲宣布範佩西家少爺下來了。那男孩頭發有些擰地歪向一頭,臉頰還挂着水應當是剛草草清洗,走過來懶洋洋坐在餐桌旁趴下來,目光沒有聚焦地盯向兩個人的方向。

阿勞看着身邊這位母親瞥一眼自己兒子聳肩抽笑一下,也越發覺得這少年頭型的喜感。無論如何,看戲還好,要自己和這種非主流發型出行阿勞可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按照拉斯的說法找來定型水,阿勞拍了拍昨晚估計睡的太晚所以不清醒的少年的肩膀,他無力地擡起頭。阿勞看見這個刺猬難得的受氣包模樣,有些無奈看向拉斯,“今天應該去不了了吧?”誰知道拉斯沒半點兒心疼,“要不把他丢浴缸裏試試?”

看當事人沒半點兒反應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聽見,不過阿勞還是硬生生打了個寒顫。他托起羅賓的臉,似乎是有個可以支撐的地方,這個14歲的男孩順勢把腦袋墊在了他的手掌上。阿勞有些無奈地一只手托着他,另一只手有些困難地抓着他有些毛躁的頭毛,拉斯的工作基本已經做好,就在那裏笑着看他擺弄自己兒子的頭發。

等到阿勞基本弄好頭發,範佩西也差不多清醒了,他手有些不适應地去碰頭發被阿勞一巴掌扇了下來,阿勞捂着眼睛不忍直視,“至少能見人了”,拉斯在一旁一邊忍着笑一邊豎起大拇指。這些技巧都算是勞·範德雷多年下來耳濡目染,不管是在馬德裏有個一向試圖走在時尚前沿的古蒂,還是英國曼徹斯特的迷人的貝克漢姆,都不停給他灌輸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可亂的真正含義。

雖然還是不太相信這家夥的手藝,不過既然母親這麽表示了範佩西将信将疑,完全忽視了她母親時時刻刻表現出的高級黑技能。估計也就是這樣的母親能看着自己14歲的兒子頭發像是刺猬一樣支楞在頭頂。

話說到底是阿勞是真的因為性格把他看成了一個刺猬,還是說把這一切看成了兔牙少年的長耳朵。

從家中擡出兩輛自行車,帶好為出發準備的行李,兩個人告別了拉斯開始了騎車旅行。範佩西作為鹿特丹人,尤其是經常在外晃悠的鹿特丹人,對于前往小孩堤防村莊的道路十分熟悉。有人指路當然再好不過,阿勞頗為悠哉地騎車跟在範佩西身後。

從鹿特丹出發前往小孩堤防的路據說很近,但真的騎車實際上并不是一段輕松的旅行。索性兩個人都是對體力要求極高的運動員,雖然範佩西年紀還小,但并不是太困難。

陽光正好,并不算太強烈的陽光灑在身上,當然,鹿特丹高樓林立給人是遠比阿姆斯特丹沖擊的現代化,但依舊保持有荷蘭的特色,搭配上一路行來道路兩旁各種風格的房屋和形形色色的人種,有種途徑多個國家的錯覺。中途休息時兩個人停在路邊大口喝着水,溫和的陽光進化成為暴曬,實在熱的不行了就幹脆兩個人将上衣全都脫掉了。

很多人說從浪漫的角度荷蘭極其像意大利,實際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意大利男人永遠衣冠整潔,而荷蘭人更為奔放赤裸上身屢見不鮮;意大利人喜歡獨自一人望着水波粼粼的河面品咖啡,而荷蘭人更愛湊在一起喝啤酒。

終于到達的時候,兩個人大汗淋漓的模樣說明絕對不比一場球賽外加訓練要輕松。小孩堤防,聽名字有些俏皮的一個村落,依舊古老的建築搭配仍然運轉的風車,讓人聯想到了17、18世紀的荷蘭生活。這裏居住的大多數都是農民,倚靠自然為生。在兩人進來後,在湖邊看到了不少坐在草地上望着風車寫生的老人,他們臉頰上寧靜的笑容,讓有些燥熱的兩個人也不由得安定下來。

相比較游客衆多的風車村,小孩堤防是更讓人舒适安詳的地方。道路兩旁的路燈也是精致的風車模樣,街邊的櫥窗裏擺放着可愛的玩具熊還有價格不菲的木鞋,相比較可以參觀風車的內部構造,兩個人實際上更像是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野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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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拉斯準備好的午餐拿出來,還沒等阿勞把野餐的桌布鋪好,範佩西已經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打開了食盒。陽光下的湖面與不遠處的風車構成一幅動人的美麗景象,而不遠處有幾個男孩圍在一塊踢着足球。

拉斯的手藝從這樣簡單的菜肴中并不能夠體現出來,範佩西懶洋洋躺在草地上半眯着眼一副飽餐後的困倦模樣。阿勞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拖出背包裏的畫板,像之前看到的那些老年人一樣開始畫畫。

範佩西不曉得自己迷迷糊糊了多久,他坐起來的時候身邊除了鳥叫聲沒有其餘聲音,不遠處的勞·範德雷認真地看着面前得畫板,周身仿佛籠罩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微低着頭,神色寧靜而安詳,嘴角不易察覺地彎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自然而潇灑。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挺秀的身材中,蘊含着巨大堅韌的力量。

範佩西從晃神中脫離,湊過去有些好奇地看着阿勞的畫本。但實際上阿勞并沒有他以為的那麽專心,注意到範佩西過來,他簡單收筆,把畫本放到一邊。他看向不遠處踢得正歡的小孩子們,突然想起了什麽,“所以說,你打算加入費耶諾德了麽?”

範佩西并沒有立刻回答,他踢了踢腳下的草根,“畢竟我不能去SPV精英了。”而與此同時,相比較SPV,當然是費耶諾德更為優秀。

“你也知道,我出生在阿姆斯特丹,而我的父親是球員出身,他打小就陪我踢球,但其實并沒要求我以後真的要成為一名球員。”阿勞順勢躺在了草地上,為了遮擋有些耀眼的陽光擡手擋住,這樣子範佩西再看不到他的眼睛,只一瞬間就能顯得勞·範德雷褪去了一層溫度。實際上那雙灰眸總讓人初見覺得冷,然而熟悉的人卻知道,有時候哪怕勞·範德雷沒在笑,他的眼睛卻忠誠的表達着笑意。

“那時候你是個中場而不是門将。”範佩西說道,阿勞微怔,似乎有些驚異他居然會知道這個,不過卻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重複道,“是的,那時候我是個中場而不是門将。”

他說完一把抓住了範佩西的腳踝,男孩驚跳一下差點沒踩到阿勞賴以生計的手掌。阿勞渾不在意他有些過度的反應,“你的父母都是藝術家,你沒有必要一定要成為一名球員。但是羅賓,如果你想要成為真正的巨星,你的右腳是絕對不過關的。”

“我當然也知道,而且我也會……”範佩西反駁的話說不下去了,“可是,同樣的時間我花費在右腳上,根本沒有什麽作用,費耶諾德在考慮簽下我,也是因為我左腳球技的優秀。”

“皇家馬德裏最初簽下我,是因為我踢中場,然而後來我還是成為了一名門将。”阿勞并不認為這是什麽原因,“而且最開始你絕對會下意識使用左腳來解決問題,選擇隐藏你右腳的毛病。”他說完聳聳肩,“就像是我一開始當門将,用雙手接球時總會下意識以為裁判會給我一張紅牌。”

範佩西聯想一下那個畫面,不由得笑了出來。阿勞有些無奈本來營造的好好的授課氣氛就這麽灰飛煙滅了。

大概是勞·範德雷的郁卒太過明顯,最後範佩西答應好好的會在不荒廢左腳的同時加強右腳訓練。阿勞心想總算是将範巴斯滕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不管這個小子是真的還只是敷衍,至少是把任務完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是我隊長的生日,祝他在土耳其一切安好。

雖然我們預選賽争奪小組第三(!!!我也想知道為什麽是第三!!)的對手是土耳其,不過你一定都可以!誰人橫刀躍馬,我只相信你。

另外……我橙子只是二流隊求衆一流隊輕虐嘤嘤嘤

————

模糊的淚眼之中,他還有最後的夢,

後來又為了什麽,所以落空,已說不清始末。

怕失去最愛的人,他曾經固執的等,

誰知道浮浮沉沉,只剩一個,受損的人生。

他一直往前追溯,忘了命運的殘酷,

那些幸福片段,牽牽絆絆,怕一點一點被遺忘。

今生的緣欠一個再見,傷痕從此不肯複原,

如果思念能回收眼淚,時間會不會止于從前,

但願曾經荒蕪的心田還能開出繁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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