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血虧贏了,但又沒贏……
紅盾星的競技場位于人類活動區的邊緣地帶,寫着“暗”字的小破門門口有人在看守,逐溪出示身份編號,從正門走進。
一層大廳寬闊明亮,競技臺中央有兩臺機甲正在比拼,觀衆們熱情高漲,喊着選手的名字。
這裏的環境比T-1024星好得多,提供的食物也更多樣,光是一層就相當于T-1024星三層的水平,相應的,場上的選手實力也強得多。
她上到三層,三層觀衆席上幾乎坐滿,亮白的燈光從頭頂打下,照亮競技臺上飛濺的血液,暴力的對決猶如水掉進油鍋裏,引得觀衆沸騰歡呼。
夜晚,正是競技場開始狂歡的時候。
逐溪站在後臺的交易設備前,查看其他選手放上的賭注,純星幣、各種級別的機甲材料、一個不能拒絕的要求,甚至還有一根手指頭。
瘋狂肆意之感鋪面而來,競技場從來不是玩游戲的地方,不過這樣直白的挑釁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相比之下,T-1024星還是太過淳樸。
視線停在兩萬星幣的賭注上,對方頭像是亮的,說明人在競技場,她同樣押上兩萬星幣,點擊提交。
半分鐘後,電子屏幕彈出挑戰成功提示,對決場次在兩場之後。
她走出後臺,在觀衆席上找個空位坐下,旁邊的人都在舉拳叫喊,她坐在其中凝神觀察,顯得格格不入。
紅盾星三層的選手實力更強,速度和攻擊力都不是T-1024星三層可比的,臺上選手招招致命,每一擊都帶着強烈的精神力波動。
她觀察臺上兩人的動作招式,精神力不知不覺放出,覆蓋住眼睛。
事物的模樣褪去,眼前只有一片色彩,所見的一切像是變成了油畫,兩個黑色物體相互攻擊,他們運動時會在亂七八糟的顏色中留下白色軌跡。
每一次攻擊都會産生不同的顏色,有時候紅橙夾雜,打中另一臺機甲的腹部,有時候黑白相交,打中的是頭部,顏色也時淺時深,不同部位攻擊招式和力度不同,頗有四兩撥千斤的意味。
臺上兩人打了四十來分鐘,戰鬥結束,逐溪也從玄之又玄的狀态裏脫離出來,第二場選手出來時,她想再次進入剛才的狀态,但沒能成功。
她靠在椅背上,目光虛虛落在前方,回想着色彩的變換。
很快輪到她上場,她拿出競技場出品的五彩機甲,觀衆席頓時響起一片嘲笑聲。
“這臺機甲的顏色也太古怪了,我的眼睛要瞎了。”
“我覺得這個顏色挺好的,太有創意了,很得我心,我回去也要把機甲改成這個顏色!”
“機甲款式像是幾十年前淘汰的老古董,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在這裏看到,都破舊成這樣了還能用嗎?”
“能不能用看看就知道了,剛才說顏色好的那個,你要不要押這個新人?”
“押就押,老子錢多不怕輸!”
逐溪站在臺上等待對手上場,聽到近排觀衆的議論聲,轉頭朝贊同她機甲顏色的男人豎起大拇指,難得有星際人懂得欣賞撞色的美,必須鼓勵。
名號為“大鐵錘”的選手走上臺,手中武器就是一把大鐵錘。
開始鐘聲響起,“大鐵錘”沒有任何停頓,立即朝逐溪沖來,鐵錘帶着巨大沖力,砸向逐溪頭部。
逐溪側身躲閃,鐵錘險險從她肩膀擦過。
這是一場純粹靠武力的對決,不像校運會比賽那樣除了戰力還要考察別的內容,多了不少花裏胡哨的東西,在競技場的比拼,就只是力量的對抗。
長.槍斷了三根,腹部被打中,逐溪單膝跪地,撐着長.槍平複呼吸,擡起頭盯着“大鐵錘”,對方的左腿被她卸下,但對他的影響不大,巨大的鐵錘仍揮動自如。
她的武器和機甲強度皆不如“大鐵錘”,靠精神力撐着也不是長久之計,倉庫裏的長.槍只剩下最後五根,不知道能撐多久。
汗水滴進眼睛裏,她沒有眨眼,腦中急速轉動,尋找“大鐵錘”的弱點。
剛才看到的戰鬥場面在她眼前回放,“大鐵錘”的攻擊變成一抹紫色,身體下意識使出前兩場選手所用的招式。
她打中了“大鐵錘”!
但她的力量不夠強,即使打中了對方,也被“大鐵錘”硬抗過去,還被對方反擊打中肩膀。
她在地上滾了一圈,想到如果打輸就要失去的兩萬星幣,心髒抽痛,最近有點驕傲過頭,準備不夠充分就頭腦一熱上了場,太大意了。
這次算是得到了教訓,但教訓要花上兩萬,太虧了吧!
她眼前隐隐發黑,手指緊緊抓住長.槍,指尖因用力過度而發白,兩人之間的差距讓她看清了自己的能力。
還是不夠強......
現實血淋淋地展露在面前,精神力A級,進入黎明軍校,校運會比賽兩場第一,在以實力為王的競技場裏,就像是小孩子玩過家家。
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星際人。
呼吸間,肺部穿來灼燒感,她咳嗽兩聲,嘴裏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大鐵錘”再次襲來,她擡起長.槍抵抗,經過多次錘擊的長.槍再也支撐不住,斷裂開來,她倒吸一口氣,她的心也快要裂開了。
硬剛打不過,只能智取。
她騰空而起,滿場逃竄,左手拿出螺絲刀,在“大鐵錘”經過她身旁時,她擡手将螺絲刀插入“大鐵錘”機甲的縫隙中,輕輕一扭。
沒扭成功。
還被一拳擊中後背,骨頭感覺都要被打散了。
她被打倒在地,眼看鐵錘從上方落下,艱難地在地上翻了個身,鐵錘擦過耳朵砸下,震得她耳朵嗡嗡響,她抓住鐵錘柄借力擡腿一甩,整個人空中劃了一個半圓,腳背擊中對方頭部。
“大鐵錘”松開鐵錘,往旁邊踉跄兩步,逐溪躍起沖向對方,一拳打在“大鐵錘”臉上,手中螺絲刀再次卡進機甲縫隙。
這一次,一顆小小的螺絲被擰開。
“大鐵錘”雙手握起以拳為武器,一拳接一拳如同密集的雨點。
逐溪的速度比他更快,精神力集中在左手動如疾風,對方的動作在她眼中化為游走的色彩,擡起降下往左向右,生生用一直手擋住所有拳頭攻擊。
她的右手也沒有閑着,螺絲刀将“大鐵錘”的左腿卸下,讓“大鐵錘”的動作變得遲緩。
觀衆席上,驚聲一片。
“當場拆機甲,這也行?”
“算犯規嗎?競技場可沒有過當場拆機甲的先例。”
“犯個屁的規,上了臺就是各憑本事,新來的在那麽高強度的攻擊下還能把‘大鐵錘’機甲拆了,這不是本事是什麽?”
“哎喲,新來的有點意思,可惜我壓了‘大鐵錘’,希望他趕緊打贏,可別讓我輸了錢。”
競技臺上,裁判沒有判犯規,逐溪和“大鐵錘”的比賽繼續。
兩人對峙,逐溪的手微微發抖,全身沒有一處不痛,“大鐵錘”也沒好到哪去,左腿和右手都已經無法行動。
技多不壓身,她拆東西的技術還算在行,可惜螺絲刀被鐵錘砸到,尖尖已經扁了不能再使用。
而後又是一番苦戰,“大鐵錘”停在原地左手持錘,她先靠近用長.槍攻擊,等對方還手時又退開,可即便是如此,“大鐵錘”依舊十分難纏。
長.槍.刺入“大鐵錘”的能源裝置,鐵錘也飛出砸中她的胸口,兩人胸前的能源裝置齊齊暗下。
劇痛感傳來,她的心跳剎那間幾乎停止,腿一軟摔倒在地,倒下前不忘用手摸摸臉上的面具有沒有戴好。
她現在是黎明軍校的學生,可不能被人發現她在競技場打架。
競技場這個詞在網上幾乎無跡可尋,它是隐藏在星際光鮮榮耀下的另一面,是陰暗血腥和麻木暴力的滋生地。
她被工作人員擡走,走時聽到觀衆席有人在問誰贏了,她稍微轉動頭部看向競技臺上方的電子屏,上面還沒顯示出誰勝誰負。
“大鐵錘”還能行動,一瘸一拐地從她身旁經過,她盯着對方,滿腦子都是兩萬星幣。
越想腦袋越疼,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半夢半醒中感覺有冰涼的液體将她包圍,身體上的傷痛漸漸消失,舒适得像是夏天躺在陰涼的樹蔭下午睡,微風拂面,樹葉沙沙作響。
“醒醒!”
一道聲音将逐溪驚醒,她睜開眼睛,看見了帶着口罩一身白衣的工作人員。
“時間到了趕緊起來,別占着醫療艙,一萬星幣結一下,用競技場金幣積分支付還是轉賬?”對方語調平平。
“你說多少錢?”剛醒來還處于迷糊狀态中,她只聽見了支付和星幣四個字。
“一萬星幣。”
逐溪:!!!
她這才看清自己躺在醫療艙裏,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十分鐘,全身酸痛的感覺已經消失,要是願意,她馬上可以再打一場。
只是為什麽紅盾星醫療艙治療的價格比T-1024星貴了十倍?!
坐起的身體立即躺回去,十分鐘一萬星幣的醫療艙,剛才睡着了不知道什麽感覺,趁着現在清醒趕緊感受一下躺在錢上的滋味。
“別磨磨蹭蹭,快起來付賬。”
逐溪摸摸醫療艙,捂着抽痛的心髒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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