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49.久病之體衆人曉

雖然只有半日的路程,可是硬是被衆人拖了兩日。準備進入死域的人說多不多,卻也說少不少。墨傾涵身邊的十二個暗衛,昭幽閣的九人再加上邪教的七人,即使加上墨傾涵和不會武功的梳鏡,這一隊人馬也只有三十人。三十個人對于進入死域還是太少了。死域之所以被成為死域,自然有它的道理。傳聞進入死域的沒有一個人能活着回來,原因至今未知。曾經有大批武林人士進入死域,至今未歸。是以死域這個名字就被傳開了。

這裏就是死域的入口了,墨傾涵有些失神地看着這裏。

“傾傾,再怎麽了?”郁清奕見墨傾涵的神色有些不正常,關切地問道。

墨傾涵瞬間回過神來,輕輕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幾位可是要進入死域?”一個白發老者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衆人均是一驚,這裏的随便一個出來都可以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的人物,居然沒有覺察到老人的存在。老人細細地打量了衆人一番,随即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比以前來的那些人強上許多。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老朽可真是老了。”

“前輩謙虛了。”郁清奕淡淡地開口,絲毫不因為眼前的老者武功高強而有意思懼怕或是讨好。

老者聞言,搖了搖頭:“我老頭子活了多久,再被你們這些小輩比下去還有什麽顏面活下去?”

一時間,雙方都沉默着。老者什麽都不說,只是擋在前面靜靜地看着幾個人,而郁清奕與閻瑜也不先開口。郁清奕等人不知道老者攔住他們是何意,倘若先開了口,就落了下風。墨傾涵見狀,嘆了一口氣。罷了,反正她不是什麽武林人士,雖然她什麽都不懂,可是也不怕落了下風。

“老人家可有什麽事?”墨傾涵問道。

“小姑娘很是面善,老朽就管一下閑事。他們若是進去了,即使帶上這位不會武功的姑娘也興許可以全身而退,可是你不行。”老人嚴肅地看着墨傾涵。

此話一出,衆人都詫異地看着墨傾涵。

“怎麽,別說我們兩派聯手,就是只有我們一教也可護住她。”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有些狂妄地開口。

老者并不以為忤,反而笑了笑,看着墨傾涵:“你久病之體,即使有人護着,也經不起這勞累。”

老者此話一出,除了郁清奕和平西王府的人,均是一臉的不相信。卻見平西王府的人警惕地看着老者,不由得暗自詫異。墨傾涵雖然身體看起來弱了些,可是怎麽看都不像是久病之體。

墨傾涵聽到此言,微微一震,随即笑道:“我雖然不懂武功,卻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只會添亂的人。若是沒有把握在死域裏全身而退,我又怎麽會來?更何況,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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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病之體?”閻瑜把玩着手裏的匕首,陰沉地問道。

“是不是久病之體,老夫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莫志初用了什麽方法,讓你的脈象完全看不出來跟正常人有何異狀。”老者看着墨傾涵。

話音剛落,平西王府的暗衛集體*手中之劍,警惕地看着老者。不論是老者的話還是墨傾涵等人的表現,無一不坐實老者所言不假。仔細想想,衆人也想明白了。一個官家的千金小姐,又怎麽會認識武林名醫莫志初?幾年前天緣谷的人據說犯了官司,牽連重大,卻被人給擺平。

閻瑜手中的匕首一瞬間掉落,第一次,他當衆失神。難怪她會向自己打聽噬心蠱,難怪她聽說噬心蠱的解藥失傳了會露出那樣的神色。閻瑜,你果真是遭報應了。

郁清奕神色平靜地拉着墨傾涵的手,往死域中走。不料,墨傾涵猛地松開郁清奕,如水的眸子緊緊盯着郁清奕,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

“你早就知道?”

“是。”郁清奕平靜地承認。

“怎麽可能……”墨傾涵有些失神地往後退。

郁清奕輕輕地走上前,撩起額前的碎頭發,憐惜地看着墨傾涵,聲音掩飾不住柔意:“在你醉酒的那天,你曾說出令堂服下噬心蠱。當時韓長老很緊張地去把你的脈。服下噬心蠱的人還能活上幾年并且平安地生下孩子幾乎沒有可能。可是韓長老是令堂的師父,對令堂自然極為了解,他當時驚恐地為你把脈,想必定是覺得令堂必然會立即飲下噬心蠱,而不是等孩子出生以後。當時時間倉促,我只得匆匆地把了你的脈。剛遇到你的時候,閣裏的大夫也曾為你把過脈,他當時就覺得你的脈象有些不太對勁,卻也沒太在意。只是後來他越想越不對勁,不久前也曾對我說過。後來我又曾細細地把過你的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墨傾涵幽幽地看着郁清奕,随後垂下眼簾。郁清奕,你既然知道又為何對我這麽好?本以為自己可以平靜地走向死亡,卻不知何時起,她早已有了牽挂。

想到這裏,墨傾涵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老者,把氣全都撒在了老者的身上:“我知道你是誰啦!大叔!”

老者看着墨傾涵氣憤離去的身影,一瞬間再也沒有那世外高人的形象了。揉了揉鼻子,老者有些頭疼地看着墨傾涵的背影。她是怎麽知道的啊?唉,那母女倆怎麽都這麽精明。涵丫頭精明是精明,卻也是個好哄的。這位可是郡主出身,這脾氣若是上來了,自己可哄不好。還有,她怎麽能管他叫大叔呢?

京城,平西王府內,一個身着粉衣的女子靜靜地坐在涼亭。女子的神色沒有了往日的活潑歡快,淡淡的一縷憂愁萦繞在眉尖。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那個表妹居然就是那位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體弱多病的萍雲郡主。她也沒想到太後居然會召見她一個小小的武林世家的女子。她忘不了那日後宮中她的難堪,可是,她更忘不了他。

“表小姐,您的坐姿不對。”何嬷嬷厲聲對依夢竹說道。

依夢竹面無表情地緩緩坐正。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的那位表妹是怎麽做到的。據蘭嬷嬷說,這位何嬷嬷是太後身邊的老人,有她教導她,即使她以後真的有了失儀的地方,別人也不會太過抓住不放,畢竟她的禮儀是太後的人教導的。她知道這位何嬷嬷雖然不喜歡她,卻也不會太為難她。然而,皇家的禮儀真的不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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