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大結局

一切安定後, 假玉帝寧雪等亂黨全部被剿滅。

寧錦星也受了不少驚吓,但她不想去休息,要為顧霁言療傷。

顧霁言輕松地揮了揮他潔白無暇的衣袖, 低沉的聲音肯定地道:“我沒事,公主。”

寧錦星敏感地注意地到了這個稱呼,她看了顧霁言一眼, 到底也沒有在這稱呼上說什麽, 她索性什麽也沒說, 伸手握住顧霁言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帶着顧霁言往公主殿的方向走去。

手腕被溫軟手心握住的時候, 顧霁言渾身僵了僵, 随着那只手傳來的力氣, 他下意識地微微前傾身體,跟着寧錦星的步伐前進。

他垂眸,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但終究自己那只手還是緊握成了拳,在被寧錦星拉着走的過程中,他還是像好多年前那樣,和寧錦星保持一個适當的距離。

寧錦星帶顧霁言回到公主殿,二話不說就要為顧霁言施法療傷。

顧霁言原本還想拒絕, 但看到寧錦星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沉默地讓寧錦星療傷,同時也适當地露出了一些表面的傷。

寧錦星把顧霁言表面能看見的傷都只好了,其餘看不見的傷她一下子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她擔心問:“你還有哪裏疼嗎?”

“都被公主治好了,已經沒事了。”顧霁言起身, 那樣子像是要行禮告辭離開。

寧錦星心中一驚,率先顧霁言起身,下意識地應激地道:“你別走!”

顧霁言要起身的動作一頓。

寧錦星見顧霁言只是僵在原地,竟然沒有坐回去,她擔心顧霁言真的要走,大着膽子過去,走到顧霁言面前,雙手按住顧霁言的肩膀,動作強硬,聲音卻很柔軟:“你坐下。”

她說完,原本想要用點裏把顧霁言按回去,誰知她只需要用一點點力氣,就能将顧霁言按回去了。

可是還有剩下的力氣沒有用完,手下一空,整個人跌了下去,雙手再次落在了顧霁言的雙肩上,不過兩只手肘瞬間被兩只溫暖有力的手握住,身形被穩住了。

顧霁言的臉色有些白,不過他還是淡然從容地扶着寧錦星的手肘,要将寧錦星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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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姿勢确實有些敏感,寧錦星也打算起身,剛擡手卻感覺手心出有些濕,她擡手一看,發現原本稍重些按在顧霁言肩側的手上,竟然全是血。

顧霁言眉頭微皺,随即手中現出白光,白光輕柔的圍繞寧錦星的手,寧錦星的手很快變得幹淨。

但動作反應再快,也不能當作剛剛的血不存在,寧錦星無比肯定:“你肩膀上還有傷,我看看。”

明明剛剛顧霁言的肩膀上沁出了血,現在一看,衣服依舊雪白,不染一絲塵埃,顧霁言只淡淡回了一句:“不礙事,小傷。”

寧錦星眉頭緊皺,這怎麽可能是小傷,她沉下語氣,用命令的語氣道:“既然你這麽不配合,那我就自己看。”說着,她伸手就要去拉開顧霁言的衣領。

顧霁言大驚,下意識伸手扣住寧錦星的手,制止了寧

錦星的動作。

“顧霁言,你到底聽不聽我話?”寧錦星見和顧霁言好好說話根本說不通,索性就用這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以前她用命令的方法,顧霁言基本都會聽她的。只是過了這麽多年,也不知顧霁言到底會不會像以前那樣聽她的命令了。

顧霁言現在應該是惡魔的最大的首領了,早已經不再是她的死衛了,原小說中顧霁言入魔,成了惡魔以後,之前的奴隸契約就自動消失了,或許顧霁言也不應該聽她話了。

顧霁言看着寧錦星,薄唇緊抿,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道:“公主,我自己來。”

寧錦星又一次聽到這個稱呼,終于忍不住皺緊眉頭,問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問題:“顧霁言,你為何來救我?”

顧霁言擡眸,深邃的眼眸看着寧錦星,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緊繃嚴肅地回:“因為我理應護着你。”

“理應,為什麽是理應?”寧錦星緊追不舍,繼續追問,顧霁言這個理應兩字已經将她心中的猜測打破,但她還是想問清楚問到底。

“理應,自然是屬下對主人的職責。”寧錦星身後忽然響起一聲低沉熟悉的男人聲音。

寧錦星回頭看去,竟然是自己的父親,她意識到自己的姿勢,吓了一跳,趕緊從顧霁言身上下來,對着父親手忙腳亂地行了一個簡單的禮,緊張地喚了一聲:“父帝。”

玉帝看了顧霁言和寧錦星,又看了顧霁言一眼,笑了一聲,對寧錦星道:“或許以後不需要這麽稱呼了。”

寧錦星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父親這句話的意思,原小說中的也是這樣,顧霁言入魔後,打敗了假天帝,自己做了天帝。

“星兒你也治一下自己的傷,我與這位顧仙君有話說。”玉帝對着寧錦星溫和一笑,建議道。

寧錦星想到了自己父親和顧霁言如此對立的局面,一時間不放心離開,她想了一個借口:“他身上還受着傷,傷很重,得先治好傷。”

玉帝贊成地點了點頭,明明被拒絕了,可回答的聲音一點也不惱,還帶着點點寵溺:“好,星兒說的對,我會好好治療顧仙君的傷的。”

寧錦星這下也找不到借口了,她又看了顧霁言一眼,她也知道父親絕對不是什麽乘人之危的小人,她離開了,父親也定不會對顧霁言做什麽,不僅會主動治療顧霁言的傷,而且還會顧霁言很禮貌,但寧錦星就是不放心,不放心的點她也說不清,總感覺顧霁言會因為與父親的這一番談話,離她更遠了,或許又會想幾年前那樣,一言不發地離開那麽久。

寧錦星離開之前,還是給顧霁言下達了一個命令,她輕聲對顧霁言道:“你如果要離開,一定要來見我。”

顧霁言聞言,立刻擡眸看向寧錦星。

寧錦星立刻補充,緊張地心跳有些快,她一本正經地補充解釋,雖然心跳很快但面上做得很理直氣壯:“你必須來見我,因為你離開怎麽也要與我行一個離別禮,這樣才有禮貌。”

顧霁言想到自己之前那一聲不響地離開,一下明白了寧錦星的意思,點頭,堅定又溫柔地回了一個字:“好。”

寧錦星按呼出一口氣,這才算放心地離開,她在離開前,又很輕很輕地對父親附耳說了一句話。

玉帝聞言,含笑溫柔地回了一句:“好,我知道。”

寧錦星這才徹底離開了。

玉帝看向顧霁言,見着顧霁言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寧錦星的背影,他低咳嗽了一聲。

顧霁言緩過神了,立刻起身,要向玉帝行禮。

玉帝擡手,施法隔空攔住了顧霁言的行禮:“你有傷在身,不必行禮。”

玉帝自然地走到顧霁言的身旁桌椅上坐下,顧霁言在玉帝的微笑示意下,也坐了下去,只是坐完身子也筆直,十分的端正。

顧霁言看着玉帝的樣子,出了些神,當真是溫文爾雅,是寧錦星最喜歡的性格,想到這裏,他眼神微暗,微垂下了眸。

玉帝認真打量了眼前的白衣男人,和在雁歸塔裏遇見時一樣,渾身冰冷有着殺伐之氣,但此時顧霁言模樣又繃緊緊張,倒有些不一樣,他淺淺一笑,溫和道:“你我之前見過,雁歸塔裏。”

顧霁言知道寧錦星的父親曾被壓在雁歸塔裏,但他們在雁歸塔裏見過嗎,他擡眸,認真看玉帝,縱使容貌被人易改,但人的眼神氣質是很難改變的,在加上玉帝的有意提點,顧霁言很快想到了是誰,原來是那位一直與他将天界公主的那位仁兄:“原來是玉帝,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玉帝低低地笑了笑,笑聲緩緩提高,爽朗地笑了笑,坦然回:“我現在還算什麽玉帝,這玉帝該是你做。”

顧霁言聞言要起身,卻被玉帝擡手制止,他看了看顧霁言,溫和笑了笑道:“你不必緊張,這玉帝的位置本就是你浴血得來的。我現在什麽也不想求,只求星兒能平平安安的,不會被強迫做什麽。”

認真聽玉帝說完,顧霁言終于起身,對玉帝行了一個恭敬的禮數,擡眸,深邃的眼眸無比堅定認真回:“您永遠都是玉帝。”

玉帝一頓,十分意外地看向顧霁言,但同時也帶着威壓和警惕,突然獻出這份大禮,後面必然有要求,給什麽都無所謂,除了他的星兒。

他輕輕一笑,緩緩反問:“玉帝之位都不要,那你想要什麽?”

顧霁言直視玉帝的視線,一字一句鄭重回道:“寧錦星。”

玉帝嘴角的笑容消失,臉色一下冷了下來,危險地道:“哦,是嗎?”

顧霁言垂眸,恭敬地道:“我希望她能永遠都是天界唯一,最珍貴的公主。”

玉帝一頓,萬萬沒想到顧霁言竟是這種回答,他深深看着眼前的意志堅定,誠懇的男人,一時間心緒百感交集,他以前一直含着等級分明的觀念,這也是他與天後一起治理天界時使用的法則。

後來天後先逝了,由他一個人帶着女兒,星兒不喜歡殺戮,不喜歡戰争,他有時候想,這麽多年與魔,與低賤之反抗隊伍鬥争,到底還需不需要進行下去了。

他唯一想嘗試做的改變,就是救了身為低賤的那個人,他想嘗試嘗試,也嘗試開始親近相信對方,或許出身低賤并不能代表什麽,他也同意了星兒與宋舟的婚事。

但是現實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打擊,他救的那人,卻想着奪他的位置,聯和戰神把他困在雁歸塔,戰神曾經也是長時間段處于低賤環境之中的人。

在雁歸塔中的那麽長時間裏,玉帝覺得自己的改變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可是眼前的顧霁言,又讓他覺得自己的改變好像又不是一個笑話。

玉帝一直糾結思索的問題,忽然之間豁然開朗,其實這根本和身份沒有一點關系,看一個人如何,還要自己用心看。

“哈哈。”玉帝低低地笑着,周身漸漸現出耀眼的白光。

顧霁言感受到那白光包圍着自己,竟然沒有威壓的窒息感,反而很溫暖,帶着溫和潤物細無聲的舒适,他感到自己周身的傷也在漸漸被治愈。

眼前的玉帝周身光芒逐漸擴大,他整個人化身為金色的龍,四周散發的白色帶金的光芒籠罩了整個天界。

玉帝感悟進升了,顧霁言驚嘆地看向頭頂上方巨大的金龍。

在別處的寧錦星也感到了光芒的照耀,她周身的傷在這光芒的照耀下,迅速治愈。

這白色帶金的光芒,是她父親的法術顏色,寧錦星迅速走出公主殿,仰頭看去,就見他父親巨大的真身盤旋在天界上空,身後太陽剛剛升起,生氣澎湃,火紅的雲更是美不勝收。

“父帝!”寧錦星高興極了,父親終于突破自己了,她高聲呼喚。

天上的金龍看向寧錦星,低低笑了笑,龍吟聲悅耳,龍尾巴卷過,輕柔地把寧錦星帶到了金龍的背上。

父親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坐好了。”

寧錦星對坐龍背再熟悉不過了,她熟練的握緊兩個龍角,金龍就快速飛了起來,帶着寧錦星飛過每一塊美麗的地方。

顧霁言也出了公主殿,他擡眸,看着在天空快樂飛翔的寧錦星,嘴角也微微上揚。

這陣白光,讓剛經歷了慘烈厮殺戰争的天界恢複了不少生氣。

玉帝帶着寧錦星玩鬧,将寧錦星哄睡了後,重新來到了顧霁言面前,現在他修為功力都恢複了他以前的狀态,不僅如此,甚至比以前還要高,他看着顧霁言,問:“你還是繼續做你惡魔的首領。”

顧霁言看着玉帝自然的神色,确實沒有看出玉帝對惡魔的不喜,他也坦然回:“是。”

“也好。”玉帝也看開了,“我也不過是一個首領而已,只是和你管的人不同而已。”

顧霁言跟着微點了點頭。

玉帝準備離開,告辭後轉身,想了想又轉回,問:“你會走?”

顧霁言緩緩回,聲音清冷緩和,但務必堅定:“我不需要再留在公主身邊了,我相信以後天界也不會有死衛的存在了。”

玉帝明白顧霁言的意思,輕笑着點了點頭,他确實會廢除奴隸制度,更加不會有死衛這種職位的存在。

玉帝又看了顧霁言一眼,想着之前帶着寧錦星玩耍時,寧錦星不知道趁機在他耳畔說了多少顧霁言的好話,相對比而言,顧霁言實在是過于冷靜克制了,可之前那場大戰時,顧霁言不要命地浴血殺進來的樣子,已然殺瘋了,宛如從地獄而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實在不像是那般克制冷靜的人,像個瘋子。

可偏偏這個瘋子在走向寧錦星的時候,還會為自己換一身衣服,一身衣服白衣翩翩地走向寧錦星。

其實也不出意外,這顧霁言能在雁歸塔裏活下來,就不是一般人。

他本來覺得顧霁言這種冷酷的氣質,實在是不适合他的星兒,可能一個冷眼就會吓哭寧錦星。

只是沒想到寧錦星卻處處為顧霁言說話。

玉帝也不想再幹涉顧霁言與寧錦星之間的事情了,臨走之前送了顧霁言一句話:“你知道,之前星兒回避離開時,附耳對我說的是什麽嗎?”

顧霁言幾乎立刻看向玉帝。

玉帝笑了笑,回:“她說,你對他很好,非常好,特別好。”這是寧錦星的原話,用了好多形容詞。

顧霁言一頓,他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緩過神來時玉帝已經不見了蹤影。

寧錦星醒來後,第一時間去找了顧霁言,看到顧霁言還在,她松了一口氣,提着一顆心總算暫時放下了。

她才不要等着顧霁言辭行前最後來看她一眼呢,寧錦星主動找到了顧霁言,提建議道:“我們去看看戰神雁衣帝君吧。”

顧霁言的傷在玉帝光芒的照耀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聞言,看了寧錦星一眼,又垂下眸,看似随意又沉悶地問了一句:“公主想放了他?”

雁衣現在被關在天牢裏。

寧錦星也跟着皺眉,還是因為公主這個稱呼,她也賭氣回:“是啊,雁衣帝君雖然一時糊塗,但他多年來為天界立下的戰功也不是可以忽視的,或許将功抵過,該放了他。”

顧霁言薄唇緊抿,只道:“公主盡管吩咐。”

寧錦星最不喜歡顧霁言這語氣了,她不明白顧霁言為什麽一直要堅持公主和吩咐這些東西,難道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嗎,顧霁言大鬧天宮僅僅只是為了遵循他那所謂的理應護着的理由嗎?

兩人去見了雁衣,一路上兩人各懷心事。

去了天牢,雁衣就算身處地牢,用在禁锢下,僅能施展的微末法力自己和自己下棋。

聽到有人來看他了,他也懶得擡頭看一眼。

寧錦星聽過雁衣帝君說過自己的理由。

雁衣帝君本出身于血統高貴的天族,家族歷來都是天界的将軍,但因為他長相就文雅,修煉的天賦也不高,大家覺得他是家族的恥辱,竟然謊稱雁衣死了,暗中将他賣進了奴隸窟裏。

後來那個家族之後的幾個後代都不太行,接連死在了戰場上,家族中一下沒有了傳承,他們又想到了被賣進奴隸窟的雁衣。

重新将雁衣買了回來,不顧一切的鍛煉雁衣。

雁衣心中也有一股氣,且在奴隸窟裏無修為基礎的情況下掙紮求生,能活到現在,意志力更是不可想象。

後來他真的成為了戰神,成為了家族的榮耀,乃至整個天界的榮耀,可雁衣永遠都過不了心中的坎,但是又無處宣洩,漸漸地心裏越來越變态,他就喜歡看高貴的人陷入卑賤的樣子,就愛看卑賤的人突然變得高貴的樣子。

這也是雁衣為什麽願意幫假玉帝的原因,因為這完全符合他的愛看的東西。

他根本就不稀罕玉帝這個位置。

“是來送最後的一餐的?”雁衣開口,聲音懶懶的沙啞,沒什麽動力,甚至含着隐隐的笑,有種終于解脫的快感。

寧錦星很是不解:“你一直以來那麽隐忍,不就是為了好好活下去嗎,怎麽現在卻這麽輕生了?”

雁衣隔空下棋的動作一頓,他擡眸看了一眼寧錦星,眼中閃過強烈的糾結,又快速垂眸。

“你的家族不都被你殺光了嗎?”寧錦星一直以來都以為戰神的家族都是不幸戰死沙場,其實原來根本不是。

雁衣聞言,低低笑出了聲,擡眸直視寧錦星,開口緩緩,聲音溫和卻極其偏執危險,問:“想請教請教我的公主,難道他們不該死嗎?”

顧霁言快步上前,擋在了寧錦星的面前,冷冷帶着殺氣地盯着雁衣。

寧錦星确實很不喜歡雁衣這種樣子,她平時也最怕了,但顧霁言在身邊,她就無比地安心。

她往前一步,與雁衣說話時,悄悄握住了顧霁言的手。

顧霁言下意識要收回手,寧錦星卻輕聲對顧霁言說,還特別理直氣壯:“我怕。”

顧霁言要收回去的手一頓,終究還是沒有收回去。

“這是你的事,問我做什麽?”寧錦星覺得雁衣問的實在奇怪,她不想對雁衣的行為做什麽評判,只公正地宣判,“雁衣你雖造反大逆不道,但歷年來立下的功勳不可磨滅,現命你入人間歷劫,經歷十生十世,若有所領悟可再次飛升歸位,否則則用入凡間輪回。”

雁衣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處罰方式,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不殺我,公主,在此處善良你覺得很有意義嗎?”

說完,他又低低笑了一聲,輕輕加了一句:“怎麽還沒長大?”

寧錦星搖頭,無法贊同:“這和我善良不善良沒有關系,我說過了,是因為幾百年的戰功,這是你的戰功!”

雁衣一頓,他的戰功?他一直認為他活了那麽久,其實都沒有什麽意義,只不過就是為了活下去,只不過就是為了複仇報複。

原來他還有戰功嗎?原來他還有……

雁衣去入了輪回,寧錦星與顧霁言一起從天牢裏出來。

寧錦星看了看一直沉默的顧霁言,忽然開口道:“啊,那麽溫文爾雅的雁衣入輪回了,我是不是要改去一去呀,有點想去怎麽辦”

顧霁言一頓,緊抿唇不說話,腳步加快往前走,卻又走不掉,寧錦星還牽着他的手。

寧錦星走到顧霁言,就是不放手,她認真地看着顧霁言緊皺的眉頭,問:“顧霁言,你想不想我去?”

顧霁言不說話。

“想不想我去?”

“不想!”顧霁言終于開口。

“為什麽,”寧錦星深深看着顧霁言,主動大膽的往前一步,緊握着顧霁言的手,輕輕像說悄悄話一樣問,“你喜歡我嗎?”

顧霁言渾身一僵,呼吸變重,看着靠近的寧錦星,不流暢地回:“屬下……”

寧錦星眼睛一眨,眼眶已經紅了,糯糯難受地問:“原來你不喜歡我,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一直給我的東西也不過說花言巧語罷了。”

顧霁言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手足無措,緊張地回:“不是。”

“不是什麽?”寧錦星繼續追問。

“我不騙你。”顧霁言無比認真地回。

寧錦星再次靠近一步:“還有呢。”

顧霁言心跳加快,臉卻越來越冷,嚴肅的樣子确實和生氣的樣子十分的像:“我沒有花言巧語。”

寧錦星笑了:“是啊,你話嘴少了,還有呢?”

顧霁言深吸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寧錦星的主動勇敢讓他也勇敢往前跨進了一大步,他反手,大手緊緊握住寧錦星的小手,一個表白硬是說的上陣殺敵一般,嚴肅無比道:“我沒有!沒有不喜歡你。”

寧錦星終于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嘴角抑制不住的揚起,發自內心笑容特別甜:“我就知道,顧霁言,你再也不許走了。”

說完,她踮起腳尖,閉眼吻上了顧霁言。

顧霁言渾身一僵,又閉上了眼睛,不敢加深這個吻,卻伸手緊緊扣住了寧錦星的後腰。

他的公主,不再害怕他了,特別大膽地走了過來,而他再也不想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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