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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這還不夠嗎?師傅,??我給你看看他的社交賬號。”

唐棠拿出手機,打開鄭明磊社交賬號的頁面,将手機放在了儲物櫃的桌子上,??看着手機慢慢消失。

季翎岚拿起手機看了看,??社交賬號的頁面背景是黑和紅的組合,??鮮紅的呈噴濺狀的血液,??與黑色的通往未知的門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的壓抑。

“師傅,??他這個賬號裏轉發和發布了許多關于兇殺的新聞,??發表了大量的負面言論,??就算他與鄭海的死沒有關系,這人的心理也絕對不正常。”

季翎岚下意識點頭,??随即想起唐棠看不見他,說:“那你除了這些還查到什麽?”

“我查過他的通話記錄,??從鄭海出事到劉小路被殺,這期間的所有通話記錄,??确實有那麽幾通陌生電話打給他,我正在落實他們的身份,??暫時還沒收獲。”

“你調查鄭明磊的事,都有誰知道?”

“就技偵科的小劉,??其他人我都沒說,也叮囑過小劉,??這是我的秘密任務,??不許告訴任何人。”

“嗯,??唐棠,你記住,如果感覺不對勁,??就馬上停止調查,然後将你所查到的一切上報給局長,一定要保證自身安全,懂嗎?”季翎岚忍不住叮囑道。

唐棠會心一笑,說:“師傅,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因為師傅需要我,嘿嘿。”

“那高遠那邊有進展嗎?”既然說起案子,季翎岚索性就問個清楚。

“暫時沒有,不過倒是端了一個走/私軍/火的小團夥。”

“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如果有需要我會打電話給你。”

“好,師傅,你也注意安全。”

季翎岚拿着東西出了解剖室,看了看時間,也就過去了半個小時,他打開門,看向門外候着的小林子,問道:“李大人可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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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子躬身答道:“回公子,李大人還未離開。”

季翎岚點點頭,道:“你留心看着點,若李大人出來,你便讓他留步,就說我有事找他。”

“是,公子,奴才記下了。”

季翎岚重新回到房中,小林子見狀給他沏了壺茶,又準備了果盤,這才回到門口候着。季翎岚想起床頭放置的史書,便拿來一邊喝茶一邊看書,享受着難得的平靜。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小林子突然出聲說道:“公子,李大人來了。”

季翎岚将史書放在桌上,迎到門口,笑着說道:“李大人,阿岚有禮,請進。”

“阿岚不必多禮。”李泰擡腳進了房門。

季翎岚吩咐道:“小林子,桌上的茶涼了,你去換一壺來。”

茶是剛沏不久的,定然不會涼,季翎岚這般說是想支走他。小林子跟随傅南陵日久,自然明白其中含義,拿起茶壺退了出去。

李泰在官場混跡多年,季翎岚的意思他自然也明白,道:“阿岚找我所為何事,不妨直說,只要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李大人請坐。”

李泰來到桌前,剛想就坐,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着傅南陵便出現在門口,他彎下的腰連忙站直,随即躬身行禮道:“下官見過殿下。”

季翎岚見狀也随着行禮道:“阿岚見過殿下。”

“都免了。”傅南陵沒理會李泰,看向季翎岚,道:“阿岚腳上有傷,趕緊坐下。”

傅南陵未免季翎岚有所顧忌,率先坐了下來,季翎岚見狀也跟着坐了下來,唯有李泰站在一邊左右為難。

“李大人也坐吧。”傅南陵看看李泰,冷淡的發話。

李泰看了看桌前的兩人,識趣地坐到了季翎岚的對面,實實在在的正襟危坐。

季翎岚見狀有些好笑,也不打算為難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李大人,這次找您是受人之托。”

李泰下意識地看了傅南陵一眼,道:“不知阿岚受誰之拖?”

“劉吉劉大人的夫人。”季翎岚将發簪拿了出來,說道:“這是劉夫人讓我轉交給李大人的,他說李夫人是受劉大人連累才慘遭不幸,她內心愧疚不安,這支發簪是李夫人生前所贈,想留給李大人做個念想。”

李泰皺起眉頭,接過季翎岚手中的發簪,疑惑地說道:“阿岚可曾記錯,我的夫人一直在臨城老家,從未來過寧城,怎會有發簪贈與劉夫人?況且殿下早就派人前往臨城,将他們接到席柳寨,并未遭遇不幸。”

季翎岚聞言一怔,随即問道:“李大人此言當真?”

李泰點點頭,道:“當真,我來之前就與他們住在一起。”

季翎岚的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道:“那劉夫人此話到底何意?難道她想暗示我什麽?”

傅南陵出聲說道:“劉夫人這般作為,也有可能是想試探你。”

季翎岚看向李泰手中的發釵,道:“勞煩李大人将發釵給我。”

李泰将發釵遞了過去,季翎岚拿在手中仔細看着,道:“以當時劉夫人的狀态來說,她已然相信與我,實在不必再來試探。說不定……關鍵就在這支發簪上。”

季翎岚仔細地查看着手中的發簪,這是一根金釵,上面是三朵牡丹組成,簪幹上刻畫着牡丹花葉,拿在手裏的分量不輕。季翎岚将發簪反了過來,一點一點的查看,發現在第三朵牡丹花下面,有接合的痕跡。他的眼睛不由一亮,握住簪頭和簪幹,小心的擰了擰,卻沒能擰下來。他微微皺了皺眉,再次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位于簪幹的上方,有一個小小的凸起,他伸手按住凸起的位置,再次擰了擰發簪,這次順利将發簪分離。

季翎岚和傅南陵對視一眼,笑着說道:“發簪果然有蹊跷。”

傅南陵也跟着笑道:“我就說有阿岚在,就一定有運氣。”

季翎岚看了一眼李泰,發現李泰正垂着頭,看着桌上的果盤,不禁無奈地搖搖頭。他看了看打開的發簪,從裏面拿出一張紙,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副地圖。

季翎岚驚喜地說道:“難道這就是劉大人所修造的那間密室的地圖?”

傅南陵探頭看了看,道:“大抵應該是。看來劉夫人當時對你确實有幾分信任,這才想讓你将地圖帶出,交給李大人。”

季翎岚看了半晌,也沒看明白,讪讪地将地圖遞給傅南陵,道:“殿下看看,這是在何處?”

傅南陵接過地圖看了看,道:“我們對寧城不熟悉,自然看不出在何處,還是勞煩李大人看看吧。”

李泰見狀連忙說道:“殿下吩咐,下官定當從命。”

李泰仔細看了看地圖,說道:“這應當不是在劉府。”

季翎岚接話道:“當時劉夫人也曾說過,密室并不在劉府內。”

沉默了半晌,李泰突然興奮地擡起頭,說道:“殿下,阿岚,這是在布政司衙門,這左側正是布政司衙門的地圖,而右側應該是密室所在。”

季翎岚一看李泰的狀态,就知道定然是八九不離十,不禁松了口氣,笑着說道:“沒想到劉大人竟然在高瑾的眼皮子底下修了一間密室,用來隐藏高瑾的罪證,這還真是諷刺得很。”

聽季翎岚這麽一說,李泰瞬間恍然,道:“一年前,劉大人曾主持修繕糧庫,應是那時修建的密室。”

季翎岚感慨地說道:“高瑾雖然到死也不肯認罪,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他的罪行終究沒被掩埋,這是大好事!”

“這都多虧了阿岚。若是沒有阿岚,遼遠現在恐怕還在高瑾的手中。”傅南陵毫不掩飾自己對季翎岚的看重。

季翎岚被誇得臉上一熱,轉移話題道:“現下局勢未穩,還是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将東西取出吧。”

“就照阿岚的意思辦。”

傅南陵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泰,李泰心下一緊,連忙說道:“殿下若無吩咐,下官便先行告退。”

傅南陵淡淡應聲,伸手拿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裏嘗了嘗,道:“阿岚,這葡萄不錯,酸甜适中,你嘗嘗看。”

李泰站起身,頭也不敢擡地退出門外。

季翎岚看看李泰的背影,不禁哭笑不得,說道:“阿陵,在外人面前,你稍微收斂一點。”

傅南陵拿起一顆葡萄送至季翎岚嘴邊,道:“阿岚嘗嘗,這葡萄當真可口。”

季翎岚無奈地搖搖頭,将葡萄接了過來,放進嘴裏嘗了嘗,道:“确實不錯。”

“他曾傷過阿岚,若不是看他對朝廷還算忠誠,我怎會那般輕易就放過他。”

季翎岚一怔,随即說道:“李大人當時并不知曉我的身份,應激之下那般反應當屬正常,阿陵怎的還記在心上?”

“誰都不能傷你,無心的也不行,阿岚心軟不記仇,我記着。”

傅南陵皺着眉,嘟着嘴,一副記仇的小模樣,看的季翎岚一陣好笑,卻認真地說道:“阿陵,你身份尊貴,一言一行無形中決定很多人的生死,切不可任性,明白嗎?”

傅南陵猶豫了猶豫,問道:“阿岚,對于我的傳聞,你聽去多少?你就不問為何他們都那般怕我?”

“這個倒是沒怎麽聽聞,這段日子和你幾乎形影不離,誰有膽子在我面前說你的是非。”

“那阿岚就不好奇嗎?”

“好奇得很。若阿陵肯說,我便洗耳恭聽。”

“我擔心我說了,阿岚便不想再理會我了。”

傅南陵低着頭,兩只手下意識地交握,眼睛時不時地瞅上季翎岚一眼,一副緊張不安的模樣。跟剛才李泰在時的盛氣淩人相比,簡直是兩副面孔。

“這個還真說不準。”季翎岚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阿岚……那我不說了,你也不要聽別人說。”

季翎岚挑挑眉,道:“原來三皇子殿下這般霸道啊!”

“就是這麽霸道!”奶兇奶兇的模樣僅僅維持了一瞬,便垮了下來,傅南陵揪着季翎岚的衣袖,可憐巴巴地說道:“阿岚,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無論聽到什麽傳言,都不要輕信,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季翎岚沉默地看了傅南陵一會兒,道:“我真的很好奇,就你這副奶兇奶兇的模樣,是怎麽震懾住旁人的?還是說你現在這副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你骨子裏就是個冷血無情的小惡魔?”

近段時間接觸下來,季翎岚看到了傅南陵很多面,軟萌無害的,高高在上的,運籌帷幄的,冷酷無情的,他就像是擁有無數張面孔一樣,面對不同的人露出不同的面孔,可除了他和傅連朝,幾乎所有人對他都是畏懼的,尤其是傅南陵身邊親近的人,那種畏懼是發自內心的,是真真切切的,可除了畏懼以外,他們對傅南陵又是極度忠心的,甚至可以說他們是實打實的将自己的命,交付在傅南陵手中,季翎岚很好奇傅南陵那層堅硬的外殼下,真實的他到底是怎樣一副模樣。

“阿岚,就算以前我是惡魔,可自從遇到你以後,我便想洗心革面,你能否給我一個回頭是岸的機會?”

看着傅南陵眼底的期待和不安,季翎岚心裏一軟,道:“阿陵,以前的你如何,我可以不去問,但我希望以後的你能與人為善。當然你我生存的環境不同,所謂‘與人為善’的界限自然不同,我不會強加于你任何标準,只希望你在處事時,能保留一份善念。”

“嗯嗯,只要阿岚不疏遠我,我都聽阿岚的。”傅南陵狂點頭的模樣,像極了讨好主人的狗狗,奶萌奶萌的很是可愛。

雖然知道傅南陵這副模樣多半是裝的,但季翎岚還就該死地吃這一套,心裏不禁為自己的不争氣唉聲嘆氣。

都司衙門,張漢臣正在處理公務,門外突然傳來侍從的通傳,“大人,孫千戶在外求見。”

張漢臣手上的動作一頓,随即說道:“讓他進來。”

孫興聽到通傳,整了整衣襟,擡腳進了房門。他來到堂前,躬身行禮道:“屬下孫興見過大人。”

張漢臣頭也不擡地問道:“人抓到了?”

孫興心裏一緊,惶恐地說道:“大人恕罪,人……沒抓到。”

張漢臣擡頭看向孫興,惱怒地說道:“連名女子都抓不到,我要你們有何用!”

孫興跪倒在地,解釋道:“大人恕罪!屬下前去抓人之前,人并不在春風苑,據老鸨說,曾有人先一步将百合叫走,屬下懷疑定有人為她通風報信。”

“收到風聲?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人裏出了內鬼?”

“這個屬下不敢多言,但此事太過巧合,不得不讓人懷疑。”

張漢臣将手上的筆放下,問道:“可曾問過老鸨,帶走百合的人是何模樣?”

“是名清瘦的年輕男子,因其遮擋了相貌,老鸨并未看清。”

“年輕男子?那他們可曾說去哪兒?”

“回大人,那人出手大方,老鸨并未多問。”

“全城搜索,務必找到她。”

“是,大人!”

張漢臣叮囑道:“記住,秘密搜查,切勿驚動城東的貴人。”

孫興猶豫了猶豫,道:“大人,屬下還有一事向您禀報。”

“何事?”

“城東的貴人今日一早便出了府,我們的人一路尾随,可跟着跟着便跟丢了,屬下懷疑他們發現了我們的監視。”

“他身邊的人是整個傅國最精銳的鷹衛,無論是武功還是智謀,都不是你們能比的,發現你們實屬正常,不必大驚小怪。”張漢臣停頓了停頓,接着說道:“你們可曾打探到昨日提審高夫人所為何事?”

“回大人,地牢守衛嚴密,所有事物都有鷹衛一手操辦,根本沒有滲透的機會,所以屬下并未打探到任何消息。”

張漢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那西北邊可有動靜?”

“屬下按照大人的意思帶人前往搜查,現下還未收到回應。”

張漢臣冷哼一聲,道:“那便索性去村子裏搜。”

“是,屬下遵命。”

“還有其他事麽?沒有的話退下吧。”

“屬下告退。”

孫興剛剛退下沒多久,張富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道:“大人,老奴有要事禀告。”

張漢臣見狀眉頭緊皺,道:“何事如此慌張?”

張富神色慌張地說道:“大人,小少爺身中劇毒,現在危在旦夕,您趕緊回府看看吧。”

張漢臣‘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緊張地說道:“身中劇毒?怎會如此?”

“小少爺的食物中被人投了毒,大夫也是束手無策,大人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

張漢臣繞過書桌,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張富緊随其後。騎快馬趕回家中,張漢臣直奔小兒子張默所在的院子。

門口的婢女一看張漢臣回府,連忙進房間通秉,張夫人李氏得了信,從房裏迎了出來,眼睛紅腫,頭發散亂,看着張漢臣再度流下淚來,哭着說道:“老爺,您可回來了,墨兒,我們的墨兒還那麽小,誰這麽狠心,居然對他下手。”

“大夫呢?”張漢臣越過李氏朝着屋裏走去。

“大夫在墨兒的房內。”李氏緊跟在張漢臣身後。

張漢臣來到房內,一衆仆從連忙行禮。張漢臣沒有理會,徑直走到床邊,看向床上的張默。只見他眉頭緊皺,臉色潮紅,呼吸粗重,額間滿是冷汗。

張漢臣看向一旁的大夫,直截了當地問道:“墨兒中的什麽毒,該如何解?”

大夫擦擦額角的冷汗,顫顫巍巍地說道:“大人恕罪,此毒罕見,小民也未曾見過,不敢擅自用藥。”

張漢臣剛想說話,就聽李氏慌張地說道:“墨兒,墨兒,你怎麽了?老爺,你快看看墨兒!”

張漢臣回頭一看,只見張默全身抽搐,嘴眼歪斜,嘴角流涎。

大夫見狀連忙上前,緊張道:“快,按住他,莫要讓他咬了舌頭!”

張漢臣連忙按住張默的手腳,而大夫則從藥箱中取了一塊木頭,塞進張默的嘴裏,讓其咬住。

“散開,把窗子開大,下人們都出去!”

張漢臣轉頭看向衆人,怒聲說道:“都沒聽到嗎?滾出去!”

仆從們連忙退出門外,房內只留下張漢臣和李氏。

張漢臣眼角餘光看向窗子,卻發現人影一閃,緊接着‘咻’的一聲,一枚飛镖擦着李氏的腦袋,直直地射在床頭上,吓得李氏驚叫一聲。

“誰?”張漢臣眼神銳利地看向窗口,随即憤怒地說道:“張富,有人闖入,不惜一切代價,把人給我搜出來!”

“是,老爺。”

張默慢慢平靜下來,張漢臣小心地松開手,走到床邊将飛镖拔了下來。飛镖上幫着一張字條,張漢臣打開字條,發現裏面包裹着一顆藥丸,字條上寫道:“這是給張大人的回禮,望張大人喜歡。”

張漢臣惱怒的将紙條揉成了一團,眼神莫名,臉色陰沉。他将那顆藥丸遞給大夫,道:“你看看這可是解藥?”

大夫接過藥丸聞了聞,又仔細看了看,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小民不敢肯定。”

張漢臣一把奪過藥丸,粗魯的将大夫推向一邊,來到床前掰開張默的嘴,将藥丸就着水喂了下去。

張漢臣轉頭看向大夫,道:“你最好有點用,否則……哼!”

張漢臣沒有把話說完,威脅的意味卻很濃,吓得大夫膽戰心驚,忙不疊地說道:“小民一定盡心竭力!”

張漢臣轉身離開,沒有理會身後李氏的叫喊。

晚飯後,季翎岚和傅南陵正在下棋,門外突然傳來小李子的聲音,“主子,零五有事禀告。”

傅南陵落下手中棋子,方才說道:“讓他進來。”

劉武推門走了進來,來到堂前,躬身說道:“屬下參見主子。”

“何事?”

“回主子,今日午間,張府小公子遭人下毒,現已脫離危險。”

“張漢臣的小兒子?”傅南陵挑挑眉,将手裏的棋子放進棋盒,感興趣地問道:“可知是誰下的毒?”

劉武如實回答:“下毒的人并非張府中人,他下毒後一直隐藏在張府,待張漢臣回來以後,又将解藥送上,看樣子只是單純的威脅,并未有想要張默性命的打算。”

“看來咱們張大人這是得罪了人,人家這才上門給與警告。”傅南陵諷刺地笑了笑。

“劉大哥可知張默中的是何種毒,有何症狀?”季翎岚對此比較感興趣。

劉武搖搖頭,道:“屬下不敢靠近,所以并不知詳情。”

季翎岚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以目前寧城的形勢來說,有能力和張漢臣對抗的,就只有孫毅。難道是張漢臣做了什麽,惹惱了他,以致于孫毅派人潛入張府,予以警告?”

“就在昨日,咱們張大人下令手下軍士,再次向西北方搜索,我猜測應該是此事惹惱了孫毅。”

季翎岚一怔,随即問道:“張漢臣為何如此做?”

傅南陵提醒道:“阿岚可是忘了高威的事?”

“高威?”季翎岚恍然,道:“我差點忘了,高威是張漢臣的親生兒子,孫毅那般算計高威,張漢臣心裏定然不悅,有這樣的舉動倒是情有可原。他大概沒想到孫毅的回應,居然這般狠毒,可見孫毅對張漢臣沒有絲毫忌憚。”

“狗咬狗一嘴毛,我們樂見其成。”傅南陵看向劉武,接着問道:“下毒的人,你可曾跟上?”

“屬下跟随此人進了城南高瑾的私宅,随後人便消失不見了。屬下唯恐打草驚蛇,壞了零九的事,便未再跟随。”

傅南陵聞言輕笑出聲,和季翎岚對視一眼,道:“我們剛想查密道,就有人帶路。阿岚,你這運氣可真是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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