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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門口的侍衛連忙起身,??将大門打開,随後躬身立在門前。門內的仆從見狀也躬身立在一旁,等候傅南陵進門。

傅南陵看看季翎岚,??率先走進王府,??季翎岚則緊随其後,??門內的仆從紛紛跪倒在地,??齊聲說道:“奴才參見王爺。”

傅南陵沒有說話,??徑直向前走着。季翎岚看看跪在地上的人,??一水的男子,??連個丫鬟侍女都沒有。

小李子招了招手,??兩頂軟轎擡了過來,他走到傅南陵近前,??道:“王爺,您的臉色不好,??還是乘轎吧。”

見傅南陵看過來,季翎岚心中了然,??笑着說道:“王爺,王府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逛,??我倒是還未坐過轎子,今日便沾沾王爺的光。”

傅南陵自然明白季翎岚的心思,??窩心地笑着說道:“好,那就待午休過後,??再陪阿岚逛王府。”

兩人分別上了轎子,??傅南陵是坐慣了,??倒是沒什麽感覺。可季翎岚卻不行了,成功的暈了轎子,即便仆從們已經走得很穩,??他還是難受到不行,待他下轎時,兩腿發軟,頭暈惡心,臉色比傅南陵還要白。

傅南陵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季翎岚的身子,關切地問道:“阿岚,你還好嗎?”

季翎岚擺擺手,苦笑着說道:“我這人就是個享不了福的命,除了步行,就只有騎馬不暈,以後去哪兒還是騎馬吧,坐這個是真的受罪。”

傅南陵無奈地說道:“阿岚,我扶你去屋裏坐着歇會兒。”

季翎岚拒絕道:“不,我在這裏透透氣,恢複得還快些。”

傅南陵看向小李子,吩咐道:“讓人把座椅挪到院子裏,午膳便在院子裏用了。”

小李子應聲,吩咐周圍的侍從将桌椅從屋裏搬了出來,放到院子裏的柳樹下。

季翎岚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端起侍從泡的清茶抿了一口,茶味的清香壓下了胃裏的惡心,他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見季翎岚的眉頭舒展,傅南陵問道:“阿岚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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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多了,這茶不錯,色澤金黃,入口清香,還有回甘,阿陵嘗嘗。”

傅南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說道:“味道确實不錯,阿岚若是喜歡,以後喝茶就喝這個。”

季翎岚笑了笑,道:“阿陵,今日在成衣鋪遇到的兩人是你表親?”

傅南陵點點頭,道:“男子叫高寧,女子叫高眉兒,是刑部尚書高旭之的子女。高旭之是我母妃的兄長,也就是我的舅舅。”

“那這麽說,你們的關系應該很親近,為何看上去這般疏遠?”

“此事說來話長。”傅南陵鳳眸微眯,有一瞬間的晃神,道:“有時間我再同阿岚講。”

見傅南陵不想說,季翎岚也就沒再追問,轉移話題道:“那賜婚的事是真是假?”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次會面,但季翎岚對高眉兒的印象真的不怎麽好,她被家人保護的太好,甚至可以說太過溺愛,以至于養成一副嬌縱任性的性子。以傅南陵現在的處境,若是她真的成了傅南陵的王妃,不僅幫不了傅南陵,十有八九還會拖後腿。

傅南陵如實地說道:“最近一些時日,父皇總會拿些世家女子的畫像,讓我從中挑選王妃和側妃的人選,高眉兒就是其中之一。只是那些畫像都被我棄置在一邊,從未看過。賜婚的事,我也從未聽父皇提及過。”

“阿陵,雖然那高眉兒看起來不太聰明,但她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或許皇上當真跟你舅舅提及過此事。”

“高尚書心大得很,我一個不知還能活多久的病秧子,即便再受寵,他也不會把他的獨生女兒嫁給我,他只會一拖再拖,拖到太子人選定下,再拿高眉兒兌換合适的籌碼。”

“所以這就是高寧與你疏遠的原因?”

“疏遠?”傅南陵笑了笑,道:“他們待我向來如此。只因在他們高家人心中,在得知我的病治不好,壽命不長那一刻開始,我便成了棄子。”

季翎岚聽得一陣心疼,拍了拍他的手,道:“棄了也好,總比有一群吸血鬼似的親戚要好。阿陵,以後有我,我做你的親人。”

傅南陵慣會順杆爬,伸手握住季翎岚的手,滿含期待地問道:“那阿岚能一輩子都陪在我身邊麽?我的一輩子不長,也就只剩下十年,阿岚能陪我走完這十年,不離不棄麽?”

季翎岚皺起眉頭,不悅地說道:“你之前還答應我,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這麽快就忘了?”

“阿岚,我知道你心疼我,不想聽我說喪氣話,但我的身子如何,我自己心裏清楚,雖然不知道何時會死,但注定了短壽。”傅南陵緊了緊手上的力道,接着說道:“阿岚,你能陪我努力活下去嗎?”

季翎岚看着傅南陵,既心疼又無奈,道:“我不是已經決定留下來陪你了麽?放心吧,我會幫你,以後的日子長着呢。”

傅南陵興奮地說道:“那我們說定了,阿岚可不許反悔。”

“答應你的事,我何時反悔過?”季翎岚好笑地看着傅南陵。

傅南陵忙不疊地點頭,道:“嗯嗯,還是阿岚待我最好了!”

兩人坐在柳樹下,一邊吃着午膳,一邊講述着這半年來各自遇到的事情,說說笑笑間,讓這午後的時光顯得格外的寧靜祥和,也讓他們緊繃了許久的精神輕松了下來,倍感舒心。

“吃飽就困,這樣慵懶的生活,還真是消磨人的意志。不過偶爾放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季翎岚看向傅南陵,問道:“阿陵,我住哪兒,我想去午休了。”

“阿岚就與我住一個院子吧,反正有的是卧房。”

季翎岚果斷拒絕,道:“不成,你是王爺,身份尊貴,來往的人也都是些達官貴人,我喜清淨,想單獨要個院子,越是偏僻越好。”

傅南陵不死心地說道:“就我這名聲,有誰敢上門?阿岚放寬心,沒人會打擾我們。更何況就算會客也會在正廳,不會在院子裏。”

“那萬一皇上來了呢?”季翎岚态度堅決地說道:“若是阿陵不安排,那我就自己挑。”

傅南陵見季翎岚态度堅決,心裏一陣無奈,決定退而求其次,季翎岚不與他住一個院子,那他就搬過去和季翎岚一起住,反正都是在王府裏。

“那就梧桐園吧,離我的青竹園近一些。”

只要是單獨的院落,季翎岚不在乎在哪兒,點頭說道:“成,那就讓小林子給我帶個路,你好好休息,我也去午休了。”

傅南陵的眼睛閃了閃,道:“我帶阿岚去,就當是消食。”

季翎岚不疑有他,道:“也成,那走吧。”

傅南陵看了一眼小李子,起身朝着院門走去,季翎岚緊随其後。

看着面前的梧桐園,季翎岚不禁覺得好笑,道:“确實近,就隔了個院牆。阿陵,這裏不會是給王妃住的院子吧?”

傅南陵的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随即說道:“自然不是,王妃住的院子哪有叫梧桐園的。”

季翎岚疑惑地看向傅南陵,問道:“這王妃住的院子,名字還有什麽講究麽?”

傅南陵面不改色地說道:“王妃是女主人,自然要取個更雅致的名字。就像你之前說的張夫人的‘青梅園’。”

當然,若是男主人的話,梧桐園正合适。

季翎岚半信半疑地看着傅南陵,見他神色坦然,也就沒有過于糾結,反正現在傅南陵也沒成親的打算,王妃甚至連是誰還不清楚,他住就住了,大不了以後再搬。

傅南陵見季翎岚不再糾結,不禁長出一口氣,心裏十分歡喜。

兩人走進院子,季翎岚打量了打量,院子布置的很雅致,各色花草生長旺盛,尤其正房前面的那棵梧桐,枝繁葉茂,樹幹能有兩人合抱那麽粗,遮蔽了近半個院子。若是夏天,在下面乘涼,定是個不錯的選擇。還有四面院牆上的各色薔薇,沒想到僅是三月便已開花,花香四溢不說,還特別賞心悅目。

“這薔薇開的真好,我記得向晚山莊也有,就在我曾住的那個院子。”

小李子适時地插話道:“回公子,這薔薇便是從向晚山莊移植來的,只因公子喜歡。”

季翎岚看向傅南陵,感動地說道:“阿陵有心了。”

“但凡阿岚喜歡的,我都會為你弄來。”

看着傅南陵眼底的認真,季翎岚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他錯開目光,徑直走向正房,打量着裏面的布置,低調的奢華大致就是描寫的這樣的房間。

傅南陵出聲問道:“阿岚,這裏你還滿意嗎?”

“滿意啊,這可是王府,有誰會不滿意的,況且你了解我,對住的地方沒什麽要求。”季翎岚轉頭看向傅南陵,道:“房間已經看過了,現在我要午休,阿陵可以回去休息了。”

“好,那阿岚好好休息。”傅南陵轉身離開,卻突然捂着腦袋踉跄了一步。

小李子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連忙關切地問道:“主子,您怎麽了,可是身子不适?”

傅南陵閉着眼睛說道:“無礙,就是有些頭暈。”

季翎岚走上前,看着臉色蒼白的傅南陵,眉頭下意識地皺起,道:“快扶他到床上躺會兒。”

小李子神色慌張,道:“公子,主子的藥沒帶,奴才這就去取,勞煩公子扶主子過去。”

季翎岚扶住傅南陵的身子,道:“你去吧,我扶他進去。”

傅南陵靠在季翎岚身上,任由他扶着自己進了卧房,抱歉地說道:“阿岚,又給你添麻煩了。”

季翎岚半摟着他走進卧房,扶他躺倒在床上,道:“若不想給我添麻煩,就好好養身子,別任性貪玩。”

“阿岚,你不是也累了嗎,要不你也躺下休息會兒吧。”

“不用,等小李子回來,我去廂房睡。”

傅南陵眼巴巴地看着季翎岚,道:“阿岚,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同塌而眠了,這裏是我的王府,沒有外人,你陪陪我,可好?”

看着傅南陵鳳眸裏的期待,季翎岚有些心軟,道:“成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傅南陵沒有應聲,他也不可能應聲,主動朝裏挪了挪,欣喜地說道:“阿岚快上來。”

見傅南陵笑眯了眼,哪還有剛才的虛弱,季翎岚恍然回神,說道:“阿陵,你與我說實話,方才是不是假裝的?”

傅南陵慌忙坐起身,可憐巴巴地揪着季翎岚的衣袖,道:“阿岚,我錯了,你別生氣,我就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你說過只要我坦誠,就會原諒我的。”

季翎岚看傅南陵這副模樣,頓時覺得哭笑不得,堂堂的王爺在他面前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小媳婦兒……

季翎岚連忙晃了晃腦袋,甩掉腦海裏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有些好笑地說道:“阿陵,原來你早有預謀啊,事先打好預防針,然後就可以在我的底線內無所顧忌的試探?”

“不是,阿岚莫要誤會!”傅南陵焦急地想要解釋,卻發現事實确實就像季翎岚說的那樣,他真的無從解釋。

“算了,阿岚,我還是回自己的院子吧。”

眼看着傅南陵從床上下來,明亮的鳳眸變得暗淡,季翎岚還是心軟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無奈地說道:“你啊,就是吃死我容易心軟。今日便在這兒吧,明日再回去。”

“明日?”傅南陵的眼睛瞬間被點亮,道:“那這麽說,我晚上也可以和阿岚一起睡了?”

季翎岚點點頭,道:“不過先說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否則我真會生氣。”

傅南陵見季翎岚态度堅決,心裏有些無奈,卻也沒再強求,反正同在王府,兩人總有機會培養感情。

傅南陵乖乖躺回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季翎岚。季翎岚見狀無奈地搖搖頭,将外衫脫下,挂在屏風上,脫鞋上了床。

逛了一上午,兩人是真的累了,躺下沒多會兒便睡了過去,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時分。兩人起來在王府裏逛了逛,熟悉了一下究竟的幾個院落,他們這才在荷花池邊的涼亭坐下,一起吃了晚飯。

因下午睡得太多,晚上實在睡不着,兩人洗漱完以後,便靠在床上看書。說是看書,其實是傅南陵在為季翎岚讀書,但凡遇到不解的地方,季翎岚總會發問,傅南陵也總能回答的頭頭是道,一時間一本枯燥無味的史書,也讓兩人讀得津津有味。

季翎岚打了個哈欠,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下意識地說道:“已經十一點了,我們早點睡吧。”

傅南陵就在身邊,自然也看到了季翎岚的懷表,好奇地問道:“阿岚,這是什麽,我能看一下嗎?”

季翎岚一怔,他愕然地發現自己現在對傅南陵居然沒有絲毫防備。

“阿岚,怎麽了?若是不方便,那我便不看了。”

季翎岚回神,将懷表從脖子上摘了下來,遞給傅南陵說道:“沒什麽不方便的,你看吧。”

既然已經被看到,便沒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而且往往越是遮掩,越會引起旁人探究的欲望。

傅南陵接過懷表,看着裏面的數字,以及轉動的表針,疑惑地問道:“阿岚,這是什麽?”

季翎岚耐心地解釋道:“這叫懷表,是計時用的,上面的數字代表着時辰,這短針是時針,比短針稍微長一點的是分針,最長的是秒針……”

傅南陵認真地聽着季翎岚的講解,越聽眼睛越亮,待季翎岚說完,他也消化完畢,興奮地說道:“那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零五分,對嗎?”

季翎岚笑着點點頭,道:“阿陵說的沒錯。”

“阿岚,這懷表你哪兒來的,為何我從未見過?”

“這是那個教我醫術的老先生送我的。”

以前這麽說不覺得有任何心理負擔,可今天看着傅南陵的眼睛,季翎岚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那位老先生有沒有說過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沒有。”季翎岚搖搖頭,轉移話題道:“阿陵,時間很晚了,快點睡吧。”

傅南陵把懷表遞給季翎岚,笑眯眯地說道:“好,聽阿岚的。”

看着傅南陵全然信任的模樣,讓季翎岚有些愧疚,道:“阿陵,這個懷表你收着吧,認識這麽久,一直都是你在付出,我也該送你點東西。”

“真的?阿岚要把這個送我嗎?”傅南陵眼底滿是驚喜。

“嗯,這東西我有兩個,送你一個,我還有一個。”

“那也就是說,這個懷表在這世上只有我們兩個有?”傅南陵期待地看着季翎岚。

季翎岚鬼使神差地點點頭,道:“是,這世上只有這一對。”

傅南陵的鳳眸更加明亮,嘴角的弧度一揚再揚,道:“那阿岚幫我戴上。”

“成,那你轉過身去。”

季翎岚接過懷表,雙臂繞過傅南陵幫他戴在了脖子上。

傅南陵欣喜地攥着懷表,認真地說道:“阿岚,我一定好好保管,無論生死我都戴着它。”

季翎岚微微皺眉,道:“又說胡話,不過是個物件而已。快睡吧,明兒我還要早起練功呢。”

“這不只是個物件,這是阿岚送我的,世上只有兩個。”

傅南陵越說,季翎岚越心虛,索性走下床,将燈火吹滅,道:“好困,快睡吧。”

傅南陵的手試探地搭在季翎岚手臂上,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甩開,心滿意足地說道:“阿岚,明早我給你做蛋羹吃。”

季翎岚閉着眼睛笑了笑,道:“好。”

一夜無話,很快黎明便已降臨,季翎岚早早地起了身,三年的時間,他已經習慣了每日兩個時辰的練功。傅南陵也沒賴床,起床後就去了廚房。

一個時辰後,季翎岚結束了晨練,傅南陵依舊還在廚房。

好奇之下,季翎岚讓小林子帶自己去廚房看看,結果遠遠的就看見廚房裏冒出濃煙,傅南陵和小李子灰頭土臉地跑了出來。

小李子心驚膽戰地看着廚房,忍不住勸道:“主子,要不今日就算了,我們改日再做?”

傅南陵用衣袖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髒污,不服氣地說道:“不行,我就不信征服不了這小小的廚房!”

小李子為難地說道:“可現下已經過了早膳的時辰,您的藥也該喝了。”

“藥午膳後再喝,我答應阿岚要給他做蛋羹,不能食言。”

傅南陵撸了撸袖子,正打算往廚房走,就聽身後傳來季翎岚涼涼的聲音。

“行啊阿陵,藥都不想喝了。”

傅南陵的身子一僵,轉身看向季翎岚,讪讪地笑着說道:“阿岚,你怎麽這麽快就練完功了?”

季翎岚雙手環胸,面無表情地看着傅南陵,道:“我若不來,又怎知咱們王爺這般潇灑,藥都可以說不喝就不喝。”

“阿岚,不是,我沒說不喝,我只是打算午膳後再喝。”傅南陵越說聲音越小,見季翎岚的臉色有晴轉多雲的跡象,連忙走上前,像以往一樣,揪着季翎岚的衣袖,認錯道:“阿岚,我錯了,我馬上讓他們熬藥,你別生氣。”

小李子和小林子分別站在兩人身邊,眼觀鼻鼻觀心,就當自己是根木頭。不過他們心裏卻在不約而同的感慨:能治得了王爺的,果然只有公子。

季翎岚瞪了他一眼,威脅地說道:“若再讓我聽說,你敢不按時喝藥,看我怎麽罰你。”

傅南陵瞅了兩眼小李子和小林子,小聲說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季翎岚見他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好笑,從袖袋裏掏出手帕,遞給傅南陵,道:“擦擦臉,若不知實情,還以為你堂堂陵王去挖煤了。”

傅南陵接過手帕,故意虛虛地擦了擦,皺着眉頭道:“還有嗎?我方才明明擦了啊。”

季翎岚見他笨手笨腳,無奈地拿過手帕,仔細地幫他擦拭幹淨,道:“幸好你是王爺,但凡生在貧苦人家,這般‘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可有你好受的。”

傅南陵看着季翎岚笑眯了眼,道:“只要有阿岚在,生在哪兒我都不怕。”

将手帕塞進袖袋,季翎岚看看濃煙消散的廚房,道:“得,還是我去做飯吧,你在這兒等着。”

傅南陵興致勃勃地說道:“那我與阿岚一起。”

季翎岚連忙阻止道:“打住,為了廚房的安全着想,也為了盡早還能吃上早飯,你還是在外面呆着吧。”

傅南陵讪讪地笑了笑,随即說道:“我保證只給阿岚蒸一碗蛋羹,別的什麽都不做。”

見傅南陵心心念念地想給他做吃的,季翎岚是既窩心又無奈,道:“成吧。”

眼看着兩人進了廚房,小李子和小林子沉默地看着對方,用眼神交流着。

“我們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最後,小李子一咬牙,站在廚房門口,閉上眼睛,就當自己是個門框子。

季翎岚在家都是自己下廚,對古代這些廚房用具,已經使用的爐火純青,僅僅半個小時的時間,豐盛的早餐便已端上了桌,當然還有傅南陵心心念念的那碗蛋羹。

營養豐富的蝦仁瘦肉粥、香噴噴的油酥餅、晶瑩剔透的蒸餃、兩碗平滑嫩黃的蛋羹,再配上一盤鮮甜可口的小鹹菜,色香味俱全,怎麽看怎麽有食欲。

傅南陵忍不住贊嘆道:“好香啊。阿岚,若是每日都能吃到你做的飯菜,我保證每頓都能多吃一大碗。”

季翎岚笑了笑,道:“我這手藝也就做做家常菜,可比不上禦膳房的廚子。快吃吧,可以吃飽,但絕對不能吃撐。”

“嗯嗯,聽阿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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