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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傅南陵将自己蒸的蛋羹推給季翎岚,??眼巴巴地看着他,道:“阿岚,這是我給你做的蛋羹,??趕緊趁熱嘗嘗。”
季翎岚見他一副心急的模樣,??笑着說道:“這蛋羹蒸的不錯,??阿陵的手藝有長進啊。”
聽到季翎岚的誇獎,??傅南陵的眼睛眯起,??眼底是洋洋得意,??道:“阿岚快嘗嘗味道。”
季翎岚拿勺子吃了一口,??點頭說道:“鹹淡适中,??口感滑嫩,好吃。”
傅南陵傻笑着說道:“嘿嘿,??好吃吧,我就知道我能學好。”
季翎岚下意識地去看傅南陵的手,??發現他手背上有幾處紅痕,很明顯是燙傷留下的。季翎岚微微皺眉,??伸手攥住他的手,說道:“這是燙傷的?”
傅南陵縮了縮手,??道:“無礙,一點都不疼,??而且我已經抹了祛疤痕的藥膏,不會留疤。”
季翎岚看得一陣心疼,??道:“你是王爺,??身份尊貴,??這些事交給侍從去做便可,你為何……”
“我想做給阿岚吃,那自然要做到最好,??這點傷不礙的。”
看着傅南陵笑彎了的眼睛,季翎岚平靜的心一陣悸動,似乎有什麽在悄悄發生轉變。他微微皺眉,随即說道:“吃吧,待會兒涼了該不好吃了。”
季翎岚的反應有些奇怪,傅南陵卻也沒再多說,安靜的吃起了早飯。
飯剛吃了一半,小李子神色凝重地從門外走進來,躬身說道:“主子,外面傳信,說刑部尚書府的大小姐上吊自盡了。”
季翎岚的動作一頓,道:“刑部尚書府大小姐,不就是昨日我們遇到的高眉兒麽?她上吊自盡,怎麽可能?”
雖然僅有一面之緣,但高眉兒不像那種會想不開的性格。
小李子答道:“回公子,正是表小姐高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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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翎岚眉頭皺緊,看向傅南陵,道:“昨日你剛和高眉兒發生口角,緊接着她就自盡身亡。阿陵,這明顯是沖着你來的。”
傅南陵吃完碗裏的蛋羹,道:“阿岚,凡是吃飽飯再說。”
剛剛還一副小孩子模樣的人,轉眼間的功夫,又切換到那個運籌帷幄的王爺狀态,季翎岚都懷疑傅南陵是否有人格分裂。
季翎岚苦笑不得地提醒道:“阿陵,這事絕對不簡單,背後肯定隐藏着大陰謀,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阿岚放心,我不會讓人傷你分毫。”傅南陵說的信誓旦旦。
季翎岚好笑地說道:“這跟我有何關系,分明是沖着你來的。”
傅南陵點點頭,道:“既然是沖着我來的,那我這個主角不登場,他們這場戲該如何唱。阿岚吃飽了嗎?”
傅南陵的前言不搭後語,讓季翎岚一陣怔忪,道:“吃飽了。”
“吃飽了,那就随我去看看。”
“好,走吧。”
兩人說走就走,坐上馬車一路來到刑部尚書高旭之的府邸。坐在車轅上的季翎岚率先跳下馬車,随後車簾掀開,小李子從車廂裏走了出來,放好馬凳,扶着傅南陵下了馬車。
尚書府的大門,門口守着的仆從,而是刑部衙門的差役。傅南陵看了看,徑直朝着大門走了過去,季翎岚緊随其後。
差役們一見是他,連忙跪倒在地,行禮道:“參見王爺。”
傅南陵沒說話,目空一切地進了門,非常符合他嚣張跋扈,又任性妄為的人設。陸九在前,劉曦墊後,季翎岚和小李子跟在傅南陵身邊,衆人呈保護之勢。
聽到下人的通禀,還沉浸在喪女之痛中的高旭之,心底燃起怒火,大步從高眉兒的墨蘭園走了出來。高寧見狀心道不好,連忙跟了上去,并吩咐下人去請丹陽公主。
傅南陵大咧咧地坐在正廳喝茶,突然聞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鳳眸微閃,淡定地将茶杯放下,朝着門口看去。
高旭之怒氣沖沖地進門,面色陰沉地看向一臉悠閑的傅南陵,道:“陵王大駕光臨,高某有失遠迎。只是這尚書府廟小,容不下陵王這尊大佛,陵王請回。”
傅南陵似笑非笑地看着高旭之,道:“高大人也知本王是大佛,怎麽連行禮都免了?這藐視皇家的罪名,即便是高大人官居尚書,也擔待不起吧。”
“你!”
高旭之面色漲得通紅,話還未出口,便被高寧攔了下來。
高寧躬身行禮道:“王爺恕罪,父親也是因眉兒突遭不幸,亂了心智,并非有心,還請王爺見諒。”
“高大人,本王體諒你的心情,便不計較你方才的無禮。到底都是自家人,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呢,高大人卻這般疾言厲色,還真是讓本王失望。”傅南陵頓了頓,道:“還是說高大人像當年舍棄母妃一樣,早就舍棄了本王。”
高旭之臉上的憤怒一滞,似是被傅南陵戳中了心思。
傅南陵嘲諷地笑了笑,道:“本王前腳剛和他們兄妹有了口角,後腳她就上吊自盡,不說她的性子是否這般軟弱,就說高大人在刑部為官多年,是自盡還是被害,應該能看得出來吧。”
高旭之的臉色依舊難看,道:“眉兒自小就對陵王多有好感,皇上甚至向我提及你們的婚事,她滿心歡喜地準備做你的王妃,不曾想卻被你當着衆人的面诋毀。陵王可曾想過,她一個大家閨秀,未出閣的女子,以後該如何自處?”
傅南陵平靜地說道:“聽高大人的意思,令千金确是上吊自盡?”
“不,眉兒是被你所害!”高旭之滿臉憤恨地說道:“陵王,不管你是否貴為皇子,今日我都要為眉兒讨回公道!”
傅南陵冷笑着說道:“看來高大人早已權衡利弊,這是想拿令千金作為敲門磚,這份冷血還真是讓人可悲可嘆!”
“我看誰敢!”
随着聲音的落下,門外走進來一名中年婦人,頭發梳着随雲鬓,插着成套的牡丹金釵,身上穿着一身天藍色的裙裝,上繡着大朵的牡丹。婦人氣質雍容華貴,雙目不怒自威,嘴角抿成直線,昂首挺胸地走到堂前。
傅南陵起身,躬身行禮道:“陵兒見過皇姑姑。”
來人是丹陽公主傅連陽,是廣平王傅永恒的獨生女,也是傅連朝的堂妹。傅連陽與傅南陵的母妃高雲蘭是閨中好友,自高雲蘭死後,對傅南陵多加照拂,傅南陵對她也是敬重有加。
傅連陽越過高旭之,走到傅南陵身前,将他摻了起來,關切地問道:“陵兒快快起身,最近身子可好?”
傅南陵恭敬地答道:“多謝皇姑姑關心,陵兒的身子還好。”
“你的身子弱,快些坐下,跟皇姑姑不必多禮。”
“多謝皇姑姑。”
傅連陽和傅南陵相繼坐下,期間甚至連看都沒看高旭之一眼,季翎岚站在一旁看戲,感覺丹陽公主似乎與高旭之的關系很冷淡,根本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上下級的關系。而且那個高眉兒不是高府的大小姐嗎?她自盡而亡,這丹陽公主似乎一點難過都沒有,難道高眉兒不是丹陽公主的女兒?這一連串的問題想下來,季翎岚突然發現自己對有關傅南陵的事真的是知之甚少。
傅連陽擡眸看向高旭之,冷淡地問道:“夫君,不知今日發生何事,惹你不悅,竟對陵兒生出怒火?”
高旭之對傅連陽的冷淡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他走到傅連陽的下首坐下,道:“公主,眉兒自盡而亡,此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眉兒?一個妾室生的女兒,自己想不開,死了也就死了,跟我們陵兒有何牽扯?”傅連陽說着說着皺起了眉頭,不悅地說道:“夫君莫不是整日忙于政事,忙得腦袋糊塗了?”
高旭之的眉頭皺得死緊,道:“公主,眉兒雖然是妾室所生,好歹也是我的獨女,怎能就這麽算了?”
傅連陽臉色一沉,道:“夫君這是在怨怪本公主,未能給你們高家生下一兒半女?”
高旭之臉色一變,連忙說道:“公主莫要誤會,我并無此意。只是事關人命,即便她不是我女兒,身為刑部尚書,我也不能坐視不管。”
“她不是自盡而亡麽,關夫君何事?”
聽着丹陽公主的話,真是一句一噎,季翎岚都替高旭之難受,但心裏還是不厚道的笑了,對丹陽公主的好感直線上升。傅南陵他可以欺負,別人不成,自己家的崽兒,就得護着。
傅南陵見高旭之被噎得滿臉通紅,輕蔑地笑了笑,道:“皇姑姑,陵兒想去看看高眉兒的屍體,這髒水都潑到身上了,陵兒總要為自己洗一洗。”
“成,皇姑姑陪你去,本公主倒要看看,誰這麽大能耐,敢撒野撒到本公主眼皮子底下了。”
傅連陽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說走站起來就走。傅南陵看了看季翎岚,緊随其後。原本一屋子人,轉眼間就只剩下高旭之和高寧父子倆。
在傅南陵面前,傅連陽竟這般對他,讓高旭之自覺丢了臉面,眼底陰晴不定,面色陰沉地看向身旁的高寧,道:“高寧,你可還記得自己姓什麽?”
高寧垂着頭,惶恐地說道:“孩兒從不敢忘!父親,孩兒只是不想您與陵王起沖突,您別忘了陵王可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就連林貴妃一屍兩命,李光禮留書直指陵王是元兇,皇上都對他沒有半點懷疑,更何況眉兒只是個妾室所生的女兒。不說她是自盡,就算真是陵王所殺,您覺得皇上真會怪罪陵王嗎?”
高旭之一怔,随即陷入沉思,沉默了一會兒,轉身走出正廳。
高寧擡頭看向高旭之,嘴角勾起苦笑,也緊跟着追了上去。
“眉兒,我的眉兒,你死的好冤啊!”
衆人剛剛來到院門口,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地哭聲。
傅連陽微微皺眉,擡腳就走了進去,徑直走向正房。
門口的丫鬟侍從見狀連忙行禮道:“奴才(奴婢)參見公主,參見王爺。”
屋內的哭聲戛然而止,一名身穿鵝黃衣裙的婦人,從裏面走了出來。她雙眼紅腫,發鬓散亂,看向傅南陵的眼睛滿是怨恨,卻規規矩矩地行禮道:“奴婢見過公主,見過王爺。”
傅連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起吧。”
婦人起身,擡頭看向傅南陵,質問道:“陵王,不知眉兒到底犯了何錯,以至于落得這番下場?”
不待傅南陵說話,傅連陽擡手就給了婦人一巴掌,道:“放肆!你一個奴婢竟敢直視陵兒說話,可知已經犯了死罪?”
婦人捂着臉頰,看着傅連陽,憤恨地說道:“我的女兒死了,我活着還有什麽意義,今日便是死,我也要為眉兒讨回公道。”
“你向本王讨公道?”傅南陵笑了笑,道:“莫說這高眉兒不是本王殺的,就算是,你又能奈本王何?一個妾室之女,居然敢肖想本王的王妃之位,真是恬不知恥!”
婦人兩眼通紅,争辯道:“眉兒已經過到公主名下,就算做陵王的王妃,又有何不可?難道陵王對公主還有怨言不成?”
這麽明顯的挑撥離間,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聽得清楚。
“過繼高眉兒的事,本公主可從未承認過。本公主承認的,就只有寧兒一人。”
婦人哭着說道:“公主,您怎能如此偏心?”
“陵兒是本公主正兒八經的皇侄,本公主偏心有何不可。”傅連陽不屑地看着婦人,道:“李氏,本公主平時懶得理會你,是因本公主不屑後院争寵,你的那些小手段在本公主眼裏不過如兒戲一般。劉氏難産而死,是本公主主動要求夫君,将寧兒過到本公主名下。你見此動了貪心,慫恿夫君改了族譜。只可惜那是高家的族譜,與本公主無關,本公主名下就只有寧兒一子。”
“公主雖然身份尊貴,到底也是高家的兒媳,怎能不尊族譜?”
“本公主不尊又如何?”傅連陽不屑地看着她,道:“李氏,你當真是心疼高眉兒?若是當真心疼,又怎會将她教養的蠢笨如豬?”
李氏争辯道:“公主,我雖然身份卑微,卻也不能任人诋毀。那是我的女兒,我從小寵到大的女兒,我不心疼誰心疼。”
傅連陽懶得與她争吵,不耐煩地說道:“李氏,你們做的那些腌臜事,本公主雖不過問,卻不代表本公主一無所知,本公主勸你見好就收,不然就不止死了女兒這般簡單。”
李氏的臉色變了又變,正猶豫該如何回話,就聽腳步聲響起,緊接着就見高旭之和高寧走進了院子。
李氏見狀連忙迎了過去,她保養的極好的臉上梨花帶雨,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大人,眉兒死了,都是妾身沒有教養好,妾身對不起大人,妾身唯有一死,才能全了大人的顏面。”
高旭之這次并未像以前那般溫柔小意,頗為不耐煩地說道:“我信任你,才将眉兒交于你教養,你就給我教出這樣一個女兒?回你的院子,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一步!”
李氏怔忪地看着高旭之,不敢相信他居然對自己疾言厲色,呢喃着說道:“大人,你……”
高旭之沒心思搭理她,道:“管家,送李氏回她的院子,沒我的允許,不許她踏出一步。”
管家連忙應聲,走到李氏身前,說道:“李姨娘,大人吩咐請您回院子。”
李氏的臉色漲得通紅,垂下頭朝着高旭之福了福身,快步走出了院子。
傅連陽眼底閃過冷笑,轉頭看向傅南陵,道:“陵兒,屍身便在此,想看便看吧。”
傅南陵應聲,看向季翎岚,道:“阿岚,你去看看高眉兒的屍身,看她到底是如何死的。”
季翎岚躬身領命,走向高眉兒的屍體。
高旭之見狀出聲阻止道:“慢着,他是誰?”
“他是我的人,林貴妃被害一案就是他幫本王破的。”
“林貴妃被害一案?”高旭之審視地打量着季翎岚,道:“永寧鎮福春堂掌櫃季翎岚?”
傅南陵看着高旭之,似笑非笑地說道:“高大人果然消息靈通,但凡本王身邊的人,高大人都調查的清清楚楚,本王還真是受寵若驚。”
高旭之臉色變了變,随即說道:“眉兒的屍身我已經驗過,确是自缢而亡,便不勞季掌櫃費心了。”
“高大人驗過,本王沒有。本王懷疑高眉兒之死,是有人故意借此毀壞本王的名聲,本王決定一查到底。”
季翎岚沒理會高旭之的阻止,徑直走向床前,反正有傅南陵和丹陽公主撐腰,高旭之的話完全可以當成耳邊風。
屍體被平放在床上,臉色蒼白,舌頭從嘴裏吐出,呈深紫色。脖頸間有一個很深的帶褐色凹溝,呈倒V型,斜過頸部。季翎岚彎腰查看高眉兒的背頸部,并未發現擦傷,或者抓傷。喉部也未出現甲狀軟骨和舌骨骨折。死者身上的衣衫有些淩亂,卻穿着整齊,雙手呈現鐵青色,手指完好無損。季翎岚伸手掀起她的衣袖和褲腿,發現她的前臂和腿部也出現鐵青色。
季翎岚轉身來到桌前,擡頭看看房梁上挂着的繩子,以及沾着鞋印的凳子。
沉吟了一會兒,季翎岚看向陸九,道:“陸大哥,勞煩你上房梁看看,上面是否有摩擦的痕跡,然後将上面的繩子拿下來。”
陸九點點頭,縱身一躍上了房梁,仔細看過上面的痕跡後,解開繩子跳了下來。他将繩子遞給季翎岚,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上面有擦痕,而且痕跡很新,上面的黑漆被磨掉了不少。”
季翎岚點點頭,接過繩子仔細看了看,随即來到堂前,躬身說道:“王爺,高小姐并非自缢而死,而是被人所殺。”
季翎岚的判斷與高旭之完全不同,這讓高旭之頓感不悅,覺得自己的專業受到了質疑,惱怒地說道:“胡言亂語!眉兒脖頸間的傷痕,分明就是自缢身亡所致。”
傅南陵淡淡地瞥了一眼高旭之,看着季翎岚問道:“哦?阿岚為何認為高眉兒是被人所殺?”
季翎岚答道:“回王爺,小民做此判斷有四個理由。其一:高小姐脖頸間的凹痕确實與自缢身亡的人類似,卻稍有不同。但凡自缢身亡的人,無論他求死之心多麽強烈,在呼吸受到抑制的時候,身體都會下意識地掙紮,而在掙紮時,人的手指和背頸部難免出現擦傷和抓傷,而高小姐的手除了呈現鐵青色以外,并沒有任何傷痕,當然背頸部也沒有。”
“其二:我方才讓陸大人上房梁查看上面是否有擦痕,陸大人說有,且面積不小,痕跡很新,上面的黑漆甚至被磨掉不少。再看這條繩子,上面也有被磨掉的油漆的殘渣,這說明有人用這條繩子摩擦過房梁,而這一點正好與屍體上的痕跡完全相悖。”
“其三:王爺請看這根繩子,除了勒住高小姐的一段,和打結的一段外,繩子的大半都有摩擦的痕跡,而且可以看到油漆的殘渣,有此可以推測,是有人用繩子套住高小姐的脖頸後,拉住繩子的另一端,将高小姐挂在了房梁上。”
見季翎岚停頓了下來,傅南陵看了看面色極度難看的高旭之,開口問道:“那第四點在何處?”
季翎岚躬身行禮道:“王爺,小民想知道是誰第一個發現的高小姐自缢的,小民有幾個問題想問。”
傅南陵看向傅連陽,道:“皇姑姑,這事還得您幫忙。”
傅連陽掃了一眼屋內的侍從,問道:“是誰第一個發現大小姐自缢的?”
衆人中走出一名侍女,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長相俊俏,臉色卻有些難看,穿着一身淡綠色的衣裙。她上前福了福身,道:“回公主、王爺,是奴婢發現的。”
傅連陽點點頭,道:“好好回答阿岚的話,可聽明白?”
“是,奴婢遵命!”
對于傅連陽的稱呼,季翎岚有一瞬間的訝異,随即便抛之腦後。他看向侍女,随意地問道:“姑娘如何稱呼?”
侍女規規矩矩地答話,道:“奴婢木槿,見過公子。”
季翎岚微笑着說道:“木槿姑娘不必緊張,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便好。”
木槿深吸一口氣,道:“是,公子。”
“你是高小姐的貼身侍女吧,是何時發現的屍體,又是如何發現的?”
“公子說的沒錯,奴婢确實是小姐的貼身侍女。今早,奴婢見小姐遲遲沒有起身,便過來叫起,誰知叫了半晌也不見小姐回應,奴婢就推了推門,發現門上了闩,奴婢發覺異常,便叫大柱來撞門,然後就……就看到小姐吊在房梁上,人已經沒了。”回想起之前看到的恐怖畫面,木槿的臉色愈發白了。
“當時你有沒有留意,你家小姐是否穿着繡鞋?”
木槿想了想,道:“穿了,就是小姐腳上的那雙繡鞋。”
季翎岚點點頭,找了另外一個圓凳,笑着說道:“勞煩姑娘站到上面不要動。”
木槿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季翎岚,又看了看傅連陽所在的方向,猶猶豫豫地擡腳站了上去。
季翎岚再次要求道:“好了,姑娘可以下來了。”
木槿從凳子上下來,有些無措地站在一邊,完全摸不着頭腦。
季翎岚又拿了一個幹淨的圓凳,道:“再次勞煩姑娘站上去,這時姑娘翹起腳尖,雙手上伸,做一個夠東西的動作。”
木槿這次沒有猶豫,擡腳上了凳子,按照季翎岚說的做。
“好了,姑娘可以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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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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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