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将軍的沖喜小娘子02
琵琶低頭把眼淚抹去:“沒有,奴婢便是受些氣也不當什麽,若不是當初姑娘好心把我從園子裏要來,我還在那兒掃地澆花呢,我只是看不得姑娘受委屈。”
“怎麽忽然說起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你辦事妥當,園子裏的花木被你養得多好呀,我這兒本就缺人,左不過一句話的事,這也值得你成日挂在嘴邊的。”鄭沅嗔怪道。
她剛過來時見這院裏上下沒個能用的人,生活多有不便,有了往外尋摸的心思,這才留意到了被園子裏的管事媽媽打罵的琵琶。
琵琶不是家生子,前年才買進府裏來的,災荒路上她一家子都死絕了,性子又老實不懂鑽營,因此入府兩年多了,一直做些跑腿看門灑掃的粗活。
沖喜之事發生前,程夫人雖然不待見這個庶女,但平日裏也沒有特意為難,畢竟程湘思的懦弱性子是她親手養!成這樣的,沒有姨娘也沒有程老爺的關注,養庶女就像養一只小貓小狗一般放在身邊,給她吃喝讓她活着就是了。
因此鄭沅只是請安的時候趁程夫人心情好提了一嘴,琵琶便撥到她院中了。
畢竟只是要個沒根基的粗使婢女,程夫人連眼皮子都懶得擡。
鄭沅伸手把人拉過來,讓她坐在塌下的小杌子上,掏出自己的手絹給她擦臉:“別哭了,我好端端在這兒能有什麽委屈受?”
琵琶好一會才止了哭,站起來往窗外看了看,見劉媽媽那些人都還沒影,便合上窗子湊到鄭沅耳邊說:“姑娘想必知道,大姑娘身邊最得意的大丫鬟翠翹有個幹娘,是大廚房的何媽媽,她們娘倆正躲在茶房說體己話,倒叫奴婢聽個正着。何媽媽得意得很,對翠翹說叫她寬心,她不用跟着大姑娘陪嫁了,因為夫人預備叫姑娘替大姑娘去将軍府沖喜!”
“怎會如此!”鄭沅拿帕子捂住嘴,聽得驚得說不出來話似的,另一只手卻默默掐了自己一把,不一會兒便雙眼含淚作無聲悲泣狀,把琵琶的眼淚也勾了出來,主仆二人抱頭痛哭。
琵琶哭得抽噎,卻還是說:“姑娘別怕,就算要去,奴婢刀山火海也陪着你去。”
鄭沅這回真被她的豪言壯語驚住了,呆了半晌,才把頭搭在琵琶的肩膀上,閉上眼睛把她抱得緊了些:“嗯。”
正哭着,只聽廊下一連聲輕喚:“二姑娘,二姑娘在不在?太太那兒新得了幾匹緞子,叫幾個姑娘都過去挑呢!”
這聲音一聽便是程夫人身邊的莺花。
“辛苦姐姐還特意跑一趟,我歇晌剛醒,還沒梳洗,等會就去。”鄭沅在屋內揚聲回應,手上指揮着琵琶連忙絞帕子來洗臉。
重新上了妝遮了遮眼圈,換了身素淨的蓮花色暗紋绉綢褙子,鄭沅便往正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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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倆月,劇情終于要開始了。
程夫人是個風風火火的人,不大耐得住性子,一門心思只想盡快把替嫁的事兒辦成,好讓自個的大姑娘跳出火坑,這才忙不疊尋個借口把鄭沅叫去。
等到的時候,程夫人屋裏早熱鬧起來了,程家另外幾房的姑娘都來了,圍在堂屋中間一條紫檀雕花長案邊,叽叽喳喳地挑衣料子。
原來的程湘思沒有相好的姊妹,性子又獨,因此鄭沅扶着琵琶的手邁過門檻,也無人看她一眼。倒是鄭沅自個不動聲色地掃視一圈,府上姑娘們來得齊,獨獨女主程湘慈不在這兒。
這麽說,女主恐怕已經被雷厲風行的程夫人以養病的理由送回離京城三十裏地的蔡州娘家了,這會子只怕走到半道上了。原書中也是這麽寫的,但後來程湘思突然自盡,程老爺沒了法子,只好又把避風頭的嫡女接了回來。
程老爺官身最高當到江西府同知,哪怕受張相倒臺的影響如今貶為白身,程家家財也頗豐。程家枝繁葉茂,又沒分家,隔房兄弟還有幾個仍在朝做官,因此程老爺才不急,也不願因為女兒得罪霍家,都因他還做着有朝一日複起的好夢。
鄭沅一露面,程夫人便一臉慈愛地招手:“咱們二姑娘來了,快到娘這兒來。”
鄭沅到了她跟前請安,程夫人都沒讓她蹲下去便把她扯了起來,摟着她好一頓打量,又說她衣裳舊了,說她近來瘦了,還問她飲食睡眠好不好,還含笑在她耳邊說:“好料子娘留起來了,等人走了你再挑。”
鄭沅一直怯怯低頭,回答聲如蚊吶,只一味說都好。都聽娘的。
瞧鄭沅這模樣,程夫人笑意更深,等其他人料子挑完人散了,才拍拍鄭沅的手,感嘆:“咱們二姑娘性子妥帖得很,乖巧得像長在娘心坎上了。若是慈兒有你一半聽話懂事,娘也不必愁了。”
鄭沅一臉老實地搖頭:“大姐姐詩書又好,人又生得美,滿京城都知曉的。我半點也不敢與大姐姐相比。”
“女子無才便是德,詩書再好也是虛的,針線上頭她不如你。”程夫人從案上取來一方手帕,“你上回給娘繡的帕子便很好,這蘭花活靈活現的,正巧,娘這兒有一件繡活要勞累你……”
“娘吩咐就是了,說什麽勞累不勞累的,女兒整日在家也是無事,為娘分憂是應該的。”鄭沅乖順道。
“好孩子,你大姐姐早起便咳嗽個不停,想來是秋燥的緣故,我讓她回你舅舅家的溫泉莊子上将養些日子。不巧的是前頭她接到了楊侍郎家的帖子,答應了初三要去她家賞花的,不去倒顯得咱家失了禮數,你便替你大姐姐去告個罪罷。”程夫人又命莺花去裏屋取了個湘妃竹的團扇,“她這團扇做了一半,原是要帶給楊家姑娘的,你這兩日得空做了來,一并帶去便妥當了。”
鄭沅自然無不應的,之後又各懷心事的講了會閑話,程夫人便讓她回去了。
回去路上,琵琶捧着幾匹布還高興得很,走路都輕快:“太太今兒真大方,一下給了那麽些好料子,姑娘你瞧這杭綢,摸起來真舒服,蒼蠅飛上去都得打滑……而且………”
她鬼鬼祟祟湊上來:“太太根本沒提将軍府的事,待姑娘比往日親和多了,何媽媽一個廚娘,話怕也不能當真呢。”
鄭沅看傻子似的用那繡了一半扇面的團扇輕輕敲了敲她的頭:“快走罷。”
程夫人可不是什麽也沒提,只是當着面提了誰也不知道。畢竟只有看過劇情的鄭沅才知道,那楊侍郎,昨個還來過程家呢。跟程老爺在前院南倒座房議事議了兩個時辰才回府。
楊侍郎家與霍家是姻親,正是受霍家所托前來為霍柏川說媒的。
而這團扇……鄭沅轉着傘柄,上面是半朵用紅線繡的鸾枝花。
紅鸾。
程夫人真是精巧心思。
原著裏沒這一遭,因為程湘思身邊沒有琵琶,當時的她是從劉媽媽口中得知要沖喜的,原本便膽小,一下就病了,隔天就吊死了。
沒有人和她說姑娘別怕,刀山火海奴婢都陪着你。
她是一個人流着淚,連個訴說的人也沒有,這麽孤零零走的。
要說可憐,霍柏川都沒她可憐。
鄭沅默默為自己多加了個任務,這趟不僅僅是為了霍柏川,也為小透明程湘思好好活一回吧。
作者有話要說:
喂,有人嗎(回音)
日更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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