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被子太短
這時候所有人的手機都來了提示,要他們發送心動短信。
喻眠沒想太多,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發給顧巡算作超額完成趙祯祯的任務:“期待跟你一起約會。”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機收到了三條短信。
第一條看起來語氣有些暴躁:“你忘了你的向日葵 CP 了嗎!”
向日葵 CP?
喻眠早已不記得自己同盛欽在玻璃花房中的對話,因此看短信的時候露出了一臉迷茫的表情:“向日葵?”
喻眠的自言自語被盛欽聽到了,他郁悶起來,覺得大概是自己給喻眠留的印象不夠深,這麽快就被忘得一幹二淨,下次一定要強化一下給喻眠的印象。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一聲。
盛欽吓了一跳,他已經習慣沒人給自己發短信了,因此突如其來的提示音倒讓他不适應起來。
不會又是秦總的危險警告吧。
盛欽硬着頭皮點開,卻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他的表情從驚訝到冷淡,擡起頭看了一眼周家明。
給他發短信的是周家明,問他:“一直針對我很有意思麽?”
周家明一直在等盛欽的反應,看到對方擡頭之後沖自己做了個口型——傻逼。
喻眠沒注意到盛欽和周家明之間的暗流湧動,他繼續讀收件箱裏的短信。
“約會想去哪裏由你決定。”
這條是顧巡的。
喻眠覺得對方真是給自己出了好大的一個難題,他怕自己把這件事忘記,決定一會兒就去找趙祯祯要一個筆記本,從今天開始寫日記。
剩下的一條內容長些:“忽然想起來眠眠的睡相不是很好,這幾天降溫,晚上不許踢被子。”
就算沒有前任選擇提醒,喻眠也能看出來這條是秦宙晚的。
他的睡相确實不怎麽好,他第一次留宿在秦宙晚公寓那一回,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自己像只八爪魚一樣抱着秦宙晚,而被子已經掉在了地上。
當時秦宙晚還沒醒,而喻眠的耳朵貼在他胸口,聽着一聲一聲低沉有力的心跳,一下子就有些心慌意亂。
他小心翼翼地想松開秦宙晚,下一秒就發現自己的腰一直被對方攬在臂彎裏。
喻眠的臉燒得通紅,他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秦宙晚的手臂,對方閉着眼睛,嗓音還有些啞:“眠眠你做什麽。”
“你先松開我好不好。” 喻眠怯怯地說。
秦宙晚從鼻子裏低笑一聲:“現在要我松開你了?”
他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打量懷裏的喻眠:“昨天晚上怎麽跟你說都不放手,被子不願意蓋,一定要抱我。”
喻眠面紅耳赤地給自己找理由,他說:“這被子太短了。”
秦宙晚愣了一下,重複了一遍:“這輩子太短了?”
喻眠無知無覺地 “嗯” 了一聲,還在解釋:“都蓋不住腳,我肯定是覺得冷才會去抱你的。”
秦宙晚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喻眠的頭發,剛才還以為小朋友一大清早忽然感慨人生,原來是因為被子沒蓋好。
“不是被子短,是眠眠蓋錯方向了。” 他淡淡地說。
喻眠恍然大悟地 “哦” 了一聲,很不好意思地說:“那我下次好好蓋。”
秦宙晚想是想到了什麽,低下頭問:“還有下次啊?”
他的語氣不似平常穩重,反而有一點輕佻,眼角盛着戲谑的笑意,喻眠反應過來,看都不敢看他:“那、那就沒有下次了。”
這些事情從腦海中浮現的時候讓喻眠産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還以為秦宙晚全都忘了。
回到房間以後,喻眠把從趙祯祯那裏要來的日記本端端正正地擺在桌子上,翻開第一頁,握着筆認認真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寫下來第一句:“秦宙晚今天送我去上班了。”
他寫了整整一頁紙,沒注意到所有句子的開頭都是 “秦宙晚” 三個字。
寫到最後只剩下窄窄的一行空白,喻眠這才想起自己記日記的初衷,便擠擠挨挨地寫:“要跟顧巡老師約會。”
做完這一切以後,他把手機壓到了攤開的本子上面,好讓自己第二天起床以後就可以看見。
他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因為第二天趙祯祯親自來提醒他這件事。
趙祯祯已經接受了喻眠的失眠人設,很遷就地站在喻眠門口,問他想沒想好約會的內容。
喻眠想了半天,然後問:“我想畫畫可以嗎?”
趙祯祯想起之前他跟秦宙晚在畫室拍的視頻,雖然覺得再來一遍有些缺乏創意,但還是耐心地問:“你想畫顧老師嗎?”
喻眠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想。”
頓了頓,他補充道:“我想去山上畫日落。”
趙祯祯被噎了一下,順着喻眠的話往下問:“是不是顧老師全程在旁邊,既不看你也不跟你說話就更好了?”
喻眠眼睛一亮,滿懷期待地問:“可以嗎?”
“當然,” 趙祯祯冷酷無情地看着他,“不可以了。”
喻眠小小的肩膀頓時耷拉了下去。
趙祯祯苦口婆心地說:“喻眠,你上的是戀愛綜藝,你說要是約會的時候兩個嘉賓一句話都不說,觀衆看什麽呢是不是?”
喻眠沒說話,趙祯祯怕他鬧脾氣,便又好聲好氣地安撫他:“這樣吧,你們約會的內容到時候我來拿方案,你從裏面挑一個你想要的,行嗎?”
她從喻眠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秦宙晚,秦宙晚放慢腳步,叫了一聲 “趙導”。
趙祯祯趕緊說:“秦總您叫我小趙就行。”
秦宙晚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喻眠的房門,趙祯祯會意,立刻說:“我剛才去問喻眠想跟顧老師去哪兒約會,他跟我說想上山畫日落,我尋思着……”
她本來想說把人家顧老師晾在旁邊不太好,但考慮到秦宙晚可能覺得這樣挺好,就又改口道:“天太冷了,萬一感冒了怎麽辦。”
停了一下,趙祯祯又問:“秦總,你跟周家明的約會想去哪兒?”
“讓他決定。” 秦宙晚沒什麽語氣地說。
趙祯祯打着哈哈答應下來,幾分鐘後毫不意外地在周家明那裏得到了一個同樣的答案:“我聽秦總的。”
她苦着臉笑了笑,真誠地建議道:“要不你們還是猜個拳什麽的,誰輸了誰拿主意吧。”
“猜拳?” 周家明挑了挑眉。
盛欽在旁邊插嘴:“就是讓秦總揍你一頓,然後你猜他打了你多少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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