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信息重組
于是,我這才告訴假大師:“這老者是該是棺椁的主人,在死之前吃了刺殺蟲的大量蟲卵,再用某種巫法邪術抑制蟲子生長并進入長眠。在古代這種情況很常見,就是奔着與人同歸于盡的想法。你擅長盜墓取寶,應該不會陌生。”
剛才假大師看到那屍體變成無數粉末,我見到老者眼珠中奇怪的瞳孔,應該都是蟲子和巫法作祟。
那場景相當于巫法的啓動儀式,蟲子在某種原因下活了過來,而假大師去驚擾屍身,最終結果就是群蟲齊出将來人剿滅幹淨,如地上那幾具皮囊一樣。
聽這話,假大師又蹦了起來,吼叫道:“好小子,又是你作怪!要不是你先驚動那些蟲子,我會遭受這罪?你丫,就是個喪門星!”
我聞言也不搭茬,不是害怕鬥嘴,而是現在正考慮一連串的事之間都有什麽聯系。包括這老者是誰,那楓木刀刃上的缺口,是不是與天坑鬼室枯骨頸後的殘留出處相同呢?
但有一點我能肯定,就是這“時間閃轉”的巫術被人改良過,同時加入了某種蠱術作為後備。看看地上這些死人就能明白。
畢竟單一的“時間閃轉”足夠讓人失去抵抗了,如果是對付外來的侵入者或盜墓賊,不需要将自己屍身變作蟲穴。除非這老者或施術者要對付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丹采行懂得此法的高手。比如從老或十巫!
如果這樣想,可能面前那老者并非紫扭藍,甚至都不是自願的。他只不過在此設下了“時間閃轉”的巫法,人就安息在棺椁之中。而後來有人在他這陷阱的基礎上做了改良,并将其搬出擺了那種姿态用作迷惑敵人的辦法。
最直接的證據還是那些刺殺蟲。如果是用某種巫法鎮住千百年,蟲子根本不可能順勢侵入地下,依附在楓木附近,除非術法出了問題,陷阱未被人激活自己就破了。
但這樣的話,蟲子又是以什麽為食活到現在的呢?一個消失的奇幻古城裏,食物該是少之又少,根本不足以供應它們生存所需。讓它們提早醒來,只會是浪費資源甚至可能破壞了這絕妙的術法。
所以眼前這結果,更像是百年之內有人曾進來過并改良了陷阱,再用某種術法延緩刺殺蟲的成長速度。
如果是這樣,那又會是誰呢?
還有一個佐證,就是從楓木刀與岩石地面之間的關系看,剛才那老者準是它的主人。木刀起碼擺放在此千年,這與天坑鬼室的歷史十分接近。
不過刀身那豁口卻很新,接近百年上下。看來造成豁口、殺害天坑鬼室枯骨人和在這裏留下刺殺蟲陷阱的,該是同一個人。
想想天坑鬼室中徐福團隊是求仙問藥的,枯骨也是盤膝而坐,剛才那老者也是。如果我推斷不錯,那神秘人要對付的目标正是從老這樣的人。條件整合後得出一個結論,神秘人是在針對一切會巫法又是丹采行內的人!
天坑鬼室中有兩寶,第一是“十巫血斑”,第二是“血珀交融膏”。後者就是用來打開通往地宮頭道門的鑰匙,而黑衣姑娘說這裏還有什麽十巫的信物。
“十巫血斑”和十巫信物,都與十巫有關,看來那神秘人不僅要對付巫邪之屬,甚至可能湊齊做些什麽。是毀了這些寶物?還是利用其得到長生呢?
如果這神秘人就是紫扭藍,會不會就像假大師曾說的那樣,他還想延續自己那門派,修仙上天滅神,替代一切?
這樣想,一切似乎都能連貫的上了。畢竟與十巫有關的東西,都可能是找到登葆山并打開那最後一條,通向天際密道的辦法。之前的周慶滿和紅姐,也都提過類似的可能。
唉,可惜,在我昏迷時身上那些從天坑鬼室帶來的東西都不知所蹤了。除了頸上挂着的裝飾物,還有藏在頭發裏的鑰匙構件外,就連我的随記本也不見了。
我看看假大師,心裏有愧,這才說:“這‘時間閃轉’是為對付一切靠近棺椁的人,無論你我,不是激活就是倒黴,兩種角色沒跑。先不說這個了,咱們還是來聊聊刀主人吧。”
見黑衣姑娘又去檢查晶露的情況,從動作看暫時沒什麽大礙,我這就放心不少。
于是我拉着假大師去看那棺椁,又分析了眼前的形勢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才說出一個大膽的假設。
在這裏沒見到從老他們,而棺椁蓋又被打開了,四周再沒有任何去處。就說明這些家夥可能鑽進了棺椁裏,下面一定有條密道,只不過現在又被隐藏了而已。
在這本該只屬于古滇國國主和妖夫人的地下宮殿,竟然還有這老家夥守着,不用問,他一定是寵臣或忠心之人,甚至就是古滇國巫師中的大巫。
這裏的一切,包括古滇國消失的秘密,可能都出自這老家夥之手。設下這種巫法,用來控制并加快局部時間消滅一切入侵者。
“哦,你這意思,老家夥是為那對邪夫妻守門?”假大師聞言叫了起來,好似更氣了。
我點點頭,看着他手裏的木刀,又看向眼前的一切,認為自己所料該是不錯。
古滇國二代國主就是秦朝前不久的人,他們有機會和始皇帝的尋丹隊有交集。
難道說這小小的古滇國巫師中的大巫為了某種目的,竟動用手段騙殺了徐福團隊,就為得到某種物件或秘藥回來獻給他的國主,這才能完成永生或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由于事件沒有明确的時間線,我只能依靠推測:二代滇王從妖夫人那裏得到了某種信息,這才鬼迷心竅派人陷害了徐福團隊,從而得到某種好處,用以自身和這地宮之中。
如果黑衣姑娘說的是實話,很可能他們從徐福那裏奪走的正是十巫信物。至于信物為什麽在徐福手裏,這就不得而知了,需要追進去一探究竟才能明白。
越想我感覺越對,還有些沾沾自喜,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中,甚至我的手已經能觸碰到真相的大門了。
誰知這時候卻聽到一個人,低聲道:“你……你忘了四柱間還出現了那些現代人的屍體,他……他們又為什麽出現在這,會不會是他們作祟觸動這老人的屍體呢?”
聞言我急忙回頭,就見晶露不知什麽時候醒了,現在正被黑衣姑娘扶着,面色依然慘白地走了過來。
見她這樣我心裏就一陣難過。要不是為了保護我,根本不可能受這麽重的傷,以至于變成了傷殘之人。
于是我三步并作兩步過去,關切地詢問情況,同時搭脈查看晶露的氣血,希望暫時不要出現變化才好。
經過檢查,發現目前無礙,只不過氣血兩虧,晶露脈搏太弱需要休息和調理。
按我的意思,想讓黑衣姑娘陪她在這裏等着。可是,晶露竟十分倔強,非要繼續去追從老等人,還要救出其他夥伴。按她的話說,不希望在看到任何人受苦。
唉,真是熱心腸到不要命的地步了!
“初一,你的推斷可能還有……還有不少遺漏,咱們不妨繼續追進去看看。我……我很好奇,也很擔心那些夥伴。”晶露看着我,雙眼都顯無神,“這一路過來,見了不少慘景,我……我真擔心他們的安慰。求求你,咱們……咱們……”
說到最後,一口氣上不來,人已經喘成了一個,臉色更蒼白了不少。于是,我立馬穩住她的情緒,随口答應下來讓她放心。
跟着看向假大師和黑衣姑娘,問:“怎麽樣,你們還有什麽要補充的?或者有沒有其他見解?人多力量大,遇到問題更容易解決不是麽?”
誰知這倆都是一攤手,那意思全憑我指揮,不打算貢獻一點意見和建議。
娘的嘞!都想不勞而獲,只浪費我的腦力。和着你們倆是米國人啊,面上一套背後一套,專玩陰的?
算了,我也懶得理會,看着那棺椁半晌不動,實則心裏還在回憶剛才梳理的信息。
跟着,我過去将晶露背起并命令道:“假大師,你負責找機關打開密道的大門吧。”
見他一愣就要問些什麽,我馬上補充道:“怎麽,你不是號稱自己要踏遍各種墓室,得到無數寶藏麽?破機關應該是你拿手的,這還用我們費心?專業人做專業事,我沒能力搶功,否則真沒你什麽事兒啦!”
說完退在一邊,讓開地方就等假大師上手了。
這家夥一臉無奈,古怪地瞟了我幾眼,嘴裏無聲地嘟囔着,這才去看棺椁四周和內部。
畢竟四周一覽無遺,根本不可能有什麽機關,只有從棺椁着手更容易。于是假大師伸手在外摸排了一圈,最終一無所獲;随即又探進去半個身子,踮着腳打着電筒去找棺椁內部。
果然沒多久就聽咔吧,嘩啦啦幾聲,假大師的身子猛地一沉後,人馬上起來,一臉得意:“得嘞,搞定!來吧,咱們下去看看那對鬼夫妻是不是真的還活着!”說完也不等我們,更不聽從指令、制定計劃,一偏腿就跳了進去。
黑衣姑娘明顯一驚,身子剛要動就停下了:“你們在中間,我斷後。”說完雙刀一揮,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明白時間寶貴不願多說,見假大師自覺去做炮灰了,我又怕什麽?于是二話不說背着晶露過去,也在棺椁邊緣一按,跨步進去。
這石椁裏并沒有棺,可能一開始就沒有、又或者密道被從老他們打開後,已經掉進了進去也說不定。畢竟這石椁遠比一般的棺材要大不少,起碼能輕松裝下三個人不止,棺材要掉下去綽綽有餘。
等進來後我才知道,石椁底部有個活板,現在已經打開,裏面赫然出現了一個平臺和一條石梯。假大師已經不見,只能看到不斷跳動的燈光在慢慢往下。
于是我大喊一聲讓他等等,畢竟背着晶露不能用手電照亮,等黑衣姑娘在後面給足燈光,我又嫌不方便。這才一哈腰鑽進密道,在後面猛追,生怕假大師遇到不測。
可這瞬間,眼睛的餘光似乎瞧見了什麽,大腦又重複閃現了幾個片段,致使我剛要鑽進去的身子,馬上直了回來,盯着石椁內壁開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