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忘在後臺沒發布,幹脆一起吧

第一章忘在後臺沒發布,幹脆一起吧。(17)

消息不斷傳來,聖祖大炮的威力震攝各國。只不過大概是由于嚴橚太過急進,周邊諸國都開始隐隐不安起來--多麗國滅亡後,接下來是不是就輪到他們了?

相月國的大炮所指之地瞬間就化成一片焦土,那如魔神降臨般的可怕威力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想象和抵擋的。

一邊是多麗國的節節敗退,一邊是多麗國使節頻繁出動,無數小國聚集在一起組成聯盟,開始在相月國各處邊境鬧事。

聖祖大炮雖然厲害,但是缺點也非常明顯。一是只适宜遠攻,而且落點并不非常準确,二是損耗巨大,稍有操作不當,就會引致炸镗,直接令炮筒徹底報廢。

聖祖大炮事先鑄造裝嵌了不少,可也經不起如此損耗,相月國大軍推進的腳步不得不放緩下來。

嚴棣坐鎮京城,每日都忙于處理政務,各地發來的戰報幾乎将他的書桌淹沒。

這些對于他而言都不算什麽,他正好可以借此強迫自己不去想念那個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小女子。

不踏足石院寝室就不必面對人去樓空的冷清景象,不躺在那張豪華舒适的大床上就不必被思念和渴望反複折磨,不去看秦悠悠留下的點點滴滴就可以假裝她從未出現過也從未失去過。

偶然閉起眼睛,腦海裏浮現的都是那個小小女子的音容笑貌,她時而嬌憨、時而狡黠的可人笑容,她閃動着一雙水光潋滟的大眼睛,對他大膽挑釁又或是嬌羞閃躲的迷人模樣。

他想念她甜甜軟軟的聲音,想念她馨香溫暖的氣味,想念她玲珑曼妙的身子,光滑如緞的肌膚……想念她的一切一切……

然後不得不面對這一切一切已經離他遠去的事實。

曾經他想将她抓回來,狠狠懲罰她的無情離棄,甚至不惜下重手逼她馴服聽話,再不敢生出逃跑躲避他的念頭。

不過現在他已經放棄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只要秦悠悠能出現,他願意縱容她所有的壞習慣壞脾氣,只要她能再次出現,能讓他感覺她的真實存在,讓他确認從前的種種甜蜜美好不是他的幻覺,都是真真正正存在過,而且會繼續下去的現實就好。

從前帶領嚴氏族人一統天下的宏願雖然實現起來波折障礙重重,與多麗國的交戰也越發艱難,但嚴棣毫不懷疑,他們會是絕對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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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勝利了之後呢?嚴棣想不出來。

甚至現在,收到大勝捷報也激不起他心底多大的漣漪。他仿佛忘記了這是值得歡慶痛飲的事,仿佛忘記了這是他一直盼望實現的理想。

甚至他已經不太想得起來,從前自己一個人是怎麽過的,為什麽同樣的日子,從前覺得光陰似箭,如今卻覺得度日如年。

嚴棣木然取出懷裏一直放着的那只刻了“悠悠我心”的木镯子,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無意之中一語成谶了。

那個小小的女子不知不覺間占滿了他的心,當她離開,他的心也跟着丢了……

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熬過了一個又一個無眠之夜,他終于向自己承認,他想找回那個小女子,跟什麽狗屁的男人尊嚴、國家大事、性命安危沒有關系。

只是因為他想她,他需要她,他不想沒有她,不想一個人度過這漫長的生命,然後去闖什麽生死劫,成仙得道,無情無愛告別萬丈紅塵。

他真是想得太多太遠了!

嚴棣自嘲苦笑,低頭看了一眼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戰報,今晚他要将它們全部解決,明日交由各部大臣分頭執行。

真是無趣至極又無聊至極,難怪皇兄迫不及待扔下這一切領兵出征。

嚴棣深深吸一口氣,揉揉眉心繼續埋首案牍。

這樣的生活日複一日,如果有她相伴,那該有多好?

至少此刻,他可以抱抱她柔軟的身子,用她的聲音氣息提振精神,可以要求辛勞之後,用她的柔情蜜意撫慰煩悶。

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是不是仍在這子夜城中?

有沒有想他?有沒有恨他?有沒有如他一般感到寂寞難耐,感到一切索然無味?

其實她只要還記得他,還記得他這張臉他就應該感到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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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師父的消息

太後幾次在宮中見到前來請安的兒子,又再次變回從前那般僵硬無情的模樣,甚至比從前還要更添幾分沉郁之際,就忍不住心疼如絞。

她只以為秦悠悠是被旭光聖子擄走,生死不知,卻并不知道她其實依舊生活在子夜城中,在離他們不太遠的地方,慢慢消磨着對嚴棣的感情與思念。

炎炎夏日,子夜城熱得可怕,秦悠悠在水井裏泡了好幾個大西瓜,眼看着到午後便去撈起來打算給大嘴和小灰兩個解暑。

雖然以他們的三個的修為,這點熱度算不上什麽,不過吃點涼冰冰的東西總是件舒服的事。

小灰四仰八叉癱在樹蔭下的石桌子上呼呼大睡,秦悠悠估摸着它應該很快就要醒了,大嘴出去打聽消息也很快要回來,于是把西瓜放到它身邊,進屋裏去取盤子。

等她從屋裏出來,遠遠就聽見大嘴的大嗓門:“悠悠,有師父的消息了!”

“我馬上來!”秦悠悠精神一振跑過去。

大嘴停在石桌上,一副十分沉重的模樣,一見秦悠悠便道:“前線傳來消息,說天樂落在奉神教手上了。”

“什麽?!”秦悠悠呆住了,然後便聽見小灰嗚嗚的哭聲。

“怎麽辦?”小灰抽抽噎噎道。

秦悠悠摸了摸它的腦袋,努力讓自己冷靜一些,然後問大嘴道:“消息确實嗎?”

大嘴搖頭:“不肯定,天樂那麽聰明怎麽可能會輕易被奉神教的人抓住?”

“我也覺得是,奉神教連我都沒抓住,何況師父呢?”秦悠悠努力安慰着小灰和自己:“一定是奉神教見多麗國被相月國打得太慘,所以才放出這樣的風聲,好振作士氣。”

大嘴抖了抖翅膀道:“有道理,哼哼,這個消息我是從王府的鳥兒那邊打聽到的,天知道是不是混蛋想用師父把你騙出來?”

王府和混蛋不用說就是聖平親王府和它的主人了。

秦悠悠點頭。混蛋最喜歡騙她,而且也知道她對師父有多在意,這個可能性确實很高。

“不過另外一個消息應該确實,皇帝遇刺受傷,已經在秘密回來的路上,嚴棣正準備等他到京城後。就去趕到前線去接替他主持大局。”大嘴有些幸災樂禍道。

“活該!”小灰恨恨道,馬上收了眼淚高興起來。

對于不喜歡悠悠,傷害悠悠的人,在大嘴和小灰眼裏,都是混蛋。越倒黴越好。

秦悠悠不想多提這一對混蛋兄弟,于是對大嘴道:“師父的事我有些不放心,你繼續打聽一下。我們來吃西瓜。”

“好,嘎嘎嘎,我想起西瓜就流口水!”大嘴一閃身化形為人坐到石桌邊等着開吃,一扭頭卻見先前還在的那個涼冰冰圓滾滾的大西瓜已經不見了。

“西瓜呢?”秦悠悠呆了一呆,目光幾乎馬上就投向了小灰。

小灰有些慚愧地擡起後腿撓了撓脖子,嗫嚅道:“我、我剛才太難過,一時沒忍住就把它吃了……”

大嘴暴跳如雷:“我看你才該叫大嘴,那麽大一個西瓜你一口就吃了。有你這樣吃獨食的嗎?!”

小灰撲到秦悠悠懷裏躲起來,留給大嘴一個肥胖的背影,秦悠悠無奈道:“沒事。井裏還有,我再去撈一個來。”

“這個不讓小灰吃!哼!”大嘴瞪眼道,他頂着大太陽出去打探消息。這個家夥倒好,在家裏睡醒了吃,吃飽了睡,最可惡的是連他那一份都搶了吃!

小小的院子裏只得他們三個,卻歡聲笑語不斷,雖然有齊天樂落入奉神教之手的陰影在,不過也比聖平親王府要熱鬧歡快得多。

秦悠悠與大嘴他們這次錯怪了嚴棣,他不是沒想過用齊天樂引出秦悠悠,不過他不敢……

秦悠悠最恨他的欺騙,如果他用她最在意的師父來騙她,後果如何難以預料,很可能兩人就此決裂,再無挽回可能。

所以這個念頭在他心裏轉了無數次,最終沒有實施。

在接到皇帝受傷秘密回京以及齊天樂落入奉神教之手的消息時,不可否認,嚴棣心裏歡喜多于煩憂。

皇兄一意孤行而且不惜破壞他與悠悠的關系,他心裏不是沒有怨氣的,讓他吃些苦頭正好,反正明知道他不會有性命之憂。

至于齊天樂,雖然不知道消息真假,但牽涉到他,悠悠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早晚會現身,到時候就是他的機會了。

他們一直宣稱打得多麗國擡不起頭,震懾天下諸國的聖祖大炮是聖祖傳下的神兵利器,但所有人心裏都認定了這跟秦悠悠有重大關系,否則不會剛好出現在她成了嚴棣的王妃之後。

相月國聖祖真有這樣的利器,早就一統天下了,何必等到千年之後讓自己的子孫來動手?

齊天樂是秦悠悠的師父,機關術自然更加厲害,如果他真的被奉神教抓住,替他們造出更厲害的軍械兵器,那多麗國随時可能反敗為勝。

更重要的是秦悠悠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曾出現,雖然嚴棣将她被旭光聖子擄去的消息壓下,但如果她再不現身,不免惹人懷疑。

一旦王妃失蹤,王妃的師父在奉神教手上的消息傳開,此消彼長之下,确實會對軍心士氣造成一些影響,不過比起有機會再見秦悠悠,甚至跟她重歸于好,這點小麻煩嚴棣樂意承受。

他幾乎是精神振奮地開始準備着移交政事趕往前線的各種事宜,如果不是他那張臉仍舊繃得緊緊,只怕許多人都會懷疑,收到兩個這麽壞的消息,聖平親王高興什麽啊?

雖然相月國上層一直小心控制,但是這兩個壞消息還是漸漸蔓延開來,成了子夜城最熱門的話題。

大嘴每日早出晚歸,打探各路風聲,慢慢地也樂觀不起來,至少他們可以基本确認,齊天樂的消息并不是嚴棣捏造來騙秦悠悠現身的。

嚴棣心裏把嚴氏的江山社稷看得很重,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幹這種動搖軍心士氣的事情。

這究竟是奉神教的圈套,還是齊天樂真的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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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蟑螂命

秦悠悠每日讓大嘴關注着軍部與聖平親王府的動向,大嘴指揮着京城裏的鳥兒每天守在幾個大衙門蹲點竊聽,得到的消息都不太樂觀。

相月國與多麗國這一戰,人人都看得出來是不死不休的了。

多麗國奉神教發狠了一次出動十二名武聖級強者前去對付嚴橚并盜取聖祖大炮,結果以折損九名武聖的沉重代價,也只是成功了大半——聖祖大炮确實讓他們奪走一門,而嚴橚卻很蟑螂地又逃過一劫,陣營中為他護駕的高手卻死傷大半。

多麗國派來的剩下那三名武聖本來也差點兒沒命,是江如練在最後時刻突然出現才勉強保下了他們。而江如練卻不知何故,竟然沒有乘勢殺入相月**營徹底結果那個蟑螂命的嚴橚,反而逃命一般急急退去。

相月國許多知道當時危急情況的人都覺得大惑不解,直道是聖祖庇佑,所以我皇逢兇化吉。

秦悠悠聽過嚴橚的計劃,卻知道江如練應該是着了他的道,在他設計的殺局中被迫吸收了大量殺氣,體內真氣逼近晉級陸地神仙引動生死劫的臨界點,所以才會轉身就跑,不敢多停留片刻。

聖祖大炮雖然被奪走一門,但天下間除了秦悠悠兩師徒以及那幾個從她手裏學會大炮裝嵌方法的機關師,其他人根本無法完整拆解,更別說窺探其中秘密。

嚴氏聖祖是真的不想大炮的秘密輕易外洩,所以設計之時就動了手腳,強行拆解大炮的唯一結果就是炸镗,将炮筒內的核心部分徹底毀壞。

大炮被盜走後不久,多麗國重金拉攏三大機關世家中的風氏、文氏,想要征用他們的機關工坊,那架勢十足十是打算趕制大批軍械的模樣。

此舉為齊天樂在奉神教的傳言又添了幾分證據。

風氏愛財,而且一直就與奉神教勾勾搭搭,很快就與多麗國達成一致,至于文氏,正好忙于內鬥無暇他顧。

秦悠悠算了算時間,估計現在是文風盛跟原本文家家主鬥得正激烈的時候,肯定沒空搭理多麗國。

而金氏在聖手擂臺之後不久,就被嚴棣以優厚條件招攬了。

金氏老巢在橫雲山中,外邊就是打翻天了也與他們無關,他們要防的只是文氏和風氏搶占他們的地盤罷了,嚴棣表示過必要時會動用軍隊保護他們也不會幹預他們的家族事務之後,他們就鐵了心跟相月國合作了。

秦悠悠從前以為嚴棣與金氏只是一般合作,也沒有多去過問,後來發現原來合作的根源在自己身上,想到自己父親是金家的人,不免對他們多了幾分感覺。

不過也只是幾分感覺罷了,她連自己的生父都沒見過,要說對金氏有什麽感情那純屬扯談。想來嚴棣也知道這點,所以就算與她鬧翻了,也不至于将氣出在金氏身上。

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奉神教似乎有了應對聖祖大炮的方案,而且應該也是機關軍械。西河風氏從來喜歡左右逢源,這次竟然旗幟鮮明站在明顯落于下風的奉神教、多麗國一邊,應該是有一定把握多麗國能夠熬過這一關甚至取得最後勝利的。

齊天樂落入奉神教之手的消息,越看越像是真的。

這日大嘴從外邊飛回來,又帶回兩個新的消息。

第一是旭光聖子确認無疑回到多麗國主持國政了,他在多麗國京都催雪城中頻繁露面,俨然已經越過他那位父皇直接頒發政令指揮大軍了。

這幾個月秦悠悠既擔心被嚴棣找到,也擔心被旭光聖子發現,如今好了,總算去了一個大患。

被嚴棣逮到再怎麽樣也不至于有性命之憂,被旭光聖子抓住,下場如何她都不太敢想,這個混蛋二號滾蛋了,真好真好!

第二個消息是駐雲飛大概要晉級了,嚴棣特意抛下政務陪它出城去尋找合适的晉級地點。

小灰哼道:“那只醜怪的妖馬也要晉級?它原本不過五品,晉級時候那點兒小雷劫了不起劈倒王府裏幾棵樹,這麽麻煩出城去幹什麽?醜馬多作怪!”

小灰心裏害怕駐雲飛,當它不在跟前的時候,這害怕就成了鄙視。小灰自認好歹還是七品靈獸,那只醜怪的妖馬級別比它還低,就是長得太恐怖又比它壯太多,真讨厭!

如果不是悠悠怕馬,連累它也跟着害怕,它啊嗚一口就可以把那只醜怪的妖馬吃掉,看它還敢吓唬它不?!

妖馬跟它的主人都是混蛋,專門欺負吓唬它和悠悠的混蛋,晉級時候被雷劈成烤馬最好。

大嘴知道它對駐雲飛的怨念,故意刺激它道:“駐雲飛有麒麟血統,還有混蛋那麽厲害的主人,這次晉級只怕不是變成六品靈獸那麽簡單,就是直接跨入十品成為聖尊擁有跟我一樣的化形能力都不奇怪。”

小灰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不過還是十分不忿地反駁道:“就算它晉級十品,那也是一只十品的醜怪妖馬,它要化形為人,一定很醜很醜!”

秦悠悠沒有理會他們兩個的鬥嘴,只是皺着眉頭在想什麽。

大嘴也覺得自己再跟小灰這只笨兔子一般見識,降低了自己身為智者的格調,于是轉過頭來問秦悠悠道:“你在想天樂的事?”

秦悠悠點頭道:“是的,我們在這裏等消息總不是辦法。”

“你想到多麗國去?那裏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嘴雖然很想盡快得到齊天樂的确切消息,但是他不想秦悠悠冒險。

主人把這個弟子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絕對不會願意她因為一個并不确切的消息就去玩命。

秦悠悠咬了咬嘴唇道:“我有一個辦法,并不一定要我們去冒險,也不見得非要進多麗國不可。”

“什麽辦法?”大嘴和小灰都來了興趣。

“大嘴你去給混蛋送一封信,讓他幫我們去救師父。”秦悠悠已經考慮過了,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嚴棣想必也不樂見師父落在奉神教手上。

大嘴哼道:“那混蛋肯定會趁機獅子大開口,例如要見你,要你回去當王妃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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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只會見面,不過……嘿嘿嘿,混蛋會更糾結。

158 秦悠悠的條件

小灰一聽毛都豎起來了,跳起身大叫:“不可以!”

秦悠悠抱過小灰,安撫地替它把毛理順,笑道:“沒事的,我們可以先答應他,然後賴賬啊!”

大嘴奸笑着附和起來:“對對對,用完了就把他甩掉!”

這說法怎麽聽着有點怪?

小灰不放心地強調道:“那悠悠你千萬不要去見他,不然混蛋硬把你留下,我就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秦悠悠撥了撥它的長耳朵道:“不會的,我不去見他,就讓大嘴去給他送信談條件。”

“嗯嗯。”小灰對這個安排比較滿意。

于是三個開始商量信要怎麽寫才能讓混蛋不産生懷疑,如果一切條件都答應,以混蛋的精明肯定會發現他們有賴賬的打算,所以有些條件大嘴無論如何不能答應,例如讓秦悠悠跟他重歸于好之類。

最後他們終于盤算出一套說辭:男女婚姻之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悠悠父母不在,就該由師父作主,如果嚴棣能夠找回她的師父,而師父又答應這樁婚事,那秦悠悠就跟他和好。

然後,等師父平安回來了,他們再商量怎麽跑掉就是了。

唯一的問題是……

“如果混蛋已經不在意我了,複不複合無所謂呢?我們要另外想一個對他有吸引力的條件!”秦悠悠道。

“怎麽會?悠悠你這麽漂亮這麽好,他舍得才怪!”小灰不以為然,在它心裏,秦悠悠是天下間最好的女子,眼睛沒瞎的男人都該哭着喊着求她垂青。

秦悠悠苦笑道:“不見得的,他心裏頭比我重要的東西多了去了,如果他救回師父,奉神教和多麗國就再沒有能威脅的籌碼,沒有我他一樣可以一統天下。然後找幾個聽他話随便他騙的女人陪他,多省事啊。”

“他不是要借你散功嗎?”大嘴哼道。

秦悠悠搖頭道:“奉神教有不死鱗霜,可以替代聖泉改造體質,只要得到這個,他随時可以另外找一個女人替他當散功的引子。”

大嘴搖頭晃腦道:“還是不可能,他要是不想跟你複合。到處找你幹什麽?”

“他不想我落在別人手上,成為對付他的利器罷了。”秦悠悠意興闌珊道。

她也不想妄自菲薄,只不過這些天以來她把事情前後想清楚,越想越心涼。她對嚴棣已經沒有太多利用價值,以她在他心裏靠後的排名。要舍棄她也沒有多難。

如果她還像從前那樣對他的心意存有幻想,認為他不會傷害她,結果可能會很慘。

她自己倒黴就罷了。她不想連累師父、大嘴和小灰。

所以她寧願作最壞的打算,用最冷酷無情的想法來猜度嚴棣的心思。

“大嘴,我打算先用替他複原一張他們嚴氏聖祖留下的機關圖紙作為條件,至于哪張,可以讓他自己選,只要師父平安歸來。”秦悠悠決定道。

大嘴歪着腦袋想了想,最終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秦悠悠把信寫好,大嘴趁着嚴棣離開了聖平親王府。大咧咧飛進去把信塞給留守的梁令:“悠悠的信,如果混……如果你們王爺感興趣,我過幾天再來跟他詳談。”

大嘴說完也不等梁令反應。拍打着翅膀轉身就飛走了。

梁令捧着那封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謝天謝地。王妃娘娘終于有消息了,王爺知道這事得多高興啊。

如果不是連他都不清楚駐雲飛最終會在哪裏晉級,估計他馬上就要帶着信去找嚴棣了。

傍晚時分,秦悠悠正收拾大嘴和小灰要吃的東西,忽然天到遠處天邊傳來一聲驚雷,接着便是連綿不絕的一串雷鳴。

小灰将醒未醒之際忽然聽到這一聲巨響,吓得豎起耳朵翻身跳起,擡頭望天道:“怎麽了?要下雨麽?!”

大嘴不屑道:“那是劫雷!笨!”

“有人要渡劫?誰啊?害我白白吓一跳……”小灰見不是要下雨,便懶洋洋趴回遠處,安心等吃的。

大嘴嘎嘎大笑兩聲道:“很好猜啊,多半就是你最怕的那個。”

小灰想起來了,哼道:“原來是那只醜怪的妖馬!劈死它算了,還吵着我睡覺。”

秦悠悠好笑道:“雖然我也很怕它,不過駐雲飛還算不錯了,其實挺老實直爽的,而且不記恨。”就是找的那個主人不太好。

小灰氣哼哼地抱過一個胡蘿蔔,啊嗚一口吞掉,仿佛把那當成那匹可惡的大紅妖馬:“下次等我再晉級的時候,悠悠你把它引過來,讓我吃了它!讓它老是吓唬我們。”

子夜城外數十裏外的一個山谷之內,駐雲飛昂首挺立在湖邊,一道道雷霆夾帶着電光巨響轟在它身上,它卻仿佛一無所覺。

身上火紅的毛發猶如一團燃燒着的火焰,在雷電的淬煉中變得越發燦爛奪目。

終于,天上的雷電仿佛知道奈何它不得,慢慢收斂了聲勢,一團團烏黑的雷雲四散飄去。

駐雲飛仰首長嘶一聲,四蹄一蹬淩空飛起,身在半空身體發射出一團奪目的紅光,紅光之中馬身人立而起,體形迅速改變着,再落地之時已經變成一個紅發紅眸,一身紅衣的健碩青年。

嚴棣身影一閃出現在這紅發青年身邊,擡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十一品聖尊,恭喜你了,駐雲飛。”

駐雲飛有些新奇地打量着自己化形為人之後的身體,最終開心地咧嘴笑道:“都是多得你,不然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晉級到七品,更不要說十品化形了。”

“走吧,随我回京再說。”嚴棣不再多話,為了陪駐雲飛晉級,他整整耽誤了兩日時間,現在京城裏等着他處理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

駐雲飛興奮地握了握拳頭,得意笑道:“好!回去見見大嘴,然後把那只笨兔子抓起來教訓一頓!你幫我引開它的主人好不好?”

有秦悠悠在,一定會護着小灰,她是他的女主人,他不好對她動粗,她在的話他就沒辦法收拾那只笨兔子了。

嚴棣眼中的欣喜之意一凝,慢慢道:“他們現在……不在王府裏了。”

159 都是你的錯

嚴棣明擺着不願多談,駐雲飛也不敢多問。

他想不明白,他記得他昏迷之前,秦悠悠與主人正是蜜裏調油,開開心心地準備着兩人正式大婚的事。

怎麽他一覺醒來,女主人和她的靈獸就全部不見了呢?看樣子好像發生了什麽不好的變故。

主人心裏不快他能感覺得到,但是究竟主人因何事不快,卻不是憑感覺就能了解的。

駐雲飛決定回到王府之後就向梁令他們打聽清楚。

如果是那個女人辜負了主人……哼哼!那他就把她的笨兔子抓回來每天打屁股,替主人出口惡氣!

駐雲飛現出原形帶着嚴棣片刻就回到了子夜城中。路上行人只覺得一道紅影從身邊刮過,根本看不清楚那是什麽東西。

晉升成為十一級聖尊的駐雲飛完全脫胎換骨,路上一切障礙對他而言都變得恍如無物,足下随便一點便輕松掠過,就是飛檐走壁也毫無難度。

嚴棣坐在他背上,享受着極致的奔馳快感,心裏卻忽然想到秦悠悠。

她先前就說駐雲飛跑起來根本就是一只巨型的蚱蜢,上竄下跳吓死人。如今的駐雲飛踏步跳躍的幅度比之從前更加誇張,只怕她是寧可死也不願再上駐雲飛的馬背了。

想起當日他抱着她騎在駐雲飛背上連夜出城去看大嘴和小灰的狀況,他在馬上以幫她放松為名肆意親吻她的旖旎風光,簡直就像一場醒得太早的美夢,只在他心上留下深深的遺憾與追憶。

如果她還在他身邊,那該有多好?

有過那樣兩情缱绻、纏綿甜蜜的日子,他越發覺得現下的生活無聊無趣難以忍受。

她師父出事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她應該已經知道,什麽時候會有所行動呢?嚴棣心裏深深地期待着。

也許是因為太過期待,所以當他接過梁令送上的秦悠悠的親筆手書,他竟然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夢。

揮退了身邊所有人。嚴棣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抽出信紙抖開細看,心情之忐忑比起接獲前方緊急軍報時還要嚴重十倍不止。

信紙上确确實實是秦悠悠的字跡,清秀利落,帶着女子筆跡中少見的飄逸靈動。

甜言蜜語是肯定沒有的,多餘的話都不見半句。只得簡簡單單幾行字:

家師被傳為奉神教所擄,望請王爺出手相救。只要家師平安而回,我願複原聖祖留下的機關圖紙一份作為謝禮,王爺可自行選定。若有異議,可與大嘴相商。

秦悠悠拜上。

短短幾句話帶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全是利益交換,連常見的客氣寒暄都不見半句。

單看這封信就能感覺到寫信之人有多麽不願意跟收信者打交道。

嚴棣心中的歡喜在看完信的那一刻都變成了怒氣。

好啊!好一個秦悠悠,真的徹底不将他當夫君看待了!

他對她思念牽挂。她卻視他如敝履,簡直可惡透頂!

可他偏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遍一遍惦記這個可惡的女人,甚至自虐一般反複看着這封讓他氣恨不已的信。

算了算了!他也不是個死要面子的人,既然他想要她,那就認了吧。先把她引出來是正經,既然她有求于他,那就是機會。

他現在對什麽聖祖的機關圖紙已經不是太迫切,只想将那個惹他心亂難過的小魔女抓出來。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其他的事都好商量。

嚴棣壓下滿肚子怨念火氣,盤算好接下來要做的事。靜心等待大嘴的出現。

想到也許再過不久,就可以見到秦悠悠,甚至将她抱在懷裏盡情享受一番軟玉溫香的纏綿滋味。書房裏堆積如山的奏章折子都變得不那麽讨厭了。

嚴棣的心情幾個月以來首度撥雲見日,眼裏露出罕有的溫柔笑意。

另一邊,駐雲飛也向梁令、杜韋娘以及小庭花等打聽清楚它昏迷這段日子裏發生的事情了。

杜韋娘與小庭花其實一直不清楚秦悠悠究竟是為着什麽事突然對嚴棣不理不睬的,今日是第一次聽聞梁令開金口說出前因後果。

其中許多細節關乎禁地以及嚴橚、嚴棣兩兄弟的秘密,梁令也知道得不是太清楚,就算知道也不敢洩露。

不過就算是這樣,大家也差不多明白事情的原委了——皇上與王爺想讓王妃替他們做厲害的軍械兵器,但是王妃不願做出這樣大規模殺傷人命的東西。于是王爺就假裝被奉神教的人刺傷,逼着王妃憂憤之下複原了聖祖大炮。後來王妃發現受騙上當,于是大怒,才與王爺翻臉。

駐雲飛搖頭直言道:“主人做得不對。他不該騙人,難怪那個沒用的女人生氣。”

“就是!王爺不對!”小庭花随聲附和。

杜韋娘與梁令也都覺得自家王爺确實不地道,但卻不敢附和。

梁令苦笑道:“眼下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想辦法勸他們和好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王妃這麽一怒之下不見人影,王爺怎麽辦?”杜韋娘還惦記這小王爺、小郡主的事,王妃跑了,讓王爺跟誰生去?

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可配不上他家王爺的。

“王爺跟王妃道歉就可以了啊。”小庭花的想法很簡單,她做錯事了,只要向人真心真意道歉,別人都不會怪她的。

秦悠悠在她眼中就是個溫和又好脾氣而且有點兒小迷糊的大姐姐,只要王爺向她道歉,她一定不會計較的。

梁令與杜韋娘同時苦笑,真要這麽簡單就好了。

小庭花年紀小,也不可能做出什麽大措事,道個歉就萬事大吉,但是有些事卻不是簡單道歉就能解決的。

駐雲飛雖然性情直爽簡單,但推己及人,如果自己被最信任的人這麽騙了,估計也很難因為對方道歉就原諒他的錯處。

“大嘴是不是過幾天會來?我去問問他,那個沒用的女人要怎樣才能原諒主人。”駐雲飛難得地提出了一個大家都覺得很可行的建議。

大嘴與秦悠悠關系親近,近似于她的長輩,這樣的問題問他就最合适了。

160 失敗的談判

“只要她能夠和主人和好,我……我以後就不去想揪那只笨兔子的耳朵了!”駐雲飛猶豫了半天,終于一咬牙提出自己的“優厚”條件。

其他人一陣無語,才覺得這家夥晉級後腦子靈活了,結果馬上就再次暴露出他那讓人無力的簡單思維。

他們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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