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忘在後臺沒發布,幹脆一起吧

第一章忘在後臺沒發布,幹脆一起吧。(25)

早有心理準備,之所以不連父親的下落一起問,卻是怕一下子刺激太過,直接令江如練想起被橫刀奪愛的舊恨,把她這個情債的證據一并消滅。

江如練臉色變得十分可怕,眼裏露出濃濃的抑郁惱恨,大聲道:“我寧願殺了自己也不會去傷害她。為什麽你不信我?為什麽你就只會恨我怕我?我恨不得将心都挖出來給你,你卻只把我當成惡人妖魔!”

秦悠悠确實踩中了他的痛處,江如練多年郁結在心的憤怒不甘地全數引爆,眼前這個少女仿佛一下子與記憶中的瑤姬師妹重疊起來,他一串大吼到後來已經将說話的對象變成了風瑤姬,那個讓他痛徹心扉的美麗女子。

秦悠悠被他的突然爆發吓得連連倒退,不過很快便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這種情況,嚴棣發火的時候也曾發生過,十八品武聖不需要動手就能夠輕松控制身邊方圓數丈的一切。

只不過嚴棣再如何憤怒也頂多就吓吓她不會真的傷害她,但江如練就不一定了。

“你說你沒殺我娘,那她現在在什麽地方?你告訴我啊!”秦悠悠出盡全力才勉強說完這句話。

江如練呆了呆,似乎終于想起面前這一個不是風瑤姬,想起真正的風瑤姬已經不在了,終于苦笑兩聲,松開對秦悠悠的禁制。

189 求之不得

江如練望着秦悠悠出神片刻,終于道:“你想知道你娘在什麽地方,跟我來吧。”說着轉身就往大殿外走去。

秦悠悠沒想到他會這麽合作,連忙舉步跟上去。

江如練卻忽然在大殿門前停住腳步,回頭道:“把帷帽戴上。”

秦悠悠隐約覺得江如練如此提醒是出于好意,她也不想在奉神教裏太招搖,當即照辦。

她從旭光聖子一路以來的行事說話中猜測,他抓自己是“私人行為”,與多麗國乃至奉神教都并沒有太大關系。

她現在這個情況,只要應付這兩師徒即可,如果俘虜身份公開,那等着她的命運就很難說了,多麗國與奉神教如今都在崩潰邊緣,為了保存自身,什麽事都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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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綁在城頭要挾嚴棣之類的都算是溫和手段了,既然江如練師徒沒打算将她交出去,那她就老實配合他們好了。

江如練帶她大步流星往下山方向走去,路上教衆遠遠看見他便低頭行禮,對于跟在他身邊的秦悠悠也不敢多看半眼。

秦悠悠沒花半點力氣,幾乎是跟着他一路“飄”到目的地。

按照位置看,這裏跟旭光聖子的住處等級差不多,不過卻在簇水山的另一個方向,應該也是長老之類級別人士的住所。

只不過這座宮殿卻空空如也,只有幾個年老的仆役在打掃清理。

江如練看着這座宮殿,仿佛自言自語道:“當日我與瑤姬就是在這裏見第一次面。她當時的穿着打扮就跟你現在一般,我剛剛從外邊趕回來,穿着普通服飾,她不知道我是誰。我的一個師弟垂涎她的容貌,對她糾纏不休,她想甩脫他,結果沒注意到我在後面,一頭撞了過來。”

他面上帶着柔和的笑容。那一段回憶在他心中想必是十分美好的。秦悠悠先前就聽風歸雲說過,江如練對她娘親十分情深,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有些難過。

她明知道江如練對于她是敵非友,但卻很難讨厭這樣一個深情之人。如果她的父母真的不是被他所害,她也沒道理去讨厭怨恨他。

“那天是三月初八。她回過頭來看我的時候,陽光正好照在她臉上,她就像是個美玉雕琢而成的人兒,我從來不知道女子可以如此美麗……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倔強又小心。充滿了防備。我很想告訴她,我不會傷害她,她不用怕我防着我的。”

“我把師弟教訓了一頓。讓他以後再不敢滋擾瑤姬。瑤姬很感激我,不過我知道她不信我,她不喜歡奉神教,小心防備着這裏的每一個人,她就算在笑的時候,我也覺的她并不真正開心。我想方設法要讨好她,但她始終不肯靠近我。”

江如練一邊說,一邊慢慢走進宮殿。這裏是他父親的住處,當年父親收下的弟子們都住在殿後。

如今整座大殿空置了,一切都還保持原樣。風瑤姬的房間更是有專人小心照管,裏頭小到一支筆一個繡花枕套都被小心地安置在原處。

秦悠悠想到這裏是娘親生前住過的地方,不由得生出幾分親切感。她一眼看見梳妝臺上橫放着的一支銀簪。與風歸雲托何滿子送給她的娘親遺物裏那支刻了父親名字的簪子有幾分相似,忍不住伸手拿起來看。

可惜這支簪子上除了花紋再無其他,不過也對,娘親在這裏做卧底的,怎麽可能把那種帶有标記的重要東西放在這裏?秦悠悠有些失望地把簪子放回原處。

就在這時,江如練忽然伸出手來,将那支簪子頭尾換了個方向,完全恢複成秦悠悠将它拿起來之前的那個位置,絲毫不差。

秦悠悠心裏升起一股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酸澀感覺,這是多深的感情才能生出這樣的執着。

旭光聖子有一句話也許說得很有道理,她娘親确實是江如練的心魔。

江如練仿佛忘記了秦悠悠的存在,站在房間裏靜默不語。

秦悠悠壓下心裏的種種情緒,冷靜地問道:“你說帶我見我娘……”

江如練沒有說話,慢慢走出房間,回到前面的宮殿裏,走進一個類似練功室的廳堂,在其中一條殿柱上輕拍數下,大殿一側挂滿兵刃的石牆緩緩向一側移開,露出一條直通地底的漆黑通道。

秦悠悠跟着江如練走進去,往下盤旋延伸的階梯通道又深又長,按位置估計應該是直入地底山腹。

她記得先前看過的關于江氏父子的資料,他們這一支加入奉神教已經許多年,不過真正在奉神教掌權也不過是最近幾十年的事。

奉神教傳承數千年,內中派系葉茂根深,外來者要在其中混出個樣子,不是那麽容易。

看山上這些宮殿亭臺的樣式格局,都頗有一段歷史,類似這樣的地下密室估計是在修建之初就有了的,并非江氏父子所設。

而且秦悠悠在往下走的途中,看到了不少其他通道入口,如此看來,這應該是奉神教原本就建造好的秘密地宮。

秦悠悠修為受制,完全靠着江如練的帶引,迅疾如風地一路往下,估計都已經穿過山谷深入地底了,還不見他停下。

她娘親怎麽會在這麽古怪的地方?秦悠悠心裏奇怪,而且越往地底,她便覺得越熱,空氣裏充滿了令人窒息的硫磺之類的難聞氣味。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熱融了之時,江如練終于停下腳步。

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岩洞,隐約透出橘紅的光影與濃濃的煙霧熱氣。

江如練全身僵硬地站在洞口,卻硬是沒有繼續前行,黑暗中秦悠悠依稀看到他竟然在發抖……

她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問道:“我娘……在裏面?”

這種地方不是正常人能住的,江如練的态度其實一開始就已經很明白,秦悠悠對于自己娘親已逝這點,早就有充足的心理準備。

她有記憶以來就沒有見過娘親,父母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個朦胧的影子,雖然想到自己一生可能都見不到他們會很遺憾難過,但也不至于像普通兒女那樣為了自己父母身亡的消息而悲痛欲絕。

江如練與她相比,反而是比較激動痛苦的一個。

秦悠悠見他不動,心念一動,摘下帷帽就往岩洞內走去,就算娘親死了,她也要看看她的埋骨之地。

她經過江如練身邊時,江如練猛地看見她那張與心中之人幾乎一模一樣臉,忍不住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別!”

秦悠悠不明所以地回頭望他,江如練反應過來她是秦悠悠不是風瑤姬,不過握住她的手臂并沒有松開。

“洞裏熔岩處處,十分危險,你別亂走。你若有事,瑤姬會更恨我……”江如練說這話試語氣平靜,但是話裏隐藏的無奈凄然,比嚎啕大哭更讓人鼻酸。

江如練就這麽握着她的手臂走入洞內,秦悠悠沒有拒絕,也不忍拒絕。

洞內一片開闊,大大小小的熔岩池子一路延伸到岩洞深處,蒸騰的熱氣煙霧全是源自此處。

江如練茫然地左右看看道:“不一樣了……這麽多年,這裏都不一樣了。”

這裏的熔岩有些化成了岩石,也有本來是岩石的化成了熔岩,幾乎每日每刻都在變化,這麽多年過去,又怎麽可能沒有變化?

江如練伸手指指前方,道:“就是那裏,阿爹騙瑤姬說她的夫君死在那裏屍骨無存,要她死心,從此與我好好的過。瑤姬她一直在流眼淚,她問我是不是真的,我不敢看她,怕會不忍心告訴她真相……她說要拜祭亡夫,走到前面去,一聲不吭就跳了下去……你說我害死了她,原也不算錯。”

秦悠悠望向他手指的方向,那裏熔岩噴湧,一大池子熔岩估計就是武聖下去也屍骨無存。

秦悠悠心中湧起一陣悲傷,她果然與娘親無緣,連她一面都見不到。

原來她娘是殉情的,只不過聽江如練的口氣,似乎她父親并沒有真的遭遇不測,這又是怎麽回事?

“我爹又在哪裏?”秦悠悠過了好一陣才忍住難過問道。

“他在金家,我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我答應過瑤姬不會傷害他的,瑤姬活着的時候是如此,她走了……我如果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他去跟瑤姬相會了?”江如練一生少有嫉恨什麽人,以他的實力也沒人值得他妒忌,秦悠悠的父親金勝常絕對是唯一的一個。

有些事情不是有絕頂實力就可以得到的……

如此說來,她爹有很大機會仍在人間!只不過為什麽他就不來找娘親或她呢?秦悠悠不知道該喜該憂,不過總算多了個希望。

江如練說她爹在金家,如果她能脫困,大可以到橫雲山慢慢打聽消息。

秦悠悠側過頭來,正好看見江如練痛苦的神情,忽然想起從前師父給她說過的床邊故事,美麗才高的白馬少女喜歡上一個異族少年,但是偏偏這個少年卻喜歡別的女子。

如果你深深愛上的人,深深愛上了別人,你要怎麽辦?

190 蠱神也要晉級

論實力論地位江如練無可挑剔,而且他對風瑤姬一往情深,是個極難得的良配,可是風瑤姬愛的不是他。

江如練如果想要,未嘗不能找到比風瑤姬更好的女子,但是那些偏偏不是他喜歡的。

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偏不喜歡……秦悠悠小時候聽師父說起那個悲傷的床邊故事,都還不覺得這句話是如此倔強又如此無奈。

當時她也問師父要怎麽辦,師父摸着她的腦袋道:“我給你起的名字就是答案。”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得不到就放下,說來簡單,但是眼前就有一個,二十多年過去卻還是放不下。

秦悠悠修為被制,對于高熱的承受能力打了個折扣,在岩洞中不過片刻就忍不住頭暈眼花,被煙氣嗆得咳嗽起來。

她的咳嗽聲将江如練震醒,馬上帶着她離開了這個地底岩洞。

倆人剛剛走到洞外,忽然聽到一陣嘶嘶怪聲,那聲音仿佛傳自岩洞旁另一個方向,聽在耳裏讓人覺得仿佛有什麽惡心的蛇蟲從頸後爬過一般,秦悠悠哆嗦一下,發現江如練握住她手臂的手微微一緊。

她擡起頭發現江如練的神情變得異常凝重,然後就聽他道:“戴上帷帽。”

有人要過來嗎?剛才那陣怪聲不太像人能夠發出來的啊。

不過她還是很老實地馬上照辦,江如練至少到目前為止看上去都不像是對她懷有惡意,雖然他是害她娘親慘死的間接兇手,但是秦悠悠看着他這個模樣,實在恨不起來。

這十多年來他就活在這樣的痛苦愧疚之中,若論懲罰,只怕被一刀子殺了他都還要難過。

她剛剛戴好帷帽遮住臉蛋,就聽到有腳步聲自怪聲傳來的方向漸漸靠向這邊。

岩洞昏暗,隔着帷帽邊緣垂下的白紗。她依稀看到三個老者先後走了過來,向着江如練行禮道:“見過教主。”

“三位長老近日頻頻前來觐見蠱神,所為何故?”江如練的聲音沒有透露出點滴情緒,一瞬間就恢複成初見時那個飄渺如煙超然物外的絕世強者。

三個長老根本沒料到會在這裏遇上江如練,就算城府再深也有些慌了手腳,面面相觑片刻。其中一個才幹笑道:“侍奉蠱神原是我等的榮幸,教主事務繁忙不便時常前來聆聽蠱神的教誨,我們才偶然來看看蠱神的情況。蠱神近日可能會再度晉級,這可是我奉神教上下的大事。”

他一番話越說越順溜,江如練只是冷淡地掃了他一眼道:“有勞三位了。”

平平淡淡幾個字停在那三個心裏有鬼的長老耳中。便顯得別具深意,三人神情尴尬地呵呵賠笑,看着江如練帶了秦悠悠揚長而去。

直到确定他們已經走遠。三個人才敢稍稍松一口氣,堂堂三個武聖級高手,在江如練面前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其中一個長老忍不住道:“他是不是發現了?”

“此事只有蠱神與我們三個知道,他怎麽可能發現?”另外一名長老不以為然道。

“還是小心為上。見鬼的,他從來極少進入這地宮禁地的,今日怎麽偏偏就跑來了?”第三個長老很郁悶。

事實上因為這裏是風瑤姬自盡身亡之處,所以這麽多年來,他除非必要。否則絕不踏入這個地宮禁地半步。

“他身邊跟了個女弟子……”

“只怕是他的新爐鼎。我們奉神教竟然出了個靠嚴氏邪功晉升十八品武聖的教主,簡直丢盡我奉神教上下的臉面。”

因為嚴棣的出現,奉神教上層許多人都知道了教主修煉的并非奉神教絕學。從前只是懷疑,現在卻是有了确鑿證據。

但是懾于江如練的絕頂實力,大家也只能在心裏嘀咕一番。沒人敢公然提出質疑。

“你應該高興,如果他不是十八品武聖,蠱神也不會看上他,呵呵。”說話的這個長老語氣陰森,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意。

“噤聲!”另一個長老低聲喝止,他們剛才就沒發現江如練在這裏,甚至連他身邊那個女弟子都沒發現,如果他又潛回來聽到他們的話,那還了得?!

先前一時興奮露了口風的那個長老自知失言,讪讪地不再說話。

“我們以後沒事不要經常到這裏來,免得那江如練警醒過來,已經到了這個關頭,如果蠱神不能順利晉級,我們奉神教就真的完了!”

其餘兩人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順着通道回到自己的住處。

另一邊,江如練與秦悠悠回到山頂他居住的宮殿,秦悠悠看着他瘦削孤寂的背影,忍不住沖口而出道:“是不是他們想害你?”

她先前就聽旭光聖子手下的侍女提到有長老要對付他們師徒的事,再看看剛才那三個家夥鬼鬼祟祟的德行,馬上就對號入座了。

不過話說出口她又後悔了,旭光聖子都知道,不可能不告訴自己師父,要她多事幹什麽?

江如練腳步頓了頓,回頭看着她輕嘆一聲道:“你跟她一般的心軟。”

“我沒想到熙朝這孩子真的會将你帶回來,也罷,這段日子你就留在這裏吧。”江如練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秦悠悠苦笑一聲,眼下這樣,算是最好的情況了,她也不指望江如練會放她走,事實上除非江如練親自将她送回嚴棣手中,否則他現在放她離開,就是要将她送給多麗國、奉神教的其他人。

于是她就老老實實在這山頂豪宅住下了。

這處大殿不能說沒有其他人,只不過這有限的其他人都是活傀儡,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除了會呼吸說話,跟死人差不多。

秦悠悠開始還覺得不習慣,幾日之後也不得不淡定了。

允許随意進出這處山巅大殿的只得兩個,一個是旭光聖子,另一個是先前見過的那位玉夫人玉美蓉。

原本還有另外兩個聖子,不過他們一個重傷昏迷,醒來的幾率微乎其微,另一個被小灰吃了——幸好這件事只有極個別人知道,否則江如練大概不會對她這麽溫和了。

191 教主的出軌證據

旭光聖子第二天派了兩名白衣侍女來伺候秦悠悠起居,其實真正的目的是定時把她拎到江如練面前,估計是想用她替江如練破除心魔又或者哄他高興。

江如練心裏明白弟子的心意,并沒有拒絕。

秦悠悠很糾結很害怕,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自己隐形了又或者易容改裝一下子以策安全,但是有旭光聖子派來的兩個牢頭盯着,她什麽都做不了。

江如練看着她那張臉可以看一整天不覺得厭倦,但秦悠悠卻被看得心驚肉跳恨不得跳起來轉身逃跑。

“呃,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娘?”秦悠悠努力找話題,而且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她是秦悠悠,是風妖姬的女兒,千萬不要把她跟她娘搞混了。

江如練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真是個好答案,秦悠悠糾結了片刻繼續努力:“我娘她喜歡什麽顏色、喜歡吃什麽?修為好不好?會機關術嗎?”

“她喜歡月白色,沒有特別偏愛吃什麽食物,不過長得難看醜怪的她絕對不會吃。她的天賦不錯,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已經是五品武者。她的機關術很一般,不過她很喜歡倒騰些小玩意。”江如練大概确實從秦悠悠的問題中想起了以往與風瑤姬相處的點滴,也慢慢打開了話匣子。

從他的敘述之中秦悠悠發現,開始時娘親其實對江如練印象甚好,至少是将他當成朋友的。大概是後來知道他修煉的功法令她許多師姐師妹失蹤,才會開始怕他,避他如蛇蠍。

眼看着談話氣氛漸入佳境,連秦悠悠都暫時忘記了逗江如練說話的目的,認真聽他說自己娘親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殿外傳來女子的大叫聲:“我要見教主,你們敢擋我?!”

本來一臉柔情的江如練突然聽到這一聲尖叫。臉上的神色迅速變成了冰冷甚至似乎還有些兒尴尬。

秦悠悠有些奇怪地回頭去看,正好看到昨日見過的那位玉夫人形容狼狽的從外邊沖了進來。

她之所以認得出來,全因玉夫人長得與她太過相似。

她心知肚明玉夫人跟江如練是什麽關系,也看得出來江如練似乎并不怎麽待見他,完全是因為性命交關不得不将就。

不過江如練卻感到很尴尬甚至是心虛,尤其在秦悠悠這個唯一心上人的女兒面前被撞見“出軌”。更讓他心中生出一股無名怒氣。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完全沒必要。

“出去,我說過不止一次,沒有我的傳喚,你不必過來。”江如練漠然道。

玉夫人一眼看見坐在一旁。比自己年輕得多也漂亮得多的秦悠悠,頓時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直往上冒。

她以為教主心中有人,也不喜歡接觸旁的女子。自己雖然不能夠得到他的心,至少也會是他唯一親近的女人,沒想到這麽快就出現了一個女子與她相争。

是了!一定是旭光聖子,她成了教主的枕邊人之後就對他諸多不敬,所以他才找來這麽個厲害角色分她的寵!

玉夫人幾步沖上前跪倒在江如練腳下,低泣道:“是美蓉太想教主所以才會如此失禮,求教主恕罪。”

玉夫人根本不知道,她越是糾纏江如練越是厭煩。尤其是在秦悠悠面前。

“出去!”江如練眼中滲透出絲絲寒意,他在風瑤姬面前千依百順,在秦悠悠面前溫柔慈和。不代表他就是個好脾氣的好人。

他是江如練,踏着無數人的屍首血肉登上奉神教教主寶座的絕世強者,如果不是玉夫人對他還有用處。剛才她在門外大鬧就足以讓他動手殺了她。

玉夫人忙着哭泣博取同情,根本沒注意到江如練已經動了殺意,秦悠悠卻看得明明白白,連忙站起身扯扯江如練的袖子打岔道:“江……江叔叔,我想要一份娘親的親筆手書又或者随身物件作留念,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不在意這玉夫人的死活,不過如果她死了,下次江如練真氣爆發的時候,自己就危險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保住這個沒眼色的女人。

她故意不叫江如練教主,只稱他為叔叔,叫習慣了估計他也不好意思對自己這個“侄女兒”下手了吧。

這麽多年來,從來沒人敢扯江如練的袖子要求他做些什麽,秦悠悠要抓他的袖子他自然可以輕松閃開讓她抓個空,但是那張酷似風瑤姬的臉孔湊到他身邊之時,他莫名其妙地放棄了一切防範,任她的手伸了過來。

他不是笨蛋,心念一轉就明白這個女孩子那點小心思,她與她娘娘親一般,都在暗暗防範着他,他有些無奈卻又不忍心責怪她。

畢竟她們兩母女都不是心甘情願到奉神教這個地方來的。

“可以,你随我來。”江如練轉身往大殿後的書房走去,兩個活傀儡一閃而上,一左一右扣住玉夫人的胳膊就将她往外拖去。

玉夫人正待哭叫求情,忽然聽到一個女子輕聲道:“我是你就什麽都不會說。”

玉夫人一側頭發現說話的是旭光聖子身邊的心腹侍女,更覺得氣惱恐慌,但是想到旭光聖子的厲害,剛才又親眼看到教主對那個女子的縱容,她不敢在得罪旭光聖子,由着兩個活傀儡将她拖到大殿外。

玉夫人一路心神恍惚回到自己的住處,就有侍女湊到她身邊低聲道:“夫人,三位長老想約你今夜談點兒事。”

“三位長老?哪三位?”玉夫人心中一動,擡頭問道。

奉神教裏只要能夠晉級到十品武聖就是長老,但長老也是三六九等的。如果是那三位太上長老,會找她談的絕對不會是小事。

侍女神秘一笑:“自然是那三位了,旁的長老,夫人你需要理會嗎?”

玉美蓉自從成了江如練的枕邊人,不但修為一日千裏,地位也同樣高得驚人,她如今修為不過九品,了不起當個護法,但就是一般的長老見了她也得客客氣氣稱她一聲“玉夫人”。

她剛剛在江如練那裏碰了個大釘子,正是急着保住自己地位的時候,聽聞三個太上長老主動找她,頓時生出幾分旁的心思。

192 你當我是傻子?

下午時旭光聖子來見江如練,其中一個白衣侍女向他報告:“教主今日對王妃說的話,比過去一整年加起來都多。”

旭光聖子似笑非笑斜了秦悠悠一眼道:“還算有點兒用處。”

他本就容顏如畫,配上這副神情真真風流無限惹人相思,兩個侍女看得一陣失神,不過連人都記不住,而且正處于警惕戒懼狀态的秦悠悠沒大多感覺,恨不得這混蛋迅速消失,別又想出什麽古怪的主意來折騰人。

“跟我去見師父。”旭光聖子似乎打算親自驗證一下秦悠悠的用處。

秦悠悠知道反抗不得,而且現在看來,江如練對自己還算友善,有他在大概比較安全,好過與旭光聖子獨處,所以便跟着他去了。

旭光聖子到了江如練面前,完全變了個人,起先還恭恭敬敬一副好弟子模樣,見江如練今日心情甚好,他的态度便也漸漸放松甚至放肆起來。

“師父,我們好久沒下過棋了,徒兒陪你下一局好不好?”旭光聖子笑眯眯道。

江如練原本今日帶秦悠悠到地宮禁地一行,想起了風瑤姬自盡殉情的情景,正是心裏難受,後來見秦悠悠似乎并不太因為此事怨恨他,莫名地心境就平和了一些。

後來秦悠悠沒話找話跟他聊天,更讓他感覺郁結在新建多年的情緒似乎疏散了好些。

眼前這個是他心愛女子的唯一血脈,她不怨恨憎惡他那是不是代表瑤姬的在天之靈也不再責怪他了?

因為心裏存了希望,所以江如練反常地不但沒有像從前那樣從禁地出來就好幾天不說話不見人,反而應了旭光聖子的要求,兩師徒坐在書房棋盤邊對弈起來。

旭光聖子自然感覺到師父的變化,心裏越發覺得自己千辛萬苦把秦悠悠帶來實在是明智之舉。

秦悠悠不喜歡下棋。不過看着棋盤卻想起嚴棣在兩人初相識不久時,用救大嘴作條件,軟硬兼施教她下棋還經常在無聊時拉着她相陪的往事。

那個家夥自己喜歡下棋就逼着她也得會,他這種做事風格在後來很多事情上都有體現,包括明知她怕馬,但是抓緊一切機會逼她騎馬,溫柔手段之下其實霸道非常。

相比而言,師父也會要她學些她不太感興趣的東西,在許多原則問題上也要她按着他的要求來。但是會告訴她為什麽他要這麽做,如果她聽話有什麽好處,如果她不聽話會有什麽壞處,然後讓她自己選擇。

就如師父哄她修煉武道一般,如果她堅決不願意。師父也不會怎麽樣,頂多嗤笑一下她怕冷怕熱,動作慢反應慢沒有自保能力罷了。

江如練雖然在與旭光聖子對弈,卻也注意到秦悠悠的發呆狀态:“怎麽了?”

“我想起我師父……”秦悠悠心不在焉道。

旭光聖子笑道:“你師父有我師父好嗎?”

“我師父修為沒有江叔叔好,不過他對我很好,比對自己的親女兒都好。”秦悠悠鄭重聲明,師父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江如練兩師徒對望一眼。從秦悠悠的性情也能看出她是個被人寵愛呵護長大的女孩子,所以心腸軟,容易相信對自己好的人,性子開朗活潑。不太能夠掩飾本性。狡黠聰明但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人心險惡。

旭光聖子注意到她稱師父為江叔叔,而師父似乎也很受用的樣子,心裏便有些明白了。

“你也時常跟你師父對弈?”旭光聖子此刻仿佛變了個人,态度溫和輕松。仿佛就是一個性情随和的世家公子,全沒了平日偶然流露的妖冶陰鸷。

“我不喜歡下棋,師父都自己跟自己下……”秦悠悠忽然有些後悔,如果重來一次,她就算不喜歡,也會努力陪陪師父的。

江如練指指一旁的書架:“上頭有書也有機關圖,你喜歡便看着解悶吧。”

秦悠悠聽到機關圖,心裏微微一震,不會是終于忍不住打算逼她做機關了吧?

她心裏防備,慢吞吞挪到書架邊,眼角偷看窗下對弈的兩師徒,發現他們都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莫非是她想多了?秦悠悠有些忐忑,故意取了普通的書冊看。

江如練的書房裏,書冊大多是各種秘籍之類,而且能夠入他法眼的,都是頂尖絕學,如果換了別的修煉者簡直就如同進了寶山一般,不過落在秦悠悠手上,好奇了一陣就覺得沒什麽趣味了。

眼見江如練師徒對弈得正是入迷,她終于忍不住取下書架上的木匣子逐個翻看裏頭的東西。

撞在木匣子裏的有她娘手書的各種書冊、信函,還有就是江如練先祖從嚴氏禁地中掠取的機關圖以及各種秘籍。

娘親的手書都是些普通東西,無非是奉神教的文書以及一些普通修煉秘籍,而且數量極少,翻幾下就翻完了。

她小心将娘親的遺物恢複原樣收好放回書架上,這些江如練當寶貝一般,用玉盒盛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氣功絕學。

裝了嚴氏禁地那些機關圖的盒子就在旁邊,秦悠悠打開一看便再挪不開眼睛。

她當日與嚴棣在禁地內成婚,便看過裏頭庫藏的機關圖,江如練這裏的與禁地那些全然一致,标注之中都是那些特殊的标記符號。

別的機關師看不懂,她卻看得津津有味,忘乎所以。

手上的機關圖一晃被人收了去,秦悠悠低叫一聲擡起頭伸手想去抓回來,就見江如練站在她面前,道:“天暗了,先去用晚飯。你喜歡的便帶回去慢慢看吧。”

秦悠悠這才發現窗外一片昏黃,已經是日落時分,旭光聖子不知何時也走了。

她有些讪讪地收回半伸出去的手,将信将疑道:“這些,我真的可以帶回去看?”

“可以,便是送給你也無妨,我起先不知道你娘需要這個,否則也早就送她了。”江如練有些無奈又有些惘然道。

旭光聖子已經離開好一陣,方才他一直靜靜地看着秦悠悠,看她不自覺地時而皺眉、時而歡喜的專注模樣,回憶着心裏那個逝去已久的女子,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寧定。

秦悠悠聽他這麽說,反而有些慚愧起來:“我娘她到奉神教是存心圖謀你家東西的,你都不生她的氣嗎?”

“她也是被迫無奈,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見到她了。這些圖紙這麽多年來從無人能夠看懂,說到底不過是一堆廢紙罷了。”

怎麽會是廢紙?

秦悠悠心裏替這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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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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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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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