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默不語就是瞧上黑眼鏡一眼繼續沉默不語,他就是這麽一個悶瓶子!不過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悶油瓶回應了,我感覺到身體猛地一轉,勁風掠過耳畔,緊接着什麽東西嘭地被狠狠撞上了石壁,我聽到黑眼鏡猛地咳了聲,嗓子沙啞仍帶着一貫的笑意,“敢情我送你的匕首是讓你頂我喉嚨玩的?”

我的思緒還未來得及轉回來,就聽到黑眼鏡邪邪笑着,“啞巴,瞎子也不是白幹活的。那個東西找不到,我們都會完蛋,整個老九門也脫不了幹系,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麽護着他。”

“你不是瞎子,但這個事你他媽的比我瞎子更瞎。”

我聽得莫名其妙,原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可聽黑眼鏡的意思是還有下文?而且非但他和悶油瓶脫不了幹系,甚至牽連到整個老九門?我再也忍耐不住,恨不能問個一清二楚。似乎感受到我的掙紮,悶油瓶突然喚了聲,“吳邪?”他将我放了下來,拿了不知什麽東西在我鼻子下方,頓時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刺激我的鼻腔,這味道讓我難受異常,只是無論怎麽刺激,我始終無法睜眼。

許久,黑眼鏡說,“小三爺體質弱,怕是一時半會醒不了。”我聽他這麽貶低我,心裏暗罵,“操,小爺偏醒給你看。”可任憑我怎麽暗下毒誓,頭腦清醒無比,但身體卻絲毫動彈不得。然後我聽到悶油瓶說,“吳邪,別着急,你能醒過來。”

黑眼鏡嘿嘿笑道,“啞巴挺溫柔多情呀。”一會又聽黑眼鏡啧啧幾聲,“果然細皮嫩肉,連瞎子看了都動心。”我在心裏大罵,去你大爺的,又拿小爺調笑。小爺一身正氣,滿臉陽剛,你他娘的眼睛瞎了看不到呀!

悶油瓶坐到我身旁,我幾乎感受到他細微的呼吸,黑眼鏡得寸進尺,嘴裏的熱氣快噴到我臉上,手指輕勾着我的臉,氣得我恨不得爬起來踹他幾腳。還未等我想完,就聽黑眼鏡哎喲一聲,似乎被悶油瓶踢了一腳。

我大為解氣,不過又想這死眼睛,肯定是故意發出哎喲聲,不知道又要怎樣調笑我們。果然就聽黑眼鏡笑道,“真是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為兄弟兩肋插刀,為老婆插兄弟兩刀。”

操!就算論兄弟,也應該我和悶油瓶是兄弟才對,他黑眼鏡哪裏排得上號!小爺現在實在是沒有力氣睜眼,要不然非得好好揍他一頓不可。

悶油瓶沒有再理黑眼鏡,他在我旁邊沉默不語,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和天花板做親切友好的交流,不管如何,我總算是找到了他,這一次等我醒來,一定要和他說清楚,我要告訴他,小爺我就喜歡清靜,就愛當個守門員,怎麽地,想搶我的位置,沒門!

我這麽想着,漸漸地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已經在另外一個墓室裏,眼前多了一個人,非常熟悉,可是一時想不起來他叫什麽,那人見我醒來,走到我面前,殷勤地叫了聲,“吳老板。”這句話讓我想了起來,他不就是當初在雲頂天宮的向導順子嗎?順子是三叔留下來接應我的人,當時我就覺得他不簡單,沒想到在這裏又遇到了他。

悶油瓶正和黑眼鏡在對面的石壁上不知在看什麽,聽到我醒來,轉頭看了我一眼,又轉過去繼續研究,我大為氣悶,這個死瓶子,小爺辛辛苦苦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找你,你竟然這個态度對我!倒是黑眼鏡走了過來,笑道,“小三爺醒了,剛才十二手屍有沒有吓着你?”我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心有餘悸,半晌才說,“阿寧他們呢?”

黑眼鏡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小三爺你這樣可太不對了,瞎子拼死護你周全,你一醒就關心別人,實在是太傷瞎子的心了。”雖然黑眼鏡說話不着調,但他确實是在十二手屍那裏對我拼死相護,他又不像胖子可以随意打鬧,我尴尬道,“多謝。”黑眼鏡笑得一臉暧昧,我尴尬無比,又不好說他什麽,一會他俯下來看我,隔着墨色眼鏡,眼底有某種說不清的意味,他将聲音放得很低,“小三爺,不如你以身相許如何?”

這死瞎子!我一腳向他踢去,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他一臉壞笑地避開,“小三爺,我們一言為定了呀。”誰他娘地和你一言為定,我懶得搭理他,試了試身體還算可以自由支配,就站了起來,問順子我們這是在哪裏。順子搖頭說,“吳老板,我是被張老板帶過來的,這是哪裏我也不清楚。”這下我更奇怪了,悶油瓶沒事帶一個普通人來這裏幹什麽?雖然我也覺得順子不簡單,但是他畢竟還是個普通人,這古墓九死一生,何必拖別人下水呢?

我看悶油瓶還在對面不知看些什麽,只好抱着山不來見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去見山的精神走過去。悶油瓶只是看了我一眼,又繼續看石壁。我雖然有滿肚子的話要說,但這裏有外人也不好多說,便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看之下,我不禁又奇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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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重逢(二)

這裏的畫和我在甬道上看到的畫完全兩個風格,如果說甬道裏的是色彩豔麗,這邊的就只能用樸實無華來形容,連描繪壁畫的手法都不一樣。我仔細看了看,這畫至少是漢朝以前的,壁畫的內容非常簡單,描述了日常的一些生活,裏面的人物跟甬道的比起來正常多了,至少不會袒胸露乳。

悶油瓶說,“這是秦朝,”他看了我一眼,解釋道,“這是秦滅了六國後制定的度量衡器。”我沒想到悶油瓶的歷史知識還挺豐富的,點點頭,問他,“怎麽外面甬道上的壁畫和這裏的不一樣?”

他又不理我,轉頭專心看壁畫,半天才說,“吳邪,你不應該來。”沒想到這麽久之後他還是對我說這樣的話,我氣憤地看他,他的膚色幾近蒼白,依舊淡然的眸子,時間的魔法對于他仿佛靜止般,他和以往一樣,絲毫變化都沒有。不過我受夠了,憑什麽我不該來?這是我的事,哪怕死也應該由我自己決定!

我咬咬牙,不再看他,淡淡回應,“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記得很久之前他也是這樣對我說,将我氣得幾乎吐血。悶油瓶的視線終于舍得離開壁畫,看向我,他暗黑的眸子帶着一絲別樣的意味,好一會他搖頭,“你不明白。”

“吳邪,你不一樣。”

又是句讓我吐血抓狂的話!什麽不一樣,難道我生了四只眼睛兩個鼻子?非得和你們有區別?他娘的每個人都對我隐隐藏藏,說着一句是為你好。我他娘的不需要!我只需要知道真相!

悶油瓶再沒有理我,他示意我退開。沿着那壁畫手指在上面滑動。我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忽然發現了一個規律,雖然那壁畫上的人物不過是日常的生活起居,但是無論是哪一副,最終總有一個東西,或者是手勢,或者是器具,都朝一個方向指去,只是這種指向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極其仔細查看很難看得出來。

悶油瓶的手順着往前,到了某個點,往下用力按去,這個墓壁非常堅固,他的手指關節漸漸泛白,悶油瓶啧了一聲,黃金二指猛地插入墓壁之中,他的手指不知在裏面觸到什麽機關,對面的墓壁嘎嘎數聲,半面牆往裏退去,開了一個僅容一人進出的口子。

我想幸好這次胖子沒有來,不然恐怕他再縮腹收臀也擠不過去。悶油瓶看了我一眼,似乎還想勸我不要跟着去。我回視他,用視線表達了我的決心。他終于不再堅持,對我擺擺手,讓我跟在他的後面。

那又是一條很長的甬道,為了節約能源,我們只開了手電筒,看的并不清晰。我便問順子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是這小子不知是不是和悶油瓶待得久了,竟然學會一問搖頭三不知。我問他怎麽遇上悶油瓶,他只說路上撞到的,我去,長白山那麽大竟然也能給你們遇上,你們該不會是前世有緣,今生千裏來相會吧。見我用懷疑的眼光打量他,順子很無辜地表示自己比我還一頭霧水,甚至連這是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順子騙我,我只能說他應該改行當演員,絕對奧斯卡小金人妥妥的。

黑眼鏡更不用說了,他和悶油瓶是一個路數的,不過一個悶油瓶,一個笑面虎,黑白無常,黑風雙煞,簡直天上地下再沒有這麽相配的了。除非是他想說,否則想從他嘴裏套出點東西,那是癡人說夢,反正我都已經下來了,既來之則安之,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過了一會,就聽悶油瓶啧了聲,我忙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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