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 唐漪随手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遍,兩遍,三遍
響到第四遍的時候, 她終于扛不住,強撐着精神接了電, “喂”。
“漪漪昨天說的合同那個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想清楚了沒有?”
響亮的大嗓門無需免提都能讓人聽個清清楚楚,唐漪為袁大經紀人這一大早就精神抖擻的工作狀态深深折服。
可惜再怎麽折服,她也還是困。
“想了,考慮了。”
她中透着股沒睡醒的痛苦, 有氣無力道, :“我非常理解您的工作熱情, 但覺總還是得讓人睡的吧”
“嘟——”
電挂了。
挂了?
唐漪恍恍惚惚的意識裏現出一點震驚, 不過她沒多想,簡單粗暴地将其歸咎于大經紀人的善心大發。
然而,半個小時後, 她家門鈴響了。
不等他問,唐漪自己将想了一晚上的結果盡數說出, “那個合同具體是什麽時候簽的,出于什麽原因簽的,我現在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 合同不會履行。”
她頓了頓, 接着說道:“具體決定等我問一下江溯再說。”
他既然在合同上的乙方處落了名字,怎麽着也有個知情權。
說完, 認命地坐在了沙發上,面容寡淡地等待着金牌經紀人的審判。
“你不打算履行合同?”
袁哥試探着問道。
唐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解除合同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昨天是誰在她家發出和土撥鼠區別無二的驚叫聲?
就因為看了眼合同。
袁哥咳了兩聲,正襟危坐道:“是這樣的,昨天回去後,一直試圖邀約你上節目的那個女制片人給我打電了,說是你和人家相談甚歡,還答應三天內給人答複。”
“有這回事嗎?”,他順口問了句,旋即又飛快地自己否定自己,“瞧我這記性,幾天前發生的事你肯定是忘了的。”
“不過沒關系,我給你介紹一下”
熟料,唐漪緩緩啓唇問道:“是戀愛綜藝的邀約嗎?”
“對對對,就這個。”
聽她準确無誤地說出口,袁哥忽地一下愣了神,“你怎麽知道是戀綜,你記憶恢複了?”
“沒有。”,唐漪如實說道。
然後朝袁哥亮出了自己的手機微信界面,“叫白玉的女制片人是嗎,她昨晚也給我發了信息。”
想了想,又補充道,“這個綜藝方案瞧着确實很有意思。”
昨晚在白玉一番更為詳細的介紹下,唐漪才知道節目組為了她,還專門調整了綜藝方案。
這檔節目一共邀請七位嘉賓,男女兩兩配對,若是有人沒有心儀對象,可以主動退出配對,充當節目中的“戀愛觀察員”角色。
這個提議一下就激起了唐漪的興趣,特殊的“戀愛觀察員”身份,讓她覺着自己有了揭開這麽多年來一直籠罩在她心頭的那層白霧的機會,然後切身去觸摸人世間熱騰的煙火氣,無論是作為演員,還是作為真實的人。
“那你想去參加嗎?”
望着唐漪臉上沒有以往提起綜藝時的抗拒,袁哥邊問,邊頗有效率地從黑色皮包裏掏出份合同來,“想去咱們就在這簽個字。”
瞧瞧這掏合同的速度。
網上正流行着一個說法:男明星大多女友粉、老婆粉,但女明星人均事業粉,粉絲都盼着自家姐姐資源人氣作品咖位一騎絕塵、倍殺同行。
唐漪覺着她如果也有這種“粉絲”的,袁哥這個經紀人絕對是頭號事業粉。
“袁哥,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再有比你更稱職的經紀人了。”
她唇邊扯出個笑容,由衷感嘆道。
一大早又是打電又是親自趕過來,敬業如斯,恐怖如斯啾恃洸。
唐漪從善如流地接過合同,大致了解一些節目錄制的細則。
而就在她翻閱合同時,袁哥也斂了斂臉上神色,表情鄭重起來,“抛開通告費不談,這個節目還是有別的許多可取之處的。”
“無論是從你個人還是以後的生涯規劃來說,接下它都是利遠大于弊。”
那些關于演員需要增加人生閱歷的,秦導不是沒和他談過。
确實,他也理解,豐富的生活經歷有助于演戲時的情感層次,好的演員,缺不了“情”之一字。
那麽既然眼下就有個現成的機會在面前可以體驗體驗,為什麽不抓住?
他打聽過了,這個戀愛綜藝絕對沒有劇本,力求捕捉正常男女之間的戀愛細節,他家唐漪就算不親自上陣,當個戀愛觀察員也是好的呀。
再加上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暫時不适合拍戲,好好休養的同時又能保持曝光率,何樂而不為?
不過,說回來,關鍵還是在于唐漪自己的想法。
袁哥目光落在她平靜無瀾的臉上,最後說道:“去不去肯定是由你決定,但他們這個節目檔期比較緊,這兩天就要把嘉賓确定下來”
“去。”
一個單字自唐漪口中發出,讓袁哥以為自己沒聽清,又再問了一遍。
“我說,這個綜藝我去。”
唐漪不緊不慢地重複道,随手在他帶來的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姓名。
要是真的心如止水,戀愛綜藝和其它節目也沒什麽不同。
只是,沒人知道,圈裏高嶺之花一般的唐影後,胸腔裏那顆冰封千年的心,早已被人悄然泡在了熱水裏。
怎麽可能再心如止水,無波無瀾?
袁哥臨走前,在玄關處磨蹭了好一會兒,最後在唐漪一臉“這裏是還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東西嗎”的表情下,終于把吐了出來,“其實那合同你要履行也不是不行。”
唐漪:“?”
“我看過了,基本沒有對你不利的條件。”,袁哥語速飛快地補了句。
不僅沒有不利,甚至合同條件多是傾向于她的。
再說,他回去想過了,他家藝人是貨真價實的演員,捧起過影後獎杯的那種,真要正正經經談個戀愛,還管網友說什麽?
“沒有又怎樣?”
唐漪歪頭想了想,不确定地道出心中猜測:“你是想讓我談戀愛?”
在唐漪不可置信的目光裏,袁哥點了點頭,“雖然我從前一直覺得愛情是事業的公敵,但你現在不是已經事業在握了嗎,最近兩年,我反而覺得你缺了點什麽。”
總是一個人,身上孤獨感愈濃。
他認識唐漪差不多十年了,曾經還是劇場打光師傅的時候就看着年紀雖尚小,卻已出落得芙蕖般清麗的小姑娘登臺演出,驚豔衆人。
再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他帶着小姑娘的信任轉行成為了她的經紀人,兩個人互相成就的故事至今在圈內流傳着。
這十年,他成家立業,如今連孩子都有了,可當年就不大愛說的小姑娘身邊卻不見有什麽人能陪着,兩三年來每每拿獎,也只是獨自慶祝一下,有時候,他不張羅,她竟也可當沒這回事似的輕飄飄地揭過去。
袁哥多少知道一點她的家庭關系,也正因此,越發地希望有人能出現在她身邊,下雨天給她撐把傘,在空落落的大平層裏亮盞專為她留的燈
思緒回到昨晚看到的合同上寫着的名字“江溯”,他一下就把人同醫院裏那個好看得有些張揚的少年挂上了鈎。
年紀是小了那麽一點點,但從所作所為上來說,倒是對他家唐小漪有幾分真心,勉強可以接受。
“你放心談,出了事我兜着。”
袁哥丢下這麽一句就幹脆利落地關上門走了。
唐漪望着驟然打開又驟然合上的門半天沒回過神來。
她這是拿到了來自自家經紀人的戀愛許可證?
合同簽了不過才三天,網上就有營銷號放出消息,“某T姓影後預備參加草莓臺籌備的大型戀愛綜藝節目”。
而這個消息一出,不負衆望地掀起一陣嘩然,熱衷于吃瓜的各位網友紛紛讨論消息是否屬實。
“T姓影後?這線索夠明顯的,是我想的那位嗎?”
“唐影後不是從來不參加綜藝節目,這次怎麽回事,是錢給的太多了嗎哈哈哈哈哈?”
“好歹也是影後,怎麽可能真的請得動,還是參加戀愛節目,這種瓜私底下吃一吃就行,大家還是別太當真,指不定營銷號拿來溜人的。”
這邊網友還在各種猜測,唐漪本人已經被經紀人袁哥附帶着宋歲歲一起,連夜打包好送到節目錄制基地去了。
錄制地點在榆城郊區的一棟小別墅,獨門獨戶,私密性和環境都很不錯,因為離得近外加袁哥速度夠快,唐漪竟然是第一個抵達別墅的人。
趁着宋歲歲進去和節目組交涉拍攝相關問題了,唐漪一個人倚在陽臺欄杆上,猶豫着要不要給江溯打個電。
這幾天,他的“早安”、“晚安”各種問候倒是一條不落地出現在微信聊天界面框裏,就是就是整天不見個人影。
唐漪抿了抿唇,手指微動,最終還是将電撥了過去。
“嘟——嘟嘟——”
漫長的電提示音響了足有一分鐘,但就是沒人接。
與此同時,樓下卻傳來一聲叫喊——“唐望舒”。
尾音微揚,像夏日早晨刮過荷花池的第一縷清風。
她随着聲音将目光移向樓下,果不其然地瞧見江溯那張笑意疏懶的臉,在視線同她對上後,笑意更是肆意地自桃花眼裏蔓延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等待施法(┯_┯
終于,施法完畢~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