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
“上來。”
明明腦海裏還在想着“他怎麽會在這”, 嘴卻快了一步率先出聲。
望着不過兩天沒見的人,唐漪心頭卻無端生出種隔了好久好久時日才再次見到的錯覺。
而從江溯的角度仰頭看去,半圓形的露天陽臺上, 亞麻色毛呢長裙的年輕女人雖是放松站着,但脊背仍然挺直, 十一月的風溫度盡失, 斜斜吹過時,會不經意間撩起她幾近及腰的長發,偶爾擦過那張巴掌大小的面龐,則平添了風情。
簡直同壁畫上的神仙妃子一般美, 然這還不夠。
比之靜态壁畫, 陽臺站着的那人會動, 流轉的目光還會落在他身上, 且朝他勾手示意他上去,簡單幾個動作,就能叫他心馳神往。
江溯勾唇笑了笑自己輕易就潰不成軍的定力, 然後擡腿往別墅裏走去。
樓上
唐漪往角落裏的粗藤吊椅上随性一坐,兩條纖細小腿就這麽晃晃蕩蕩地懸在了半空中, 素淨面容瞧不出情緒,也沒什麽其他動作,只一言不發地盯着才上來的江溯看。
少年側臉線條疏朗,既驚豔也耐看, 确實是讓人無可指摘的好相貌。
驀地想起某次在江溯高中課桌掏出的一大沓盛滿少女心意的各色信紙, 她在心底輕輕“啧”了聲。
“舒舒好像有話要同我說。”,江溯站在一邊撓了撓頭, 見唐漪久久不語,主動開了口。
但他也明白, 不是好像,她是确實有話要同他說。
唐漪點頭“嗯”了聲,卻不急着說話,反問道:“那你就沒話要同我說?”
她仰頭,因離得近,一雙黑白分明的瞳孔裏甚至能清晰地倒映出眼前人的身影,剔透若琉璃的眼眸,一旦對上很難教人再移開視線。
“我?”
江溯低低笑了下,笑聲裏帶着十成十的确信,“我當然有好多話想同舒舒說,比如最喜”
“你閉嘴。”
他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
唐漪才聽兩個字,就像是心有感應般,臉上爬上一抹淺淺的薄紅,旋即出言制止了江溯将說出口的話。
最喜
最喜歡?
小屁孩的膽子最近實在是越來越大,什麽都敢往外說,她絲毫不懷疑若是不叫停,她将會在他口中聽到些什麽“無法無天”的話來。
“舒舒你急了?”
江溯目不轉睛地将唐漪臉上神色變化盡收眼底,心下了然,然而在對上她微微有些“氣急敗壞”的目光時,面上一派無辜地扯出個笑容道:“我說什麽了嗎,難道我說”
他頓了頓,刻意壓低了聲音,“難道我說了我最喜歡你,最喜歡唐望舒?”
沒有吧。
他明明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唐漪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在少年人坦誠得近乎赤·裸的目光下,耳畔環繞着一句比一句更為低啞的關于“喜歡”的呢喃
她忽覺着自己好似置身于汪洋大海裏,任海浪挾着情·潮湧來,四肢骨骸一寸一寸被其淹沒,想掙脫時卻是發現半分也動彈不得。
“那份協議怎麽回事?”
許久唐漪才聽見自己勉強鎮定下來的聲音。
“什麽?”
江溯不以為意地繞至她身後,在藤椅前落定,而後像推秋千樣輕輕使着力,讓她連人帶椅地在空中輕晃着。
顧不得享受這恰到好處的力度與背後有人推着的惬意,唐漪抽出片刻也沒離身的戀愛合同,徑直翻到最後一頁上的簽名處讓他看個清楚。
“別和我說這不是你簽的?”
他的字,她一看便知。
“是我。”
藤椅突地停住,緊接着頭頂傳來一聲輕笑,“舒舒就想問這個?”
這有什麽可問的?
江溯微微俯身,雙手撐在椅子扶手兩側,呈一個環狀,若是從稍遠處看,像極了他把她圈在懷中,帶着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難不成舒舒還真想和那個姓陸的當什麽狗屁合約情侶?”
他的聲線倏地沉了下來,修長手臂一下收得更緊。
“江溯!”
誰料,唐漪聲音比他更冷更嚴厲,“我從前就是這麽教你的嗎,你對人該有的尊重和教養呢?”
她忘了那紙合約的前因後果,也不記得陸知筠或許曾喜歡她,但這些她都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她更不能忍的是身上傾注了自己多年情感,在她悉心看顧下長成的江溯對人說話變得這般不講禮數與分寸。
“我不該那麽稱呼陸老師。”
在唐漪透着失望的目光下,江溯一下就認了錯,再沒有什麽比這眼神更能戳他肺腑的存在。
他認錯,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
江溯長成如今這個模樣,花了二十又一年,而雕琢他的并非是時間,手握刻刀的是唐漪才對。
他的守禮不逾矩、驕矜非傲慢,統統是她教的。
“舒舒,我只是氣不過。”
氣不過陸知筠明明和一個叫什麽喬煙的富家千金牽扯不清,卻還妄圖和你有情侶之名,氣不過站在你身邊的為什麽不能是我
低又輕的聲音和着風一起傳來,落在唐漪耳裏,讓她好一陣恍惚。
“所以,你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見他認錯迅速、态度誠懇,唐漪沒了方才的着惱,恰相反,問出這句話時還覺得有些好笑。
江溯供認不諱地點頭。
“那我的簽名又是怎麽回事?”
她不信自己會同他一起胡鬧。
可這字跡,還真像是她親筆所寫。
見鬼了,唐漪将那流暢的筆鋒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晃神,就在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某一時刻鬼迷心竅了時,突聽得一句承認“也是我寫的”。
?!
“你寫的?”
她口中重複着這句話,眼角眉梢盡染着不可置信的訝然。
江溯的字,唐漪明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她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一手,能将她的字仿得惟妙惟肖、甚至可以假亂真的本事。
“為什麽?”
“我的字是你一手教出來的”
你的習慣,寫字時不為人知的特性,我又怎會半點都不知?
既然知道,多練練就是。
江溯以為她在問他的字為何同她這樣像,殊不知唐漪問的是他這麽費盡心思地在合同上寫上二人姓名到底是為的什麽。
“為什麽要這樣?”
她指着合同上明晃晃排在一起的幾個大字,很認真地注視着他。
幾分鐘的沉默後,身後站着的少年扭過臉來,同她對視,“大概為了是一償夙願吧。”
聲音短促,暗含淺淡的苦澀。
什麽夙願?
同你的名字堂堂正正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被人冠以情侶之名的願望。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等待施法的一天呢
心虛jpg.
深夜施法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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