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答案 舊事重提
劉簡半倚在案幾邊,努力地回想他當初該是什麽樣子。
纨绔?風流?總之都不是些什麽好詞。劉簡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這般只靠着身後劉家養的,實則什麽能力都沒有的人能有什麽好詞放在他身上。
就連那次皇上刁難謝家時,他本是要去這個宴會的,只是正好爹派了任務在他身上,他第一次做,難免生疏,耽擱了時間,回到劉府時才聽聞了這個消息。
像他這樣的廢物,柳意對他又有什麽好印象呢?
“是堅持。”女子沉着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直抵他的耳邊。
如一塊石子掉落于湖水中,掀起層層微波。
------ 三人初識就是一次機緣巧合,一般京城中的富家子弟都會一起上騎射課,但也并非要求每一個人必須上。
像這種課,柳意平日是不大喜歡去的,那天是長姐說王家嫡子會去,想要人作陪,才勉為其難跟去的。
長姐一見到王家嫡子在青玉桌案前端坐着,就抽不開身子了。她也不好在他們兩人之間杵着,便四處轉悠。
走至幾處假山後,聽到了些不和諧的聲音。
“看三弟平時那樣,我倒想看看他騎射如何。”
“三弟還如何?爹爹讓他辦的事永遠辦不好,他騎射方面還能好到哪裏去?”
“也是…”幾人笑作一團。
柳意擰着眉,這些手段她也不是沒見過,待會應是有人要掉面子了。
這事本與她無任何關系,可她卻莫名有了些好奇心。
她到的時候,只見一個青衣白邊的男子被人團團圍着,旁邊的人在催促着他,聽那聲音正是她在假山處聽到的那幾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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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男子握着弓箭,低垂着頭,一只手上受了傷,纏了白布,遲遲沒把箭羽搭上,若是有觀察更細致之人,還能發現男子持着弓箭的手微微顫抖。
一旁的幾人更像是看笑話似的,鄙夷之色盡現,不依不饒地催着他快些開始。
她在估量自己要不要幫這個男子,要不要惹是生非之時,一抹紫衣闖入她的眼簾。
“你們圍在這做什麽呢?”紫衣女子朗聲問道。
圍着的人見是謝家的嫡女,都散開一些,收斂了笑意,說道:“三弟今兒說要給我們展示一下自己的騎射水平,我們不就在這等着三弟了,你說對吧,三弟?”
“我沒…”青衣男子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自家兄長的一記刀眼,便噤聲了。
紫衣女子的眼珠子在轉溜,裝作一副真是如此的模樣說道:“真是如此啊,那我也要看看。”
青衣男子臉色更加灰敗,原來這紫衣女子也是同他們一夥的。
柳意也捉摸不透紫衣姑娘的心思,只見她笑嘻嘻地也取出了弓箭,放在那幾個男子手中說道:“看你們都能對人指指點點了,想必自己的騎射也不差吧,我倒想看看你們是個什麽水平。”
劉家那時要比謝家低些,這些人不敢不從,又覺着自己還算有些本事,就應下了。
反正總比這窩囊廢強,這幾人就架起弓箭展示了一番。
總的來說也不算差,箭都幾乎落在靶心附近,青衣男子見後,臉色愈發蒼白,這是他現在怎麽都到不了的境界。
紫衣姑娘很給面子地拍拍手,說道:“還真不錯啊。”
那幾個男子得意地昂着頭,想多炫耀幾句,卻聽到紫衣姑娘繼續道:“不過也就這個水平罷了。”
她小臉上滿是惋惜,氣得幾人直跳腳:“謝家小女可別這麽狂妄。”
柳意在一旁看着,心中卻有些震撼,原來這個紫衣姑娘便是說豔絕京華的謝家長女。
紫衣姑娘絲毫不懼:“你們這水平還逼着一個手受傷了的人不好吧,真是非君子也。”
還誇張地附帶上了“啧啧”幾聲,真顯得那幾個高大的男子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般。
柳意頓時被謝詩宛逗笑,這人好像不似貴女口中說的那麽心機深重,倒是有趣得很。
“好好!”這幾人咬牙切齒道:“那等他手好了再同我們比試如何?”
劉簡的水平他們也是知曉的,再給他幾天也比不過他們。
“好,那麽一言為定。”謝詩宛微昂着頭,傲氣盡顯。
這些人怕這不過是随口一說,有個眼尖的瞧着旁邊的柳意,揮了揮手:“這是柳家小姐,她可是剛才都聽見了。”
“無所謂,我謝詩宛一言九鼎,絕不食言。”眼中滿是自信奪目,宛如一顆明珠綻放着光彩。
待這些人散去之後,劉簡從陰影之處走出,說道:“可是我真的不行啊。”
他不敢擡頭看這個紫衣女子,不想在她眼中看到失望。
柳意也上前安慰道:“還有一些時日,劉公子不必現在就喪氣。”
謝詩宛轉頭,彎唇笑道:“沒事,我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哥哥,他叫顧言,他的騎射可好了,京城沒人能打敗他。只要他教你幾下,你一定能打敗這些人的。”
女子還鼓勵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雖是他心中還沒底,但內心的不安竟意外地被撫平了。
三人結伴去了謝府,柳意有些好奇能讓謝詩宛都佩服的人物究竟是誰。
“顧言哥哥,我交了幾個朋友,我把他們帶到府上了。”謝詩宛提起淡紫色的裙擺,朝着院裏奔去。
黑衣男子好像正練完武,兩縷碎發散下,一條長棍背在身後,緊身的黑衣下是男子結實的肌肉。眼裏寒冰如芒,一看就是不好親近的。
可聽到女孩叫他,就像是有利刃戳破了他冷硬的保護罩一樣,頓時冰雪初融,眉眼帶柔,單手扶着女孩,眼中有淡淡的責備:“跑這麽快,不怕摔着了?”
謝詩宛臉上一窘,說道:“我都這麽大了,才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摔呢。”
“說吧,是不是有事求我。”男子放回了棍子,面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淡淡地說道。
“顧言哥哥真了解我,我有一個朋友,一周後要與人比試射箭,阿言的射箭無人能敵,能不能教教我這個朋友。”女子拉了拉男子的衣袖,幾分讨好地說道。
“既然小姐都說了,那阿言也只能照着小姐的意思辦了。”黑衣男子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可柳意能看出眼中淡淡的無奈與寵愛。
一聽到顧言答應了,謝詩宛伸手就拉着顧言的手,帶到兩人面前,落落大方地介紹道:“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射箭很厲害的哥哥。”
“這是柳家小姐柳意,這個是劉家三公子劉簡。”
顧言朝兩人颔首,薄唇輕抿。劉簡卻覺得如芒在背,顧兄的目光掃過他時,好像停留多了一會。
不過顧言也沒在言語,直接帶着劉簡進入正題。
“這邊手擡高,壓低身子。”
“手臂要壓穩。”
……
顧言話不多,但每一句都直指裏邊的問題,一場下來,劉簡汗如雨下,手指酸軟地再也擡不起來。
“還要繼續嗎?”顧言擦拭着箭羽問道。
像劉簡這樣等同于初學者,第一次練是很很痛苦的,顧言都以為他可能要回去休息的時候,卻聽到堅定的聲音:“繼續。”
顧言看着劉簡的眼神中帶了點贊許,這人好像軟弱了些,但這毅力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柳意和謝詩宛陪着看了會,一邊閑聊,很快兩人一見如故,柳意也留下吃完晚飯。
在送柳意回府的時候,卻發現練武堂還亮着,那個名叫顧言的男子站在一邊,聲音沉穩地指導。
而那邊傳來另一個男子隐隐地喘氣聲,聽起來應該是累壞了。
“真不休息一下嗎?”顧言再遞過一支箭。
“不,我再練一次。”
接着又是一支箭破空射出的聲音,柳意是第一次見識到男子的毅力是多麽可怕,她頓了頓腳步,看了一眼那扇門才提步離去。
當初深夜手指通紅仍拉弓不歸的男子,現在卻醉倒在屋內,靠着一瓶瓶酒來麻痹自己。
柳意将門再推開些,光線慢慢灑向這間屋子,劉簡被許久不見的日光刺得眯着眼。
“你好好再想想吧。”有些事她也只能點到為止。
她今日還要去見見阿宛,閨中密友突然成了婚,她那時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謝詩宛最後嫁的是那時候那個面若寒冰的男子,她還是有些擔心他會冷待阿宛。
婚禮那天,她也去了。新郎官并沒有欣喜若狂的樣子,只是眉梢微微放緩了些,饒是她也沒能看透他的心境。
“柳意,你來啦。”謝詩宛聽聞好友要來,今日特意裝扮了一番,墨粉描了眉,眼尾帶了粉。一襲冰藍蘭花繡紋的上衣配上米白繡花羅裙,腕上帶了個翠玉的手镯,已有了些成熟的味道。
柳意雙手覆在謝詩宛的手上,說道:“阿宛成親了,我自然要來看看。你們成親之後,有沒有什麽不同?”
“這個嘛。”謝詩宛臉上噔地一下紅了,“好像除了晚上一同睡覺,也沒什麽不同。”
“那有沒有我們之前的話本子看到的那樣,沒有看到他就會心癢難耐?”見阿宛臉上還如之前一般帶着朝氣還多了些妩媚,柳意也放心了些。
但成婚畢竟還是有些感情的比較好,可就是不知道阿宛像不像她長姐看着王家嫡子那樣滿目星辰。
還是,兩人像兄長愛護妹妹一般,細水流長卻難生情意?
柳意還是幾分好奇阿宛給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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