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字條 小姑娘回來了啊
推開門,顧言幾乎靠着本能往裏走,他将板栗捧在手心裏,怕它冷了。眉眼上顯而易見地帶了淡淡的笑意。
一眼看去,阿宛通常喜歡坐在那逗貓的亭臺空空如也,只有團團靠在一個石凳上打盹。
聞着男主人回來,還有一股食物的味道,團團的尾巴揚了起來,小跑着來到顧言腿邊,“喵嗚,喵嗚”地叫着,想知道那紙袋裏裝着的是什麽。
顧言笑意不減,估計是小姑娘沒想到他今天早了些回來,這個時辰她應該在書房裏看着書吧。
他單手抱起團團,往裏屋走去。團團待在顧言的臂彎裏,伸出爪子想扒弄紙袋,被顧言輕拍了爪子,委委屈屈地又喵嗚叫了一聲。
顧言輕輕笑道:“這是留給阿宛的,等一會兒再給你做別的吃的。”
他走進裏屋,裏邊出奇的安靜。顧言心裏有些奇怪,阿宛不在裏屋又是去了哪裏?
“阿宛?”顧言低聲喚道,但沒有人回應他。
正當他打算再去其他地方尋尋看的時候,可兒迎面向他走來,走至跟前停下,行了個禮,說道:“公子,今日小姐不在府上。”
顧言輕怔,笑意微斂。不在府上?那阿宛去了哪裏,她去的地方又安全嗎?
可兒低着頭,将小姐留的字條雙手遞上,說道:“小姐說若是早些回來,便同公子一起吃晚飯。若有其他事耽擱了,那公子就先吃吧。”
說完,她都不敢擡頭看顧言的表情,默默退下了。
本來應該是公子一進門她就要上去跟公子說這件事的,可是沒料到今日公子早了一個時辰回來,而且步子飛快,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她小步子趕着走,才終于在公子準備再去下一個屋子的路上攔住了。
顧言低頭看向手心裏的字條,上面是他熟悉的小楷,而短短的一行字卻讓他心裏悶悶的難受。
“劉簡他們”這幾個字眼他愣是覺得有些刺眼,指腹停在那幾個字上反複摩挲,那一塊被揉得皺巴巴的。
手上的板栗還留有餘溫,顧言逼着自己面上不要露出些不該有的情緒,萬一、萬一阿宛就要回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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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團團坐在阿宛平日等他的時候就會待在那的亭臺,緩緩摸着貓兒的毛。暗黑色的大門關得嚴實,沒有任何聲響,但他還是無可避免地總是時不時看看大門。
幾陣風拂過,銀杏葉大片大片灑向地面,微有涼意。顧言幾乎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不動,但目光放在大門的時間是越來越久了。
原來,阿宛平日等他是這樣的滋味,煎熬但又帶了希翼,盼着他回來卻又不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不知在那坐了多久,可兒又過來,畢恭畢敬地向顧言說道:“公子,這個飯菜好了,要等小姐回來嗎?”
“等,我晚些吃也是可以的。”
她悄悄擡眸看了顧言一眼,見他黑眸沉沉,只看向漆黑的大門。公子是在等小姐歸家啊。
暗自嘆了口氣,公子這是恰不逢時,也不知道公子看到小姐和劉簡他們出去會是什麽心情。
團團從顧言的臂彎上跳了下來,繞着那些銀杏葉玩耍,自己追着自己的尾巴玩,玩了一會就累了,卧在顧言腿邊歇息。
望着天空已經沒有了橘黃,夜幕慢慢為京城披上一層紗衣,桌上的飯菜還留有幾絲餘溫,那一袋板栗就放在桌邊。
可兒忐忑地上前問道:“公子要不先吃吧,看這樣子小姐一時半會可能不會回來了。”
顧言直直地看着桌上的板栗,不知在想些什麽,眉眼裏殘存的笑意已然消失,手掌握成拳抵在眉心,聲音嘶啞:“我再等等。”
“諾。”可兒應聲退下,燭光掩映,滿桌的菜肴豐盛無比,卻只有一人坐在桌旁,眼睜睜看着熱騰騰的飯菜慢慢變涼。可兒不禁為小姐捏把汗,公子會不會對小姐生氣啊。
周遭安靜下來,顧言想起之前那次燈火節,那個故弄玄虛的小販說讓小姐在玉面上刻下想相伴一生之人,小姐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劉簡。
或許沒有這個機緣,在小姐身邊相伴之人說不定就是劉簡了。
顧言的眸光黯淡幾分,內心甚至有種他抓握不住的害怕,手背上的青筋逐漸顯露。他雖然沒有資格去攔,但想到小姐以後可能會在別的男子懷裏,朝着別人笑得燦爛,他便心如刀絞,難受得快要失語。
他自嘲地撚了撚眉心,什麽時候起他變得如此貪婪,除了護着小姐,還生了這麽多不該有的念頭。
“吱嘎”一聲,門悄悄開了。
幾近同時,顧言迅速起身,看向門邊。眼中似有亮光。
一個鵝黃色的身影探了出來,看到滿桌子的菜還沒動。而暖黃的燭光下,她想與之共餐的那人正在桌旁等着她回來。心中既是有些心疼,又有些溫暖,就像烈酒灑進了心扉一般。
不再等待,她提起裙擺,小跑着奔向那個黑衣男子,幾乎要撞進他的懷中。
顧言見小姑娘莽莽撞撞,伸手扶着她的手臂,但還是無可避免地被撞了個滿懷。
不小心撞到了傷處,顧言悶哼了一聲。但踏踏實實正在懷裏的溫暖驅散了心中的忐忑不安。
小姑娘回來了啊。
謝詩宛聽到頭頂上的悶哼,擔心地擡起頭,卻見顧言的黑眸灼灼,似有團火裹在其中,竟讓她有些不敢再看。
“你怎麽沒吃呀。”謝詩宛被那些人拖住了,幾番推辭,才匆匆回來,但她一路上也見天色已晚,想着阿言可能早就吃完了。
“我等你回來一起吃。”顧言低頭看謝詩宛的眉梢上揚,帶着喜悅,又見她拿着一條紅鞭。他蹙起眉,內心又像被涼水沾濕了。
他扯出一抹笑,不想吓到阿宛,問道:“在外面……玩得開心嗎?”實則他心裏也沒底,問完便後悔了,阿宛這麽高興的模樣又怎麽可能在外頭玩得不開心呢。
“開心啊,我們去了這個京城一大酒樓,鴻運酒樓。”謝詩宛沒聽出弦外之音,實話實說自己去了哪。
顧言眼睛黯了黯,但又聽到了一些出乎他意料的答案。
小姑娘揉了揉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可是我都沒好好吃些什麽,還是很想回來和阿言吃飯的。”
“阿宛這是……還沒有吃晚飯?”顧言不确定地問道。
她紅了臉,自暴自棄道:“阿言想笑就笑吧,是不是覺得我這種去了酒樓卻沒有在裏頭吃飯的人很傻?”
顧言眼裏帶了笑意,輕笑出聲:“怎麽會呢,那還得多虧阿宛回來我才能有飯吃呢。”
“那來來來,我們動筷子吧,原來今日有烤雞吃啊。”謝詩宛轉身坐在凳子上,已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夾。
“等等,這些飯菜涼了,我叫人去熱熱。”顧言按下她的手,吩咐着丫鬟們端菜盤。
“哎?這是什麽?”菜盤都移走之後,顯得那個紙袋尤其突出。
顧言拿起已經涼透了的紙袋,準備扔掉,邊走過去邊說道:“這是栗子,但已經涼透了,不好吃了。”
謝詩宛的杏眸一眨,一轉念就大致想明白了這個栗子是怎麽來的。急匆匆上前握着顧言準備扔掉栗子的那只手。
“別扔!”謝詩宛的手還是比顧言的要小許多,完全包裹不住他的手。
謝詩宛不想辜負顧言的心意,仰起頭笑着對他說道:“涼了沒關系,也可以吃的。”
女孩嫣然一笑,直直進了顧言的心底,他服輸了,還是沒有扔這袋栗子。
謝詩宛趁他不留神,奪過他手中的紙袋,像護着什麽寶物一般,眼疾手快地剝開了一個板栗,往嘴裏塞。
“嗯,好甜。”雖然是涼的,但甜也是真的甜。謝詩宛的眉眼彎彎,是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時的樣子。
“來,阿言你嘗嘗。”謝詩宛像是要證明什麽,又剝下一個板栗,往顧言嘴裏送去。
軟玉般白嫩的小手觸碰到顧言的唇,柔軟溫熱。顧言來不及阻止,阿宛的手指尖就已經點在了他的薄唇上。
甜意在顧言的舌尖蔓延,兩人的目光對上,男子的眸光帶着隐隐的火熱,帶着侵略性,灼得多看一眼,又會燒紅了臉。
謝詩宛倉促地收回手,卻聽見男子悶悶的笑意:“的确很甜。”
月色正好,吃飽喝足。顧言先去洗浴了,謝詩宛捂着脹脹的肚子,還在回味着剛剛的菜肴。這鴻運酒樓的菜做得再好,也比不上回家同阿言吃飯的滿足。
正繞着亭臺消食之時,謝詩宛瞥見自己的杜鵑紋式的衣袖,才猛然想起今日範逸塞給她的字條。
取出來展開,字條上的筆鋒潇灑順暢,與字條的主人的确很像。但看上去像是臨時所寫的,估計是對方也沒料到她今日會去鴻運酒樓。
而這上面只有寥寥幾句話,卻讓謝詩宛心中一顫。
——“我這有兩件你不知道的事,一個關于謝家,一個關于你的夫君。若你想知道,三日後在鴻運酒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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