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赴會 不解
馬車颠簸,回了屋,謝詩宛覺着有些疲乏,正想補個午覺時,可兒捧着盒子過來,說道:“小姐,這是夫人特意讓我拿給你的,說是最好不要讓公子看到。”
謝詩宛有些不解,在謝府時,娘素來疼愛顧言,這次竟然會避開顧言專門給她什麽。
打開盒子,滿眼的金閃閃光彩奪目,這可是好多塊金條子,足以讓普通人家過上好日子。
最底下壓着一封信,是謝夫人留給她的,展開一看,信中寫道:
“宛宛:我和你爹年紀也大了,在謝府也沒有什麽需要用着錢的地方,這是我們積蓄的一部分,給你和顧言添置家用。怕你不收,故用了這種方式。顧言這孩子也是有話藏心底的,做事實則比誰都細,我們怕他多想,也就沒有讓他知道。”
一字一句都含着一個母親最切實的愛,謝詩宛的淚水盈滿了眼眶,她懂娘的性格,這些金條子應該是娘當初的大半嫁妝,現在全給了她,就怕她受了委屈。
謝家看上去是她在支撐,可若沒有爹娘的幫助,她一個人又怎能扛住呢。
而在另一邊,翠兒單獨來到顧言所在的書房,掩上房門。
“何事?”顧言沒有擡頭,聲音是一貫的冷冽。
翠兒抱拳說道:“公子,上次小姐去了鴻運酒樓,奴在那發現了可疑之人。”她一抱拳,身上的氣息渾然一變,帶了些幹脆冷練。
“怎麽現在才說?”顧言皺着眉終于擡起頭。
“是奴失職,鴻運酒樓回來後奴便想找機會告訴公子,只不過恰巧遇上小姐歸寧,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翠兒臉上的表情嚴肅,像是在彙報自己的情況。
“可疑之人是誰?”顧言放下手中的筆問道。
“奴也不清楚,奴只看到一個紅衣女子,看脖子上的桃花紋,像是紅衣坊的人。”
“紅衣坊?”顧言的食指敲擊着桌面,眼底深不可測。
“阿宛與這女子有交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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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只覺得此人可疑,但并未有機會與之交談。”翠兒如實說道。
“除這人之外,阿宛去鴻運酒樓還有遇到什麽其他人嗎?”
“這……小姐遇到了韓家嫡女。”翠兒大致将當日情形複述了一遍。
翠兒每多說一分當時韓語嫣如何辱罵小姐,顧言的眸色也更暗一分,這韓家欺負到謝家頭上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可兒将盒子交給小姐之後,便打算找翠兒交代一些事務,卻到哪都沒見着她的身影。
“你知道翠兒去哪了嗎?”可兒攔下一個端着水盆的丫鬟,可那丫鬟只是垂眸搖搖頭。
奇怪了。可兒雙手叉腰,擰着眉,庭院就這麽大,她能去哪兒呢。
轉眼掠過緊閉的書房,難道她被公子叫去了?
她蹑手蹑腳地走到房門附近,只零星聽見幾個字“盯着那邊”“不要放過”……
怎麽會?可兒驚訝地捂着嘴不敢發出絲毫聲響,翠兒不過同她一樣是個普通丫鬟,公子怎麽會同她說這些。
“誰?”翠兒聽到外面有細微響聲,殺意漸顯。
可兒聽到與平日如此不同的冷硬聲調,膽子都快吓破了,蹲下來撩起裙擺,悄悄走開。
這個事她得告訴小姐。
顧言并不着急,府內的丫鬟都是他精心選過或是從小就陪着阿宛的,對翠兒擺擺手,說道:“無礙,府內之人我都選過,聽到一些估計也猜不出什麽。”
“只要我後頭的身份不被阿宛發現就行。”他手上沾了太多不敢有的東西,阿宛若是真的知道,他不敢想她會不會用嫌惡的眼神看他。
補了覺後,謝詩宛果然覺得身子爽利許多,她輕叩屋門,聽到阿言說道:“進來吧。”
聽這腳步聲,顧言不用擡頭便知道是阿宛了,他起身将放在桌上的糕點拿起,上前幾步說道:“醒來了?吃點?”
謝詩宛撚起一塊桃花酥放入口中,桃花酥入口即化,唇齒間卻留下桃花淡淡的甜香。她瞥了一眼桌上密密麻麻的字,問道:“阿言不睡會嗎?”
桃花酥留下一些碎屑沾在謝詩宛的唇角,就像偷吃了什麽東西的小貓一樣,顧言莞爾,指腹擦過她的唇角,說道:“這是越來越像團團了。”
謝詩宛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唇角一陣癢癢的,擡眸看到阿言深邃的眼眸,臉不自覺的紅了。
自從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後,即便阿言做些平常的動作,也能輕易撥動她的心弦。這或許就是喜歡的滋味吧。
“怎麽發呆了?”顧言一陣好笑地看着阿宛呆呆地看着他。
“阿言,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謝詩宛拉着他的衣袖不讓他走。
顧言沉思一會,将一個卷軸攤開,給謝詩宛看,清癯的手指向其中幾個數字,說道:“阿宛,你看看這幾個地方,雖然只比平日多了一些,但我總感覺有些可疑。”
謝詩宛順着顧言的手指看向卷軸上的那幾處,皺着眉說道:“這是錢莊?”
“不錯。”顧言輕輕颔首,但面容嚴肅許多。
再鑒于範家之前的異動,顧言隐隐覺得其中有什麽關聯。
“說起來,阿言我正要與你說一件事。上回我去鴻運酒樓,其中有個奇怪的男子,名叫範逸,他邀我三日後去酒樓赴宴,說是要同我說一件有關謝家之事。”謝詩宛将字條後半段內容隐去,只說了前半段。
顧言随手在白瓷裏拿出一枚棋子,放于卷軸上,說道:“範家如今內鬥,謝家可能已成了裏面某些人的棋子。”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倒想看看他們究竟在打什麽算盤。”謝詩宛執起那枚棋子,又說道:“範逸這人我的确有些捉摸不透。”
“将翠兒帶在旁邊吧,她遇事更穩重一些。”
謝詩宛點點頭,她倒也不怕範逸會在鴻運酒樓做什麽事,只不過難保這路上還會不會遇到像韓語嫣那樣的人。
翌日,謝詩宛便帶着翠兒來到鴻運酒樓,這次與上次不同,小二一見到她直邀她往最上層走。
最上層又是上了一個臺階,玉刻的柱子,流水處是用翠玉雕了一只嘴含金珠的魚,魚掩在粉玉雕在荷花之下,荷花的粉色由淺入深,到最裏處竟鑲嵌着罕見的和田黃玉。
繞是謝詩宛這樣出自富庶人家的女子都未見過如此奢華的裝飾。
“謝小姐看了可還滿意?”範逸一身白衣倚在檀香木做的扶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範公子可是投了不少心血于這鴻運酒樓,就不知這酒樓最後是要做什麽用處。”謝詩宛話中也藏了深意。
兩人像是許久不見的朋友,可這笑容間已過了一個交鋒。
範逸掩面笑了幾聲,啧啧稱奇:“原先大家都以為謝家是謝老爺手握着實權,而我範某人卻覺得謝小姐如此聰慧過人,應是不簡單,你說對嗎?”
謝詩宛從袖口裏取出字條,說道:“別兜圈子了,來談個條件吧。”
範逸笑得更歡,扇子搖了搖,狐貍眼瞧了幾下後頭的翠兒說道:“且慢,謝小姐若要來與範某談,就不能帶任何人。”扇子一收,啪嗒一聲,虛虛地指了一下身後站着的翠兒。
狐貍眼似是在笑,可裏頭卻露出了暗芒讓翠兒心驚,此人說不定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好,翠兒你先退下吧。”
“可是小姐……”翠兒總覺得這範逸知道公子的秘密。
“放心,他不會做什麽的。”謝詩宛以為翠兒是警惕範逸做些瘋狂的舉動。
“諾。”翠兒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小姐,還是退下了。
“好,謝小姐如此有誠心,那範某優先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這兩個問題,你想先知道哪個?”範逸玩着手中的玉杯,擡眸說道。
“第一個。”謝詩宛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範逸有些驚訝于謝詩宛能這麽快就做出了決定,挑眉問道:“難道你不好奇第二個問題?”
謝詩宛直直看着範逸,毫無掩飾地說道:“我棄了第二個問題,範公子告訴我第一個問題就好。”
範逸斂了斂臉上的笑意,臉上甚至不小心露了一些不解,面前的女子眼中坦然又堅定,這是他不曾見過的東西。
“你當真不好奇你夫君背後之事?”
“我信他,無須通過旁人之口了解他。”謝詩宛将字條的後半段當着範逸的面撕掉,只留下前半段。
此舉已然表示她對第二個問題不感興趣。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來回答謝小姐的第一個問題。”玩世不恭的笑容又揚起,只不過這次他眼中多了一些好奇。
謝家女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要是尋常女子知道夫君瞞着自己什麽,性格剛烈些的就會暴跳如雷,質問對方。性格溫順些的也難免會想法設法知道一二。現在給了這個機會,這謝詩宛竟不要。
“謝小姐應該發現了最近的謝家錢莊有些異樣吧。”範逸不急不慢地用茶水洗着筷子,提道。
“不錯。”這範逸手中的消息果然不簡單。
範逸洗好筷子後,借着上面殘存的茶水,在錦布上畫了兩個圈。
“謝小姐,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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