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反常 血液
楊樹白絮随風飄蕩, 應是燦爛的春朝,卻因着微風帶來絲絲涼意。陽光悄然透過窗子照進屋內女子姣好的臉龐,謝詩宛指尖沾上口脂細細地在唇上塗着。
“小姐今個可真好看。”可兒邊為小姐別上簪子, 邊瞧着鏡子裏的小姐贊嘆道。
“這白玉簪最配小姐了,還有這流蘇, 襯得小姐膚色正好。”可兒幾分羨慕地給小姐編着發。小姐的樣貌真是一等一的好,稍作打扮便能顯出氣質。
“好啦, 你今兒怎麽老是誇我,誇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謝詩宛微微低頭, 頰邊泛着些害羞似的紅暈。
可兒取過梳子,大大方方地說道:“小姐本來就好看, 公子回來肯定又要被小姐迷上了。”
謝詩宛的手指尖一頓, 稍稍愣着了, 但很快眼底流露出些期待。阿言要回來了同她過生辰了, 他會喜歡她這樣嗎?
謝夫人和謝老爺早早就記得這是女兒的生辰,女兒這次只是因為時局所迫, 暫留在謝府, 正好能為女兒操辦生辰,謝夫人也是高興不已,天才亮就起身了。
“爹,娘。”謝詩宛才出屋門, 就見到娘親已經坐在正堂的椅子上,忙去問好。
“宛宛,快來。”謝夫人眼前一亮, 女兒今日上身穿着桃粉色直袖飛鳥團花錦直領對襟,下擺是淺黃色裙子,披了一件深桃紅薄氅, 長發绾了個雙刀髻,精致的雲鬓裏點綴插着蝶花流蘇,既是還有少女的嬌柔,又有着些端莊大氣。
“這是爹和娘送給你的生辰禮物。”謝夫人把血玉手镯給女兒戴上。
血玉手镯如它名稱,玉體純潔透明,中間的絲絲縷縷血絲與瑩白的玉體交纏,多了些神秘之感。戴在謝詩宛手上時,像是極為相配,倒與凝脂般的手臂相襯。
“這玉呀,可是極為罕見,聽說可以替佩戴之人避開兇險。”謝夫人笑着說道。
謝詩宛作勢想脫下,輕輕皺眉道:“娘,那這手镯這麽罕見,應該給您戴着。”
謝夫人穩着女兒的手,笑呵呵道:“你娘都到了半入土的歲數了,又何畏生死。倒是娘的寶貝女兒啊,我希望我的女兒能幸幸福福的。”
“對啊,宛宛,今日是你生辰,你只管收下你娘和我的心意便是。”謝老爺也跟着說道。
“既然如此,那宛宛便收下了。”爹和娘的一片好意,她也不好推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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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宛今兒打扮得這麽好看,是不是在等顧言那孩子回來啊?”謝夫人調侃道。
她也不知道阿淩和阿言兩孩子最近去了哪,只知道他們今日都要回來。
他們不在的日子,女兒雖然沒說什麽,但她可是心疼女兒眼中的憂愁,今兒女兒與往日相比都愛笑了許多。
聽到娘親調侃的話語,想起阿言深邃的黑眸,謝詩宛羞紅着臉,欲蓋彌彰地甩了一下帕子,小聲說道:“娘,你說什麽呢?”
“好好,娘不說了。娘今早可親自下廚做了點你愛吃的,看看你喜歡嗎?”謝夫人眼角笑出了些淡淡的細紋,笑意就沒減下去過。
謝夫人說是做了點吃的,實際上做了滿滿一桌,金絲湯包、千層糕、綠豆糕……
“哇,這好好吃。”謝詩宛夾起一塊桂花糕,咬下一口,滑勁爽利,又帶着不膩味的甜,還混雜着桂花的香氣,這要比好多好多名廚子都要做得好。
“喜歡吃就好。”謝夫人摸摸女兒的頭,滿是欣慰。
謝詩宛低眉瞧着那盤桂花糕,又想到阿言,阿言從小就喜歡吃桂花糕,她近來雖然睡不踏實,但也沒再夢見那個場景了,也不知道阿言現在如何了。
**
山下,客棧內。
謝淩在收拾着衣物,好友上了山,他前去助紅衣坊拖着三千閣的護法,兩人一天都未聯系。
他們之前約好了,等顧言把三千閣之事了結,就在這個客棧見面,趁着今日早上邊趕回謝府,約莫傍晚就能趕上妹妹的生辰。
可現在正午的太陽已經漸漸出來了,顧言還是沒回到客棧,他也不好随便離開客棧,只能先幫忙收拾着東西,等顧言一回來,他們便能出發。
謝淩心中也有些沒底,他雖然見識過顧言的武功,但三千閣閣主他沒有與之正面交鋒,江湖又總有傳聞三千閣閣主恐怖如鬼魅,不知好友能否解決掉一切。
“咚咚—咚咚咚—”
——是顧言!這是他們定下的暗號,謝淩放下收拾好的包袱,前去開門。
門外有兩個人,顧言穿着一身嶄新的黑衣,臉色略有蒼白,旁邊是他見過的那個護法。
謝淩拇指摸向劍柄,劍柄出鞘半寸,滿是戒備地看着這個護法。
“退下。”顧言瞥了左護法一眼,淡淡地說道,不容他人反駁。
“是,閣主。”左護法後退一步,抱拳退下。
謝淩見此,心中也安定下來。這是三千閣的規矩,若有誰殺了現任閣主,那麽殺了閣主之人就會成為下一任閣主。這樣看來,顧言應該已經将三千閣閣主殺掉了。
“恭喜你,你終于擺脫這一切了。”謝淩由衷地祝賀道。
見到好友能毫發無損地回來,他心底還是高興的。這次回去,顧言便能跟妹妹放心過日子了。
可是有些反常的是,顧言只點點頭,沒有多言,雙拳攥緊着,甚至眼底都沒有喜意。
謝淩有些奇怪,可想想估計是厮殺一晚上太過疲憊,加上顧言本身也是寡言少語之人,才會如此反應。
“現在回去,可以嗎?”嘶啞的聲音從顧言喉間發出,好像歷經了滄桑。
“這是你的包袱,我等會要去南邊的金玉坊一趟,阿宛的禮物還在那,等我取到之後,再趕上你。”謝淩遞給顧言他的包袱,下了客棧,吩咐看馬的小厮将黑馬的缰繩解下。
“好,多謝。”顧言把包袱中要送給宛宛當作禮物的木盒子攥在手中,再背上包袱,沒有絲毫猶豫地翻身上馬,直拽着缰繩驅馬而行。
在謝淩一個恍神間,顧言的黑馬已行了老遠,只能看見一個黑點越走越遠,像是迫不及待要回到謝府一般。
謝淩一陣失笑,遇到了阿宛,好友都不複之前穩重了,比他這個當親哥哥的還要着急,就一刻也等不了麽?
而正騎着黑馬的顧言面色愈發慘白,冷汗浸濕了剛換上的衣袍,唇角漸漸有血跡彙成血線順着下颚落下,滴到木盒子上,鮮紅的血液極為刺目。
他卻視若無睹,只用袖邊拭去唇角的血液,繼續駕馬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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