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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還是別鼓搗廚藝了,我怕你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毒死我。”崔陌舟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道。
姜歲玉頗有自知之明,竟然有點贊同他。
煮湯的時候,燒得火太猛,差點把廚房燒沒了。再看看她煮的四物湯,面上浮着一層黑色的可疑物體,姑且可以認為是火力太大燒焦的緣故,看相絕不咋地。能吃下去的人,絕對是猛士,不拉肚子已經不錯了。
反正她絕對不是當廚子的那個料。
昨天刺探寒隐樓,還是頗有收獲的。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定然不會知道平日裏道貌岸然的祁州官員,還有這一副鮮為人知的面孔。
祁州的官員敢如此荒誕行事,很可能有祁州刺史韓望峰的默許和縱容。再往上算,韓望峰還是護國公方慶山的門生,一步一步抽絲剝繭,全部真相都會昭然若揭。但背後所牽扯的東西,樹大根深,盤枝錯節,複雜到令人畏懼。
姜歲玉決定要夜探刺史府。
入了夜,第二日要早起務農的尋常百姓為了省錢,早早就睡了。刺史府點起了燈,照得府內明亮。姜歲玉向崔陌舟道了好眠,回房間後就熄了燈,假裝睡覺。
幹脆利落地換上了夜行衣,蒙好了面,姜歲玉小心翼翼地躲過來回巡邏的伏兵,從屋檐跳下,從一間間的房間摸索排除。按理說,像書房這等機要重地肯定是要嚴加防守的,所以她就從府兵巡邏最密集的地方開始尋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她打開的不知是第幾個房間之後,還真被她瞎貓逮着死耗子,真的摸進了書房。
她一面翻箱倒櫃找那個系統所說的賬本,一面謹小慎微地輕手輕腳把動過東西複原,第一次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莫名的緊張刺激,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人發現了。
沒猜錯的話,那個賬本裏可能記載着能動搖方家根本的,以及崔陌舟應當急需用來證明崔家清白的至關重要的東西。既然女皇交代她查清楚祁州,那麽賬本她就必須要帶回上京給女皇過目。
連畫卷都翻過了,還是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姜歲玉不禁有些氣餒。難不成祁州刺史老奸巨猾,不把賬本不放在這裏?
細白的手從金絲楠木書架上的書一本本摩挲過去,摸到下一本書正欲取出來,書卻出乎預料地沒有抽動。姜歲玉暗自用了用力,這本書似乎是跟她較上了勁,似乎有另外一種力量與她在抗衡。
她松了手,探頭望向書架的那一邊,說來也巧,憑借着窗外透進來的微弱亮光,她和站在書架另外一邊的一位蒙面的老兄對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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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被吓了一跳。
诶呀媽呀,差點以為見到鬼了。姜歲玉拍了拍怦怦亂跳胸口。
而崔陌舟則微微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先行出手,迎面給她重重一擊。
姜歲玉驚魂未定,手忙腳亂地接下他的招式,還好她迅速調整好狀态還擊。
一招一式,動作淩厲,兩人很快扭打在一塊兒。而且打鬥也非常有意思,兩人似乎是不約而同地放輕動作,盡量不要碰到房內的器物擺設,防止讓外面府兵發現。
幾回合下來,姜歲玉和崔陌舟幾乎是不分伯仲,都不由自主地欣賞對方:此人好身手!
房間內視線太暗,摸黑對打總有意外發生。這不,姜歲玉往後退時,撞倒了花幾上的花瓶,崔陌舟眼疾手快地一手勾住即将墜地的花瓶,一手摟住姜歲玉的腰,防止她摔倒再碰到別的物件驚動他人。
呼,虛驚一場。
視線雖昏暗,他還遮掩着面容,但依稀能辨別出他清俊的眉眼。這樣被一個男子抱着,單身許久的姜歲玉心裏忍不住開始小鹿亂撞。
下一刻,他忽然松了手,把花瓶完完整整地放回原位。任由一臉懵然的姜歲玉摔坐地上,她好像能聽見小鹿吧唧摔沒了的聲音。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而後從地上起來直接給崔陌舟一拳,崔陌舟若有所感,輕松攔下她的招式。
好家夥,姑奶奶我跟你拼了!
崔陌舟對她突如其來的狠勁表示不解,正想反擊,突然,有腳步聲逐漸靠近。
二人皆是一愣。
來者一身綢緞便裝,正是刺史韓望峰。他舉着一盞油燈進入書房,先是謹慎地觀察在桌面上做的記號還在不在,以免有人動過他的案桌他還不知曉。
與此同時,姜歲玉和崔陌舟擠在房梁上,屏住呼吸,不敢亂動。姜歲玉感覺手上有什麽毛毛的東西爬過手背,定睛看去,赫然是一只蜘蛛。
她雙目瞪圓,汗毛直立,驚懼之下腳底一滑,差一點兒就從房梁掉下去。忍着懼意,她彈飛了蜘蛛,尚未緩過一口氣。
豈料一肚子壞水兒的崔陌舟想讓她做吸引守衛的誘餌,只直接輕輕一推,姜歲玉便滑落了下去。
燈火一晃,韓望峰忽地感覺背後涼風吹過,一道黑影掠過,他狐疑地回過頭看,什麽都沒有,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假如他擡頭向上看,可能會被挂在梁木的姜歲玉給吓呆住。
在間不容發之際,姜歲玉腳尖輕點地面,以柱子借力,飛快地回到梁上。她不由得為自己捏了把汗。
【“踏雪無痕”使用完畢】
姜歲玉是有仇必報之人,對方不仁,休怪她無義。兩人你來我往,又暗暗較勁起來。
确定做的記號還在,韓望峰的眉目舒展開來,坐到木椅上查看信件。
少頃,一位身姿綽約,步步生蓮的女子讓婢女守在外頭,自己提着一個食盒推門而入,聲聲嬌媚,聞者快酥了骨頭,“郞主,妾身給您炖了雞湯,您勞累了一天,多少喝一些吧。”
韓望峰不喜後院女子踏進辦公用的書房,即便此人是他新寵小妾,當即不悅道:“你怎麽進來了,出去!”
香蓮才入府沒多久,正是深受寵愛的時候,今日還是第一次被他這般厲聲呵斥,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後咬着花瓣般的下唇,滾燙晶瑩的淚珠跟不要錢似地滾落。
若是女人撒潑鬧脾氣也罷,最讓韓望峰心煩不過,他還能狠下心去斥責。可若是美人兒哭得梨花帶雨,嬌弱惹人憐愛,他反倒是不忍心了。
“我的蓮兒,左右才說你一句,你怎就哭成這樣了,叫我心痛。”韓望峰連忙去哄她。
香蓮垂淚,“是妾身不懂事,郞主厭煩我也是應當的。”
聽了她的話,韓望峰更心疼了,不禁埋怨自己剛才吓着美人了。他尋了條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淚,溫言軟語地哄着。
哄着哄着,他又開始動手動腳起來。
此刻房梁上,姜歲玉膝蓋抵着他的喉頭,使勁地咬着他的左手的小臂,崔陌舟不甘示弱,右手掐着她的脖子。
漸漸地,下面的傳來女子的嬌喘,頗有欲拒還迎的意味,“郞主~”
姜歲玉和崔陌舟皆變得面紅耳赤起來。
可身為男子的崔陌舟較之姜歲玉明顯淡定一些,趁着姜歲玉恍惚之時,一把拉下她的面罩,映入眼中的面容叫他瞳孔驟縮。
果然是她。
姜歲玉立刻把面罩拉了回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過了好一會兒,下頭傳來香蓮的話語:“郞主,夜深了,咱們回房歇息吧。”
“好。”
接着就是門合上的聲音。
昨晚一無所獲,姜歲玉不禁有些納悶。在街上看見好看好吃的零嘴,她也提不起半點興趣。
“姜四娘。”
聞聲,姜歲玉轉過身去,看來人竟是王肅闵,驚訝高興極了,“你終于到祁州了!”
王肅闵環顧四周,“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再說話。”
随後在附近的茶樓開了間廂房。
姜歲玉将自己被人迷暈以及如何到祁州城的事簡要地同他說了。
王肅闵愧疚道:“都怪臣下保護縣主不力,竟讓縣主遭此大罪。”
姜歲玉搖搖頭,“都是我自己經驗不足,才上當受騙,與你又有何幹系?”
“臣下擔心縣主被匪徒抓走,所以深入過匪人巢穴一探究竟過,沒能發現縣主蹤跡。所以臣下就想,憑着縣主的聰明才智,若是脫困了,最有可能來的地方就是祁州。于是快馬加鞭,來了祁州,沒事就在街上亂晃,心想着萬一就能碰見縣主了呢。”
“功夫不負有心人,臣下終于找到縣主您了。見您平安無事,總算把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裏去。”王肅闵說道。
姜歲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讓王統領如此擔憂,我實在是羞愧。”
“話說回來,縣主到祁州城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特殊的發現?”王肅闵詢問道。
提到發現,姜歲玉目光沉沉,将自己的見聞都說了。然後叫王肅闵湊近些,低聲吩咐了他點東西。
“此事就勞煩王統領了。”
“應當的。”
“對了,還有一事。”姜歲玉又道。
王肅闵以為她還有要事交代,正色道:“縣主盡管吩咐。”
“能否借我點錢?”
“……”
在上京腰纏萬貫的長樂縣主向他借錢,真是稀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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