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男孩的聲音裏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公事公辦的态度,這個稱呼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僅僅只是兩個普通的字眼而已,他還遠沒有臣服。

黑暗中,秦羽白慢慢靠近了晏雙,他擡起晏雙的下巴,此刻,他看不清晏雙臉上的神情,唯有眼鏡閃着光,他幹脆摘下晏雙的眼鏡,單手摟住晏雙的腰,将人和自己緊緊地貼在一起。

視線逐漸适應了黑暗,秦羽白依舊看不清晏雙臉上的表情,是恥辱是憤恨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無波?

其實晏雙沒做錯什麽。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晏雙錯在這張臉,實在太像秦卿,會令秦羽白的心産生不平靜的波瀾,但即使是最佳的贗品,也不值得去捧在手心,那樣是對本尊的一種不敬。

秦羽白低下頭,鼻尖碰到了晏雙的鼻梁,呼吸交纏之間,他輕笑了一聲,“真賤。”

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微光,它本該純真如一汪溪水,此刻卻被人強行攪動出了漩渦,晏雙的心裏在想什麽呢?秦羽白心想,或許是在罵他?緘默又倔強的少年會怎麽罵他呢?秦羽白對此忽然來了興趣。

意識到自己對一個替代品産生了除肉體以外的興趣時,秦羽白冷下了臉,猛地推開了晏雙,晏雙被他突如起來的動作推得一個踉跄,直接倒在了地上。

男孩顯然是沒有防備,摔坐在地毯上,輕哼了一聲後,便垂着臉一動不動。

看上去就像是被玩膩後丢掉的過時玩具。

秦羽白內心知道晏雙一點錯都沒有,是他設計晏雙的父親欠債,是他把晏雙拐上床,是他奪走了晏雙的身體和自尊,他像個喜怒無常的暴君,對這個無辜的男孩實行了慘無人道的掠奪。

他是那柄刀,正淩遲着晏雙這尾鮮活的魚,從中滿足自己沒有出口的悖倫之欲。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世界就是這樣殘酷,這不怪他。

秦羽白随手将手裏的眼鏡扔在地毯上,毫無留戀地揚長而去,仿佛一夜的纏綿根本就不存在。

重重的關門聲傳來,晏雙這才蹲下身撿起眼鏡,用衣角擦拭鏡片,邊查看和秦羽白的劇情線、感情線的進度。

劇情線∶4%。

感情線∶2%。

晏雙的手微微顫抖着戴上眼鏡,薄唇微動,字正腔圓。

——“摳比。”

媽的,狠狠地怒了。

他都已經這麽努力了,進度條怎麽就這麽慢!鐵摳比了!

收拾心情,晏雙看了一下時間,早上7點,現在立刻趕回去,應該還能趕得及上早課。

遲到罰站倒是無所謂,早課遲到扣平時分,影響他評獎學金。

晏雙匆匆趕到酒店門口,意外地發現魏易塵正在等他。

原書裏,這位管家前期出場的頻率可沒那麽高,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冷眼旁觀衆人的愛恨情仇。

甚至于原書都沒有明确提過魏易塵到底喜不喜歡秦卿。

他像條冰冷的毒蛇,以絕佳的僞裝躲在暗處伺機而動,沒人知道他內心到底在想什麽,他又想要什麽。

“晏先生,”魏易塵還是很冷漠,“秦總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晏雙拒絕了,繞過魏易塵和那輛黑色的豪車。

魏易塵追了上去,他擋在晏雙面前,眼神幽深,“晏先生,”他的語氣竟還有些溫柔,只是說出來的字眼卻很殘酷,“最重要的東西都已經出賣了,其他的,還有堅持的必要嗎?”

晏雙懂了。

魏易塵特地等他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想法。

而是秦羽白擔心他還沒認清現實,特地叮囑他的得力下屬再給晏雙添上幾刀,務必要将晏雙僅剩的那點自尊也切碎。

真是用心了。

晏雙笑了笑,同樣用柔軟的語氣道:“現在這個點,開車回學校半路就會堵車,遲到了會被老師罵的,”他撅了撅嘴,表情做作,“如果真這麽想羞辱我的話,把坐地鐵的五塊錢甩給我吧,魏哥哥。”

又輕又軟的一聲“魏哥哥”,配上戲谑的表情,還有那看穿一切把戲的笑容,晏雙将嘲諷表現得淋漓盡致。

銀絲邊眼鏡後的眼神微微閃爍着。

晏雙再次繞過魏易塵,走過魏易塵身邊時,胳膊被對方拉住了。

晏雙回頭,對上魏易塵鏡片後的眼睛,從那裏明确地看到了壓抑着的亮光。

建議秦羽白把“真賤”這兩個字也留給自己的下屬用一用。

晏雙平淡道:“我是很願意留下來跟你調情,”魏易塵的表情變了變,晏雙繼續道:“不過我現在真的要遲到了,”他毫不留情地用力甩開魏易塵的手臂,“下次一定。”

“等等——”

魏易塵張口了,在晏雙不耐的神情中,他解開了自己煙灰色的西裝外套,從內襯的口袋裏拿出一個皮質錢夾。

晏雙心想這該不是真要掏五個鋼镚出來砸他臉上吧?

也行,五塊也是愛!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應該去握鋼筆或者是彈鋼琴,而現在,它夾着的是一張嶄新的粉色百元大鈔,向晏雙面前一遞,魏易塵淡淡道:“不必找了。”

給錢晏雙當然是不客氣地收下,還奉送了一個毫不摻假的燦爛笑容。

“剩下的當訂金啊。”

“以後優先考慮你。”

晏雙轉過身走出了幾步,忽然回了頭,魏易塵還在看他,一絲不茍的管家西服正敞開着,看上去有了絲不羁的味道,看到晏雙回頭,神情依舊波瀾不驚,晏雙笑了笑,把手中粉色的紙幣貼在唇邊。

男孩傷痕累累的嘴唇貼在紙幣上,随後眼波流轉,白皙的手往上一擡,紙幣揚起,給男人飛了一個潇灑又俏皮的吻。

這個吻,價值百元。

晨曦中,魏易塵在車旁伫立良久,皮鞋在地面上碾了碾,輕笑一聲後上了車。

托公共交通的福,晏雙順利地上完了早課,沒有遲到。

被罰站以後心态爆炸完全是他的個人戲份,所以略過罰站無傷大雅,之後和紀少爺在宿舍裏的戲份還是挺重要的,必須得刷。

撞破長相的戲份已經提前刷好,今天就不安排無聊的被人照顧的戲份了,是時候讓小紀同學趕上進度了。

晏雙被自己的努力感動得淚流滿面,今天的認真工作換回将來的沙灘退休,打工人,加油!

早課的下課鈴響後,紀遙才踏進了學校的門。

昨天晏雙被魏易塵帶走後,紀遙回去之後也無心上課,課間休息就直接走了,教授也沒說什麽,倒不是畏懼紀遙的家世。

紀遙是個天才,以近乎滿分的成績入校,本來是金融系的學生。

而這個天才因為跟家裏人賭氣,硬是在開學一個月內,轉系到了文學院。

學校很惜才,由着他折騰,文學院的教授們卻都默認這個天才最終還是會回到他該去的地方,所以對紀遙的曠課行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穿梭在校園裏,身邊都是同齡人,紀遙卻覺得很煩躁,他們歡笑、打鬧、說一些無聊又低俗的話題,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紀遙覺得煩透了。

紀家固然讓他覺得反感,現在看來住宿也并非一個好選擇。

那股廉價的橘子味到現在似乎都還揮之不去。

推開宿舍門,宿舍裏空蕩蕩的,早課剛結束,現在最熱鬧的是食堂。

難得的安靜,紀遙神色一松,腳步剛踏進宿舍門,便聽到左側浴室裏傳來一聲低低的啜泣。

紀遙僵住了。

紀遙開門的一瞬間,晏雙就知道紀遙人回來了。

浴室裏瞬間降溫,必定是人形空調回到了宿舍,感謝紀遙,在炎炎夏日為悶熱的大學宿舍帶來一絲涼意。

哭聲很輕,剛冒出喉嚨就被強行吞咽了下去,斷斷續續的,聽着就特別委屈。

紀遙想起昨天秦羽白的管家當着他的面帶走了晏雙,晏雙語焉不詳,像只發抖的羊羔,說着自己是自願的。

紀遙皺了皺眉,不打算管這事。

心裏打定了主意,腳步卻仍是往浴室那挪動。

浴室的門沒關嚴實,漏了挺寬的一條縫,紀遙想過來關門,手碰上門把手,就聽到一聲驚呼。

晏雙正坐在浴室門口的地上,察覺到了動靜,仰起頭呆呆地看着紀遙,滿臉都是淚。

“不、不好意思……”晏雙結結巴巴地道歉,扶着牆慢慢站起來,“你要上廁所是吧?”他動作遲緩,像壁虎似地貼着牆壁挪動,紀遙的目光探照燈似地打在晏雙身上,怒火點燃了那雙清冷的眼。

“站住。”

晏雙像受到驚吓般地僵住了。

浴室采光不好,大白天的也很昏暗,晏雙半個人暴露在浴室外面,紀遙才看到了晏雙脖子上的痕跡。

紅紫色的吻痕一個疊着一個,簡直是慘不忍睹。

暴躁的情緒充斥在紀遙的胸膛裏。

分明長了張和秦卿相似的臉,為什麽就那麽髒?!

紀遙忍着怒火,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你就這樣來上學?”

晏雙貼着牆瑟瑟發抖,“我、我……”

晏雙半天說不出個下文,只有頭越來越低,快要将臉埋到胸口。

外頭隐約傳來談笑的聲音,紀遙皺了皺眉,大力把晏雙推回了浴室,自己跟着進去,又立刻反鎖了浴室門。

跟他們初次遇見時的情景簡直一模一樣。

宿舍門打開,熱浪滾滾而來,還有男孩子們的高聲談笑和早飯的香氣。

浴室裏的晏雙像被刺傷了一樣,頭低得更厲害了,他像只受了傷的小獸,蜷縮着自我保護,慌張得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腳步聲靠近衛生間,有人去擰衛生間的門,沒擰動,于是大聲道:“誰鎖門了,我他媽要拉屎!”

宿舍裏傳來一陣哄笑聲。

“我。”

清冷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是瞬間讓宿舍靜了下來。

衛生間門口的人也頓時慌了,忙不疊地道歉,後退了好幾步。

紀遙目光冷冷地落在晏雙身上,晏雙低着頭,白T恤的領口那已經濕了一塊,一看就是淚水浸的。

紀遙收回目光,擡手解自己的襯衣扣子,利落地把扣子解完,脫下襯衣扔到了晏雙頭上。

“穿好。”

晏雙從襯衣中擡起臉,眼睛紅得像兔子。

“聽不懂?”紀遙眉頭緊縮,壓低了聲音,語氣嚴厲,“扣子扣好!”

“那、那你呢?”晏雙怯怯道,目光在紀遙光裸的上身掠過,随即受驚似的低下了頭。

不愧是五大渣攻之一,看着跟個白面書生似的,卻是長了一身的腱子肉,晏雙毫不懷疑,以紀遙的體格,一拳一個像他這樣的小弱受。

“用不着你管。”

“穿上。”

晏雙接受了紀遙的好意,把紀遙的襯衣套在了T恤外面,紀遙的身形要比他高大許多,襯衣寬寬大大,布料很舒服,還散發着淡淡的香氣,晏雙把扣子一路扣到最頂端,堪堪蓋住了脖子上的吻痕,只是領子太高,他像被一只手給箍住了脖子似的。

匆匆忙忙地把長長的襯衣下擺塞進褲子,又洗了把臉,晏雙的樣子總算是能出去見人了,他躊躇地看了紀遙一眼。

紀遙:“出去幫我拿件衣服。”

晏雙用力點頭,作出一副心一橫的樣子推門出去。

衛生間裏出聲的是紀遙,走出來的卻是晏雙,這一出大變活人驚了整個宿舍的人。

事關紀遙,宿舍裏的人也不敢問,數道目光盯着晏雙,看着他去開了紀遙的行李箱,拿了件襯衣出來往衛生間走。

這時,有人發現晏雙身上穿的這一件好像也是紀遙的襯衫,其他人也都發現了,晏雙一個窮小子,穿來穿去就那幾件衣服,哪穿的起這麽高級的襯衫啊?

宿舍裏的人互相交換了眼神,似乎都在問: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片刻之後,紀遙從衛生間出來了,他面上冷若冰霜,晏雙跟在他身後,眼眶紅紅的,活像是受了欺負。

“走。”

紀遙只說了一個字,晏雙就乖乖地跟了上去。

兩人離開宿舍,宿舍裏僵硬的空氣才重新流動。

張帥咬了口煎餅果子,掃向其餘衆人,“朋友們,咱該不會是目睹了一場校園暴力吧?”

“別逗了,那可是紀遙。”

是啊,那可是紀遙,大少爺,大天才,眼睛長在頭頂上,他壓根犯不着去欺負一個小透明,他是誰都不稀得搭理的主。

那剛剛是怎麽回事?

衆人互相又交換了眼神,即使紀遙走了,他們還是不敢在背後議論紀遙的八卦。

那可是紀遙。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