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一次争吵

我坐在禮堂右側第二排的位置，據說那是張小費專門留給我的觀禮最佳的位置，他是特地在婚禮開始前過來告訴我的，看到我身邊站着的李雲翔的時候，他帶着幾分詭異的笑了。舒骺豞匫我卻因為他那抹笑越發的不舒服起來。

婚禮堪稱完美，但凡用鈔票堆積起來的東西，想來也沒有什麽不華麗的了。新娘很漂亮，比起那一天在昏暗的包廂裏見到的遠來的出色，也難怪張小費會這麽毫不猶豫的跳進了婚姻的漩渦。

“新郎新娘倒是蠻般配的。”李雲翔忽然在我耳邊輕聲說，他輕輕握住我的手，緊了緊“莫小西，我在想，如果有一天走在紅毯上的是我和你的話，一定不比他們差。”

我默了默，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這樣帶着強烈暗示性的話。我甚至覺得帶李雲翔來參加婚禮遠不如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要舒坦的多了。

“你和新郎是朋友？”李雲翔見我沒有回答，自言自語地笑道“看來我對你這個女朋友的了解還真不夠多，剛剛才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最要好的男朋友，現在這位新郎也不知道和你之間有什麽緣分。”

“他……叫張小費，只是我的普通朋友。”我淡淡的解釋，“了解這回事，都是需要時間的，我們畢竟認識的時間不長，沒關系的，慢慢來。”

“那倒是，時間是個最大的問題。不過……你和周寒認識多久了？”李雲翔突然問道，他提到周寒的時候，我的手不自覺地縮了一下。

“五年。”我說，“我一畢業那年就遇見了周寒，現在已經五年了。”

“五年……還真是一段不短的時間呢。看來我要努力點了，輸給人家一大截。喂，莫小西，看來和我一樣看到你的美好的人還不少，本來只要解決一個小鄭，沒想到周寒才是真正的勁敵。”李雲翔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這一次，我卻少了和他解釋的耐心，因為餘光撇去，看見了周寒驀地站起身，走了兩步，然後扭頭不知道和坐在那裏的楊雪說了什麽之後，飛快地步出了禮堂，而楊雪臉上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他全程，都沒有看向我這邊，哪怕一眼。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已經進展到這麽快的程度了，那感覺倒有幾分相敬如賓的老夫老妻的味道，讓人從心底暗暗的羨慕嫉妒恨。我想周寒是幸運的，這麽快就遇見了對的那個人，而我呢……我側目茫然地看向了坐在我身邊這個比我小了三歲的男人，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我一直想要找尋的幸福。

“莫小西，怎麽樣，我專門為你留的位置挺好的伐？”張小費牽着新娘子朝我和李雲翔走來，他們剛剛在禮堂前交換了戒指，此刻正手牽着手。那兩只套着白色手套的手緊緊相纏在一起，竟在忽然之間給人一種唯美的聖神感覺。

“挺好，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新娘子最美。”我笑着道，伸出手“張小費，恭喜你。”

為發李排。張小費愣了愣，驀地松開了一旁新娘的手，他說“莫小西，你真殘忍。”後，伸出了手輕輕地握住了我的，卻轉頭朝一邊的李雲翔笑道“這位是……莫小西，你不打算介紹一下麽？”

“我男朋友李雲翔。”我暗暗掙脫開張小費的手，這厮故意握着我的手不想撒開，還當着了他剛剛發過誓言說要愛她一輩子的新娘面前，心底頓時有些意興闌珊起來。所謂婚姻誓言，不過如此。我下意識地防備地将手搭在了李雲翔的胳膊彎裏。

“很高興見到你。”李雲翔禮貌地問好，他伸出手，也和我一樣說了一句恭喜。可這一回，張小費卻半天沒有伸出手來回禮，他似乎很得意，瞥了一眼我後說道“很高興見到我？李先生可真大度，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這現任男友見到前男友還能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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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翔的表情一下僵硬在那裏，手燦燦然半晌垂了下來，他沒有說話，可我卻能察覺出他生氣了。畢竟是年輕氣盛的大男孩，不過剛出社會，肯定經不起張小費那老狐貍般的挑撥。

“怎麽？小西沒有告訴你？”張小費故作震驚地挑眉，然後主動兩只手去握住了李雲翔那已經垂下的手來。“哎，怪我，一定是來參加前男友的婚禮她心裏不舒服了，這畢竟不是一件什麽好事，所以莫小西不說，其實是為你好。只是……”張小費頓了頓，向着左側那一道鵝黃色的身影方向看去，“只是，我以為陪小西來的會是別人的，不得不說，你的出現還是讓人有點吃驚到了。不管怎麽說，謝謝來參加我的婚禮。”

我見李雲翔勉力的點頭算作應承，便也不顧什麽主賓盡歡的婚禮禮儀了，一把拉起李雲翔的手，一邊沖着張小費說了一句“張小費，別得寸進尺，我們到底還是好聚好散的好，你也不希望我這個所謂的前女友在你的婚禮上面鬧出什麽事吧！”。

張小費臉色一白，任由着我帶着李雲翔轉身離去。

可沒等走幾步，李雲翔卻忽然甩手，力度之大讓我有些錯愕不已。他的臉色氣的一陣青一陣紅，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小費之後，口氣不善地叱喝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你的前男友？！”

其實我也想過，我為什麽沒有告訴李雲翔，張小費就是我前男友的事情呢……可能是覺得沒必要，覺得沒必要讓李雲翔知道我的過去，他只需要參與我的現在和未來就已然足夠。很多記憶和過去，是容不得第三者插足的，我沒有準備好向這個姑且稱不上了解透徹的男人敞開全部的心扉。

“是，他說的……是真的。只是，雲翔，我和張小費分手很久了，這次來，也不過是……”我的話沒說完，卻聽見李雲翔壓抑着的怒氣，帶着幾許激動的說道“所以，你帶我來參加前男友的婚禮，卻不告訴我？！莫小西，你是故意的吧？！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我因為什麽而不高興？！他張小費是哪根蔥我根本不屑一顧，我在意的是你根本沒打算把你的一切告訴我，甚至連這樣的事情都選擇了隐瞞。”

我沒有說話，卻聽見李雲翔繼續說道“讓我猜猜，張小費口中那個以為會陪着你來參加婚禮的男人是周寒吧！你們根本就是已經約好了，可是他臨時沒辦法來了，你才想起了我。莫小西，我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麽？難道真的就只是幫你從鄭方那裏逃脫出來的救生圈？！你和那個周寒到底是什麽關系！”

面對發脾氣的李雲翔，我有些發怔，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他的這一面。李雲翔發起脾氣來和周寒有很大的不同，周寒從不沖我叱喝，而沖我叱喝的時候往往都沒有真正的生氣。這個男人，一旦真的生氣了，就會和你冷戰，可以十幾天不聯系，讓你以為認識他不過是一場夢而已。而李雲翔……我在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他就好像是涉世未深的大男孩，禁不起別人但凡一點的刺激，像現在明明氣的跳腳卻還能保持着抑制，委實不容易了。

“雲翔，我不告訴你我和張小費的關系，是因為我覺得我和他之間現在真的就只是朋友，再沒有其他。今天這婚禮，我本可以不用來了，只是陰差陽錯的我答應了，也想真的将祝福送給他罷了。”我無奈地說，伸手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卻依舊無動于衷。

“那周寒呢？”

“我和周寒之間是什麽關系，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面對李雲翔的咄咄逼人，我忽然也有些惱火起來，為什麽每個人都要質疑我和周寒的關系，明明我們之間真的只是朋友，幹淨的很。我們就是互相了解，我們能通過一個眼神就懂的彼此，我們能這樣舒服的相處，難道就是錯麽？！我忽然不懂了……

“是麽？不想說第二遍？還是根本心虛不敢說了？！莫小西，你知道當別人告訴我，你和那個周寒之間關系暧昧不清的時候，我還傻乎乎地要和人家鬧翻臉，還說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喜歡的莫小西是那個善良開朗，為了夢想不顧一切的姑娘，可是……”

“可是，我讓你失望了對吧！相處之後，才發現，哦，莫小西不過如此。”我苦澀地接過他的話，“李雲翔，如果你後悔了，我們大可以不要繼續往下走了，反正……反正我們也沒走多遠。”

李雲翔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我竟然能将分手這兩字說的如此輕巧。他粗喘着氣，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許久之後緩緩松開，他說“莫小西，要不要繼續走下去，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的。”後，頭也不回地開着藍色大衆離去。

我站在原地終是無奈地笑了，現在倒好，果然這前男友的婚禮是參加不得的，我沒有開車來，估摸着等下要打的回去了。

忽然手機響起，是短信來了。我從包裏掏出手機，是周寒發來的。

上面只有短短的三個字，“對不起”

***繁華夢燼***

唔，沒動力啊……親們，不好看麽？不好看親們也告訴小夢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