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楊雪的故事

“李雲翔，為什麽當年你不抓緊我，為什麽！”

“李雲翔，如果我們當年沒有分開，現在我也不用受這樣的委屈，你知道麽……我竟然做了那樣的事情，我楊雪，也有做賊心虛的一天！都是你害的，是你，全怪你！”

“李雲翔，你說，我們當初為什麽沒有在一起了……”

楊雪從周氏企業大樓走出來後，徑直去了酒吧。舒榒駑襻大白天的去酒吧是她這樣的大家閨秀且衆人眼中的乖乖女從懂事以來就沒有做過的事情。楊雪想，她這一輩子過的循規蹈矩，從小就是家人口中的驕傲，她也一直以為這樣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讓父母放心，讓師長放心，讓自己也放心。可後來，在某一天，某一瞬當她遇見了一個叫李雲翔的男人後，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說，一輩子的時間總能遇見兩個對的人，一個人給了你刻骨銘心的愛，一個人則攜手陪着你走過了一生。楊雪知道，這輩子她可能不會嫁給那個叫李雲翔的男人，卻永遠都不會忘記他。

手機在手上把玩，楊雪覺得自己的酒量果然不好，不過幾杯白蘭地下去，就已經神志有些不清了。手機上的號碼是當年上大學那會他的號碼，只怕現在早就不會用了……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撥出鍵，然後沖着電話喊出了那些藏在心底很久的話。

為什麽，為什麽當年她和他會分手，不能一直一直地走下去？為什麽他會是她生命中那個給了刻骨銘心愛，卻不是陪着她走下去的那個人。楊雪苦笑，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世間兩全的選擇，為什麽卻如此的難。。

電話接通了，電話那頭的人卻沒有說話。楊雪在嘶吼完，咧嘴傻笑着“不好意思啊……我知道他已經換號碼了……那個，我喝醉了，所以……所以……”

所以，對不起，才會熬不住這些年心底裏那抹不去的想念，才會打擾到了你。這是楊雪在昏昏沉沉地醉倒前心裏最後想說的話。她醉倒後，那自從接通後就沒有發出過聲音的手機裏，突然傳來陌生卻熟悉的聲音“楊雪！楊雪，你怎麽了？你說話！你人在哪裏？喂！楊雪……”

此刻在酒精麻痹下的楊雪好像回到了幾年前，她和李雲翔還在一起的那幾年，她似乎過的很肆意，很開心。從前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開心，是他讓她明白了。楊雪至今還記得當初她那從小到大的發小見到她時，那驚訝不已的表情和那一句“天啊，楊雪，這真的是我認識的楊雪麽？你好像忽然換了一種活法，真好。”

換了一種活法，究竟是怎樣只有楊雪自己心裏清楚。李雲翔這個男人在短短三年間牽着她的手做了太多作為楊家大小姐所沒有做過的事。他們一起在大晚上去爬山，只為了爬到山頂去看皎潔的月亮，結果她回來後就大病了一場，發高燒直說胡話把當時還剛認識的他吓壞了，直向她賠罪；他陪着她去看從沒有見過的大海，在海邊他第一次強勢抱住了當時還只是同學關系的她，她害羞的想要拒絕，可最後卻含笑将自己埋進了他的懷中。這是楊雪第一次知道，原來男女之間相處并不總是像她的父母和身邊的親戚一樣如此的相敬如賓；她第一次想為一個男人做一頓飯，很可惜，那是一次失敗的嘗試，她差點沒把臨時租來的公寓廚房燒掉，卻惹的李雲翔捧腹大笑，從那以後，總是那個男人下廚煮飯給她吃。他還送給了她一枚銀戒指，那是她收到過最廉價的禮物，可卻是至今最珍惜的，她将那枚銀戒指一直好好的藏在了她的抽屜裏。

那時候，她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他是叛逆不羁的窮小子，他們在一起卻是那麽的天經地義。

“楊雪，楊雪……你醒醒，明知道自己不會喝酒，還要喝。”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楊雪的耳邊響起，有些熟悉，卻該死的想念。

“唔，不要吵我！我還要喝，還要喝。周寒，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就不能把愛情給我，我楊雪什麽地方比她差了？！當初，當初是你說要和我結婚的，是你說的……男人都一樣，都是壞人！李雲翔是，周寒也是！”她在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後越發肆意的撒歡起來。喝醉酒撒酒瘋這事，也是第一次……從前李雲翔什麽都願意帶着她去嘗試，卻惟獨不讓她多喝酒，因為他說，喝醉酒的女人不可愛。

“不可愛麽？怎麽不可愛了……”突兀的冒出一句後，楊雪幽幽睜開眼睛。果然見到了那個說自己不可愛的男人又站在她跟前了。“你走開！走！既然要和我分手，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裏，連夢裏也不允許！！”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來人沉着聲音，眼眸裏的溫柔滿溢。

“我不要回去！回去？回去做什麽？我爸只會告訴我，一定要和周寒搞好關系，這樣對我們楊家有好處，我媽呢？她才不在乎我的感受，她只希望我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嫁了，這樣她也沒有牽挂了。”楊雪徑直囔囔着，她覺得今天這個夢做真好，他很久沒有入夢來了。嗯……真的很久，久到她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徹底的将一個叫李雲翔的男人忘記了，以為她可以放下過去全心全意過家人希望她過的生活了。所以，她為自己選擇了一個“良婿”，為自己選了一條不能回頭的路，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重新遇見了他，還有他身邊的莫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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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喝酒，酒！服務員，為什麽我的酒還不送過來！你放心，小費我不會少你的，你不知道，我楊雪，什麽都沒有，只剩下這些冷冰冰的鈔票了。趕緊的！”

“先生，這……”吧臺上，左右為難的服務生小弟将目光投向了這個喝醉酒女人身後的男人。這個男人溫柔的眼睛裏含着淺淺的水光……哦，一定是他看錯了，這樣英俊的穿着風衣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掉眼淚呢……

“沒關系，我來處理。”他說，說完不由分說地将楊雪攔腰抱起，和從前她在半山腰時，不小心扭傷了腳時一樣，一步一步的離開。

“我不要走！誰啊！放我下來！我還要喝酒，我還要喝……心裏，這個位置難受……雲翔，雲翔，怎麽辦，這個位置很難受。”她說，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卻讓男人的腳步停滞了幾步。

半晌才聽見男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好，你要喝酒我會陪你，不過，楊雪，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雲翔……”她閉着眼睛喊，眼淚開始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

他輕輕地應了一聲，卻沒有緩下前行的腳步。

“我們……你說我們當初為什麽要分開？你明明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她問，帶着幾許酒後的撒嬌，眼神朦胧間，好似真的又看見了那個曾經讓她學會什麽叫心痛的男人。她是楊雪，從來沒有人敢拒絕，從來都是被衆星拱月地捧着的女人，可卻從李雲翔的身上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心痛至死，什麽叫痛不欲生。

就在那一天，他忽然告訴她要和她分手，理由是他們不适合，他不願意就此被束縛下來，他說他還有很多沒完成的理想，還有很多想展開雙手去做的事情，他還不想這麽快的就被折斷翅膀，他不想和她一樣，做那金絲籠裏的鳥兒。

“因為我們當時都太年輕……”男人說，帶着幾許感慨。太年輕，所以将很多東西看的太重，将未來想的太美好，把感情以為的太理所當然。

“年輕……太年輕！哈哈哈，也對，太年輕……所以，我現在已經不再年輕了，我已經等不起你了，我要把自己嫁了……”她繼續呢喃，眼睛始終閉着不曾睜開。她想，這個夢真好，如果能一直不要醒來的話，該多好……

可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醒不來的夢呢？當車子平穩的停了下來的時候，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她說，一字一句“李雲翔，謝謝你送我回來。”

李雲翔握緊了方向盤，他點了點頭“有什麽煩心的事情麽？我看你似乎……”

“沒什麽，什麽事都沒有。”她截斷他那客氣的朋友般的問候，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所以不需要，就連彼此的問候也需要。“我挺好，只是偶爾沒事呻*吟罷了，他，我是說周寒對我也挺好，我們快要結婚了。”

“哦……”李雲翔輕聲應了一句，握着方向盤的手越發的緊了緊。每個人都有過去，他想，莫小西一定不知道，她認識的那個溫柔斯文的男人，從前也曾熱情似火過，也放蕩不羁過，也深深愛過。

“你們呢？我上回有見到她，挺好的女孩。”她問，聲音生澀卻故作的鎮定。

“我們也挺好，她是個善良的姑娘，我……會和她在一起的。”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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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集 我們當初為什麽在一起？

當我接到李雲翔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快點了，他甚少在這麽晚的時間給我來電話，而且我明明記得就在三個小時前，他剛和我通過話，他還告訴我，他父親的情況似乎有一些好轉，就連清醒的時候也多了不少。舒榒駑襻電話那頭李雲翔的聲音透着幾分喜悅，就連相隔很遠的我也被感染到。不三一點。

“怎麽了？”我接起電話，擱下了手裏的書。

“沒什麽……只是忽然有點想你了。”李雲翔聲音輕淡，話中帶着幾分奇怪的情緒。我沒有懷疑，本就不是面對面說着話，喜怒哀樂更是讓人分不清楚。肖蓓蓓說過，我其實并不是一個能輕易接觸靠近的人，看起來笑呵呵的模樣，其實真要深交卻委實不容易，就好像我甚少會相信短信裏的字眼一樣，總覺得那冷冰冰的白屏幕黑字，是讓人猜不透看不穿的。

“哦……一定很辛苦吧，雲翔，再堅持堅持，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想了想，并沒有正面回應這個男人說想我的話，或者此刻的我，已然不想再說那些欺騙他亦欺騙我自己的話。人，最可悲的就是自欺欺人，以為得到了，卻其實只是一場空。

“嗯……莫小西”李雲翔忽然喊我的名字，有些絕然“你當初為什麽會答應和我在一起？”

我一怔，沒想到李雲翔會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這個連我自己都很少去思考的問題。

只聽見他繼續說道“哦……我想起了，是因為小鄭吧……那時候，他追你追的緊，你為了不想和他徹底的鬧崩，所以就順水推舟的接受了我的提議在一起了。”

“李雲翔，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怎麽好好的說這個？”我心底有些不安。自從和他在一起後，我們最多談論的是工作和身邊的同事，那其實也是我們的交集和圈子，他甚少問過我如此感性且敏感的問題。

“沒事，只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起了很多從前的事情。”李雲翔說，淡淡笑了，他說“其實想想當初，我們兩個人似乎并沒有怎麽彼此了解就在一起了，真不知道這算不算緣分。”

我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在李雲翔說他想起了很多從前的事情的時候，心裏下意識的想起了另一個女人。女人的直覺有的時候是很準的，就好像當初即便只是一句招呼，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了李雲翔和楊雪兩個人之間一定從前就認識，還曾經有過什麽一樣，現在的我，很清楚李雲翔的過去裏，并沒有太多關于莫小西的影子。

誠然，他說的對，我們當初認識沒多久就在一起了，雖然是因為種種原因，雖然我們彼此對對方都有心動喜歡的感覺，可我們都知道，聚少離多的這段時間裏，這一份喜歡并沒有和其他情侶一樣深化成濃濃的愛，甚至越發的淡了下來，只是在勉強維持着。

“能認識彼此肯定就是一種緣分了。”我說“李雲翔，不管我們将來會怎樣，但是認識你，我很高興。”

電話那頭默了一默，随即也笑着柔聲說道“我也是，莫小西，謝謝你在我最艱難的這段時間，一直陪在我身邊。認識你，我也很高興。”

“既然高興，就不要多想什麽有的沒的了。”我故作輕松的調侃道，習慣性的和他說起了臺裏的事情“你不知道，老張現在都快得妄想症和焦慮症了。自從大劉親口承認自己這段時間要退休後，他就不再對着那股票紅綠線了，成天和我們叨念着他的豐功偉績，還千交代萬囑咐的說，如果真要選主編，一定要投給他一票。”。

我本是将這件事當做笑話一般說給李雲翔聽的，誰知道他卻沒有笑出來，反而眉頭蹙的更緊了，就連說話的口氣也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他問我“小西，你覺得誰來做大劉這個位置最合适呢？”

這一問，問的我也有些懵然，我笑道“我哪知道這些，再說了，又不是我指派誰來當主編就能誰來當的。我們都只是小記者，安分守己罷了。”

“那可不一定，不是有句話說過，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麽？沒關系，你盡管大膽的說，就算你想推薦自己也可以。”李雲翔說，彼時的他的口氣和措辭其實是很奇怪的，只是當時的我并沒有在意。

“要我看，老張當主編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少了當初大劉做新聞的熱情，嗯……鄭方倒是有幹勁，不過資歷方面尚淺了一些，還有一些老記者倒是不錯，不過我和他們不熟悉，倒不好評價。要我說，最後定誰，還得看臺裏面的意思。”

“是麽？”李雲翔笑了，他問我“莫小西，你怎麽不推薦下自己，我倒覺得你在資歷對新聞的熱情上面倒是都挺符合條件的。”

“我？”我故意略帶幾分誇張的說道“得了吧，大劉的眼中釘，最不成材的那個就是我了，他能同意讓我接手毀了他辛辛苦苦十年建立的事業才有鬼。再說了……我不過是個混的不上不下的小記者，倒沒想過要做怎樣的大事業。”

“那你想要做什麽？”李雲翔甚是奇怪的不再追問，他自己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驚訝，笑着解釋道“這算是在補課吧……咱們不是彼此了解不夠多，而且，我也是真的想知道，你關于未來的規劃，想知道你的規劃裏……有沒有我。”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直覺告訴我這個時候是說那些話，那些告訴他我們在一起其實并不适合，哪有戀愛中的人冷清到我們這個份上的。告訴他，對不起我的心裏好像在你出現之前已經住了人了，而且我并沒有将這個人從我的生命中移除走的打算，因為舍不得。可話到了嘴邊就想起了李雲翔的近況，他剛剛那略帶疲憊的聲音，是那麽的明顯。

“我将來的生活啊……”我說，帶着幾分自嘲的苦笑“其實自己都還沒有認真的想過，你知道的，我沒心沒肺的慣了，只希望就這樣和我爸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然後有你們一群的朋友在身邊。至于事業……說實話，我倒也不指望自己在事業上能做的多紅火，能這樣讓我沿着通往夢想的路慢慢走就成。所以你問我為什麽不推薦自己，是因為我從來沒有肖想過那個位置。”

我的一番話，讓李雲翔安靜了下來，半晌後他笑道“我知道了，這樣的未來也挺好。不早了，晚安吧。”

帶着滿心的疑惑，我切斷了和李雲翔的電話，便也一夜無夢的睡到天亮，直到老莫同志扯着大嗓門，十幾年如一日的喊我起床的時候，才醒來。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今天，辦公室裏争主編位置的戰争竟一下從暗地裏提到了臺面上，越發有了白熱化的趨勢，而這一切的導火索，便是大劉在今天早上的例行晨會上，正式宣布了他下個月退休的事情。

“各位可能已經都知道了……”大劉推了推他的黑色眼鏡框說道“本人下個月就要光榮退休了。”

大劉的話剛說完，頓時會議室裏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嘆聲，我和小鄭想來算是最鎮定，且沒有做出任何添油加醋表演的人了。小鄭掃了掃他右手邊一臉惋惜不舍表現的淋漓盡致的老張，抽了抽湊到我耳邊說道“你說，老張上學那會學的該不會是表演專業吧？這程度，做演員都足夠了……明明最早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就是他麽？！”

我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不解風情的小鄭童鞋輕聲說道“你懂什麽，這叫在領導面前最後的表現，咱們可得看好了，指不準接下來老張真上去了，這樣唱念具做的表演可不容易見到了，以後人家可是專門給臺長表演的名角了。”

小鄭回頭看了看老張仍在一副惋惜至極的模樣，回頭感慨萬千地說道“莫小西，你還說我，你這話可比我的狠多了……不過，倒也貼切……你說，這新主編該不會還真就是他老張了吧！”

我聳肩，攤手表示這般重大的決定我委實不知道。

“好了好了！大家對我的這份心意，我劉某已經收到了。”大劉皺了皺眉眉頭，偷偷拿眼瞪了一下老張同志，很快會議室裏又恢複一片安靜。只聽見大劉繼續說道“至于接任我位置的人選問題……”

不等大劉的話說完，卻聽見老張立馬說道“我覺得不會有人比劉主編做的更好了，劉主編，我們是真的舍不得你……我們不要什麽新主編，我建議咱們集體去向臺裏的董事會建議，明明我們的大劉主編身體還這麽健碩，怎麽就要退休了呢！”

大劉估摸着本來準備了一段深情并茂的話的，結果一下一下的被老張給打斷，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那邊老張本來還義憤填膺的手，悻悻然地放了下來。

我在一旁樂不可支的和小鄭繼續咬耳朵，我正想告訴鄭方“你看吧，大劉要是再被老張同志截糊的話，估摸着要氣的跳腳拍桌子了。”時，卻發現大劉忽然看向了我這邊，他意味深長地說道“至于接任我位置的合适人選，臺裏面已經經過研究有了初步的決定，這兩天就會下達的，我希望各位能像支持我的工作一樣，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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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了，親們要不要猜猜，到底最後主編的位置給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