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愛是不能說的秘密（你們想要的……）

第九十六章愛是不能說的秘密（你們想要的……）

“小周，有些話，其實很早就該和你說的，可是你看我，一直拖到了今天。舒榒驽襻你……還恨我們麽？”病床上的男人垂首低聲問道，他嘴角的苦澀明顯。之所以會支開他的女兒，就是為了能和眼前這個倔強的大男孩說上幾句話。老莫想，在父母的眼中，就算兒女再大，也不過是小姑娘大男孩，永遠長不大。

“這個答案在三年前，我就已經給過你了。”病床前站着的男人聲音僵硬，他似乎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

“是麽？”老莫笑了，帶着幾分蒼白“我還以為這幾年的相處下來，會有什麽改變呢……原來，一直都是我奢望了。周寒，傻孩子，你可以繼續恨我們，卻不要将自己的幸福也加之進去，這樣不值得，她如果知道了，也不會放心的。”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這些！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周寒聲調猛的提高，他說“我們當初說好的，不再提起這個話題，只為了莫小西，好好相處。”

“是啊……為了小西，好好相處。”老莫感慨的嘆息，他說“這幾年，幸虧你在小西的身邊，你把她照顧的很好，我這一走也就放心了。我本想……算了，我知道你過不了那道坎，我也不會勉強你，只是周寒，算莫爸拜托你，好好替我守着小西，直到……直到那個對她好的男人真的出現為止，不要讓她一個人。”。

周寒沉默了許久，才終是點頭，他說“這點，不用您說，我也會做到的。我恨的從來不是她，她是無辜的，這點我很清楚。”

“那就好……那就好。”老莫欣慰的笑了，只覺得幾句話似乎将他全部的力氣都消失殆盡。他說“那個楊小姐，你真的打算和她結婚麽？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她一定不會希望你這樣揮霍掉一輩子的幸福的。那時候她告訴過我，她希望你能找到一個你真正愛的女人結婚生子，她愧疚的也是這點，抛下了你，自己去追求幸福了。”

“莫爸，不要再提她了。她是她，我是我，她希望的，所追求的對我來說沒有半點意義。我只知道，我不能辜負的人太多，不能像她那樣不負責任的離開，我做不到。”周寒的表情漠然，他別開臉，沉沉的說“她……早該知道，得到的同時，也是失去，一切從她從我身邊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是注定好了的。”誰也回不去……

等我取回戒指的時候，病房內的氣氛很是奇怪。是的，我想應該用奇怪兩個字來形容。彼時周寒站在病床前，身子是背向老莫同志的，而老莫同志卻看着他，眼神裏有太過明顯的傷感和不舍，甚至還有一絲愧疚。而當我側目仔細一看，才發現周寒的眼眶卻是紅的厲害，而他卻在看見我進來後下意識的躲開了。

“老莫同志，你偏心，什麽好話不留着和自己的親閨女說。”我故意打趣的說，将小袋子遞給了老莫同志，他此刻的表情已經恢複往常，我稍稍放心的是，此刻老莫同志的臉色比之前剛剛醒來的時候好了很多。說不好奇他們究竟背着我說了什麽是假的，只是我太過了解我生命中的這兩個男人，一個總是以嘻嘻哈哈蒙混過去，一個則沉默寡言，只要是他們不希望你知道的東西，是必然不會輕易開口的。

“那可不，人家小周比你靠譜的多，很多事情還得交代他去做，我啊，才能放心。”老莫同志說，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周寒，然後用顫抖的手打開袋子。我不忍看着本來靈活的手如今變得如此的笨拙，伸手接過了袋子，替他打開，從裏面将戒指取了出來。

老莫同志沖我無力的笑了笑，大有大不如前的無奈。他看向了周寒，示意我将戒指遞給他，自己卻用微弱的聲音說“小周，這，這是她讓我送你的，也算提前給你結婚的賀禮吧……只希望，希望你能收下，能真的幸福。”

我愣了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老莫同志口中的她究竟是何人。直覺告訴我，前面的那一場對話并不輕松，甚至他們一直隐瞞了我什麽。我忽然想起了三年前，他們兩人也曾有過一次單獨的談話，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周寒喝醉，那個酒量向來很好的男人，竟喝的酩酊大醉的出現在了我們家。

他将我趕出去買酒，我本不願意去的，可不知為何，明明已經睡下的老莫同志卻一反常态的也讓我出去。可後來，當我買了幾瓶啤酒回來後，卻發現周寒已經醉倒在了我們家的沙發上，而老莫同志則在陽臺，一個人看着月光。

我曾問過老莫同志，是不是周寒喝醉酒胡亂說了什麽話唐突到了他。可是老莫同志卻笑着搖了搖頭，他說，小西，有時候緣分這件事是誰也避不開，逃不掉的。老天其實在冥冥之中已經注定好了一些事情。你認識周寒，想來就是如此吧……他還說，莫小西，以後可別欺負人家小周，他遇見你啊，真是倒了黴的。

那一晚，周寒是在我們家的沙發上過的夜，我半夜睡不着，便光着腳丫子偷偷去看他。那時候我和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好朋友，在不斷的相處中漸漸發現彼此之間的合拍和興趣相投。周寒總說我是沒心沒肺的傻丫頭，而我總喜歡與他犟嘴，說他才是沒心沒肺的冷酷男。

而我和他之所以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見，無非是有了唯一的共通點，沒心，沒肺罷了。

我站在沙發前，看着周寒，第一次心裏生出了幾許異樣來。我在想，這樣的條件優秀的男人為什麽沒有女朋友呢？他明明一直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往的，可外界卻說他其實很是花心，不是那種能輕易付諸感情，為誰停下來的男人。

“嗯……一定是你硬邦邦的性格害的。喂，周先生，你要感謝我如此的大度，能不計較你時不時的黑臉裝酷。”我蹲在沙發前，湊到了周寒的跟前，伸手忍不住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頰。其實，那個平時不愛說話冷冰冰的男人，睡着的模樣卻是極為和善的，甚至……我狐疑的再湊近看了看，想要将他嘴角似有似無的弧度看個究竟。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睡的很沉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他有些懵懂的看着我，好像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我唬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卻不料，被周寒用力的一把抓住，他稍稍用力一拉，我半蹲着沒穩就這麽一下撲倒在了他的懷中。

“莫小西，你究竟想怎樣？就連夢裏也不放過我麽？”周寒低聲喃喃。

我用力掙紮，卻又擔心動作太大，被他發現這根本不是所謂的夢境，不敢大幅度的擺動。只見周寒眨了眨眼睛，将握着我的手緊緊貼在了他的臉頰，似乎這樣的舉動讓他很滿意享受，他說“莫小西，我們就這樣，做一輩子的朋友吧……”

我的心微微一顫，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也許能得到一個不輕易敞開心門的男人說，要做一輩子的朋友是一件不容易的時間，可……我不知道自己真的有信心和這個男人只做一輩子的朋友麽？

那一夜，他握着我的手再度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我卻在從他手中脫開後，有些呆愣的盤膝坐在了客廳的沙發前，直到天微微亮，老莫同志的房間裏傳出幾聲穿衣服的聲響時，我才飛快的逃回了房間裏。

從那一晚之後，老莫同志和周寒的關系越發的好起來，或者嚴格來說，是老莫同志對周寒越發的好起來，而周寒從起先的冷冰冰到後來的也能陪着他老人家唠上幾句話。我便常笑話他們，既然感情如此要好，幹脆認個幹父子好了。

可每一次，當我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老莫同志和周寒總是一陣默契的沉默，而後随口掐了一個理由将這個話題掩蓋過去。

病房內儀器依舊在滴滴做響，老莫同志那伸出拿着戒指的手，已經舉起了有好長時間了，可周寒卻只是死死的盯着那枚戒指一語不發的站在原地，沒有半點動靜。我不忍見到自己病重垂危的父親那顫抖的手，即便那戒指對我來說，就好像燙手的山芋，是一道從心底劃過的疼，可我仍舊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半開玩笑的和周寒說道“周先生，我爸可是下血本的，這戒指雖然土裏土氣了些，好歹是金的，值錢的玩意，你不要可浪費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了。”

周寒微微晃神，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在我飛快的逃開他的眼神後，忽然伸出了手，極為緩慢的從老莫同志的手中接過了戒指。我看着周寒接過戒指，而後包拳在掌心，牢牢的握着。

他說“如果有機會見到她，替我說一聲謝謝。”

老莫同志笑了，是我從沒有見過的釋然的笑，他點頭連聲說了好幾句的好，而後猛烈的咳嗽起來。“小西，時間不早了，你和小周先回去吧……”

“不要，老莫同志，我要陪在你身邊，這一回說什麽我也不走了。”我說，帶着幾分無賴，然後俯身趴在了他的身上。

老莫同志欣慰地拍了拍我的發頂，他說“可是怎麽辦？我還想明天一大早就吃上家裏冰箱裏那罐去年冬天我們爺倆一塊腌下去的脆蘿蔔，如果還能喝上一鍋小米粥的話，我想就算現在讓我去閻王爺那報道，我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呸呸，什麽亂七八糟的，我不同意誰也不能帶走你。”我沒好氣的用手捂住了老莫同志的嘴，在瞪向他許久後，終于妥協“好了，知道了，我會回去給你好好準備早餐的。不過……你要答應我，明天早上等我，一定要等我。”

“傻丫頭，我，一定等你。”老莫說，笑的很是慈愛。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周寒“小周，我們家莫小西就交給你了，你可得負責給我安全把他送回家。”

周寒點了點頭，上前輕輕将我從老莫同志的身前拉起來，他的手猶豫了一下，終是與我十指相扣的離去。我因為不舍得老莫同志，心裏也害怕這一眼會是最後一眼，沒有注意到周寒越來越握緊的手，以及冰涼的掌心。

一路上，我和他相顧無言，車內無形的靜谧讓我心裏悶的就要喘不過氣來。周寒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他伸手替我将副駕駛座旁邊的窗戶打開，他說“莫小西，你答應過我的，別忘記了。這個時候，你一定不能倒下，莫爸需要你。”

我點頭，扭頭拼命的從窗外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那些空氣于我而言已經不是簡單的存在，是氧氣，是讓我能夠活下去的氧氣。而我沒有注意到的是，那一枚老莫同志送給周寒的金戒指，始終被周寒緊緊的握在掌心，直到磕下了深深的印記。

周寒将我送到了樓上，他沉默不語的從我包裏掏出鑰匙，開門，然後拉着我進了家門。黑漆漆的客廳裏，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竟是那麽的可怕。我下意識的朝周寒身上靠了靠，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竟在猶豫了一下後，伸手抱住了我。

“不要開燈！”我喊住了他摸索着想要開燈的動作，忽然伸手回抱住了身邊的男人。“周寒，你說，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我爸！他不吸煙的，他只是沒事喜歡喝喝小酒，他人那麽好，我媽走了那麽多年，他都沒有找別人，還是死心塌地的愛着她。你說，為什麽偏偏是我爸得了這樣的病……”

“莫小西……”周寒的聲音也透着淡淡的滄桑和頹廢，我想，他一定也和我一樣痛。

“你知道麽？我特沒用，也很壞。老莫同志當初其實希望我能當老師的，他說，這也是從前我媽還在世的時候，他們一起為我規劃的未來。他說他們希望我能做個普普通通，在平淡中感受到幸福的姑娘，有一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男人，就這麽過一輩子。”我說，往周寒的脖子上蹭了蹭，抱得越發緊了，我的身體和他的緊緊依靠在了一起，沒有半點距離，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我和他之間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可是啊，我卻選擇了記者這個行當，填志願那會，老莫同志沒能坳的過我，你知道的，他那個人就是脾氣好的老好人，我當時只是故意絕食抗議了一天，他就答應了。這一答應之後，他就再沒有提起老師兩個字，而是全身心的支持我的夢想，支持我的工作。”

周寒沒有說話，他卻輕輕嘆了一聲，在我耳旁。我繼續說道“後來，老莫同志看上了你，我看得出來，他總是在撮合咱兩，他總說你遇見我，算你倒黴，他還說，你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可那時候我很叛逆，總覺得老莫同志這樣做只會讓我們之間的關系更尴尬，你明明說過要和我做一輩子的朋友的。周寒，你說的，我一直都很聽話，你說要做一輩子的朋友，我就再沒有想過其他，直到……直到我發現原來我的心已經由不得我自己的時候，才放肆了一回。可是……你還是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你看，老莫同志這一輩子指着我的兩件事，我一件都沒有給他辦成，你說我是不是很不孝？！”

“莫小西”周寒再度開口，他的語氣裏透着淡淡的傷感。我想，一定是我的錯覺，他應該生氣才對的，他是因為老莫同志才會重新陪在我身邊的，我們之間明明早已經回不去了。而我卻故意一而再的提起那些他不願提起的事情。“莫小西，你累了，我送你回房間好好睡一覺。”

“我不要睡覺！我怕睡一覺醒來，老莫同志他就不要我了……你們都不要我了，我該怎麽辦？！”我驚恐起來，伸手毫無章法的霸住了周寒的身體，我聽見我身前的男人氣息越發的混亂起來。

其實那一晚的周寒是奇怪的，只是我沒有注意到罷了。後來，當經年後，當我回想起那一夜的周寒，忽然明白過來他的奇怪竟有一種下定決心想要抓住什麽的感覺。

“莫小西，我不會不要你的，我說過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周寒的聲音很低沉，最後兩個字卻被我猛地踮起腳尖吻向他的唇而湮沒。朋友？不……我不要做一輩子的朋友……周寒，既然你不愛我，那麽我們就連朋友都不要做，反正老莫同志要離我而去了，而你終不是我一輩子的依靠，那麽不如都一起離開吧……我終會适應一個人過活的。

那時候的我抱着最後一夜的絕望吻向周寒的，我故意帶着幾分魅惑的撫摸着他的耳根，而後順着他的後背線條而下。周寒本沒有半點反應，他甚至還試圖抓住我的手，可在碰觸到我的眼神，我那帶着幾分決絕，祈求，痛苦的眼神後，忽然松了下來，下一秒随即更加用力的捧住了我的臉，将那個吻加深，再加深。我們在唇齒教纏間，迷失了自己，那一刻，我好像不是莫小西，而他亦不是周寒。

後來，一切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們所能控制的範圍，當他的牙齒輕輕啃咬着我的唇畔，而手從裙擺探進我的身體裏的時候，一切已然不受控制了。我只覺得全身戰栗，一種絕望中的快樂油然而生，我輕聲喚他的名字，從不曾喊過的名字“寒……”

他怔了怔，動作稍稍頓了下來，而後飛快的将我抱起，一腳踢開了房間的門，将我放倒在了床上。沒有開燈，我們彼此在黑暗中摸索，他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而我則義無反顧的将自己深埋在他的身體裏。他的吻零落而下，從唇畔到頸部，從鎖骨到胸前，最後停在了平坦的小腹。那一刻，我們好像瘋狂地彼此取暖，好像只有肌膚越發赤果的接觸，才能讓顫抖的心不再覺得寒冷。

周周周你你。終于，當他進＊入我身體的時候，一陣從未有過的撕裂的疼從全身蔓延開來。我在昏睡過去前，聽見了周寒的那一聲，那一聲幾不可聞且殘忍的“莫小西，對不起。”

夜已深，而我卻在徹夜未眠。我清楚的感受到我身後的男人從身後将我緊緊環抱住，他低聲的喃喃“莫小西，為什麽要是你……為什麽……”，那一刻，我有一種沖動，想要轉身問他為什麽不能是我，可我終是沒有這麽做，只是安靜的呼吸着，好像沉睡一樣。

天微微亮的時候，周寒就起身了，我聽見他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然後聽見門輕輕阖上的聲響。我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輕手輕腳做着這些的，唯恐吵醒了我，可他不知道，我根本沒有睡着，因為害怕是一場夢，所以我寧願不要醒來。

眼淚從眼角滑落的時候，我的鬧鐘響了起來。我一把抹去了眼角的眼淚，起床，平靜的穿好衣服。老莫同志還等着我給他送去他最喜歡的小米粥，對，還有腌蘿蔔，我想，也許應該再給他煎一個蛋的，這樣才算的豐盛，平日裏他也總是為我早早準備好了這樣的早餐。

不經意的一瞥，我看見了床頭櫃上安靜躺着的那一枚金戒指，我怔了怔，心裏無聲的嘆息，他将戒指留下來，算什麽意思，苦澀終于爬上了我本若無其事的嘴角。

“起來了？”我本低着頭無力的朝廚房走去，卻被忽然冒出來的聲音唬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抓緊了衣角，咬唇看去，卻見周寒正圍着圍裙站在廚房的洗切臺前，微微笑着看着我。那一幕，在很多年後，我都無法忘懷，眼淚終于肆無忌憚的奔湧而出，我的心，本來已經沉到谷底的心，忽然有了跳動的勇氣。

***繁華夢燼***

咳咳，你們想要的船，我開來了，可是……你們注定要失望的！我就說嘛，船不如深吻呢！！！好吧，既然開了船，你們得給小夢熱情一點哇！求各種支持，記得號給小夢月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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