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 饞哭人數×29 青椒釀肉

不喜歡吃青椒的人不在少數。

比如衛臨就是其中之一。

自從第一次去萬記鹵味店吃飯并且發現了綠豆沙的奧秘之後, 衛臨就抛棄了距離近的學校食堂，轉而天天一到點就準時去萬記鹵味店打卡吃飯再順便來一碗綠豆沙——食堂距離近能夠節省出一點時間來學習又怎麽樣，一碗綠豆沙喝出來的超高效率學習不比這強？

而且學校食堂是真的不好吃。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 吃過萬記鹵味店的飯之後誰還能吃得下學校食堂的飯呀。

但這天中午依然選擇在萬記鹵味店吃飯的衛臨遇到了一個大難題，他看着盤子裏三個青椒釀肉面露難色。

從小到大衛臨都是一個讓家長和老師無比放心的好孩子，無論是在學習上亦或是生活上都不需要長輩替他操太多的心, 在其他小孩還在因為挑食不願意吃飯被家長追着滿街跑喂飯的時候，他已經學會自己拿着勺子扒飯了, 而且給啥吃啥，特別好養活，這也是他成為“別人家的孩子”的開始。

大多數時候來說，衛臨确實是給啥吃啥，跟別人比起來就是不挑食的代表，但只有一樣“青椒”, 他是從小到大都不吃的, 因為沒有人做的青椒能讓他覺得好吃。

雖然只一種東西不吃或許算不上挑食, 只是單純不喜歡那樣食物的味道而已, 比起那些非好東西不吃或者挑食方向比較奇形怪狀的人來說已經好上太多，而且青椒再怎麽說也就是一種配菜, 無論是炒什麽肉, 主角都是肉, 不吃青椒無傷大雅。

但是, 衛臨沒想到他會遇到青椒和肉成為“雙主角”的時候，青椒釀肉青椒釀肉，他單知道苦瓜可以釀肉，怎麽不知道青椒也可以？

衛臨越想越為難, 他是個不愛浪費食物的性子，點了的東西就一定會吃完，就算是當場吃不完也會打包帶走，等肚子空下來再吃掉。

可是，這個青椒釀肉要怎麽才能不浪費啊？青椒裏頭裹的可都是肉啊。

三個包裹着滿滿肉餡的青椒摞在一起，每一個都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塞滿了肉餡，而經過香煎的青椒表皮呈現出虎皮狀，露出來的魚肉餡部分也被煎成了好看的金黃色，再澆上一點勾芡過的醬汁，光是看這外表都能想到這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衛臨當然也想到了，可他的味蕾确實對青椒這玩意兒不感興趣，這就不是他的主觀意識能夠改變的東西。

他想來想去，堅決認為自己不愛吃青椒這種食物，但又舍不得浪費裹在那裏頭滿滿的肉餡，所以他想了一個辦法——把裏面的肉餡從青椒裏剔出來。

而衛臨也确實是這麽做的，他将剔下來的魚肉餡沾了沾多餘的醬汁，而後期待地咬了一口，沒想到這個魚肉餡沒了青椒的搭配竟然也不會顯得有所欠缺，不管是味道還是口感都非常完美。

這魚肉餡也不知道是用什麽魚做的，非常鮮美，如果單獨把它從青椒裏剔出來的話，完全可以把它當作是魚丸來吃，Q.Q彈彈的口感，因為口感太過彈牙，一口咬下去還會輕輕發出“噗吱”一聲的可愛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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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肉味道鮮美，還能隐隐嘗到裏面似乎放了些白胡椒粉，辛味将魚肉的鮮甜更刺激出來，而且其中一面香煎過後香味更濃，相當好吃。

衛臨越吃越覺得自己把魚肉餡給剔出來是一個正确的決定。

可有人并不這樣覺得。

衛臨吃着吃着就聽見同桌的一個老人突然對他說：“年輕人，你怎麽光把魚肉剔出來吃了，青椒也很好吃啊，可不能挑食啊。”

石文成這天中午也來萬記鹵味店吃飯了，他沒想到今天的配菜會是青椒釀肉，而且是肉餡塞得滿滿的三個青椒釀肉，一看這個配菜石文成就覺得萬丫頭開店也開得太實誠了，像青椒釀肉這道菜完全可以跟綠豆沙一樣單獨拿出來售賣而不是搭在套餐裏，都不知少賺了多少錢。

這個青椒釀肉真的好吃，而且跟別的青椒釀肉不同，其他人做的青椒釀肉都是在青椒裏塞剁碎的五花肉，因為青椒釀肉是需要香煎的，煎過的五花肉會更香，而萬矜則另辟蹊徑，她做的青椒釀肉卻是放的魚肉，石文成還是第一次見放魚肉的，可吃起來居然一點都不違和，而是另一種美味，尤其是這魚肉餡上了勁，口感Q彈，搭配上青椒吃起來口感就更加豐富。

他美美地吃了一個青椒釀肉之後注意到了跟他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的一個年輕小夥子，他發現這個小夥子盯着青椒釀肉皺着眉頭，還以為是青椒釀肉有什麽問題，于是他從一開始就盯着衛臨的動作，接下來見衛臨拿起青椒釀肉的時候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而後看衛臨接下來的動作更覺得震驚——這、這、這人居然用筷子把青椒裏的肉餡給剔出來了就光吃肉餡！

青椒釀肉青椒釀肉，把青椒去掉那還能叫青椒釀肉嗎？！青椒和肉餡本來就是一體的，無論缺少了哪一樣都是不完整的！青椒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嫌棄它？！

石文成對于衛臨把青椒撇在一邊的浪費行為感到十分痛心，明明青椒也很好吃，而且他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嫌棄萬丫頭做的美食，于是忍不住出言說了他一句。

衛臨也沒想到自己的挑食行為居然會被人當場抓包，而且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爺爺，這讓他一個從小被各路長輩誇獎誇到大的好孩子感到非常尴尬，就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事一樣，羞得滿臉通紅，他忍不住為自己小聲辯解道：“我不太喜歡吃青椒……”

石文成見這小夥子略顯羞愧的反應就覺得自己的勸說有點效果了，于是決定加大力度：“怎麽會呢？青椒也不是多難吃的東西呀，而且你只是‘不太喜歡’嘛，也不是完全不喜歡，為什麽不嘗一嘗呢？而且這可是老板辛苦做出來的呀，老板做出來的東西都這麽好吃，你不覺得她做出來的青椒也會特別好吃嗎？而且你舍得就這麽浪費掉老板辛苦的成果嗎？”

他一番念經似的話直接把被羞愧沖昏了大腦的衛臨給念暈了，衛臨暈乎乎地順着他的話點了點頭說：“您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什麽叫'好像有點道理'？把‘好像’去掉，分明就是很有道理。”石文成得意地說，而後繼續引誘他道：“既然你覺得有道理的話，那就把青椒吃了呗。”

衛臨在他的連番攻勢下徹底被整暈了，他聽話地将被他撇到一邊的虎皮青椒夾起來，直到夾到了嘴邊才突然驚覺自己在幹什麽，自己差點就要把青椒給吃掉了！

他正想把青椒重新放回去，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同桌的老爺爺見他有所猶豫就輕咳了一聲，仿佛是在警告他，衛臨一聽瞬間就僵住了，他偷偷擡眼瞄了一下那老爺爺，只見老爺爺肅着一張臉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像是盯着自己愛挑食的孫子吃飯一般。

衛臨苦笑，迫于石文成的壓力，他只能把青椒重新送到嘴邊，心裏瘋狂給自己做工作，暗示自己不過只是一塊小小的青椒而已，屏氣嚼幾下咽下去就好了，再吃幾口米飯就能把味道都清掉，忍一下就過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而後閉着眼睛把一整塊青椒塞進嘴裏，吧唧吧唧吧唧……嗯？

衛臨睜開眼睛，又小心地嚼了幾口，這青椒好像不難吃，而且還有種意料之外的美味，經過長時間的烹饪，青椒本身由脆變軟，吸收了醬汁以及魚肉的鮮美，整個青椒吃起來味道變化多樣，吃到最後是青椒本味的回甘。

确實很好吃啊！

而一直觀察着他的石文成看見他把青椒吃進嘴裏之後臉上的神情由“視死如歸”到“甘之如饴”也松了口氣，石文成生怕這小夥子是真的讨厭吃青椒，好在萬丫頭的手藝果然靠譜，做什麽都好吃。

“你看，我推薦的沒有錯吧。”石文成又得意起來。

“嗯嗯嗯！”衛臨胡亂點着頭，把青椒吃完之後又把筷子伸向剩下的青椒釀肉去。

青椒和魚肉餡分開來都這麽好吃，合在一起又該有多美味啊！

————

“小王，還在忙呢？下班了啊，早點回家休息吧，最近真是忙死了。”

何蓉桂收拾好挎包，她向來都是辦公室裏下班最準時的，畢竟資歷在那兒，有新人來了她就不用再被領導抓去當臨時班主任了，日常工作就輕松一點。不過臨近期末了，要開始抓小孩的學習了，所以這陣子老師們的壓力都不小，尤其是新老師，上頭看得緊，更是不敢拖後腿。

王曉敏最近就是忙得快要頭禿了，領導表面上說是看好她，但話裏話外都是勸她抓緊自己班的學習的意思，她吓都要吓死了，好在有萬記鹵味店綠豆沙和何老師的幫忙她才熬到現在，不得不說萬記鹵味店的綠豆沙永遠滴神，不光是她自己喝了覺得提神，就連大伯母也說王巧兒最近學習狀态好了很多。

“好的好的，何老師你先走吧，我也快了。”

何蓉桂聞言就打消了等她一塊下班的念頭：“好吧，那我先走了哦。诶等等，先接個電話。”

“您好，請問是鄭浩的媽媽嗎？我是他的班主任，請問您現在方便來學校一趟嗎？鄭浩這邊出了一點小狀況需要告知您一下。”

何蓉桂萬萬沒想到在自己即将快樂下班之際，居然會收到來自兒子班主任的投訴電話，還要被叫到學校去！試問誰能接受？

她心中暗暗升起怒火：鄭浩，你的野蠻母親來了。

……

而此時的鄭浩還不知道危險即将來臨，他正和程鶴這幾個中午偷溜出去萬記鹵味店吃午飯的好哥們一起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罰站，他們幾個就在班主任于老師面前站成一排，一個個跟鹌鹑似的低着頭不敢吱聲，就聽着于老師對着學生名單一個個電話打過去叫家長。

“诶诶诶，好嘞，如果您有時間的話就過來一趟吧，嗯嗯，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孩子犯了點小錯，不過涉及到安全問題，所以還是想請您過來一趟我們再強調一下。好好好，麻煩您了啊。”

于老師打完最後一個家長的電話，溫柔和煦的語氣戛然而止，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盯着眼前的這一排學生從左到右一個個看過去，有不太安分的學生悄悄擡眼瞄了她一下，結果不小心直接對上她的死亡視線，瞬間被吓得趕緊收回目光，再也不敢瞎看。

于琴看着這些男孩子，心裏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這一“恨”，嘴上就不由自主地帶了出來：“你們說說，啊？誰告訴我現在裏期末考還有多久了？你們現在可是高二下學期了，期末考一過就是高三了，你們還以為自己離高考還有很遠嗎？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了，你們現在居然都還沒有這種自覺，還天天想着放學打球打游戲、偷溜出去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我好幾次路過籃球場都是看到你們幾個在那揮灑汗水，自己作業做成什麽樣自己不清楚嗎？程鶴，說的就是你，昨天的錯題還沒改完給我看呢。”

幾個男生被說得不敢回嘴，說來也是倒黴，好不容易中午偷溜出去就那麽一次，而且只是出去吃個飯，其他什麽都沒幹，誰知道年級主任對着中午離校學生登記信息打電話給家長抽查情況的時候就正好抽到了他們其中之一呢？這其中之一被提到班主任辦公室之後，本着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原則，拔出蘿蔔帶出泥，他們這一串都沒逃掉。

程鶴被第一個點名，他癟癟嘴，小聲給他們辯解道：“老師，我們沒有偷溜出去玩，我們只是出去吃飯。”

于琴聽到他還敢回嘴就豎起了眉頭：“吃飯？！還出去吃飯，學校是沒給你們建食堂嗎？得到家長準許了嗎？沒有得到家長準許就偷溜出學校，誰知道你們幹什麽去？這不僅是學習态度的問題，還是很嚴重的安全問題！萬一你們在外面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在外面吃壞了肚子怎麽辦……”

“那個，于老師。”

于琴情緒一時上頭，說教開了就停不下來，還是有家長來了才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訓話。

家長陸續趕來，有幾個家長是還沒下班來不及過來的，但能來的都來了，包括程鶴的爸爸程輝煌、鄭浩的媽媽何蓉桂還有另外兩個學生的家長。

何蓉桂一來就先狠狠瞪了還在罰站的鄭浩一眼，而後給于琴賠笑道：“于老師好，不知道我們家鄭浩犯什麽事了？”

于琴在家長們面前還是要收斂一點的，她看了看幾個緊張的孩子，随後緩緩嘆了一口氣說：“鄭浩媽媽，您別緊張，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幾個孩子中午的時候結伴偷溜出學校了，我都問過了，是沒有得到你們這些家長的允許的，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了孩子的安全問題，所以還是要把你們叫過來再強調一遍，畢竟誰也不希望孩子發生什麽意外。而且這也期末了，也是要提醒他們抓緊學習，別總把心思放到其他地方。至于他們出去做了什麽，就讓他們自己來說吧。”

聽到這裏，家長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就是孩子貪玩了，貪玩不是大問題，但問題就在于他們是結伴貪玩，一個帶一個的，這不就壞了嗎。

“程鶴，你說，你們中午出去幹什麽去了？”程輝煌第一個開口。

其實他覺得中午出去并不是什麽大事，都十幾歲的大男孩了，他自己十幾歲的時候比他兒子還調皮呢，常常把他老媽給氣得半死，藤條都打斷好幾根，程鶴說不定也是随了他，不過只要不幹什麽違法違紀的事就不是什麽大事，唠叨還是要唠叨幾句，程輝煌第一個開口就是想着自己開個好頭，不把事情鬧嚴重了。

程鶴一聽他爸的語氣就知道自己得救了，他趕緊說：“爸爸，我們出去沒幹什麽事，就是出去吃了個飯而已！”

“出去吃飯？”程輝煌奇怪了，平時也沒見這小子對吃飯這麽上心啊，經常打游戲打得廢寝忘食的，他還以為他們一群人是去網吧打游戲了呢，他不由得好奇起來：“什麽飯這麽好吃能讓你們冒着風險偷溜出去？”

鄭浩在旁邊聽着，也察覺到了程輝煌是對他們輕拿輕放的态度，急忙搶答：“是萬記鹵味店的飯！特別好吃！程鶴都吃光了還覺得不夠呢！”

聽到這裏，何蓉桂變了臉色，她原本下班被叫家長的怒火被一盆不明不白的冷水澆熄，她語氣古怪地開口：“是你起的頭？你想吃萬記鹵味店的飯？”

鄭浩從來在他媽面前就藏不住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所以他慫慫地認了下來。

這下可整得何蓉桂不知如何是好了，要說是鄭浩帶的頭，可歸根結底還是她先給鄭浩買的萬記鹵味店的飯，才讓他知道了這家店，如果非要算起來的話，那源頭還是她呢。

另一邊，程輝煌聽到鄭浩的話好奇心就更強了，他又忍不住問程鶴：“兒子，你們中午吃的啥這麽好吃？”

程鶴現在是危機感全消，他帶着小激動要跟他爸分享自己剛發現的寶藏店鋪：“我吃了鹵雞腿飯，裏面有青椒釀肉，特別好吃！”

程輝煌自然是知道自己兒子是不愛吃青椒的，他這會兒是真覺得神奇了：“你不是不吃青椒的嗎？那青椒釀肉真有這麽好吃，居然好吃到你都能吃下去？”

程鶴搗蒜般點頭，順勢誘惑他爸：“真的特別好吃，爸，我帶你去嘗嘗吧，我還想試試鹵牛肉飯和蜜汁叉燒飯呢，而且綠豆沙特別好喝！”

鄭浩瞧着他們父子倆覺得羨慕，他被程鶴說得又饞了，不由得也小聲跟何蓉桂說：“媽，咱們也去吃吧？”

其實何蓉桂聽到程鶴說的也起了小心思，但她餘光瞄到于琴神色不對，就沒有回答鄭浩，還輕輕咳了一聲試圖提醒程輝煌父子倆。

于琴現在的感受實在說不上好，她萬萬沒想到叫家長之後事情的走向會變成這樣，怎麽一下子就從給孩子訓話變成了讨論晚飯吃什麽了？這合理嗎？

“程鶴爸爸，我們還是先說說他們偷溜出校門的事吧。”于琴在這幾個家長孩子的讨論中艱難地開口。

她沒想到程鶴的爸爸這麽不靠譜！整個談話氛圍瞬間就被他給帶偏了！

程輝煌被于琴這麽一點，立刻回神：“哦哦哦，于老師說得也對，這出學校沒得到家長允許确實不太好，回頭我好好說說他。”

“不過嘛，”程輝煌話鋒一轉，“這些小孩只是出學校吃個飯的話也不算什麽大事，小孩子還在長身體嘛，學校的飯不合胃口的話那出去改善一下夥食還是正常的，我們這些做家長的還是希望小孩吃得好一點，那就建議學校的食堂還是要抓緊改善一下夥食啊。”

于琴：哈？？？

她只是叫個家長過來教育一下孩子，怎麽她反過來被家長教育了？

……

幾個孩子被訓完話之後就被家長們領着各回各家了，而鄭浩和程鶴卻算是同路，因為結束談話之後他們都被帶着去了同一個目的地——萬記鹵味店。

何蓉桂現在面對其他孩子的家長只覺得心虛，畢竟一切事情因她而起，而這一次結伴偷溜出學校事件的罪魁禍首、頭號主犯就是她兒子，要不是鄭浩，這些孩子中午也不會起了溜出學校的心思。

所以她趕緊帶着鄭浩買了幾份飯打包帶走，走之前略顯尴尬地跟程輝煌打招呼：“程鶴爸爸，那我和鄭浩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程輝煌這會兒心情很好，他是個愛吃的，一進鹵味店聞到香味之後就覺得程鶴的推薦是真沒錯，他正準備一飽口福呢。

于是聞言他便笑起來：“好好好，你們慢走啊。”

程輝煌和程鶴各點了一份鹵牛肉飯，還另外要了一小盤蜜汁叉燒和鹵藕片下飯，東西都端上桌時，他一看配菜果然是青椒釀肉，而他兒子這會兒都沒看鹵牛肉也沒看其他菜一眼，筷子直直地就夾起一個青椒釀肉來美美地咬了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本來就好這口呢。

而程輝煌本身也就好奇是什麽樣的青椒釀肉能獲得他這個不愛吃青椒的兒子的青睐，所以他第一口吃的也是青椒釀肉，柔嫩的青椒包裹着Q彈的魚肉，鹹香、鮮美與清甜幾種味道同時在口中流淌，讓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下去。

吃完一個青椒釀肉，程輝煌下意識感慨道：“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麽偷溜出學校都要吃你不喜歡的青椒了。”